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混沌風暴,弑神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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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雲壓得太低,鬆針的清香被腐臭的黑霧絞碎。
    陸沉仰頭時,後頸的汗毛根根倒豎——那片陰雲裏翻湧的不是水汽,是無數細碎的法則碎片,每一片都泛著他曾在古籍裏見過的幽藍,像被啃噬到隻剩骨架的星辰。
    "感謝你為我凝聚初代殘魂的力量。"
    陸淵的聲音比山風更冷,字字錐心。
    陸沉的指尖深深掐進弑心劍柄,掌心的血珠正順著紋路滲進劍鞘——他能清晰感覺到,三天前突破天人境時湧入血脈的力量在沸騰,像被扔進熱油裏的活魚,而那聲音就是抽打的鋼鞭。
    "是陷阱。"他喉間溢出低笑,笑聲裏裹著碎冰,"從墨傾城暴露混沌碎片開始,從她故意說漏陸淵的計劃開始......"他忽然想起初代消散前那句"值得",後槽牙咬得發疼,"原來你早就算到,陸淵需要的不是殘魂,是殘魂與我融合後的......"
    "吞噬之眼!"白無涯的喝聲像炸雷。
    陸沉猛回頭,正看見虛空裏綻開上百隻暗紫色瞳孔,每一隻都裹著黑霧,其中最近的那隻離蘇璃的後頸不過三寸。
    他的心髒狠狠一縮,弑心劍突然發燙,燙得掌心皮肉發出"滋啦"聲——劍身上浮起半透明的虛影,是個穿著青衫的男人,眉眼與白無涯的青銅麵具竟有三分相似。
    "用我的劍,但別成為我。"虛影的聲音很輕,卻像釘子釘進陸沉腦海。
    他突然鬆開攥著劍柄的手,任由鮮血滴在劍刃上,暗紅與幽藍在劍鋒糾纏,那些吞噬之眼竟像被燙到般縮回黑霧裏。
    "好手段。"白無涯的青銅麵具"哢"地裂開一道新縫,他突然扯開左臂的衣袖,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符文,"但不夠。"話音未落,他屈指一彈,麵具碎片"唰"地飛射而出,每一片都裹著暗紅血光,"記住,我本就是你的一部分!"
    碎片撞進虛空熔爐的瞬間,熔爐表麵的紋路全部亮成金色。
    陸沉感覺有兩股力量撞進自己識海:一股帶著歲月沉澱的滄桑,是白無涯常用來煉器的沉穩;另一股卻鮮活如少年人的心跳,像他第一次用係統召喚卡牌時,掌心那點顫抖的熱。
    "蘇璃!"
    他喊出聲的同時,銀芒乍現。
    蘇璃的神紋鎧甲不知何時脫離了她的身體,化作流動的銀鏈纏上弑心劍。
    陸沉這才注意到,她的銀發紅瞳正在褪成淡金——那是神紋鎧甲過度消耗的征兆。
    她咬著唇衝他笑,發梢還沾著之前戰鬥的血,"主人的劍,總得有個趁手的劍鞘。"
    話音未落,天際傳來骨節錯位般的爆響。
    陸淵的本體從黑霧裏踏出來時,地麵裂開蛛網似的紋路。
    他穿著與陸沉同款的黑風衣,卻沒有後者的散漫,每一道褶皺都像淬過毒的刃。
    最駭人的是他背後的"混沌棋盤"——那根本不是實體,是無數破碎的天道法則在虛空中拚出的棋局,每個棋子都泛著吃人的光。
    "現在你明白了嗎?"陸淵抬手,指尖劃過最近的棋子,那光便順著他的動作蔓延成鎖鏈,"天道棋局根本不是規則,而是初代臨終前布下的自毀程序。
    他以為用殘魂當誘餌,就能讓後來者......"
