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鏡淵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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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旋渦的裂紋裏滲出的黑芒越來越濃,像是有什麽活物正從裂縫中擠出來。
陸沉抹了把臉上的血,視線剛清晰些,便見那團黑芒"噗"地炸開——無數細碎的青銅碎片懸浮在空中,重新拚出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
"陸淵......"他喉嚨發緊。
"猜對了。"鏡像人咧嘴一笑,聲音裏裹著金屬摩擦的刺響,話音未落,他的身體突然分裂成千萬道青銅流光,在虛空裏織成一張大網,"你的混沌形態......正是新觀測者的完美容器——"
最後一個字還未落地,陸沉左胸的混沌印記突然炸開暗金色血花。
那血液不似尋常液體,反而像活物般扭曲著攀升,在他頭頂凝聚成直徑三尺的黑洞。
黑洞邊緣泛著紫電,每道電芒劈下,都在虛空中犁出焦黑的溝壑。
"操!"陸沉踉蹌著後退,後背重重撞在不知何時出現的青銅柱上。
暗金血液噴濺到他手背,燙得他倒抽冷氣,可更讓他心驚的是那黑洞裏傳來的吸力——他的神魂正在被一絲絲抽離,像有人拿著細針在挑他的識海。
"虛空熔爐的核心燃料......是初代觀測者的執念——"
沙啞的男聲從左側炸開。
陸沉轉頭,正看見白無涯的青銅麵具"哢"地裂開蛛網紋。
碎片墜落時,露出麵具下一片灰白——不是血肉,而是凝固的青銅流紋,"我早該告訴你......"
話音未絕,麵具徹底崩碎成齏粉。
白無涯抬手按向胸口,青銅色的血液從指縫滲出,在他掌心聚成液態的熔爐虛影。
與此同時,原本順著陸沉血管鑽向心髒的青銅液突然倒流,像被磁鐵吸引般衝向白無涯的手掌。
"這是......"陸沉瞪大眼睛。
他能清晰感覺到,那些本要腐蝕他心髒的青銅液此刻竟帶著暖意,可更詭異的是他的心髒——原本被青銅液灼燒的刺痛感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包裹的鈍重,仿佛有什麽古老的力量正順著血管往心髒裏紮根。
"看夠了?"
陰惻惻的女聲擦著耳膜響起。
陸沉猛回頭,正撞見墨傾城的殘魂從混沌印記裏鑽出來。
她的身影比之前更淡,幾乎能透過她看見後方扭曲的時空,但唇角的笑卻鮮活如昔:"你以為我背叛家族是為了什麽?"她指尖一勾,暗金血液從黑洞裏分出一縷,"是為了讓觀測者吞掉你的最後一層屏障——"
血液潑在黑洞上的瞬間,時空突然凝固。
陸沉眼前浮現出無數重疊的畫麵:青銅熔爐裏翻湧著暗金色液體,初代觀測者的身影站在爐邊,手中捏著與他一模一樣的心髒;下一個畫麵,那個心髒被投入熔爐,熔爐上方浮現出他的臉;再下一個畫麵,他的眉心裂開,陸淵的身影從中爬出,舉著染血的青銅匕首......
"這是......觀測者吞噬你的完整路線圖。"墨傾城的殘魂飄到他麵前,指尖戳向他的眉心,"從你覺醒係統那天起,所有相遇都是局——包括蘇璃。"
"住口!"陸沉怒吼著揮拳。
拳頭穿透墨傾城的殘魂,卻帶起一陣銀紅光芒。
他愣住——那光芒像極了蘇璃神紋鎧甲的顏色。
順著光芒望去,他看見時空裂縫深處有細碎的銀芒在跳動。
那些銀芒很小,卻亮得刺眼,像有人正把碎成渣的星子重新往一處攢。
"蘇璃......"陸沉喉頭發哽。
他突然感覺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貼上掌心——是那半副神紋鎧甲的碎片,不知何時從他袖中滑出,正順著他的掌紋微微發燙。
黑洞的吸力突然增強。
陸沉踉蹌著向前栽去,卻在摔倒前抓住了那片銀芒。
指腹觸到銀芒的瞬間,他聽見極輕的一聲歎息,像春風拂過鏽蝕的甲片:"等我......"
