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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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情簡單的電影,紅露不嫌情節太過單純,溪水旁邊的岩石,正好是看電影的好場所。也可以在帳篷看,帳篷裏麵小空間,夜晚欣賞好節目,累了躺下看天窗。

    山中寫生蠻辛苦,帶上紙筆好心情,從東走到西邊去,要從低處到高處。走走停停賞風景,畫畫植物畫動物。紅露一心搞藝術,手法精湛品格高。多少年來如一日,洗去傻氣和躁氣。

    魯村欽佩紅露強,繪畫本領確實強,國內國外辦畫展,吸引觀眾來參觀。

    要說藝術無止境,紅露似乎到巔峰。

    癡迷藝術好多年,今生注定畫江山。江山美啊江山壯,畫出青山與長河。

    這魯村,采集了不少野花,都是他精心挑選的。他決定中午和紅露在山間吃一頓野餐,隨意吃些東西,然後就回去,把采到的野花送給雲墨做插花用。

    紅露這兩天畫了些稀罕的植物,這些植物是稀有的,這兩日,她接觸這稀有植物,用筆把這植物在紙上畫下來。這幾天她畫了不少有關植物的畫,一朵朵鮮花,這幾日在紅露的筆下盛開。

    多少人仰慕鮮花的豔麗或者淡雅,但他們隻是表麵的喜歡,既沒有畫下這些花,也沒有寫有關花的詩。他們對花的喜愛,在世俗的無奈中,日漸消磨,逐漸,他們對花沒有了最初那樣鮮明的感覺,終於有一天,他們差不多忘記自己曾經喜愛過花。

    魯村對花的喜愛是自始至終的,他對花是真的喜愛,他把人生比喻成花,花要沾的一切,正如人生要麵臨的一切。魯村一直想把自己想象成某一種花,可至今仍然不知自己到底如哪一種花。

    往山下走的路,不算長。這山不很高,上一次山,從山腳到山頂,用不了半天的時間,從山頂往山下走,當然也用不了半天時間。

    告別紅露後走在山路上,魯村有些不舍,內心留戀。他的這種不舍是有些複雜的,這些不舍,包括對這山中自然景觀的不舍,也有對紅露那些藝術作品、書籍的不舍,還有對紅露講解動漫的不舍,又有對紅露這個老朋友的不舍。當然當然,還有對自己這兩三日尋找野花經曆的不舍。

    路上輕風自在,啊,這輕風拂麵,舒爽自在,魯村內心和這輕風一樣自在。難得有這樣暢快的時候,氣溫合適,輕風合適,心情合適,收獲合適,腳步的速度合適。

    這山上的地貌,奇特多姿,魯村移步換景。路上見到一個養雞的場地,這雞場的雞,是散養的。雞場的主人,我們姑且稱之為雞主,雞主散養雞,使雞在自由的狀態下生活,雞的生活好,雞蛋就好。這雞場的雞蛋,比別的地方雞蛋要貴,就是因為這裏的雞蛋營養價值高,更重要的是好吃。

    雞場的大媽,是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剛見到這位大媽,魯村還以為她是二十出頭未嫁的姑娘呢。聊過後,魯村才發現,她已經結婚好多年,有個四歲的女兒和三歲的兒子。

    在魯村和大媽聊天的過程中,有個三歲的小孩兒,騎著一匹迷你馬過來。那馬估計都不足一米高,很矮,就是那種迷人的矮馬。

    這三歲小孩兒,正是魯村在溪水旁邊見到的那個駕船捉魚的小孩兒。這個小孩兒,大人們都叫他三歲小孩兒。這三歲小孩兒,騎在矮馬上,說要出去逛一逛,跟母親道了聲別,就騎馬出去了。

    跟這個大媽聊過,魯村得知這位大媽是一名博士,前段時間,她還是博士研究生,現在,她取得博士學位,是響當當的博士了。她是研究雞的,研究雞的方方麵麵。各種雞,各種雞的養殖方法,各種由雞製作的食品等,她對雞的研究,是很下功夫的。在這山中,幾乎是一種隱居狀態,她整日與雞為伴,整天沉浸在與雞有關的問題中。

    “剛才那個騎馬的孩子,是你的兒子?”

    “嗯,是的。她姐姐出去玩兒,估計是找她姐姐去了。”

    “她動作敏捷,會遊泳。”

    “早就會。”大媽說。

    “差不多能當我老師了,我就不會遊泳。別人嘲笑我是旱鴨子,我不是鴨子,我是人,我是旱人。”

    “這蛇島,你住的習慣嗎?”

