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大道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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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苔給學生講課,時常會提到“道”,她時常說老師需要給學生傳道,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應該心中有“道”。

    道是大的,這一點林苔清楚,道可齊天,齊天大道,是萬事萬物所需遵循的,遵循道,就是遵循規律。

    林苔發現,有些老師,心中無道,有些學生,心中也無道。老師本應教育學生,而有些老師,在課堂上許多知識不講,這些不講的知識,留到課外給學生補課,賺取高昂的補課費用。這是教育界的教師腐敗。在林苔讀高中的時候,也請過老師補課,當時一個比較年輕長相一般的女老師,給林苔補課,補物理。當時林苔是很反感補課的,認為學生補課,就好比吃補藥,是一個不光彩的事情。隻有男人陽痿了,不行了,才去吃補藥。學生補課,說明自己不行,才去補。當時的林苔,就是這種心理,她不想補課,也感覺不需要補。但是父母要求林苔補課,林苔隻好拿著錢,找老師補課。當時,學校似乎不允許老師給學生課外補課,那個老師,就讓林苔去她的辦公室,讓別人看來,是學生在課後找老師請教問題,老師負責簡單講解。實際上這種講解之後,林苔需要給這位老師一百塊錢。

    那時,林苔沒有見過大錢,一張一百塊錢的鈔票,在林苔的心裏比較重,那麽嶄新的一張錢,在老師三言兩語幾句話後,就給了她,老師賺錢真快。

    不過,現在的林苔,倒是挺能理解老師的。老師是天底下的陽光職業,生活困窘了,需要賺取些外快,補償下自己的生活,也是可以理解的。

    剛剛林苔還在簡易屋子裏和那些搞考古的朋友聊天,現在,林苔已經回到家了。剛才她和那些朋友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教育問題,不僅聊到了老師的問題,還聊到了學生的問題。說學生好長時間,都是接受填鴨式的教育,老師隻管講,學生隻管聽,學生的目的似乎隻有一個,就是通過考試。這種應付考試的應試學習,這種應付考試的應試教育,使得許多學生的學習趣味喪失了。林苔作為一名教師,在跟那幾個朋友聊天的時候,聊了一些自己了解的教育方麵所存在的某些問題。

    林苔作為老師,工作並不輕鬆。她所教的學生,有升學的壓力,每天課業繁重,學習任務重,學習負擔重,學習壓力大。但林苔清楚,這似乎是每個學生所必經的道路。當然,也有學生,上著上著就不念了,不念書,到了社會上,闖蕩江湖。也有學生,不念書,在社會上經曆一番寒徹骨後,又重新回到學校繼續進修、繼續深造。

    政府還算仗義,對那些有意無意走了彎路的人,網開一麵,對那些人,溫情滿懷。允許沒有學上的人,繼續深造他的學業,是對人的尊重,對人的發展,有著重要意義。

    林苔回到家後,就開始批改作業。說來有趣,在她批改作文的時候,發現有個男生,寫了很長的一篇文章,不管他的文筆好賴,起碼他能寫,能寫就是好樣的。可仔細閱讀下來之後,林苔才發現,這是一篇原創的情色作品,內中有極為露骨的情色描寫,這麽大膽的描寫,使得林苔這位成年女教師,看得麵紅耳赤。林苔真不知道這位學生是怎麽搞的,怎麽搞出了這樣一個奇葩的作品。

    今日立秋,秋雨潛入世界,秋涼來襲,夏天的炎熱,一去不複返。許果這幾天身體不好,虛弱,以至於,沒有精神。前段時間,他像學生補課一樣,補了身體。男人,腎多多少少都虛,他買了好幾百塊錢的藥,拿回來吃。花那麽多錢,並沒有買多少藥,主要是那藥貴,花錢多,買的藥量少。他吃完了那種藥,效果不能說特別好,但到底是補了下身體,像學生補課一樣。

    許果好多年好多年,想要逃離故鄉,當時,他在讀高中,以為,故鄉之外,才是世界,是大的世界,是多彩的世界。當許果在外漂泊近十年,突然回到家鄉,再想想,原來,之前看過的田野,以往走過的路,過去上過的學校,其實都是個人曆史中不可更改的符號。那些符號,是個人的履曆,是私密的信息,帶著獨特的記憶,散發特別的味道,那些原來要逃離的所在,到今天,許果開始知道,可能,它們將會是這一生的記憶。

    許多人老了,許多人死了,許果回到家鄉,居住了一段時間。然後他又去了失落城。失落城裏,沒有許果的早期記憶,但這個城還不錯,在這裏沒有愉悅經曆,也沒有傷感記憶,這個城對他來說是新鮮的。

