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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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覺的很“純真”的南宮忘川最委屈,倫家心裏的活動很簡單嘛,不就是想吃幾條魚,怎麽就這麽難?

    不管了,你不應,我幹脆就不起來!

    “小姐,派去月姨娘家的小廝回來了!”秦歡得知蘇錦溪去了青黛軒,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沒留神,沾著泥的大鞋底,華麗麗的與南宮忘川的手來了個親密接觸。

    “噢!”南宮忘川猛然慘叫,秦歡這才注意到地上躺著的人。趕忙蹲下去道歉。

    “抱歉,抱歉,實在是我大意了。”

    南宮忘川剛想罵人,又被李輕塵搶了先。

    “地麵本來就是讓人踩的,既然有人願意在這扮地麵,被踩到也是應該的。別理他,快回你的話,你家小姐還等著呢。”

    “你!”南宮忘川覺的他很有必要罵人了,可惜他的對象是李輕塵。

    剛吐了一個字,就被李輕塵抬腿拍土的動作生憋了回去。

    他毫不懷疑這家夥,會為了幫他兩個手痛的平衡,而踩向他的另一隻手。

    幹脆展開胳膊躺平,悲催的望向天空。

    嗚嗚,爺就扮地麵,有本事你們踩死爺!反正怎麽你們也是欺負爺!

    秦歡想笑,但覺的當著“受害者”這樣實在過分,隻好強憋著臉漲紅。

    快速呼了兩口,趕忙對蘇錦溪說道。

    “和小姐懷疑的一樣,月姨娘的爹早在三年前就過世了,就剩一個哥哥,但村裏人都不知道他們家遷到何處,月姨娘家裏幾乎算是沒人了。”

    “我知道了。”蘇錦溪眉頭緊蹙的盯著腳下,手裏的帕子被來回繞的成了麻花。

    她就感覺不對勁兒,前世今生她從沒聽過外祖死了還要守孝的說法,何況斂秋還是女的。想來月姨娘昨日對她突然磕頭,就有了要死的意思,她那裏是感謝,根本就是在托孤!

    可歎她自詡精明,卻壓根沒意識到這一層!

    究竟是什麽,能讓一個人主動尋死?!

    是翰哥的事?是懷孕的事?是斂秋的事?

    難不成...蘇錦溪突然想到一個人,眼中漸漸深邃起來。

    突然注意到在地上挺死的南宮忘川,開口言道。

    “想要魚,就想辦法趕緊讓人醒了,晚於晌午,你永遠都別想了!”

    說完,李輕塵已經挽住了她。

    “我們先回清芷苑,想必某人會有辦法。”

    沒想到回到唐國,卻比在大周時還麻煩,早知道還不如自做主,帶她去個未知的地呢!

    再看地上的人,越發礙眼。

    剛抬腿,還未將腳踩上靠近的手背,地下的南宮忘川一骨碌站了起來。

    “等等!不用等晌午,隻要片刻就行了!”

    說著,人已經往裏走。

    果然,不過前後腳的功夫,再邁進屋內的蘇錦溪就看到月姨娘眼皮微動,隨即睜開。蘇辰翰和蘇斂秋立刻都撲到她胸前,娘親、娘親的叫了起來。

    “你是怎麽做到的?”蘇錦溪盯著望著她一臉得意的南宮忘川,忍不住脫口道。

    卻見他晃了晃手中的簪子。

    “就用它嘍,一下到骨,除了死徹底的,沒一個不轉醒的。”

    蘇錦溪這才注意到月姨娘附在被子外出的右胳膊,一處正滴滴答答的冒血。

    恨瞪了他一眼,從放到桌上的一卷白絹上扯下一段,趕忙替月姨娘包紮起來。

    南宮忘川不在意,用拿著沾血簪子的手朝著她晃晃。

    一直陪在身邊的李輕塵立即抓住他的胳膊,撇過推了出去。

    南宮忘川一個踉蹌險些栽到地上,不敢再進去,隻對著窗戶叫囂。

    “蘇錦溪,你個不講信用的!不講信用的!不講信用的!.......”

    見沒人理會他,幹脆拾了一把石子,一個個的往裏丟。在門外等著李輕塵的無痕見狀,側過身,主動捂住了臉。

    小童,我十一萬分同情你。

    未來的南宮世家,我十二萬分同情你。

    可南宮忘川不自覺,正想再抓兩把石子,發揚鍥而不舍。蘇錦溪突然的一句從裏麵飄了出來。

    “上次是無痕烤的。”

    她不是怕他,實在是太呱噪了。呱噪的不能讓她好好思琢心裏的事。

    南宮忘川瞬間明白她的意思,當即瞅著無痕不懷好意的笑。

    悲催點名的無痕被弄的發毛,心口瞬時像被一萬個某物種踩過。

    為什麽又是他?難道當一個日後叱吒整個朝堂、江湖的然無然他爹就注定遭恨!

    兒子,爹為了你受苦了!

    片刻之後,當外麵安靜後,李輕塵找了個借口,也從屋內出來,臨了還不忘帶上門。

    蘇錦溪知道他是有意讓她和月姨娘單處。

    見月姨娘也在看她,向前走了幾步。

    “你不該救我。”月姨娘第一次在她麵前沒有用奴婢。

    要麽是她死過一次參過生死,要麽她仍準備去死,因而不在意這些。

    蘇錦溪相信是第二條。

    待她說完,確定沒話說了,才緩緩開口。

    “姨娘與翰哥、斂秋苦熬多年,為今卻一心求死,難不成是為了一個男子?”

    見她閃出一瞬微微的愕然,蘇錦溪繼續說道。

    “恐怕這個人還是我認識的。是嗎,姨娘?”

    月姨娘則在瞬間平躺著頭,隻看床頂。

    “我隻是厭倦了一心求死,沒有為了任何人!四小姐的想象實在是太豐富了。”

    蘇錦溪卻貼近她笑了。

    “真的嗎,沒準我可以幫你。”

    月姨娘不置可否,斜過臉足足盯了她的眼睛有半盞茶的功夫。

    而後瞟向別處,淡淡的說。

    “誰也幫不了我。”

    蘇錦溪立刻頂了回去。

    “隻是因為是感情嗎?”

    月姨娘沒看她,嘴角彎出些冷笑。

    “既然四小姐已經看出了,我也沒必要隱瞞。隻是我做了半輩子傀儡、替代品,真的害怕了。所以,我寧可逃避,也不想得到的繼續是打擊。”

    她的話讓她有片刻出神,之後,緩緩的說道。

    “但也許是補償。張伯的真心我可以幫你確認,但你必須答應我不會再尋思。”

    稍頓,對上她的眼睛。

    “還有一點,你確定可是真心?”

    月姨娘已經恢複成,躺著看床頂的狀態。

    “若不是真心,又何必去死。”

    因這一句,蘇錦溪感覺該信她。她服的毒藥毒性十足,即便南宮忘川也是試著救過來。

    如假裝,絕不會這麽冒險。

    這隻能證明她真心求死。

    那相對的也就是真心了哦?

    “好吧,我幫你。”

    蘇錦溪說著要走,卻被月姨娘纏著白絹布的手捉住。

    “四小姐,若是他…我可以保證不死,你能不能讓我離開這,哪怕從此青燈古佛。”

    她說不下張伯對她無意,後麵的話越來越沒有氣息。

    咬了下嘴,又補充道。

    “還有這個孩子,我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