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解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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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同誌,你要是有什麽事的話就交代我去做吧!”楊蓉的聲音很溫柔,可她的小手卻像兩把鐵鉗似的死死按住了石心雙肩,不讓他起身。

    “你這是幹什麽?”石心有意發力掙脫又怕崩開了臉上的傷口而不敢輕舉妄動,心裏好不惱火。

    “嘿嘿……我奉命照顧你,醫生說你不能亂動我當然就不允許你亂動。”楊蓉的溫柔是發自內心的,但在石心聽來卻分外的刺耳。

    “可……可我……可我就是醫生啊……而且……而且我內急呀!你不會連這個也要管吧?”石心是真的急了,很有些虎落平川被犬欺的落寞。

    這回輪到楊蓉難堪了——她還是個未婚的大姑娘呢,一個大男人當著她的麵說要小便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碰到呢——兩朵紅雲瞬間便飛上了她的臉頰:“他是故意使壞還是真的內急?”楊蓉的心兒獵獵的跳開了。

    石心明顯感覺到了楊蓉那局促不安的呼吸,他是何等聰明之人,不用想便猜出了楊蓉的心情。

    “麻煩你扶我去廁所吧。”石心還是想起身。

    “不行!”楊蓉回答得倒也幹脆,“醫生說你不能下床。”

    “那麽……那麽就隻能麻煩你去找個便盆放在炕邊,其餘的讓我自己來解決吧。”石心的言語中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楊蓉連忙把石心往炕頭上一按,說道:“你先躺著,我馬上就把便盆給你拿來!”

    啼笑皆非的石心躺在炕上暗自笑道:“說是派來協助我工作的,怎麽感覺像個照顧我的護士呢?可說她是護士吧她又偏偏對護理一竅不通。”

    楊蓉走到窯洞外,隻見護士小王和小陳都坐在牆根那兒手裏捧了個搪瓷缸子在吃晚飯,見她出來不由詫異道:“咦,小楊,不是說好你在裏麵照顧他的嗎,你怎麽又跑出來啦?是不是想逃避勞動?”

    楊蓉苦笑道:“他說要上廁所,讓我找個便盆給他。”說到這裏她的臉更紅了。

    小王護士和小陳護士其實也是“邊保”的女偵查員,臨時被申南拉來培訓後上崗負責保護石心的工作。雖然女偵查員比一般的女子要放得開些,但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病人如廁畢竟不是她們這些菜鳥護士一下子能接受的,更何況兩人正在吃飯,所以都不約而同地想到要將這樁“美差”讓給楊蓉。

    於是,資格較老的小王護士衝著窯洞門邊的一個便盆努了努嘴低聲道:“喏,便盆在那裏,你拿吧。用好了不要忘了衝洗幹淨。”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像一個老護士在帶教一個新手護士。

    而年紀較輕的小陳護士則活潑得多,她不懷好意的偷笑道:“小楊,醫生說病人手術後多半會出現排便不暢的情況,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的話護士必須為病人進行按摩,直到病人能夠排便為止!”

    “按摩?”不明所以的楊蓉瞪大了一雙妙目有些意外,“怎麽個按摩法?”

    小陳護士則神秘兮兮地說道:“你俯耳過來。”

    楊蓉依言俯耳過去,隻聽小陳護士耳語道:“他小不出便的話你就必須為他按摩小弟弟。”

    “小弟弟?什麽是小弟弟?”楊蓉還是不懂。

    小陳已經忍不住想要暴笑了,但作為一個有經驗的偵查員,她很有自控能力,努力的忍住笑正色道:“小弟弟就是男人的那個。”

    “男人的那個?男人的哪個呀?”楊蓉還是一副懵懂樣,她那天真爛漫的語調連窯洞裏的石心聽來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這個傻妹妹……”石心的肚子都要笑痛了。

    這邊小陳還在繼續忽悠楊蓉:“你怎麽什麽都不懂啊?連男人的身體結構都不明白,怎麽當護士呀?”

    楊蓉不疑有詐,還在那裏一個勁地哀求呢:“好姐姐,告訴我吧,男人的那個是啥呀?”

    小陳護士還真裝得下去,她一本正經的低聲道:“笨,就是男人小便的東東啊!”

    楊蓉終於聽懂了,她的臉比方才還要紅上十倍。

    “惱羞成怒”的她一把揪住了小陳護士的手臂,她的武功是何等高強,小陳壓根就沒有掙脫、還手的機會。然後,楊蓉便開始狂撓小陳的癢癢:“看你再瞎扯淡不?”

    奇癢無比的小陳終於知道忽悠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隻是這報應也來得太快了。

    楊蓉收拾完小陳便走到窯洞的門邊拎起那個搪瓷的便盆頭也不回地衝進了窯洞,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小女子一去不複返”的英雄氣概。

    雖然嘴上硬,但真的進了窯洞、看到躺在炕上不能動彈的石心、想想自己待會兒就要為這個英俊瀟灑的美男子寬衣解帶、服侍他小解,如果他排便不暢的話還要為他按摩小弟弟幫助他順利排便,她的心兒就忍不住要獵獵的悸動,臉更是紅到了脖子根,甚至連走路都有些腿軟。

    石心躺在炕頭並沒有任何表示,盡管他對剛才外麵發生的一切心知肚明。在他看來,醫院裏的護士服侍異性病人小便是件很正常的事,他從前在上海的同仁醫院裏當醫生時見得多啦,甚至男醫生為女病人檢查隱私部位也是件很正常的事——醫療嘛。

    楊蓉走到炕邊,想了想,先撩開了石心蓋著的被子,接著便伸手去解石心的棉褲。可是少女的矜持和羞澀卻令她的手在半空中凝住了,猶豫著自己這樣做到底是該不該。

    一個聲音在她的內心響起:“你還是個沒結過婚的小姑娘呢,怎麽能為一個男人做這種事呢?你的廉恥哪裏去了?”

    而另一個聲音卻在替她辯駁著:“全力以赴的照顧他的生活,使他安心養傷、盡快恢複,這是組織上交給你的神聖使命。他現在不能動,所以你就必須照料他的日常起居!記住,他是個重傷員,需要你的幫助,你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尿在身上而你卻無動於衷嗎?再說……你是喜歡他的,既然如此為他作些犧牲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