    魯村又和許果吃飯,他們在一塊兒,一個月總要吃幾次飯,每次吃飯,總要喝酒。他們喝酒比較凶猛,主要是喝的多,喝不醉,跟沒喝一樣,每次喝,兩個人總要喝醉。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事情,成年人不是小孩子,喝酒抽煙,成年人都能幹,抽煙喝酒,樣樣不少。但許果有克製,他計劃這兩年結婚,抽煙對身體不好,酗酒也不是好的習慣,他克製自己。至於是今年結婚還是明年結婚,或者後年結婚,要看什麽時候能夠結識一個合適的人。

    秋天天涼,立秋這天,涼爽天氣來得這麽準時,這種氣溫,跟立秋這個節氣是匹配的。

    這些天氣、氣候,也遵循道,遵循天道,有它的規律可循。許果在立秋這天,穿上了衣服,不再赤膊,因為天涼了。

    可能、也許、大概,以前,許果做過太多沒腦子的事情,抽煙、動怒、動手,那些簡單粗暴的生活經曆,許果有過不少。許果打算從今天起,從今天起,開啟一種沒有頹廢的生活,他決定不再打架了,不再動不動就憤怒,他平和多了,他終於追求自己的內心要像秋天一樣清涼隨和。

    那年許果去石頭山旅遊,拍過一些照片,那年的那個時候,天氣也是清涼的,天高氣爽,正是天涼好個秋。那時拍下的照片,今天看來,透著當時濃濃的青春氣息。有一張照片,山下是一個學校,是石頭中學,石頭中學的操場上,有一些幸福的孩子,其中,有一個高個子的女生,正在操場上滑旱冰。

    無論是學校還是人,無論是大樹還是一棵小草,能被許果拍到,就是緣分。那些人,肯定,這一輩子許果不會再見到他們,更不會跟他們說上哪怕一句話。但他們確確實實被許果拍到,無意中拍到的,而這無意間拍攝下的畫麵,卻在日後,成為許果久久回味、欣賞的所在。

    對季節的感知,林苔也很敏感,隻要天氣一有變化,增添多少衣服,或者減去幾件衣服,林苔都心中有數。

    失落城裏,無論是林苔、許果還是魯村,他們都以不同的方式愛著這座城。尤其是林苔,她幾乎不能舍棄這裏,即便外出旅遊,也會心裏牽掛失落城。

    林苔是一名女教師,但她時常不把自己當老師,而自認為是學生。她總覺得自己有太多未知領域沒有涉足,需要一顆求知的心,像小學生學習寫字一樣,認真求索。

    失落城這個小縣城,人不多,人們生活閑散。小城的生活氣息,如同一塊新鮮的麵包,有淡淡香氣,香氣不濃,這裏的人,沒有大的悲痛,沒有大的歡喜,就是這樣平淡。

    這兩天林苔沒事兒的時候就喝茶,她喝茶用的茶壺和茶杯,是買手機的時候贈送的。買手機贈送茶具,是個不錯的做法,有人買了手機,家中無茶具,又遇不到實惠的賣茶具的店,如果能贈送一套茶具,善莫大焉。

    追名逐利的人是可以理解的,林苔也曾追名逐利。在火星探險者選拔當中,林苔報名了,林苔通過了海選,即將前往火星。可林苔得知,選中的人員中,差不多都是男的,就她一個女的,按照工程師的計劃,需要十男十女,這樣前往火星才好傳宗接代。

    林苔看到那些人,都外表不帥,且看她的眼神,有些虎視眈眈。林苔不願意和那些男人一同前往火星,於是放棄了去往火星的計劃。

    不去火星也好,好好教書,教學生識文斷字。林苔最近教書,給學生講曆史,在中國的曆史中,有很多皇帝。皇帝,是許多人想要當的,似乎不想當皇帝的百姓不是好百姓,似乎所有老百姓,都有一個皇帝夢。而當皇帝,需要戰爭,用戰爭,征服土地上的人,跟老早以前,一個部落征服另一個部落一樣。打仗就會死人,血腥場麵一場場,即便殺幾場人,也未必能成就一番偉業。

    林苔給學生講曆史時,自己和學生,都會沉浸到曆史的文化氛圍中。林苔之所以給學生講曆史,是要大家都以史為鑒。

    林苔以前教過幼兒園,後來教小學,現在,林苔教初中。許果知道林苔講課講的好,想聽林苔的課。而這次,林苔滿足了許果的這個願望,許果得以坐在教室裏,聽林苔講課。林苔講的是曆史,講中國的好多老百姓,都有一個皇帝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