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吃人肉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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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狐狸……狐狸好像吃人肉的。”尼克諾斯顯然有點害怕,他大聲地說道。

    尼克諾斯講得太大聲了。張晨想要阻止都來不及。幸好,他身子非常機靈,一下子就閃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再迅速的從旁邊操起了一條棍子。

    金國棟這個人也十分的機靈,他的動作比起張晨,雖然是慢了一點,但無可否認,比起當小偷的尼克諾斯,他簡直太快了。

    要不是親眼見過尼克諾斯偷東西,誰會相信,尼克諾斯是小偷,而金國棟不是呢。

    那些狐狸顯然被驚嚇到了。它們機警地一個轉身,就一溜煙地往別處跑去。

    張晨低聲地詛咒了一聲。

    “該死的。快,追上去。”現在基本上知道真相了。不用說,金國棟的那個皮箱,肯定是被那些狐狸給翻找過了。

    張晨和金國棟的動作果然夠敏捷,在尼克諾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竄到門外去了。

    尼克諾斯隻好跟著他們一起往外麵走去。現在天氣好像更為惡劣了。除了傳來一聲又一聲的閃電聲,還能聽到頭頂滾過一陣又一陣的雷聲。

    雷聲轟隆隆的,張晨的心都揪起來了。如果金國棟交代得沒錯兒的話,他們要想找回那個元代墓葬中的一個珍品,應該是沒有什麽機會了。

    金國棟是這麽跟張晨說的。他原來賣的那些玉石,真的就是一些很普通的玉石。真正放在皮箱裏麵沒賣的,幾乎全都是精品。他還想著,到時候自己把這些精品拿到古玩市場去,遇到識貨的人,賣個幾十萬一百萬,應該不成問題的。

    隻是有些究竟是不是精品,就連金國棟也不知道。他隻知道的就是一段象牙,那段象牙,聽國內的人說,最起碼也應該能賣三十四萬。

    金國棟還說,有些是從古玩上麵淘來的,各種價錢不一。有的一二十塊,有的五六十塊,最貴的,也就一百多塊而已。

    反正魚龍混雜。但大家都希望能夠賣個好價錢。

    張晨當初聽了金國棟的話,真想把他給狠狠地揍一頓。想當初,他發現那箱寶貝不見了,心急得都要撞牆了。誰知道,這麽多在他看來都是值錢的寶貝,卻隻有一兩件是真正可以拿得出手的。

    其實,張晨是不知道,要是他和金國棟都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就不會這麽說了。

    而現在,兩人隻知道趕緊去找狐狸們偷去的東西。幸好張晨的動作很快,雖然狐狸也跑得非常快,不過,張晨還是在用了自己的元力之後,追上了那十幾個狐狸。

    說也奇怪,剛才張晨看見那些狐狸四散逃跑的時候,好像是朝著不同的方向的。偏偏等他追了十多分鍾之後,卻又發現了那十多個狐狸,是一起走出去的。

    狐狸是不是群居動物,就連張晨也完全忘記了。不過還好,現在呢?管它群居不群居,這些狐狸,又像剛才來的時候差不多,都一起匯聚在一塊兒了。

    張晨躡手躡腳地跟著那些狐狸前行。卻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一聲長長的簫聲。

    更讓張晨覺得奇怪的是,簫聲是一首歌,那首歌,如果他記得沒錯兒的話,應該是《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不能的,張晨就知道,現在對那些狐狸發出簫聲的,肯定是一個中國人。而且是喜歡中國民歌的人。

    張晨幹脆停下來,他仔細地傾聽了一下,果然沒錯兒,吹的就是那首《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那些狐狸聽見這些聲音,它們都往聲音那邊跑去。就好像一群聽話的孩子。

    不但張晨,就連金國棟和尼克諾斯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他們往張晨的方向靠過去,悄聲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要問你,尼克諾斯,你往常偷回來的東西,有沒有發現丟失過?”

    “往常?往常我沒偷過這麽多東西。”尼克諾斯回答之後,又說了句,“往常我好像沒到過這麽偏僻的地方。”

    “好吧,走,我們看看是怎麽一回事。”

    三個人一起往前,天空還是墨黑一片,深一腳淺一腳的,好幾次,金國棟都被什麽雜草絆著,差點就摔倒在地。

    張晨在夜裏眼睛應該是最厲害的。雖然墨黑的天空,他還是能夠憑借不斷的閃電看見有條隱隱約約的路。

    這下好了,順著那條小小的路向前,速度終於快了很多。

    可再怎麽快,他們也是比不上那些狐狸的。不一會兒,他們三個人,就不再見了那些狐狸了。

    幸好,那首用蕭笛吹出來的歌曲,還是那麽婉轉,穿透耳膜傳到張晨的耳朵裏。

    張晨心有點慌。為了不要與那個吹簫的人失之交臂,張晨也開始吹起了口哨。口哨不用說,當然就是吹著那首《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歌聲透過夜空輕輕地傳出去,簫聲好像突然停了。接著,又開始傳來了同樣的簫聲。兩個聲音在夜裏一起彌漫著,估計這兩個人,也一樣心照不宣。

    金國棟和尼克諾斯都悄聲說道“我看這次我們可以找到丟失的東西的下落了。”

    張晨不出聲,繼續不斷地前行。走了幾分鍾之後,張晨他們三個,就看見不遠處的一個穿著白衣飄飄的人了。

    在黑夜裏,這個人顯得特別的突出。張晨在看見他的一刹那,口哨聲和簫聲同時戛然而止。大家都很自然地像久別的朋友一樣,打著招呼“你們好!”