話音消散的刹那,暗金黑洞裏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
陸沉抬頭,正看見黑洞中心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裏麵翻湧的青銅洪流——而在洪流最深處,有雙與他一模一樣的眼睛,正緩緩睜開。
暗金黑洞裏的吸力突然凝成實質,像無形的手攥住陸沉的脊椎,迫使他膝蓋重重磕在虛空裏。
但他攥著銀芒的手始終沒鬆——那些細碎的銀星正以他的掌心為中心,沿著血管往手臂攀爬,在皮膚下織出淡紅色的神紋,像蘇璃戰鬥時鎧甲覆蓋的紋路。
"弑神之刃需要青銅與混沌的絕對平衡——"
沙啞的女聲裹著鐵鏽味鑽進耳膜。
陸沉猛地抬頭,正看見蘇璃的殘魂浮在黑洞邊緣。
她的身影比之前更淡,發梢和衣角都在消散,唯剩一雙銀紅瞳孔亮得刺眼。
她指尖捏著半片鎧甲碎片,那是陸沉前日在遺跡裏撿回的、被混沌能量腐蝕的殘片。
"蘇璃!"陸沉喉間泛起腥甜。
他想衝過去,卻被黑洞的吸力釘在原地,"你現在的狀態根本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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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蘇璃殘魂的指尖劃過他的眉心,殘留的神紋在他額間一閃而逝。
她的動作很輕,卻讓陸沉的識海突然清明——那些原本糾纏的青銅液與暗金血霧竟分出一條細縫,"我能感覺到......這具身體裏有初代觀測者的鎖魂鏈。"她舉起鎧甲碎片,邊緣的銀芒與陸沉掌心的光連成線,"隻有用你的心髒做熔爐,才能燒斷它。"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突然凝實幾分。
陸沉這才發現,她背後浮著七片指甲蓋大小的鎧甲殘片,每一片都在滲出與她瞳孔同色的光。
那些光像活物般鑽進她的後背,將即將消散的魂體重新黏合——是他之前收集的、散落在各個遺跡的神紋碎片!
原來她早就在偷偷拚湊自己的神魂。
"不要!"陸沉終於掙開半分束縛,伸手去抓她的手腕。
可他的指尖剛碰到她的手背,蘇璃的殘魂便像被火灼的雪,在他掌心融去半截。
她卻笑了,銀紅瞳孔裏翻湧著陸沉從未見過的決絕:"你以為我為什麽每次戰鬥都擋在你前麵?"她的聲音開始發顫,"因為我怕......怕等不到這一天。"
最後一個字消散時,她已站在陸沉麵前。
鎧甲碎片尖端抵住他左胸,那裏正隨著心跳滲出暗金血液。
陸沉想躲,卻被她用殘魂纏住手腕——她的力量比螻蟻還弱,可那股執念卻重逾千鈞。
"叮——"
金屬刺入血肉的輕響。
陸沉痛得悶哼,低頭看見鎧甲碎片沒入心髒三寸。
暗金血液立刻湧上來,像毒蛇般纏住銀紅紋路。
蘇璃的殘魂瞬間慘白,嘴角溢出半透明的血:"果然......混沌能量在侵蝕神紋核心......"
"夠了!"
陰惻惻的轟鳴撕裂虛空。
陸沉抬頭,正見那團青銅洪流突然炸開。
千萬道流光重組,這次不是陸淵的臉,而是個身披青銅甲胄的身影——他的麵容與白無涯有七分相似,眉心卻嵌著枚與陸沉同款的混沌印記。
"初代觀測者......"白無涯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陸沉轉頭,正看見他捧著的虛空熔爐虛影開始崩解,"原來你早把本體藏在鏡像體裏......"
