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形象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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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金國棟,你厲害嘛,別人沒發現嗎?”劉永有點不敢相信地問。可他的嘴角,明顯已經泛起了一絲微笑。

    這個金國棟,其實不笨呢。

    “發現了我也不怕。他的皮箱裏,還是我的那些東西呢。我估計這家夥偷走之後,也不敢隨便賣。在本地的這些人,賣我們的玉石,俄羅斯人會以為是假貨。”

    張晨哈哈地笑了起來。連連點頭說道“也挺有意思的。可我們……這麽說的話,要是我們直接買點假貨回來賣,這錢不就賺了?”

    “不行不行,我們怎麽能夠賣假貨呢?這會損了我們大部分中國商人的利益的。我們全都約好了,再怎麽說,在這裏賣東西,我們也還是賺了的,我們的原則就是,無論怎麽樣,也不能賣假貨,不能讓俄羅斯人看不起咱們中國的商人。”

    金國棟一連串地說著,讓張晨不得不用一雙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以前,張晨從來不曾去思考過這個問題。特別是在國內的時候,他覺得,隻要能夠賺錢,至於怎麽賺,那又怎麽樣呢?

    即便天天喊打假,不也是很多假貨嗎?這些精明的商人,難道專門找國內的老百姓欺負?

    看見張晨滿眼的疑問,金國棟就繼續解釋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你是不會明白的。在國內,我們是生存至上,在國外,我們是形象至上。兩個不同的概念。”

    “好吧,聽了你的這些話,弄得我好像都不好意思做什麽讓我們中國人丟臉的事情了。好吧,我們就開始像你上次那樣,用同樣的辦法,讓那箱好東西,重新出現在我們的眼前吧。”

    金國棟似乎並不願意立馬跟著張晨一起去。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現在母親的病剛剛好轉,他想在家裏陪陪她。

    張晨能夠理解這種心情。於是,在金國棟強烈的要求下,他在金國棟家再住了一個晚上,給金國棟母親寫了個非常詳細的康複治療方案,這才在第二天早上八點的時候,離開金國棟的家。

    雖然經曆了一係列有點不爽的事情,可張晨此刻自己一人坐在出租車上,心情好像也沒差到哪裏去。

    這裏的出租車司機,在張晨看來樣子都差不多。長得都挺高大的,而且,年齡都在四十五歲之間,看他們大部分都是一臉地疲憊。

    估計他們活得也都不容易呢。

    這麽一想,張晨就有點沮喪起來。當務之急,好像必須先去賺點錢才能生存呢。還有,必須買一個手機,現在口袋裏錢少得連他自己都覺得羞愧,這買手機的事情,從何說起?

    自己去做點什麽賺錢,看來是不可能了。張晨隻好直接往日丹提供的那個地方而去。

    讓張晨更沒想到的是,從金國棟家到比金,他居然坐了整整一天的出租車。幸好金國棟給他的錢不少,要不,那個俄羅斯大叔,肯定會揮起強硬的拳頭對準他的鼻子的。

    比金這座城市,並沒有日丹描述的那麽讓人著迷。與其說比金是一座繁華的城市,不如說,比金就是一座小小的縣城。

    這裏人口不多。現在是傍晚時分,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偶爾還會有一兩個乞丐,對著劉永伸出一雙飽經風霜而又沾滿了汙漬的大手。

    張晨怕像國內一樣,隻要給一個乞丐施舍了,接著就呼啦來一大群,所以,他現在對這些人,完全當做空氣。

    偶爾有一兩個小偷會賊眉鼠眼地在劉永的身上逡巡。估計是因為他是外國人吧。看得出來,連小偷都盯上自己了,這應該是得益於國家的日益富裕。

    要是窮得褲子都穿洞的話,誰會在你的身上打主意啊!

    劉永對乞丐沒什麽好感,畢竟乞丐是些懶惰的人。對小偷呢,劉永其實不但不覺得可惡,而且還覺得有幾分佩服呢。

    當個小偷,最起碼也得懂點技能吧?不但要有技能,還得長得比較帥氣。長得流裏流氣,一眼就被別人看出是小偷的話,估計也沒法偷到什麽東西。

    因為看見那些小偷,再想到金國棟委托他的那箱玉石珠寶,現在還不知蹤跡,張晨腦子裏居然冒出了個大膽的念頭。

    他對著那些逡巡他的小偷,輕輕地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褲兜。

    好幾個小偷都莫名其妙地看著張晨,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沒有辦法用語言溝通,張晨直接就開始了豐富的肢體語言。

    他先是拚命地招手,幾個小偷都膽小的很。好一會,才有一個看起來應該是膽子大一點的,畏畏縮縮地朝張晨的方向走來。

    看著其中一個小偷來到身邊,張晨就開始對著他嘰裏呱啦地說了番話。反正聽不懂張晨說什麽。張晨也不在乎,他看看那個小偷,直接拽著他的手,就往鬧市裏去。

    那小偷看見張晨也沒有惡意,乖乖地就跟著張晨一起往前走。張晨先是叫那個小偷到市場去,他給那小偷買了一套衣服,示意那個小偷穿上。

    本來那個小偷穿得也不差。不過,不用他的錢,張晨買單他白白得一套衣服,何樂而不為呢。

    穿好了衣服,張晨就帶著小偷到了馬路的中間,他做了個給人治病的手勢,小偷果然是個聰明人,不一會兒,就已經知道了張晨的用意。

    他當著大家,開始大聲吆喝起來。

    十分鍾之後,從人群裏出現了一個大腿腫得像個冬瓜的男子。那男子對著張晨嘰裏呱啦了一通,張晨也不懂他說什麽,隻是一邊點頭,一邊幫他確診病情。

    原來,這個男子是水腫了。至於水腫這種病,要治好的話,在張晨看來,易如反掌。

    不過呢?為了吸引更多人,更為了盡快在這裏找到日丹,張晨故弄玄虛。他讓那個男子躺在地上,接著,他就先是在那男子的周圍鋪上了一層塑料,在塑料的周圍,他放上了自己帶來的冰石火石還有那塊黑石。