    “你好,我叫張晨。”張晨高興得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對麵站著的那個白衣飄飄的竟然是個女子,而且,還能用熟悉的中國話打招呼,這是在太出乎意料了。

    “請問,你們半夜三更到這裏來有何事?”女子走過來,和張晨麵對麵,從女子的身上好像有股很不一樣氣息,但張晨又說不上是什麽。

    金國棟可能急於想要那女子認識自己。他在旁邊拿出手機,摁亮了手電筒功能,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怎麽……是個女人?”

    “我就是女人。”那女子對金國棟如此貿然地問,有點不大喜歡。回答得也有點突兀。

    尼克諾斯倒是個聰明的人,他聽不懂他們三個人說什麽,用英語很禮貌地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那女子把尼克諾斯打量了一下,接著,就開始往前麵走去。走了好幾步,她看見還在原地定定站著的三個男人,開口說道:“你們不是很好奇我嗎?”

    張晨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大步流星地趕上去,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多有打擾,請你多多諒解。”

    說著話,張晨的眼睛就開始環視了一下四周,剛才那十幾個狐狸,一下子全都不見了,不知道究竟都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跟著那個白衣女子一路向前,很快地,就看見了一間很簡陋的房子,房子裏居然還有個男子,那男子躺在床上,好像是因為有什麽病。

    而去,屋子裏還能聞到一股很不好味道。說不上是什麽,反正,張晨現在有點後悔出現在這裏了。

    屋子裏有點黑。這和張晨原來對俄國的想象完全不一樣。這裏像是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的國內。和那個白衣女子的氣質,更是格格不入。

    金國棟顯然也挺意外的。他先是看了眼床上的那個男子,接著,就開始輕輕地拉了一下張晨,悄聲說道“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張晨心裏在揣摩著各種可能。難道是這兩個年輕人真心相愛,卻又遇到了無數的阻撓,無奈,因為男的有病,所以就不得不藏到這種地方來?

    這樣的新聞報道,張晨不是沒看見過啊?

    雖然有點像是編故事。但誰敢說,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一對情侶,正藏在地球上的某一個角落呢?

    想到男的有病,張晨好像也突然想起了,自己剛剛進入這屋子裏的時候,聞到的這股有點難聞的味道。

    於是,張晨一聲不吭地走到了那個男人的床邊,他很自然地問道“你能聽得懂我的話嗎?”

    “他能聽懂。”還沒等那個男子說話,那個女子就先開口了。

    張晨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對著金國棟喊道“你把手機挪過來一點,我看看他。”

    “他……因為車禍,現在隻能聽見別人說什麽。在這裏……都好幾年了。”

    那女子說著話,神情就黯淡下來。

    估計這是一個比較淒慘的愛情故事。

    出於醫生的本能,張晨啥話都不說,直接就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然後拉過那個男子的手,然後,把自己的三隻手指,放到了那個男子的脈搏上。

    白衣女子顯然十分地驚詫。她一下子撲過來,緊張得雙手都顫抖了。說話的聲音,更是跟剛才有著天壤之別。

    “你……你是醫生?”

    張晨點點頭。再點點頭。什麽話都說,他正在思考著,這個男子究竟都發生了什麽事兒。

    那個女子好像太高興了,她找來了好幾個凳子,招呼著三個男人坐了下來,還從另一間很簡單的屋子,拿出了一些吃的。

    張晨的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現在的這個男子的身上。足足過了十分鍾之後,他才開口說道“病人的求生意誌很小,他已經不大想要繼續生活下去了。這病,你能跟我具體講一講嗎?”

    “哦,不,你先說說,我家子豪究竟有點什麽病,我再講吧,我想聽聽你的分析。”

    不用說,這個女子肯定是對張晨不大相信,估計她已經失望了無數次了。

    張晨能夠理解女子的這種心情。他張嘴就來。

    “本來呢?對於我們中醫來說,嗯,你也是中國人,肯定知道望聞問切這幾個字的。剛才我是看了一下,但因為燈光太弱的緣故,看得並不是很清楚。聞呢?沒啥必要,問這一步,本來是應該放在我的切脈的前麵的,不過,你對我懷疑,我也是能夠理解。”

    那白衣女子肯定覺得有點不大好意思。她本來用一雙熱切的眼睛看著張晨的,現在也底下了頭。

    “沒關係。要是我,我也一樣。你的這個子豪……子豪是吧?他現在四肢無力,還有,如果我猜得沒錯兒的話,內髒應該受傷很嚴重,表麵上看,原來他剛剛的時候,內髒看不出有什麽,覺得還是好好的。”

    “還有呢?”估計張晨講得挺對的,白衣女子趕緊補充問道。

    張晨沉吟了一會,再說道“他可能覺得有愧於你,一直都不怎麽積極治療。你看,他對我們的到來,好像完全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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