"混沌能量的終極形態......"初代觀測者開口,聲音是陸淵與白無涯的重疊,"正是觀測者的完美容器。"他抬手按向陸沉的眉心,青銅旋渦突然從混沌印記裏湧出,將陸沉整個人包裹進去。
陸沉隻覺太陽穴劇痛,本能地發動時間回溯——可往常熟悉的3秒停滯感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識海裏"哢嚓"一聲脆響。
"時間回溯被封印了?"陸沉瞳孔驟縮。
他能清晰感覺到,係統在識海深處瘋狂震顫,像被掐住脖子的鳥。
更可怕的是,初代觀測者的手掌正透過青銅旋渦,直接按在他的心髒上——那裏插著蘇璃的鎧甲碎片,暗金血液與銀紅神紋還在角力。
"白前輩!"陸沉嘶吼著轉頭。
白無涯的青銅軀體正在崩解,露出內部流動的暗金紋路——原來他根本不是殘魂,而是初代觀測者用自己的脊骨鑄的容器!
此刻他的右手已經完全融化,左手卻死死攥著半塊熔爐殘片,"初代觀測者的遺言是......混沌規則的重構——"
話音未落,他突然將熔爐殘片砸向初代觀測者的眉心。
暗金與青銅的光芒在虛空中炸成刺目光團,陸沉被氣浪掀飛,後背撞在不知何時出現的青銅祭壇上。
他勉強抬頭,正看見白無涯的軀體徹底崩解,融化成金色液滴,融入初代觀測者腳下的旋渦。
"這是......他在獻祭自己?"陸沉捂著劇痛的心髒。
暗金血液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濺出細小的黑洞。
而蘇璃的鎧甲碎片還插在心髒裏,銀紅神紋正在與暗金血液爭奪主導權,每一寸都是刻骨的痛。
"觀測者的容器需要......"初代觀測者的聲音變得模糊,他的鎧甲開始出現裂紋,"平衡......"
"平衡?"陸沉突然笑了。
他低頭看向心髒處的銀紅與暗金,想起蘇璃剛才的話,"原來所謂完美容器,是要混沌與秩序的力量徹底融合?"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左手的青銅卡牌環——那是係統的核心,此刻正燙得驚人,"那如果我......"
話未說完,他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順著蘇璃的神紋爬進識海。
那是一縷極淡的銀芒,裹著蘇璃殘留的意識:"陸沉......看看你的心髒......"
他顫抖著撕開衣襟。
暗金血液中,蘇璃的鎧甲碎片正在發光,而碎片周圍,竟浮現出一張半透明的卡牌——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品階,邊框流轉著青銅與銀紅的雙色光紋,中央的圖案是......他自己?
"卡牌之主......終極形態......"陸沉喃喃。
他突然想起白無涯曾說過,初代觀測者的熔爐裏煉過"與他一模一樣的心髒",而此刻這張卡牌,正從他心髒裏緩緩升起。
黑洞的吸力突然消失。
陸沉踉蹌著站起,看著初代觀測者的身影開始崩解,青銅旋渦與暗金血霧在虛空中瘋狂旋轉。
蘇璃的殘魂已經徹底消散,隻在他心髒處留下一道銀紅印記;白無涯的金液融入旋渦,在中心凝成新的熔爐虛影;而那張雙色卡牌,正在他掌心發燙,像在催促他做什麽。
"看來......"陸沉低頭看向掌心的卡牌,嘴角扯出帶血的笑,"我之前藏得還不夠深啊。"
他的手指輕輕按在卡牌上。
下一秒,識海裏傳來係統從未有過的轟鳴,而他的胸膛深處,傳來某種即將撕裂的刺痛——那是蘇璃的神紋鎧甲碎片在發燙,是終局卡牌在共鳴,是他等待了二百四十一章的,真正的破局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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