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粉紅絲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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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在這顆樹上發現了一條絲巾才知道日丹失蹤了?”尼科諾斯突然打斷張晨的話問道。

    “對啊,就是這顆樹上發現的,”張晨說。

    “絲巾在哪兒,讓我看看!”尼科諾斯說道。

    “千萬不要是粉紅的絲巾,千萬不要是粉紅的絲巾!”尼科諾斯心裏暗暗地祈禱著。

    因為在江原本地有一個黑社會團夥,團夥的老大肖黑鬼早幾年前在一場爭奪地盤的幫派械鬥中死去,接任的是他的獨女肖秋莎,肖秋莎三十出頭,外表柔美,但是心狠手辣,光是狠凶兩個字,就令邦內的男人無一不折服於她的裙下。社會上的人隻要聽到她的名字也會怵三分。

    肖秋莎有一特點,凡是她做的事,在現場總會留下一條粉紅色的絲巾,至於為什麽要留下粉紅色的絲巾,外人誰也猜不透她這一作法目的是什麽。

    “絲巾是粉紅色的,我扔在前麵的垃圾箱裏去了,怎麽了?絲巾有什麽問題?”張晨對尼科諾斯和金國棟說。

    尼科諾斯連聲說著“完了,完了,”小跑地朝垃圾箱走過去,尼科諾斯彎腰在垃圾箱裏翻找了幾下,又把張晨扔了的那條絲巾找出來。

    尼科諾斯如此緊張粉色絲巾,張晨與金國棟不明所以,也跟著走過去,想看看尼科諾斯搞什麽名堂出來。

    尼科諾斯不怕手髒,在手裏左右翻轉觀看著絲巾,說道“這種絲巾正是肖秋莎慣用的那一種,肖老大做的場子。”

    “肖老大做的場子?誰是肖老大?”張晨一臉疑惑地問尼科諾斯。

    尼科諾斯對張晨和金國棟解釋了一番肖老大和她的幫派,以及幫派過去的一些逸事。

    “照你這麽說,日丹有可能是被肖秋莎擄去了?而不是她部落的人劫走的?”金國棟問。

    “極有這種可能!”尼科諾斯說道。

    “絲巾上的名字是假冒寫上去的?難道有人敢冒用尼娜的名字?”張晨不解地說著。

    “就是冒用也不奇怪呀,肖秋莎可不是吹出來的,有她平常習慣遺留的東西在場,總不是一個好兆頭。“尼科諾斯擔憂地說著。

    仨個人一時也沒有了注意究竟是返回日丹的部落裏去尋找,還是在江原這個小城裏通過肖秋莎這個黑老大的幫派揪出日丹來。

    “我們與其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還不如逐步去了解。”

    尼科諾斯現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滿懷希望地想要更快地找到日丹,好讓自己的蛇毒趕緊從體內消除,幾天的功夫,要是沒法找到日丹,自己會不會死啊?

    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尼科諾斯的病情,好像並沒有繼續蔓延下去的症狀。紅腫的唇,還是在腫著,而疼痛,也同樣繼續疼著。

    不過,疼得並沒有原來那麽厲害了。就連張晨都對尼科諾斯說道“或許原來那些蛇毒是挺厲害的。可經過這麽多年之後,這種毒應該已經減弱了不少。隻要沒有繼續加重,相信沒有藥,這毒也會慢慢地消失。”

    尼科諾斯對張晨的話是深信不疑的。金國棟用十分崇拜的語氣跟他描述過張晨給他母親治病的全過程。

    當然,還有金國棟給那個白衣女人和她的男朋友治病的時候,尼科諾斯也是親眼看見了的。

    事實證明,張晨是個比他尼科諾斯可靠一百倍的家夥。他的話,當然是可信的。

    三個人現在目標很明確,那就是要兵分三路去找日丹。否則,這個尋找的速度太慢了。

    張晨苦惱的是自己不懂這裏的話,也不了解日丹,否則,要找到日丹還是挺容易的。

    尼科諾斯尋人心切,他提供主意說“不如我們把自己的放在大眾眼皮底下,我呢……我化妝成像日丹的女孩子,看看人群裏是不是有人會有別的反應?”

    “這個……”張晨略一沉吟,點頭說道,“也是一個好辦法。上次我們就是這樣找到日丹的。這一次,雖然日丹很可能不會主動跑來,但卻很有可能會引來別人對我們的覬覦。”

    在張晨看來,把日丹擄走的人,或許真正的目標不是日丹,而是張晨他。

    日丹本來就沒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價值嘛。

    這麽一想,張晨就開始了下一步的計劃。他連忙對金國棟說道“走吧,你往東邊走,我呢?從西邊走。”

    “我呢?”尼克諾斯問道。

    “你跟著我來!”張晨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尼科諾斯嘿嘿一笑,然後屁顛屁顛地走到張晨的旁邊,對著金國棟得意地嘿嘿地笑。

    金國棟對尼科諾斯的這種幼稚行為,完全無視。他哼了一聲,然後,一轉身就往外麵走了。

    看著金國棟走遠了。張晨和尼克諾斯才商量著說道“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當然是直接到人流多的地方去啊!”張晨說著話,就大踏步地走過去。本能地,他覺得人多的地方,知道的信息一定會多。

    尼科諾斯對這個地方特別地熟悉,他率先往前走去,大聲吆喝說“來,你跟著我一起走哇。”

    兩人一前一後地前行。張晨的眼睛,在人群裏不斷地逡巡著。總覺得或許在這麽多人裏麵,會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前行了大概十五分鍾之後,尼科諾斯突然轉了個身,對著張晨說道“你看,那邊,那邊是什麽?”

