第145章 雙線博弈,熔爐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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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涯拽著陸沉後領的力道大得反常,陸沉後背抵著對方胸膛,能清晰感覺到那具常年裹在灰袍下的軀體正劇烈震顫。
青銅麵具上的雲雷紋突然泛起血紅色流光,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激活,連帶著虛空熔爐所在的位置都滲出灼熱的溫度——那是白無涯在強行催動火爐力量。
"天罰會的禁製不是普通術法。"白無涯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從裂開的青銅縫隙裏擠出來的,"他們用秘境山體做媒介,連你之前分割空間的陣紋都被汙染了。"
陸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洞壁裂隙,這才發現那些原本暗金色的陣紋正滲出幽藍血絲,像被毒蛇啃噬過的血管。
更讓他瞳孔驟縮的是,鎖鏈上的咒文竟與"吞噬之眼"卡牌的紋路有七分相似——那是他三天前剛融合的上古邪物卡牌,專門用來吞噬法則之力。
"他們在模仿我的卡牌體係。"陸沉的指甲掐進掌心,冷汗順著後頸滑進衣領,"有人在給天罰會提供係統情報。"
"現在不是查內鬼的時候!"白無涯突然拽著他往洞壁角落閃去,一道赤金色火柱擦著陸沉發梢轟在剛才站立的位置,將整塊岩壁熔成琉璃狀。
陸沉這才看清,那火柱竟是虛空熔爐噴吐的烈焰——白無涯竟用自己的卡牌力量攻擊自己人?
"禁製滲透需要媒介,你剛才用弑心劍連通外界,現在你的劍氣就是他們的引信!"白無涯的手按在虛空熔爐上,指節因為用力泛出青白,"用"法則裁決"!
把熔爐的火和你的卡牌規則鎖死,逆向熔煉禁製!"
陸沉瞬間明白。
他咬破舌尖,腥甜湧上喉頭,左手的青銅卡牌環驟然亮起十二道金紋——那是激活高階卡牌的代價。"法則裁決"卡牌從識海飛出,懸浮在他與白無涯之間,卡麵的天平紋路與熔爐的烈焰纏繞,竟真的在洞門口織出一張金色光網。
同一時間,山外傳來蘇璃的嬌喝:"陸沉!接著!"
陸沉轉頭的瞬間,一道銀光破霧而來。
那是蘇璃的神紋鎧甲,此刻正褪去所有戰紋,化作液態銀流撞進弑心劍。
劍鳴驟然拔高八度,原本暗金的劍身泛起水銀般的光澤,連陸沉握劍的右手都開始發燙——他能清晰感知到,鎧甲裏封存的女武神之力正順著劍刃往自己識海湧,像是在修補被心魔啃噬出的裂痕。
"內外兼修。"白無涯的聲音突然低了半度,麵具下的呼吸卻終於平穩些,"初代卡牌之主突破時,就是用外甲鎮心劍,內火煉道紋。
蘇璃這丫頭...比我想象中果斷。"
話音未落,陸沉識海突然劇痛。
心魔殘影竟穿透法則裁決的光網,這次顯化的竟是鏡像陸淵與墨傾城交疊的身影——陸淵的邪笑,墨傾城的淚痣,甚至連兩人身上的氣息都混作一團,腐臭中帶著幾分熟悉的甜膩。
"你以為能護住所有人?"重疊的虛影伸出手,指甲刺進陸沉眉心,"蘇璃的鎧甲?
白無涯的熔爐?
等他們的力量被禁製吸幹,你連自己的道心都保不住——"
"住口!"陸沉反手抓住虛影手腕,"鏡像置換!"
卡環爆發出刺目金光,"鏡像置換"卡牌如利刀般紮進虛影胸口。
這張他壓箱底的卡牌最擅長因果倒置,此刻竟真的將心魔執念與山外的禁製黑霧強行綁定。
洞外傳來數聲慘叫,陸沉感知裏,那七個天罰會幹擾者的識海正被自己的禁製反噬——他們布下的鎖鏈反過來纏上自己四肢,咒文在皮膚上燒出焦黑痕跡。
"小心替身!"白無涯突然揮袖,一道青銅碎片破空而出,精準釘在左側岩壁。
那裏原本空無一物,此刻卻炸開一團黑霧,露出個與幹擾者長相相同的影子,胸口還插著半段鎖鏈。
"果然是影傀術。"白無涯扯下一縷被燒糊的灰袍,語氣終於恢複冷硬,"正主早跑了,留下的都是分身。"
陸沉卻沒接話。
他盯著虛空熔爐的方向,剛才與法則裁決融合時,他分明看見熔爐卡麵的紋路動了——原本固定的雲雷紋裏,隱約有新的暗紋在遊走,像是某種古老文字的筆畫。
山外的黑霧開始消散,蘇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陸沉低頭看向掌心的弑心劍,劍身上的銀流已完全融入,劍刃輕顫,像是在催促他繼續突破。
但他的目光,始終停在白無涯腰間的虛空熔爐上。
那裏,有什麽東西,要醒了。
虛空熔爐表麵的雲雷紋突然活了過來。
陸沉盯著那道遊走的暗紋,喉結滾動。
他能清晰感知到,熔爐內部的能量流正以某種陌生的韻律重組——像是被揉碎的星子重新排布成星座,又像被暴雨衝散的古卷文字正在逐行顯影。
