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反彈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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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今日必須彈這琵琶了,否則就拿不到那塊玉玨,蛋兒仔細打量著那副琵琶,越看越覺得跟自己小時候彈過的吉他差不多,隻是這琵琶寬大一些,短一些而已,心中便是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對著錢伯道:“錢伯,不就是彈琵琶麽?我倒是想問一句,隻要是彈著琵琶,無論怎麽一種方式和姿勢都可以吧?”

    “那是當然,琵琶在手,你想怎麽彈就怎麽彈。”錢伯應道。

    蛋兒嗬嗬一笑:“萬一我比你們少家主彈得好呢?”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錢伯不屑一顧:“少家主的琵琶是大晉一絕,公子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好,你們等著看。”蛋兒心裏早有了主意,拿著琵琶便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將那琵琶緊緊的夾在腰間,左手抓著琵琶的琴尾,右手在琵琶上隨著撥弄了一下。

    少家主見此,一下子便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這種拿琵琶的姿勢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學來的。

    “哈哈哈哈………”

    一把年紀的錢伯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公子若是不行就算了吧,老夫這一把年紀經不起你這般搞笑。”

    蛋兒全然不顧他的恥笑,一本正經的看著琵琶,摸索著調了一些音,片刻之後,仿佛有了把握,站立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對著少家主道:“婆婆,能否借你腰間裙帶一用?”

    “無恥之徒,少家主的裙帶是你可以隨便索要的嗎?”錢伯頓時怒道,在大晉朝,女子將自己的腰帶送給男人,無異於訂下海誓山盟訂了終身,這謝蛋兒竟然索要少家主裙帶,他豈能不怒。

    蛋兒當然不知何故,反問道:“錢伯,我隻是覺得她那裙帶合適,借一下也無妨吧!”

    “你還敢胡攪蠻纏?!”錢伯仿佛真的怒了。

    二人正自僵持著,從珠簾處飄過來一根帶著淡淡體溫的粉紅色絲帶,如漫天飛舞的雲彩一樣直奔向蛋兒懷裏。

    “乖孫兒,你想要就拿去用吧!”少家主羞澀道。

    “少家主!!”錢伯顯得怒氣衝衝,卻也不敢再造次,畢竟他的奴才,那個蒙麵人才是主子。

    蛋兒一把抓住那腰帶,覺得那裙帶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還有些少家主的體溫,便拱手一拜:“多謝婆婆成全,待我用完之後一定絲毫無損的奉還。”說罷,便將裙帶兩頭分別係在那琵琶背麵的頭尾上,又將那裙帶斜挎道自己肩上,左手控製絲弦頭子,右手在琵琶麵上慢慢撥弄開來……

    少家主見他忙活了半天,還是沒搞清楚琵琶的彈奏姿勢,更是笑得前俯後仰:“乖孫兒,你到底是真的不會彈這器皿還是故意戲弄婆婆?”

    話音剛落,少家主突然愣了起來,看著他那姿勢,驚愕道:“反彈琵琶!?”

    反彈琵琶?!蛋兒倒是一愣,老子隻不過是想模仿吉他而已,怎麽會變成反彈琵琶了?突然想起佛教神話傳說中的反彈琵琶的壁畫,猶如敦煌神話壁畫中的人物從天而降,便順著她的話道:“婆婆好眼力,竟然知道這是反彈琵琶!”

    少家主和錢伯頓時靜了下來,他們對音律和宗教也有些了解,見到蛋兒這架勢,也是想看看他究竟如何表演。

    蛋兒確實沒有想到反彈琵琶,他隻是想把琵琶橫過來當做吉他彈唱,驟然聽到少家主的吆喝,心裏淡淡一笑,便開始手撥絲弦,緩緩張口唱起了他最拿手的歌曲——黃家駒的《喜歡你》,當然,他知道在坐的人都聽不懂粵語,因此在演唱時改成了國語: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辜地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

    是那傷感的記憶

    再次泛起心裏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願你此刻可會知

    是我衷心地說聲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麵容

    挽手說夢話象昨天你共我……”

    唱著唱著,情不自禁的將自己的感情融入到歌曲裏,想起小小和司馬慧茹過幾日便要成為別人的新娘,而秋水姐姐浪跡天涯不知道在何方,心緒更是難以自控,慢慢的,一行濁淚從他眼眶裏緩緩流淌下來,和著鼻涕一齊流進嘴巴裏,卻更是用著嘶啞的聲音全情的投入的唱道:

    “滿帶理想的我曾經多衝動

    屢怨與她相愛難有自由

    願你此刻可會知

    是我衷心地說聲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一曲唱完,蛋兒已是淚流滿麵,仿佛是在向眾人娓娓訴說著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一個陽剛堅毅的男子因失去心儀的女子,獨自彷徨在落雨的黃昏街頭,淡淡的街燈泛著昏黃的光,回憶起往日的點點滴滴,心痛難忍,怎奈緣分弄人,再也無法與她在一起,懷念那些逝去的日子,卻才感覺到自己一直都是真的喜歡著她,對愛的向往,對愛情的懷念……男人一旦柔情似水的懷念過去時,最是感動人腸!

    而那流行歌曲的當代搖滾節奏,卻是大晉朝朝的人們從未聽過的音樂形式,如聲聲呐喊,似陣陣雷鳴,如滾滾海濤,撕裂著少家主的心,使得她情不自禁的隨著他的旋律不停的扭動著身軀……

    一曲唱罷,書房裏寂靜了良久,少家主看著滿麵眼淚鼻涕的蛋兒,拿著一塊粉紅色的手帕緩緩的從珠簾後走了出來,遞給蛋兒,輕道:“乖孫兒你贏了,僅你那歌人合一的境界,婆婆便無法做到,遑論那驚天駭地的曲調和歌詞,還有那反彈琵琶的絕技,婆婆一樣都做不到,甘拜下風。”

    蛋兒從自我陶醉中回過神來,瞥了一眼眼前的紅手帕,冷冷一笑,抬起手腕往臉上一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都塗抹在衣袖上,淡淡說道:“婆婆過獎了,我隻不過是不會彈琵琶,隨意撥弄,用嘶啞的歌喉發泄一下自己的情感而已。”

    “這歌的名字叫什麽?曲的格式叫什麽?你可否教一下婆婆?婆婆願意拜你為師,研習詩酒琴棋之道。”少家主誠懇的問道。

    “少家主,你今日已經後出格的了,莫要再這般壞了規矩,就不能矜持一些麽?”錢伯提醒道。

    “你住嘴!”少家主突然嚴厲的嗬斥道,驚得錢伯戰戰兢兢不敢再言。

    蛋兒緩緩回過神來,長舒一口氣,娘的,小時候的吉他水平還是沒有全部忘記,想不到在這裏可以誆騙世人,便將那裙帶緩緩的解了下來,遞給少家主道:“還婆婆裙帶,我今生隻想得到那玉玨,至於收徒,我無能為力。”

    少家主幽幽的看著那裙帶,歎息道:“萍水相逢,無以為念,這裙帶送與孫兒作個紀念唄!”

    嗬嗬,蛋兒將那裙帶緩緩卷起,塞進懷裏,拱手道:“婆婆,四關已過,那玉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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