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甄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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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心哪裏理她?自顧自地解開了穆玉露的棉衣,穆玉露也並不抵抗,任他在自己嬌嫩的胸脯上吻個不停。當石心又一次親吻她的以下省略若幹字、撫摸她幼滑的肌膚時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他抬起臉凝視穆玉露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後者也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期待著。石心的心又一熱,便一伸手摟住了她纏滿繃帶的頭顱、又低頭吻住了她芬芳的嘴唇。穆玉露也抱緊了石心健壯的身軀、激動地顫抖著、等待著石心再一次進入她的身體。

    炕洞裏的炭火呼呼的燃燒著,把整個炕頭烘得火勢。石心和穆玉露緊緊的以下省略若幹字、相互愛撫著、狂熱的接吻著,盡情釋放著內心的激情。

    就在石心把持不住又伸手去解穆玉露棉褲的時候,他猛然停住了,然後便一個“鷂子翻身”下了地。一邊穿上棉鞋一邊低聲道:“快,穿上衣服和鞋子,有人來了。”說著,他徑直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一閃身就到了窯洞的門邊。

    穆玉露還有些意猶未盡:“哪來的什麽人呀?”不過她也知道,石心向來是耳聰目明的,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是絕對不會聽錯的。就在穆玉露充滿惋惜地穿上自己的棉衣之際,石心又一閃身來到了炕邊,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柔聲說道:“親愛的別慌,我到外麵去拖住他們,你盡管放心的慢慢穿衣裳。”說罷他縱身而起,在空中輕輕巧巧的一個轉折便已經穿門而出直接落在了小院的門邊。

    隻聽門外有人低聲問警衛:“他們兩個都在嗎?”這是個低沉的中年男子的聲音。石心忽然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好像在紅軍時代就已經聽到過,卻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這是誰。

    隻聽門口的警衛答道:“報告首長,他們兩個都在。”

    那個首長又問道:“這幾天他們出去過嗎?”

    門口的警衛答道:“報告首長,他們兩個這兩天從來沒有離開這個院子半步。”

    “嗯……”那男低音沉吟著:“那麽有誰來看過他們兩個嗎?”

    門口的警衛答道:“報告首長,根據我們的值班記錄,到今天為止他們兩個除了這裏的醫生沒有和任何外人接觸過。”

    石心一邊在門裏偷聽腦子一邊在飛快地運轉著:“這個聲音我碰到過,我肯定在哪裏聽他說過話……是在紅軍時嗎?他是哪個軍團的?還是……來延安之後?他是中央哪個部門的?”

    這時,隻聽門外的那個男低音命令道:“把門打開,我要進去!”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警衛立刻掏出鑰匙,打開了從外麵反鎖的小院的門。

    石心猛然想起了一個人,他隻在延安聽過這個人的一次報告:“難道是他?”

    這個人便是申南!

    當時,普通的中國人也許從來沒有聽說過申南這個名字,但在國共兩黨的情報界、乃至日本和汪偽政府的情報部門裏申南卻是每個人都如雷貫耳的大人物。

    他就是此地情報部門的首領。是他,把一個個中共的精英派向全國各地,是他,將一張張無形的大網撒在神州的每一個角落,也是他,為中共中央的決策層提供了源源不斷、翔實可靠的情報。

    敵人對他恨之入骨卻又敬若神明,他卻毫不張揚地工作在延安的某個地方指揮著全國的情報鬥爭。

    石心在離開延安之前曾聽過他主持的一個小範圍的報告,關於國際、國內形勢的,申南銳利的話鋒、獨特的見解給石心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組織上終於派人來找我了!”石心到延安兩天以來一直處於無人過問的境地,他早就等得急了,但令他意外的是,第一個來和他聯係的人居然就是申南!“怎麽會是他,不是說我這次回延安是周副主席安排的嗎?”石心暗自犯疑。

    正在此時,小院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一個身穿灰布列寧裝的男子走了進來。沒錯,是申南,中等身材、圓臉戴一副黑框眼鏡,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般的平和,和四年前給石心他們做報告的那個申南沒有任何變化。

    石心的心頭頓時湧過一股激動——這是他回到延安後所見到的第一個算得上是熟人的領導人。他馬上來了個立正敬禮、哽咽道:“報告申南同誌,滬西特委諜報員石心向你報到,我——歸隊了!”話沒說完一行熱淚已經從他的眼眶中滑落。如同遠遊的孩子重新回到母親的懷抱,石心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幾乎就想放聲大哭。

    申南被門背後突然冒出來的石心嚇了一跳,更何況此時的石心頭部還受了傷、半張臉被紗布包紮著。見多識廣的申南仍然在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中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一隻手伸到屁股後麵去摸自己的手槍。

    好在他的反應也是極快,當他判斷出石心並沒有惡意,又認出了眼前這個臉上受傷的男子就是自己今天要見的石心後,又把手從身後伸了出來——伸向石心:“石心同誌,歡迎你歸隊!”

    石心被申南的一聲“同誌”叫得幾乎要陶醉:“他叫我同誌!我終於回複到一個‘同誌’了!”他用力握住了申南的手使勁搖著。他是如此的忘情,以至於連自己用力過猛直痛得申南齜牙咧嘴也沒注意到。

    “你的同伴——啊,她自稱是你的愛人——在裏麵是嗎?”申南強忍著手上傳來的劇痛問道。

    石心這才從對方略帶苦楚的話音中意識到自己用力過度了,當他聽到申南提起穆玉露時用了“愛人”這個詞時更是羞愧難當,連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裏好了。

    申南看著他窘迫的模樣不禁笑了:“我要和你談談,而小穆呢則由‘邊保’的同誌進行甄別。當然,是背靠背的——你知道,這是例行的程序。”

    石心點頭道:“我明白,在哪裏談?這裏還是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