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初代殘魂,鏡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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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刺破混沌風暴的刹那,陸沉的瞳孔被染成鎏金色。
他望著那道從弑心劍中凝實的虛影,喉間腥甜翻湧,卻突然笑出聲——三天前在虛空熔爐裏發現的青銅刻痕,白無涯擦拭麵具時無意識哼出的古調,此刻全在識海裏連成線。
“你竟敢用弑神棋局對抗本體?”虛影的聲音像重錘敲在青銅編鍾上,震得蘇璃的神紋鎧甲金紋亂顫。
她踉蹌著扶住陸沉腰側,銀發紅瞳裏血色翻湧,指尖掐進他腰間的力道幾乎要滲血,卻不敢發出半聲驚呼——這是陸沉與她說過的“關鍵局點”,她得把所有注意力凝成一根針,紮進對手的破綻裏。
陸沉抹掉嘴角血漬,左手青銅卡牌環在金光下泛著冷光。
他望著虛影眉心那道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紅痣,聲音比山風更冷:“您分裂出白無涯,為的就是讓我成為新的平衡點,對嗎?”
虛影的瞳孔驟然收縮成豎線。
這抹殘魂在時空裏漂泊千年,早已忘了“驚訝”是何種滋味,此刻卻被少年眼裏的清明刺得生疼——他在這雙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看見了千年前那個站在天道祭壇上,親手將“人性”與“規則”劈成兩半的瘋子。
“咳……”白無涯的青銅麵具碎片簌簌落在腳邊。
他捂著胸口,指縫間滲出帶著金紋的血,每說一個字都像在嚼碎玻璃:“當年您分裂時,把‘人性’與‘規則’分別封印在我們體內……”他抬頭看向虛影,青銅麵具下的麵容與虛影重疊七分,“我是被剝離的‘人性’,而您……”
“住口!”虛影抬手,一道金鏈破空而出,卻在觸及白無涯前被陸沉的卡牌環擋住。
少年左手戒指突然泛起灼熱,是係統在警告他本源過載,但他反而握緊白無涯手腕,將自己的生命力渡過去——這是他從三天前就開始布局的後手:用卡牌環裏的“女媧補天”殘卡,偷偷修補白無涯殘魂的裂痕。
混沌風暴突然發出尖嘯。
墨傾城的聲音裹著黑霧鑽出來,帶著幾分癲狂的雀躍:“原來天罰會是初代棋局的執行者!”
陸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早該想到的——這個從小跟著自己抓螞蚱的姑娘,上個月在櫻花樹下遞他酸梅湯時,指尖沾著的不是青梅汁,是混沌法則的腐臭。
此刻她從黑霧裏踏出,裙角染著暗紅,手中握著半塊青玉棋盤,與弑心劍共鳴出刺目紅光。
“叛徒!”虛影的金袍無風自動,“你篡改了棋局的最終目標!”
墨傾城的笑意在臉上咧開。
她望著陸沉,眼底的瘋狂比混沌風暴更烈:“你以為天道棋局是為了平衡?不,它要的是新的‘祭品’!”她將青玉碎片按在胸口,“而我,要讓初代的計劃變成我的熔爐——”
“現在!”陸沉低喝。
白無涯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的“虛空熔爐”印記燙得兩人同時顫了顫。
少年另一隻手掐訣,弑心劍嗡鳴著從風暴中心倒射回來,劍身纏著的金色熔流是熔爐裏剛提煉的“星隕金”——這是他用十張ssr卡牌跟係統換的機會,賭的就是初代殘魂與白無涯的血脈共鳴。
“你瘋了!”虛影的虛影開始扭曲,“虛實雙界會反噬你的本源!”
陸沉望著熔流包裹的弑心劍,突然想起十四歲那年在巷子裏被混混圍毆,是蘇璃穿著女仆裝衝進來,用平底鍋敲碎帶頭的人的膝蓋。
那時他就明白,所謂“廢柴”不過是把刀鞘,真正的殺招要藏到對手卸防的瞬間。
“那就讓我同時成為‘棋子’和‘棋盤’。”他鬆開白無涯的手,將弑心劍狠狠按進胸口的熔爐印記裏。
金色熔流瞬間漫過他全身,像液態的陽光在皮膚下奔湧。
陸沉聽見骨骼碎裂的脆響,嚐到滿嘴的鐵鏽味,卻笑得更肆意——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是“神話級卡牌融合”的倒計時。
他看見虛影的表情從憤怒變成驚恐,看見墨傾城的青玉碎片開始崩裂,看見蘇璃的神紋鎧甲裂開的縫隙裏,溢出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神性光輝。
“主人!”蘇璃的驚呼混著熔流的轟鳴。
陸沉低頭,看見左手卡牌環正在發燙。
那些沉睡的卡牌突然開始共鳴,從白品到神話級,每張卡麵都泛起微光,像星子落進了他的血管。
他想起係統初始界麵那句“卡牌之主,當掌萬物法則”,終於明白所謂“天道”,從來都不是高高在上的規則,而是——
“轟!”
熔流與劍身的碰撞聲震碎了所有思緒。
陸沉的意識開始模糊,卻在最後一刻聽見蘇璃帶著哭腔的尖叫:“主人的血脈……在和卡牌共鳴!”