"初代。"白無涯突然開口,青銅麵具下的聲音帶著某種灼燒般的沙啞,"他在借你的手,重塑熔爐本源。"
陸沉的手指在弑心劍柄上收緊。
三天前白無涯說自己是初代殘魂時,他還以為對方在說瘋話;此刻看著熔爐紋路裏若隱若現的半張人臉——與白無涯麵具下輪廓重合的半張臉,他突然想起白無涯總愛用指節叩熔爐的動作,像在敲一扇久閉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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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怎麽做?"他聲音平穩得像是在問今天吃什麽,但掌心的汗已經浸透了劍柄纏的布條。
白無涯的手按上熔爐,灰袍下的手臂青筋暴起:"用你的命牌。"
陸沉瞳孔微縮。
命牌是係統與宿主綁定的核心卡牌,不到絕境絕不會動用。
但當他瞥見熔爐深處翻湧的暗紋裏,初代殘魂的虛影正對著他做口型——"信我",他突然笑了。
"早該想到,您老藏著壓箱底的手段。"
話音未落,弑心劍已離手。
劍刃刺入熔爐核心的瞬間,整個秘境都震顫起來。
陸沉的識海被炸開一片金光,他看見無數碎片在眼前飛旋:青銅麵具、虛空熔爐、還有自己左手的卡牌環——原來這些東西從一開始就刻著同一種紋路,像被拆成零件的精密儀器,此刻正在熔爐裏重新組裝。
"嗡——"
一聲清越的鍾鳴震得洞壁落石。
原本赤紅的爐焰突然轉為銀白,爐身浮現出兩重鏡像:一重是現實中的熔漿翻湧,另一重是虛空中漂浮的星軌圖。
白無涯踉蹌後退半步,麵具裂縫裏滲出一絲血痕——那是殘魂被本源力量衝擊的代價。
"虛實雙界。"他抹去嘴角血跡,聲音裏竟有幾分釋然,"初代說過,真正的熔爐能照見真實與虛妄的邊界。"
山外突然傳來金屬崩裂聲。
陸沉轉頭時,正看見蘇璃被九條黑鏈纏住腰肢。
銀發紅瞳的女武神此刻像被扯線的傀儡,神紋鎧甲上的光紋正被鎖鏈一寸寸吞噬,連她握劍的手都在發抖——那鎖鏈每蠕動一次,就有一縷她的本源力量被抽走。
"噬心鎖鏈!"白無涯的聲音突然冷如冰錐,"天罰會那老東西連本命法寶都祭出來了,是要同歸於盡。"
陸沉的左手卡環驟亮。
新進化的熔爐在他識海裏投射出虛界界麵,他看見蘇璃的身影在虛空中被複製成三千個虛影,每個虛影都握著弑心劍的幻影。
他咬著牙掐動法訣,三千虛影同時揮劍——這不是攻擊,是用虛界法則混淆鎖鏈的感知。
"蘇璃!"他吼出聲,"破虛!"
被鎖鏈纏住的女武神突然抬頭。
她銀瞳裏的光紋暴漲,竟直接撞碎了自己的虛影。
真實的蘇璃握著弑心劍本體,順著虛界與現實的縫隙穿透鎖鏈,劍尖精準刺入鎖鏈交匯的核心——那裏蜷縮著個青麵獠牙的魂體,正是天罰會幹擾者的本命元魂。
"嗤——"
鎖鏈崩解的瞬間,陸沉瞥見鏈環內側刻著的徽記:交錯的棋盤與鎖鏈,中央嵌著顆血色棋子。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三天前在係統日誌裏,他剛見過這個標誌,備注是"消失的天道棋局餘孽"。
"陸沉!"白無涯突然拽住他後領。
秘境深處的法則壁壘正在鬆動。
陸沉能感覺到天人境的門檻就在前方,像層半透明的薄膜,隻要他願意剝離部分卡牌力量,就能觸到那片更遼闊的天地。
但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突破需獻祭當前綁定卡牌弑心劍、虛空熔爐),是否確認?】
他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弑心劍是蘇璃用半條命換的本命武器,新熔爐是初代殘魂的傳承,兩者都是對抗陸淵的關鍵。
可當他看向熔爐裏初代殘魂的虛影,對方正對著他搖頭——不是阻止,是讓他看劍柄。
陸沉這才發現,弑心劍柄的纏布下,不知何時浮現出一行暗紋:"真正的力量在於——"
字跡到此戛然而止,像被某種力量強行抹除。
"轟!"
洞外傳來白無涯的暴喝:"退!退到熔爐後麵!"
陸沉轉頭時,正看見白無涯的青銅麵具徹底碎裂。
露出的麵容與熔爐裏的初代虛影完全重合——蒼白的臉,眉骨處有道舊疤,此刻他正盯著洞外某個方向,瞳孔收縮成針尖:"有更大的能量波動,至少是道尊境的......"
話音未落,山風突然倒灌。
原本消散的禁製黑霧在洞外重新凝聚,其中有塊碎片閃著幽藍光芒,像是被某種力量從虛空中拽來。
陸沉的係統突然發出警報,但不等他看清那碎片模樣,白無涯已將他推進熔爐的虛影裏。
"護住本源!"
陸沉最後一眼,看見黑霧裏伸出隻塗著丹蔻的手,指尖正勾住那塊碎片。
那手背上的痣,與墨傾城左腕的淚痣,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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