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解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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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蓉在心裏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充分的理由後便踏實多了,心中也坦然了不少。於是她的手繼續前伸,但當她接觸到石心的褲帶時禁不住如觸電般的顫抖起來,心兒也狂跳不止。

    善解人意的石心實在不忍看這清純的小姑娘如此尷尬,連忙低聲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本是體貼的一句話在楊蓉聽來卻變成了對她工作的不認可、對她能力的不信任,倔強的她又豈會善罷甘休?

    “醫生關照你必須臥床靜養,組織上也安排我來照顧你!”楊蓉的態度一下子強硬起來,“所以請你躺著不要動,一切由我代勞。”

    石心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重大的錯誤——他原本隻是好心,但卻起到了相反的“激將”作用。他苦笑道:“行,你沒意見的話我也就沒意見了。問題是你知道該怎麽辦嗎?”

    楊蓉是第一次幹這種活,倒真不知道具體的操作流程,也沒細想過該怎麽操作。聽石心這麽一說她望著手裏的便盆不知該往哪裏放,不禁也猶豫起來:“是先幫他脫褲子呢還是先把便盆放到炕上呢?”

    但倔強的楊蓉絕不是那種輕易肯服軟的女孩子:“我知道該怎麽做的!”說著,她彎腰把便盆往地上一放,鼓起勇氣一伸手就解開了石心的褲帶。一隻手伸入石心的臀下將他的臀部托起,另一隻手便幹淨利落的褪下了石心的全部褲子。然後,她閉上眼不敢看石心裸露的軀體,隻輕輕地鬆了手又一彎腰拿起地上的便盆。

    接下來該怎麽辦?

    她不睜眼是不行了。

    剛剛鼓起的勇氣此時正在飛快的流逝,少女的羞澀迅速地在她的心中複辟。就在楊蓉進退兩難之際,石心那寬厚的嗓音又在她的耳旁響起:“你把便盆放在我的兩腿當中,其餘的我自己來吧。”

    石心的話語中帶著些許苦澀的無奈:“沒辦法,這下可好,莫名其妙地被一個‘邊保’的小姑娘把隱私都看了去!”

    石心的話如同一針“安定”,令楊蓉迅即平靜下來,她睜開眼、把便盆放在了石心赤裸的雙腿間。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一個成年男子的隱私之處,更何況這個男子正是號稱“紅四方麵軍第一美男子”、曾經令她一見傾心的石心!

    楊蓉的臉早已紅得不能再紅,心兒卻又一次的狂跳起來。

    在那種年代沒有任何學校會對未婚的女孩子進行“性”教育,母親們也是在女兒出嫁前才會對她們進行婚後“性”生活的“掃盲”。楊蓉是偷偷從家裏跑出來參加革命隊伍的,母親自然不在身邊,也還沒來得及為她“掃盲”,所以她對男人的那些事隻朦朦朧朧的懂那麽一點兒。

    但男人的小弟弟代表著怎樣的含義她卻還是明白的——這不用學,就是女人的本能。

    石心的窘迫可想而知,最不該讓楊蓉這個近乎素昧平生的女孩看到的情形還是不幸被她看到了。好在石心有著豐富的對敵鬥爭經驗、過硬的心理素質,隨機應變的本領也是超強,所以他臨危不亂的說道:“行了,謝謝你了,小楊。剩下的事我自己解決吧……麻煩你出去和窗口趴著的兩個你的同事打個招呼,在這種情況下我不需要她們的監護。”

    經石心這麽一提醒楊蓉才注意到窯洞的窗口外果然有兩個壓抑的呼吸聲,不用問,那必定是小王和小陳正躲在窗外看她的笑話呢——楊蓉終於想起方才在門外時小陳護士那種壞壞的笑容、她不是傻瓜,終於明白了自己被人忽悠了,忽悠得很慘、很徹底。不但做了不該做的事,還看了她不該看的。現在的她終於體會到石心的語氣中為什麽會有苦澀與無奈了。

    “我真傻!”刹那間楊蓉的臉色便由通紅變得慘白,“看看我都幹了些什麽?”

    最令她痛心疾首的是從今往後她在石心心目中的形象可就全毀了,再要追求石心無異於癡人說夢。

    就算是經驗再豐富的老偵查員也是經不起這種打擊的,楊蓉強忍著淚水轉身衝出門去,才到門口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洶湧而出。她眼角的餘光瞥見正趴在窗口的小陳護士和小王護士二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隻一個箭步便縱到了窗邊、伸手如同老鷹抓小雞般將兩人拎了起來。她的身材本不算高,但她拎人時順手封了二人的穴道竟將二人提離了地麵,二人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楊蓉拎著二人來到牆角邊,用力將她們往地上一蹾,惡狠狠道:“你們倆連同事都敢戲弄……”她正想動手教訓教訓這二人,哪承想石心突然在窯洞裏大叫道:“小楊,快來幫忙,我有麻煩……”

    ……

    侵華日軍上海派遣軍總醫院的神經外科單人病房裏吉野少佐聽著佘曼詩對自己未來的悲觀描述心裏不由得一動,細看佘曼詩時卻見她的眼角裏隱約閃動著淚光。以他的智商當然能夠體會佘曼詩此時的心情,一個向受重傷的弱女子落在異國間諜機關的手裏,無依無靠的她隻能靠出賣組織的情報來保護自己,一旦都情報出賣完她也必然會認為自己已經失去可利用的價值。

    吉野少佐私底下認為佘曼詩所說的絕對正確,梅機關榨幹了變節者的情報後一般來說都是往外一扔、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的,隻有個別的確有“剩餘價值”的變節者才會被梅機關安排好後路保護起來。

    “那麽佘曼詩算不算那種還有剩餘價值的變節者呢?”吉野捫心自問時想起了晴氣慶胤給他的承諾:“他是你的新娘,等她說出了她所知的一切後她就是你的了!”若是在從前吉野對恩師晴氣將軍的話自然深信不疑,但自從目擊了晴氣在廣末良子家的醜惡表演後不知怎的他一想起晴氣慶胤就覺得此人極不可靠,晴氣慶胤的承諾自然也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