黑暗降臨前,他看見虛影的嘴型,是句被風暴撕碎的“不可能”。
而在更深處,有個更古老的聲音輕笑起來,像春冰初融:“終於,有人敢把棋局握在自己手裏了。”當熔流漫過鎖骨時,陸沉的意識正被撕成碎片。
他能清晰地聽到骨骼重組的脆響,就像無數根銀針紮進骨髓,但更疼的是識海裏翻湧的信息——係統提示音炸成一片,“神話融合進度97”的紅光刺得他視網膜生疼,而左手卡牌環的灼燒感突然變成了某種溫熱的牽引,就像母親的手在輕輕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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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看卡牌環!”蘇璃的尖叫穿透了轟鳴聲。
陸沉勉強偏過頭,便看見那枚陪伴了他三年的青銅環正在融化。
暗褐色的金屬如流水般剝落,下麵露出的竟是流動的金漿,表麵緩緩浮現出與初代虛影眉心紅痣同頻的紋路,每一道都泛著星星般的微光。
“現在,該讓你知道真相了……”
破碎的青銅麵具墜地的脆響,比熔流聲還要清晰。
白無涯抬手扯下麵具的瞬間,陸沉的瞳孔驟然收縮——那張臉與初代虛影重疊了九成,左眼角的淚痣卻泛著和他相同的淡金色。
他胸口的熔爐印記突然爆發出金色光芒,將白無涯的身影和記憶碎片一起拽進了陸沉的識海。
初代殘魂的怒吼卡在了喉嚨裏。
虛影的金袍突然褪成了灰白色,他望著白無涯露出的麵容,就像看見了千年前被自己親手斬斷的半顆心髒:“你竟然……”
“我是被剝離的人性,而你是被規則扭曲的執念。”白無涯抹去嘴角的金色血跡,聲音終於有了溫度,“當年他在天道祭壇自斬神魂時,把對眾生的憐憫封進了我體內,把對秩序的偏執留給了你。可你忘了,沒有人性的規則,不過是吃人的枷鎖。”
陸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記憶的洪流像決堤的潮水般湧來——他看見千年前的紅衣男子站在燃燒的祭壇上,左手握著染血的弑心劍,右手捧著滴淚的青玉牌,然後揮劍自斬;看見白無涯在虛空裏漂泊了千年,每次選擇靠近他的時機都精確到分秒,在他被混混圍毆時讓蘇璃出現,在他差點放棄係統時往卡牌池裏塞ssr碎片;更看見墨傾城在櫻花樹下遞酸梅湯時,耳後浮現的暗紋——那是初代執念殘留在她識海的印記,所有的背叛與瘋狂,不過是被操控的提線木偶。
“原來……”陸沉的聲音顫抖著。
他望著仍在黑霧裏癲狂的墨傾城,突然發現她眼底的瘋狂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孩童般的驚恐。
原來她根本不是自願墮落,不過是被初代殘魂選中的“局外人”,是用來撕開棋局的利刃。
“現在你明白了吧?”
陰惻惻的男聲裹著腐臭的黑霧湧來。
陸淵的身影穿透了混沌風暴,和陸沉麵容相同的臉上掛著冷笑,左眼角卻多了一道貫穿眉骨的傷疤。
他掌心托著一團旋轉的黑霧,裏麵隱約能看見碎裂的青玉棋盤:“初代用規則困住了自己,你用人性困住了自己——你們終究是同一類人,規則的傀儡。”
陸沉的手指深深掐進了弑心劍的劍柄。
劍身上的星隕金還帶著熔爐的餘溫,燙得他掌心發紅,但卻比不上心口翻湧的灼燒感。
他望著陸淵身後翻湧的混沌風暴,突然想起了白無涯說過的話:“真正的天道,是讓每個靈魂都能選擇自己的路。”
“那就讓我親手打破這個輪回。”
陸沉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卻震得四周的熔流都泛起了漣漪。
他緩緩抬起弑心劍,劍尖抵住自己的心髒,金色卡牌環突然綻放出萬丈光芒,所有沉睡的卡牌從他體內飛旋而出——白色品質的“市井刀客”、藍色品質的“書院先生”、紫色品質的“西域舞姬”,直到最頂端懸浮的神話級“女媧殘魂”,每張卡麵都映著他的倒影。
陸淵的冷笑僵在了臉上。
他看見那些原本該被規則束縛的卡牌,此刻竟像活過來一樣繞著陸沉旋轉,每張卡麵都滲出淡金色的光,匯集成包裹陸沉的光繭。
更讓他驚恐的是,陸沉眼底的清明——那是初代從未有過的,真正屬於“人”的眼神。
“你以為用自毀就能反抗?”陸淵暴喝著抬手,掌心的黑霧突然膨脹成遮天蔽日的巨網,“我的混沌棋盤已經成型,這方世界……”
光繭突然炸裂。
陸沉握著弑心劍的身影從中踏出,劍身流轉的不再是單一的星隕金,而是融合了所有卡牌特性的虹光——刀客的鋒利、先生的沉穩、舞姬的靈動、女媧的慈悲,全部化作纏繞劍身的流光。
他抬頭望向陸淵,嘴角揚起和十四歲那年被蘇璃救下時相同的笑容:“你的混沌棋盤,還差一步。”
陸淵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突然發現,自己精心布置的混沌風暴裏,不知何時多了無數細微的光點——那是陸沉體內飛出的卡牌碎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構著被混沌侵蝕的空間。
而在更深處,初代殘魂的虛影正在消散,白無涯的身影卻愈發凝實,他望著陸沉,終於露出了千年來的第一個笑容。
“該結束了。”陸沉輕聲說。
他握著弑心劍的手微微顫抖,不是因為虛弱,而是因為興奮——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握住了自己的命運。
而在天際盡頭,一團漆黑如墨的棋盤正緩緩展開,上麵的每一道紋路都滴著混沌法則的腐液。
某個隱藏在黑霧裏的聲音輕笑起來:“別急,小棋子,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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