    "住口。"陸沉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卻讓整個山穀的風都停了。
    他突然將弑心劍插入地麵,劍刃沒入岩石的瞬間,劍柄底部的密文突然亮起——那是他前晚擦拭劍時,白無涯"不小心"碰掉的銅鏽下藏著的紋路。
    熔爐發出轟鳴。
    地麵以劍為中心,浮現出暗金色的古老棋局。
    陸沉看著那些熟悉的紋路:左上角是蘇璃神紋鎧甲的簡化圖,右下角是虛空熔爐的立體投影,正中央那個模糊的人形,分明是他自己。
    "原來......"他低笑,笑聲裏帶著破繭的輕快,"初代的棋,從來都不是給陸淵下的。"
    山風重新卷起時,陸沉的指尖已經掐破了掌心。
    鮮血滴在棋局中央的空白處,暈開一朵妖異的紅。
    他望著天際逐漸凝聚的混沌風暴,又看了看身側正在修複麵具的白無涯,和咬著牙重新凝聚鎧甲的蘇璃,忽然彎腰拾起弑心劍。
    劍身上的初代虛影已經消散,但陸沉能感覺到,有更鮮活的力量在劍裏流淌——那是蘇璃鎧甲裏未消散的神血,是熔爐裏白無涯殘留的溫度,是他自己這一路收集的、所有被他視為家人的卡牌角色的意誌。
    "以血為子......"他對著逐漸清晰的混沌棋盤輕聲說,掌心的血滴落在棋局上,發出清脆的"叮"聲,"以命為局。"
    陸沉的掌心在棋盤上按實的瞬間,刺痛如滾油潑灑。
    他能清晰感覺到血液順著棋盤紋路奔湧——那不是普通的流動,而是每一滴血都在與暗金紋路共鳴,像鑰匙插進鎖孔般發出細碎的嗡鳴。
    蘇璃的神紋之力幾乎是同一時間湧入,銀鏈纏繞的弑心劍突然震顫,她發間的銀芒如活物般竄入棋局,發梢的淡金正在褪成更灼眼的亮白,分明是燃燒神格本源;白無涯的熔爐轟鳴著噴吐金焰,他扯斷最後一道符文鎖鏈,青銅麵具的裂縫裏滲出暗紅血珠,那是用殘魂為引的代價:"以器魂渡局,撐不過十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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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盤在三人力量交織中"轟"地實體化。
    陸淵的瞳孔驟然收縮——原本該是初代布下的困獸之局,此刻每一枚棋子都泛著弑心劍的幽藍,劍脊上的血槽清晰可見,劍尖齊刷刷指向他背後的混沌棋盤。"逆用......"他喉間溢出破碎的冷笑,指尖的法則鎖鏈突然暴長,"你當這破銅爛鐵能鎮得住......"
    話音未落,三千道劍影在虛空中炸響。
    每一道都是弑心劍的投影,卻比本體更鋒利三分,劍尖連成的軌跡與混沌棋盤的裂痕完美重合——那是鏡像。
    陸沉望著自己的倒影在劍影中若隱若現,突然想起白無涯說過的"棋局從不是困敵,是照心"。
    當陸淵的攻擊撞向鏡像的刹那,他聽見法則碎裂的脆響,那些本該洞穿他胸膛的鎖鏈被反彈回去,卻在觸及陸淵前詭異地扭曲,化作黑霧纏上他的手腕。
    "小心!"白無涯的青銅麵具"哢"地崩成兩半,露出下麵與初代虛影有七分相似的麵容。
    他撲過來的動作帶起一陣風,卻還是慢了半步——黑霧已經順著陸沉的傷口鑽入體內,像無數細針在血管裏遊走。
    陸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識海裏弑心劍的聯係突然變得黏膩,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啃噬劍與他的精神紐帶。
    "原來如此。"他突然笑了,血沫混著笑聲濺在棋盤上。
    鬆開弑心劍的瞬間,那柄伴隨他三年的劍竟沒有墜落,而是逆著風暴方向衝向混沌核心。
    陸淵的瞳孔驟縮成針尖:"你瘋了?
    那是......"
    "你贏了這一局。"陸沉抹掉嘴角的血,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但真正的棋盤在——"
    話音被轟鳴截斷。
    弑心劍墜入混沌風暴中心的刹那,爆發的金光比正午的太陽更刺眼。
    陸沉不得不眯起眼,卻看見風暴核心像被利刃劈開的爛桃,黑紅色的法則碎片四處飛濺。
    更駭人的是那道穿透時空的怒吼,帶著古戰場的腥風與熔爐的灼熱,直接劈進所有人識海:"誰允許你用我的棋局對抗自己?"
    蘇璃的神紋鎧甲"叮"地裂開一道縫,她踉蹌著扶住陸沉,銀發紅瞳重新泛起血色:"主人,那是......"
    白無涯的殘魂在金光中若隱若現,他望著逐漸清晰的劍影,聲音裏竟有幾分顫抖:"初代......他的殘魂......"
    陸沉望著那團金光,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突破時間的壁壘。
    弑心劍的嗡鳴裏,他聽見了更古老的聲音,像青銅古鍾被重錘撞擊,震得他耳膜生疼。
    那聲音裏有憤怒,有不甘,更有一絲他讀不懂的複雜——直到金光中浮現出半道虛影,輪廓與白無涯的麵容重疊,卻多了幾分睥睨眾生的威嚴。
    "你竟敢......"
    虛影的話被風暴的呼嘯截斷,但陸沉已經看清了那虛影手中的棋子——與他棋盤上的弑心劍虛影一模一樣。
    山風卷著黑霧掠過眾人發梢時,初代殘魂的虛影正從弑心劍中緩緩凝實,他的目光穿過風暴,精準地鎖在陸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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