    幾塊石頭,在張晨的元力之下,不一會兒,就冒出了一股濃濃的黑煙。煙霧很快地就升騰到半空中,那個男子就安詳地閉著眼睛躺著。

    張晨再把自己的手放在男子腫起來的大腿上,他輕輕地摸一遍,再用力的刮了一遍,元力就通過他的一摸一刮,在那個男子的細胞裏開始運行。

    隻要氣血運行起來,這個男子的水腫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那幾塊石頭,其實也沒必要放在他的身邊。但這些升騰起來的濃濃的黑煙,把周遭很多人都給吸引過來了。

    等大家都十分驚異的時候,張晨開始把那個男子用力地拉了起來。像做仰臥起坐一樣,那男子坐起躺下,如是做了十幾遍,居然不到半個小時,男子的大腿就已經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了。

    圍觀的人全都大聲地喝彩。就連那個小偷,也用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睛看著這個陌生人。

    等那個男子重新站起來,窩在人群裏的時候,張晨開始示意那個小偷可以繼續治病,不過,這一次,是需要錢的。

    大家都眼睜睜地看著張晨不一會兒就治好了病人,人群中疑難絕症的人,這麽可能少呢?

    於是,立馬就有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走到了張晨的身邊,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遝鈔票,直接放在張晨的麵前。

    張晨心神領會,他讓那個男子先把自己的病顯示給他看。真沒想到,這個男子的病更是簡單得要命。他隻是牙齒疼而已。

    作為醫生,當然知道,牙疼不是病,疼起來就要命。張晨讓他張開嘴巴,仔細地查看了一番之後,居然發覺,這個男子其實牙齒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在牙齦處,有一塊小小的棉絮。

    估計是他拔牙齒的時候,醫生粗心大意,沒有把棉絮給他清理幹淨。

    棉絮不多,可很容易讓牙齒發炎。張晨直接從旁邊買了一包牙簽。不過,為了以示鄭重,他還裝模作樣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石頭,接著,就讓牙簽在石頭的作用下,哧一下燒了起來。

    等到火焰升得老高的時候,張晨讓那個男子張開嘴巴,等男子張開嘴巴,他再用已經熄滅的牙簽,對著男子的那點小棉絮輕輕一挑,把那點棉花給跳樓出來。

    “哎呦……”男子喊了一聲,接著就捂住了自己的腮幫。隻見他眉頭緊鎖,好像十分痛苦的樣子。

    張晨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隻要他表現得越疼,他後麵就越容易讓人信服。

    等那個男子哇哇地叫了幾聲疼之後,張晨開始給那個男子遞去一瓶水。

    那個男子心神領會,用那瓶水漱了幾下口,不一會兒,他就對著張晨豎起了大拇指。

    周遭更多的人議論起來,不用說,在張晨的身邊,也聚集了更多的閑人。

    其中,就有張晨一直想要看到的日丹。日丹是被自己的夥伴拉來的。日丹的那個朋友,總是喜歡湊熱鬧。這不,看見人多了,她就拉著日丹往這裏跑。

    當日丹看見正在大家夥包圍在中間的,正是她一直想要趕緊看見的張晨時,驚喜得當著大家的麵,就大聲喊了起來。

    “張醫生,怎麽是你?”

    這麽熟悉的聲音,張晨當然不會忘記。他循著聲音看過去,看見了日丹那張紅撲撲的臉,還有眼角眉梢的喜悅。

    張晨對著日丹招手。日丹三步並作兩步走地來到張晨的身邊,低聲問道“你要在這裏治療病人嗎?”

    “沒錢了,我得賺點錢。怎麽樣,你幫我翻譯?”

    “翻譯是不成問題。問題是,你收別人多少錢?”日丹好像到現在還沒完全能夠信任張晨,她就怕張晨會坑了她的這些所謂的父老鄉親。

    “給多少就要多少唄。我連今晚上的飯錢,都還沒有著落呢。”張晨說著話,就從人群中拉出一個人來。

    看那個人,頭發沒有一點兒光澤,臉色也十分的暗,更重要的是,他的眼底埋著一層深深的悲哀。

    不用說,這個人肯定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看他大概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應該是充滿生氣才對。

    可從頭發尖看到腳後跟,張晨都隻能看見這個人渾身的頹廢和了無生趣。

    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金主。臉色不好,也沒有生氣,他偏偏從頭到尾都顯得十分的富貴。

    腳上應該是一雙限量版的鞋子,如果張晨判斷得沒錯兒的話,最起碼也要一萬塊左右。

    至於他手腕上戴的那隻手表,看色澤,肯定不會少於三四十萬人民幣。也不知道這麽有錢的人,是怎麽混跡在這種鬧哄哄的小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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