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大吃一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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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海虹口日本租界海倫路廣末良子家樓梯拐角的陰暗裏,廣末良子平端著自己的德國造ppk自動手槍仔細觀察著那個用開鎖鉤打開她家後門、闖進門來的黑影,竭力想從記憶裏搜尋到和他相同的影子。
正當黑影一手輕輕的掩上後門又站在門前的過道裏適應著過道裏的黑暗時,廣末良子卻驀然想起這是誰來——今天淩晨這個人還幾乎是當著吉野的麵占有了她的身體,使她徹底和吉野的“愛”說了再見,也成全了吉野同那個討厭的佐佐木敦子小姐的一段戀情,使她拱手把愛人讓給了競爭對手。一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好痛。
“這個老色鬼真是色欲熏心,居然又找上門來了!”廣末良子咬牙切齒的想著,“那他為什麽不光明正大的敲門進來呢?”她一邊關上ppk手槍的保險一邊思考著,“嗯,這說明他對自己能否俘獲我的心還缺乏把握!沒想到堂堂梅機關的機關長、叱吒情報界的風雲人物晴氣慶胤將軍竟然也有不自信的時候!嘿嘿……”
想著,廣末良子收起了ppk手槍,一伸手拉亮了過道裏的電燈。
雪亮的燈光立刻讓猝不及防的晴氣將軍睜不開眼來,廣末良子借此機會閃電般的欺近身去,她看似嬌小柔弱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隻一個抱摔便把晴氣慶胤那肥碩的身軀甩到了樓梯上,而且正好坐在了樓梯的台階上。她根本不給被摔得頭昏腦漲的晴氣將軍任何喘息的機會,嬌吒了一聲:“親愛的,你來了!”便緊緊地摟住了晴氣、吻住了他的嘴唇。
作為一個老資格的特務,晴氣慶胤遭遇過無數法驚心動魄的緊張關頭,擁有無比鎮定的自控能力和敏捷的反應,但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完全懵了。
直到聽清了廣末良子那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看到廣末良子那俊俏的臉龐晴氣慶胤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想板起臉訓斥廣末良子:“良子,你太調皮了,哪有你這麽和我親熱的?”可是,他的嘴唇已經被廣末良子牢牢地吻住了,他根本無力也舍不得鬆開嘴。而廣末那柔軟誘人的身體靠上來後也激起了他心底裏那最原始的本能。雖然受驚的心還在獵獵的跳動、雖然腎上腺素剛剛在肌肉裏產生酸痛,他體內的洪荒之力卻已經毫不猶豫的雄起,雙手熟門熟路地插進了廣末良子的絲綢睡衣撫過她的纖腰、豐臀……他不由忘卻了方才的遭遇,專心致誌的和廣末良子糾結在一起。
從本質上講,廣末良子無疑是個善於掩飾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合格女特工,她那激情四溢的熱吻、小鳥依人的貼身像極了一個誠心誠意獻出自己身體給愛人的女子。晴氣慶胤盡管在驚恐和欲火的糾結中有些頭腦發熱,但他仍能判斷出廣末良子這所以表現得如此“熱情”是為了自己的權勢和地位,想在傍住自己這棵大樹後有個安全的保障。但他不曾想到的卻是,其實廣末良子一直在想象自己是和吉野在纏綿——她閉起眼很享受、很陶醉的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因為她在心底裏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便是你心愛的吉野君!”
這是晴氣慶胤第一次坐在樓梯上和一個女人做愛,廣末良子仿佛是欲望精靈的化身,居然想得出如此特別的姿勢——與坐姿有異曲同工之妙,卻和坐姿有著大相徑庭的獨特感受。晴氣欣慰的發現自己的“戰鬥力”竟然保持得不錯,絲毫不遜色於從前濱渏步子少尉還在的時候
但濱渏步子少尉是玩不出這樣豐富多彩的花樣的。
在廣末良子的記憶裏,她的“前”情人吉野也喜歡來這一套,對她的胸部充滿了迷戀。她不由得想到:“在這方麵這死不要臉的老色鬼倒是和我的吉野君很相像,老是對我的咪咪愛不釋口,也一樣的富有攻擊力。如果這死不要臉的老色鬼再年輕二十歲的話估計他的持久力不會比吉野君差……而且他們都是屬於欲望極強的那一類人。和吉野一樣,晴氣這死不要臉的老色鬼也是連續兩天嫖上門來……哎,這倆人的臉倒也有幾分神似,都是長方臉,看起來挺老實本分的,誰又能想到這老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色鬼加流氓,但這小的嘛……哎……也色色的……”
當廣末良子的呻吟幾乎要把屋頂都掀翻時,晴氣慶胤將軍暗自想到:“良子這女人什麽都好,就是床叫的聲音太響了,一點兒也不顧及場合。”
……
石心的手術就在他和穆玉露所住的這所窯洞醫院的手術室裏進行。
所謂的手術室就是一孔收拾得很幹淨、噴灑了很多消毒藥水的大窯洞,條件和石心在上海供職的同仁醫院沒得比,更不如加布裏埃爾醫院的設施好。
但相比其他根據地的其他醫院這所窯洞醫院卻仍然算是條件優越的,因為它有著其他醫院所沒有的寶貝——一台發電機、一架無影燈——在其他醫院裏,一般都是用油燈代替無影燈的,條件稍好些的也不過是用幾個手電筒綁在一起而已。而窯洞醫院的手術器械在所有的根據地醫院裏也是最全的——申南挑選這家醫院為石心做手術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
石心沒吃早飯就被被早早的推進了手術室。由於要進行局部麻醉,所以早飯是絕對不能吃的,手術前半夜的十二點起連水也是不能喝的。如果像迪士華大夫所設想的那樣進行全身麻醉的話,那麽石心就連享用晚飯的機會也沒有了——麻醉後的病人如果發生嘔吐的話嘔吐物很有可能會進入呼吸道,那可就危險了。
從本質上講,石心是一個老牌的全能醫生,對這一套規矩早就爛熟於胸,當他躺在手術室的手術台上,鼻腔裏充滿了熟悉的福爾馬林消毒藥水氣息時著實感到有些滑稽:“平日裏都是我站在手術台前為別人做手術,今天卻是我自己躺在手術台上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般等著別人來為我做手術。哎……自從參加這次行動以來,我的運氣貌似就不太好,自打從未受傷的金身被破之後,內傷外傷就接踵而來,先是自己給自己動手術挖子彈,如今又淪落到上手術台來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