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節 衝突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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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揚帆於大明朝野

    “嗯,秦督言之有理!

    伯玉這幾日跟將士們多有交談,水師是一個相互配合的兵種,且各種船隻俱有各自妙用。

    譬如輕型火龍船,分三層,以生牛皮為護,上有銃眼,中置刀板,釘板,下伏士兵。兩側有飛輪,四名水手。

    先偽敗於敵,誘敵登船,開動機關,使敵從上層落入中層刀板釘板中。

    而鷹船,兩頭尖翹,不辨首尾,進退如飛,機動性強。四周用茅竹密釘以掩護,竹間留銃眼。常衝入敵陣,與沙船配合。

    再如巨型三桅炮船,大明水師主力,身高大,首昂尾翹,航行迅速,不懼風浪……”

    夜已深,濤聲陣陣,盧欣榮把自己四處了解的一一道來。

    他記憶驚人,又善於分析總結,若不是眾人知道他其實是水師門外漢,乍然聽之,還以為是行家。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秦浩明心裏暗自慶幸,還好將水師托付於他。如今看來,就衝這份肯專研的精神,水師無憂矣。

    “短短數日,伯玉能有此認識,當浮一大白。”

    灼灼月色之下,秦浩明舉起杯中酒,一飲而盡,內心喜之。

    隻是,由於時代限製和見識原因,有些觀點卻要提醒他。

    “伯玉切記,以快打慢,以大打小,以優勢火力遠距離打擊敵人,是海戰發展的永遠方向。

    而火攻、攀舷戰等必將淘汰,具體的自己去研究,好好琢磨,這也是本督給你任務。

    另外,軍隊必須要有專業性。

    過往,登州衛糧餉不足,用福船充當商船,私運貨物,雖不合朝廷法度,但情有可原。

    現如今,伯玉無需擔憂糧餉問題,那麽軍士就需做軍士該做的事情。

    當然,稍作變通一下也可。譬如幫商戶護航,既可得保護費,也可以沿途訓練,摸清水文航線等。

    再如若有建奴、倭國船隻,倒也不妨一網打盡,既鍛煉海戰能力,或許也能有點繳獲,給將士們打打牙祭。”

    大明船隻種類繁多,像什麽蒼山船、車輪舸、赤龍舟、連環船、蜈蚣船等等,林林總總怕是有幾十種之多。

    在說明大明水師先進性的同時,有些戰術其實已經落後,武器是改變戰法戰術的關鍵。

    當然,事情也不必一下子說透,讓他自己慢慢琢磨體會,等到燧發槍出現,火炮射程增加,他自然會醐醍灌頂融會貫通。

    對於張雲,秦浩明則反複交代,務必在抓住軍心的同時,培養戰士的血性。

    一支部隊是否堪稱精銳,訓練是一方麵,更重要的還是要有與敵人敢戰的決心和意誌。

    否則,一切皆休。

    “兄長請放心,雲弟明白。”

    張雲呡著嘴唇,並未多說,隻是心中暗下決心,誓要建一番功業,不負兄長提攜。

    懷裏揣著兄長親自譽寫的海軍陸戰隊訓練守則,讓已經有帶兵經驗的他信心滿滿。

    作為大明新的軍種——海軍陸戰隊,將由他張雲一手創建,想想就令人壯懷激烈。

    長兄如父,更或許是喝酒的緣故,兄長今日有點絮絮叨叨。

    一會兒講軍紀,一會兒講選兵之法,一會兒講戰術,口齒漸漸不清,但卻讓張雲心中甚為舒暖。

    是晚,涼風習習,在廣袤無限、悠邃深沉的夜空下,四人圍繞著今後的一些規劃,就著小酒,細細探討,好不愜意。

    次日餉午,秦浩明猶自臥床酣睡不醒,他好酒,但酒量算不得好。可惜,難得的悠閑,被親衛急速腳步聲驚醒。

    “秦督,秦督……大事不好,盧郎中和嘉定伯府護衛正在對峙,隨時有可能失手鬧僵起來。”

    碾子滿頭大汗,前胸後背皆濕漉漉,也顧不得秦浩明正在酣睡,急忙進來稟告。

    這次怕是踢到鐵板上,怎麽就招惹上嘉定伯府呢?

    “嘉定伯府,周奎?周皇後的父親?崇禎皇帝的嶽父?”

    秦浩明赤裸上身,隻穿一條褻褲,盤旋雙腿,晃著發沉的腦袋,不急不躁的思考著。

    周奎,字雲路,順天籍,南直隸人。

    皇後周氏的父親,初為算命人。因女兒立為皇後,封嘉定伯。

    此人性甚吝嗇,崇禎十七年,崇禎懸令助餉,特遣司禮監徐高負責此事,多方動員之後,很不情願地捐出二千兩銀子。

    徐高曰:“老皇親如此鄙吝,朝廷萬難措手,大事必不可為矣!”。

    北京城陷落,周奎及全家都被李自成捉拿,在妻子、媳婦被迫自縊,長子被打死。

    自己和次子、侄子被嚴刑拷打幾乎喪命之後,不得不交出七十萬巨款和全部家產田地,約值五百多萬紋銀,可謂愚昧之人。

    隻不過,愚昧雖愚昧,那是李自成兵臨城下之後的事情,現在的嘉定伯周奎作為外戚,卻是炙手可熱。

    “秦督,今日盧郎中和曹千戶出海巡航,遇到嘉定伯府商船,對方不肯接受檢查也就罷了,哪知還惡語傷人?

    故而,盧郎中準備強行扣押,派人向秦督回稟此事。”

    碾子把前因後果急忙複述一遍。

    “盧郎中正在執行公務,派兵增援,把人和船先扣押再說。”

    既然已經鬧起來了,那就必須要有個說法。

    此時服軟不僅沒有絲毫用處,反而讓對方更有說詞,況且,這也不是自己的風格。

    皇親貴胄又如何?

    皆是該死之徒!隻知與民爭利!

    若不是看在周皇後的麵子上,算什麽東西?福王都敢動手腳,更何況嘉定伯府下人?

    隻是想不到盧伯玉甚有膽子,內心還是有文人的傲骨在,不然,他絕不敢如此?

    “諾!”

    碾子雖麵有憂色,但還是領命離去。作為親兵隊長,雖有想法,但無條件執行命令是他的使命。

    既然已經做了決斷,秦浩明思考的就是事件的後續進展,是否能把控局麵?

    說起來,自己崛起太快,一直都是在軍隊中,基本沒有與朝堂大員、皇親貴胄有正麵碰撞的機會,想不到不經意間就發生。

    對方是炙手可熱的外戚,可自己現在也是位高權重的五省總督,真是火星撞地球,應該可以博人眼球矣。

    想到這裏,秦浩明自得的笑笑。

    PS:感謝書友顏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賞,有心了!感謝諸君每天投票支持,小子唯有寫出好故事回饋大家,故土難離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