    “本來是和朋友來的,一個朋友回去了,可我不想回去。她回去,是因為她要給學生代課,回去教書去了。是她帶我們來的,結果她走了,我們還沒有離開。”

    雞場的地麵是土地,那種土地平整出奇,那麽平整的土地上,有不少可愛的雞。與其它雞場不同的是,這裏沒有雞糞,地麵上,沒有雞屎。大媽對雞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培養的這些雞,都會定時定點排便,這些雞上萬廁所後,廁所會自動衝水。這些雞糞,進入沼氣池,沼氣池產生的沼氣,可以燒熱水洗澡。

    乍一看,這隻是個雞場,可經過雞場大媽的介紹,再經過魯村往周圍這麽一看,這雞場的狀況,驚到魯村了。這不是一般的雞場,這是獨特的雞場,這個雞場設施都十分先進,目前,大媽還在研發新的養雞設施。這是非同凡響的雞場。

    大媽讓魯村稱呼她為雞場場主,她也是以這個名字為筆名發表論文的。雞場場主如花美貌,卻身居山中,搞科學研究,她的兒子才三歲,就如同一個大俠客一般,行動如風,又如神龍,見首不見尾。而她的兒子,跟她一樣,一身本領,不為平常人所知。

    雞場場主說:“你說的那個畫家,我見過。她老來這山裏寫生,我見過多次,還和她說過話呢。她有秀麗的才華。”

    魯村說:“她是我以前的朋友,在最初的時候,我就說她是一個出色的藝術家,果不其然,她現在成為了一個優秀的藝術家。”

    “比我這雞場場主強,我做的是俗事,她做的是高雅的事情。”

    “不能這樣說,你做的是高尚的事情。你是服務人類的,有多少人吃了你的雞蛋考上了好大學?他們不僅要感謝你,還要感謝你的雞。”

    魯村的這一通美言,弄得雞場場主都不太好意思了。魯村言談舉止,看起來也是有文化、有學識、有魄力、有思想的人,雞場場主請魯村到家裏喝茶。魯村本要趕路回去,給雲墨上交野花,但看這雞場場主熱情好客,魯村有些盛情難卻。魯村就跟雞場場主去喝茶,進入了雞場場主的家。

    魯村進她家,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大的白色地板磚和典雅的陳設,帶有古典氣息的那些家具、文物,都給魯村以美的享受。魯村站住,先是觀賞了片刻這屋子裏的陳設,然後在雞場場主的安排下,在沙發上坐下來。

    大大的沙發,坐著比較舒適。

    這雞場場主,每天沒事兒的時候,就在屋裏喝茶,她懂茶道,經常喝茶,她喝茶極為講究。茶具、茶葉的選擇都有學問,更重要的是,在什麽樣的天氣喝茶,都有講,屋子裏的氣溫是多少,屋子裏的濕度是怎樣的,不同的環境,所喝的茶,都不一樣。雞場場主能很好地沏茶,沏茶的茶,即使心情不好,也能喝出好心情。

    魯村看著雞場場主手法嫻熟地沏茶,瞬間領悟到這沏茶的妙處,雞場場主據她自己說,不是專業的茶道小姐,但她看起來相當專業,在茶道方麵的研究,似乎不亞於她對雞的研究。

    喝茶必閑聊,聊天聊地,聊東聊西,什麽輕鬆聊什麽,什麽有趣聊什麽。魯村聊起自己的過去,他以前的情緒,要麽興奮,要麽難過,走兩個極端。拿唱歌來說,到歌廳唱歌,要麽唱喜慶、歡快的歌曲,要麽唱悲傷、痛苦的歌曲,這兩種情緒,似乎都可以使人發泄,相當長時間,魯村的情緒以發泄為主,不懂得平靜、淡薄、溫和。

    近來魯村的狀態越來越溫和,不會有過激的言語,不會跟人動手打架,這是魯村的轉變,他向雞場場主述說了這一轉變。在這一點上,雞場場主做得比他更好。

    以前雞場場主跟人聊天,人問她是做什麽的,她說她在雞場工作,別人就想,她肯定每天能見到不少空姐、空少,還真有人找她,要她介紹對象。雞場場主就解釋了,說自己所在的雞場,不是那個機場,此雞場非彼雞場,機場有空姐,而雞場沒有空姐,有的全是雞,機場的機,是飛機,能飛到國外,而雞場的雞,雖然也會飛,但實在飛不高。

    魯村跟雞場場主聊得比較多,就談起海藻來,海藻算是養殖廠廠主,他是廠長,一心要搞出許多新型的動物。恰好雞場場主是研究雞的,研究雞和研究狗,用那句方言說,差不離,都是搞動物研究的。說不定雞場場主就能幫上大忙呢。

    魯村問雞場場主願不願意到海藻的養殖廠加入新型動物培育的隊伍,雞場場主先是一笑,說自己不光有雞場,還有一兒一女,還有老公,都需要照顧、相處,去那個養殖廠,可能暫時沒那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