    順著尼科諾斯的手指看去,張晨居然驚喜地看見日丹正在人群中嗚啦啦地叫著什麽。

    張晨趕緊招呼尼科諾斯說“走,我們趕緊過去。”

    這簡直是個大驚喜呀。原來假設的事情,全都沒有出現。日丹現在好好的。尼科諾斯更是高興得大步流星地往日丹的方向走去,完全不理會還走在後麵的張晨。

    當然,對於尼科諾斯來說,再也沒有比見到現在的日丹更讓人覺得興奮的事情了。

    日丹好像也看見張晨他們了。她好像正在表演著什麽,看見張晨,隻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就繼續著她手頭上的工作。

    反而是尼科諾斯,他恨不得立馬就把日丹拽到自己的身邊,指著自己紅腫的唇,問她張晨那本醫書的著落。

    張晨也不知道日丹在這裏究竟是要幹什麽。直到她表演完了,他才迎上去奇怪地問“你這是在這裏賺錢?”

    日丹把手指放到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然後很小聲地說道“我好像……剛才我看見一個很像我爸爸的人。可是……可是他的臉卻有點不大一樣。”

    這下子,輪到張晨駭然了。他趕緊拉著日丹到一邊,神色緊張地問道“既然你都覺得臉不一樣了,為什麽要說那個人非常像你爸爸?”

    “我看這個人的眼神……嗯,還有動作,還有……我把脖子那裏,我清楚地記得,那裏有一顆黑色的痣的。很小很小,我小時候經常摸,所以我記得很清楚。所以,我覺得那個人是我爸。”

    “那不用說,肯定就是你爸了。他看見你,沒有點什麽反應嗎?”

    “沒有。這就是我剛才一直在表演的原因,可是……可是,我表演了這麽久,他也看了這麽久,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要是這個人真是我爸,他肯定不會……不會這樣無動於衷的。”

    日丹說著,語氣都有點哽咽起來。最近這段時間,她都快要神經衰弱了。經常在夢中看見父親,可爸爸的樣子,總是在腦海裏一閃而過之後,接著就出現張晨給她看的那個人頭。

    這麽久沒有爸爸的消息,誰知道他是活著還是死了呢?

    就連現在,明明看見一個那麽像父親的人站在自己的麵前,可偏偏這個人卻啥都不說,看見她唱著小時候和父親一起唱的歌,跳著和爸爸一起跳的舞,這個男人都沒有一點反應,不用說,這個男人,肯定不會是她的父親了。

    可張晨卻不這樣去理解。他再次詳細地問了日丹各種情況之後,說道“你父親還在人群裏嗎?”

    “在呀。一直都在。”

    說著話,日丹轉了個身,低聲對張晨說道“從我看見我那個熟悉的身影開始,我就覺得有一股目光一直跟隨著我。但等我轉頭看的時候,又無法確認是不是真的有這股目光。”

    “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你爸……這個人肯定是真的。”張晨找不出別的理由去否定日丹看見的這個人。他好像挺樂意別人盯著自己的。於是,他很幹脆地說道

    “你也別怕別人盯著你。對了,別人本來就是吸引我們過去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在於你,還是在於我。”

    “真的是我的爸爸?”日丹完全忘記了危險,她隻知道,父親活著就是最大的安慰。

    “噓……別激動。”張晨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與其說日丹看見的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不如說,現在這個叫江南建的男人,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傀儡。

    目光無神,看見日丹無動於衷,這些表現,全都說明,江南建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江南建。

    可是,這些話,不能對日丹說。要是日丹知道父親這樣,肯定會崩潰的。

    張晨的腦子在飛快地轉動著,思考著下一步應該怎麽做。如果推斷得沒錯兒的話,江南建現在對地道裏的一切,應該已經十分熟悉。

    至於裏麵有什麽秘密,江南建也肯定清楚。可問題是……問題是,江南建已經成為了一個別人指使的機器人了。

    日丹看見張晨好久不出聲。她捅了一下張晨,提醒他說道“張醫生,你倒是說話呀?”

    “好吧,我們現在先確認一下,你說,人群裏,哪個人是你的爸爸。”

    張晨和日丹一直用中國話在交流,急死了旁邊的尼科諾斯。他一直想要問日丹,那本藥典究竟放哪兒了,他現在可是要救命呢。

    可這句話,他怎麽也說不出口。自從日丹出現一直到現在,張晨和日丹之間的氣氛,他雖然聽不懂這兩個人說什麽,可那緊張的神情,就是三歲小孩也能夠感受得到。

    張晨和日丹的確沒有空去理會尼科諾斯。他現在順著日丹的目光看過去。人群裏的確有個身材與江南建十分相似的人。正在另一個人的吩咐下,唯唯諾諾地點頭。

    日丹很聰明,她沒有用手指,而是仔細地描繪父親的特征。

    “看見了嗎?上身穿著一件淡藍色襯衣的,下身穿著一條運動褲。這搭配,不像我父親。我父親穿衣風格跟這個人不搭邊。”

    “所以,你懷疑這個人並不是你的父親了?”

    “剛開始覺得很像。可當他看見我也無動於衷的時候,我就懷疑了。現在再看,我就覺得更加不像了。就是……就是他的肢體動作,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像我爸爸的人呢。你說,會不會是我爸失落的雙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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