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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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曆2117年,中國跟美國的星際探索競賽貌似真的要以中國的勝利而告終了。
2117年2月2日,中國銀河係探索飛船從仙女座星港裏的尼爾人手中得到了一個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坐標。飛船船長立刻下令雇傭了這個尼爾人作為向導。
浩瀚星海,星球雖多,但要找到一個跟地球有六成相似環境的星球卻絕非易事。
中國銀河係探索飛船自從西曆2098年飛離太陽係以來,已經在銀河係中飄蕩了近二十年,到此時才真正看到了希望。
一切都那麽的美好,飛船也安全的到達了指定的坐標,一個人類新的家園就在眼前。
可就在地麵探索正緊鑼密鼓進行的時候,另外一艘飛船來到了這個星係,並宣稱自己有這顆星球的主權。
“思達力顧問,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思達力就是那個尼爾人向導,自從真的找到這顆星球,他已經被聘用成為飛船上的顧問了。
“按照星際智慧生物聯盟的法律,隻要還沒在星際智慧生物聯盟星圖上確認主權的星球都算是無主之地,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帶上已經探索到的星球資料,趕去星際智慧生物聯盟辦事處,隻要確認了主權,其他就好辦了。”
可是,中國銀河係探索飛船明顯並不比對方的飛船先進,按照計算機的計算,雙方趕到星際智慧生物聯盟辦事處的時間幾乎相差無幾。
“思達力顧問。”
“不要緊,你們地球在星際智慧生物聯盟是星成員,這又是你們第一次在星際智慧生物聯盟確認其他星球的主權,你們是有優先權的。”
“這我就放心了。”
而事實證明,船長放心的太早了。等真的來到星際智慧生物聯盟最近的辦事處,他才發現對方竟然也有優先權。因為對方跟他們是一樣的。
所謂顧問,不就是雇來問的嘛!出了事自然要問一問。
“思達力顧問,這可怎麽辦?”
“如果對方不退讓的話,那就隻能決鬥定輸贏了。隻是對方貌似是那種極其善於戰鬥的種族,你們這……”
船長當然明白顧問的意思,人類單體戰鬥力就算是在地球上也算不得強悍。跟對方這種外星戰鬥生物決鬥,基本上等於送死。
“既然這樣,那我們隻能一戰了,飛船上的機動隊有單兵機動戰甲,也許有那麽一絲希望。”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匆匆決定,由於產生爭議,這事情還要遞交星際智慧生物聯盟,而且就算要決鬥也不是現在,而是要等到300霍粒的時間後,相當於你們的時間589天1小時零6分鍾。隻是這種爭議決鬥,外人不能幹預,隻能靠你們星球自身的技術和自身的能力去贏得勝利。”
“思達力顧問,真的隻要是地球上掌握的技術就可以用,對嗎?”
“沒錯!”
“那就好辦了。”
一輛懸浮摩托突然從一輛紅色懸浮法拉利跑車旁邊竄過,一個橫向漂移,轉過前麵彎道。
“哇!好帥啊!”
法拉利副駕駛上的少女突然打開了車窗興奮的叫道。
“媽的,找死,一輛破摩托也敢超老子的車。”法拉利駕駛員一下將馬力踩到底,瞬間法拉利就衝了出去。
岔道口路邊,兩個穿警服的人正在那聊著天。突然陣風從旁邊竄過。兩人急忙看去。其中一人頓時罵道:“又是這小子,送個快遞,趕著投胎啊!”
“唉!誰叫別人有老板幫著處理違章呢!不過這小子技術真是不錯。”
突然一股更強的氣流從兩人身旁竄了過去。
“這誰啊!開這麽快,知道這是誰的地頭嗎?”說著就拿出對講機,準備呼叫前方攔截。
“別呼了,那是交通局局長家的車,這車你也敢攔?”
徐飛龍這時候正如往常一樣駕駛者自己心愛的座駕風馳電掣,突然一撇反光鏡,發現竟然有輛車好像在追自己。看著反光鏡裏的法拉利,他蔑笑了一聲,一個掛檔,速度再次提高一擋。
“法拉利算什麽東西?吃灰吧你。”
法拉利駕駛員看到那摩托在自己即將接近的時候突然加速,就仿佛看到對方對自己的蔑視一般,他不顧一切的開始加起速來。
“叮咚!”
徐飛龍按下門鈴。拿出一支筆,擺出一臉職業的笑容站在門口。
一陣鞋踏地板的聲音從上往下一路傳來,明顯是有人在下樓。可就在這時,“嘭”的一聲大響從徐飛龍身後傳來,接著他又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徐飛龍腦中在這一刻仿佛時光倒退一般閃現了幾個鏡頭,自己下車時貌似把摩托停高了。不會吧……?
徐飛龍急忙轉過頭去,就發現自己的猜測成了真,一輛紅色法拉利正一連撞過水栓,路燈等擋在前麵的一切東西,而他的那輛摩托也已然不在原處了。
他這下也顧不得其他了,把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扔,急忙朝路邊跑去。
“哎呦!那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啊!千萬,千萬,別壞咯!”
等他總算跑到那法拉利旁邊一看,他的心肝寶貝已經一頭插進了法拉利前麵的擋風玻璃裏,幹癟的安全氣囊下大量的血液正滲透出來。
徐飛龍伸著脖子從擋風玻璃前麵的洞口看去,駕駛員的胸口已經凹陷下去,根本沒有搶救的必要了。他急忙朝副駕駛看去,那邊倒是還好,於是急忙掏出手機報了警,然後打開副駕駛的門,將裏麵的一個女孩子抱了出來。遠遠的找了塊地方將女孩放下,徐飛龍急忙跑了回來,就算車壞了,他送的東西可不能出問題啊!要是出了差錯,老板還不得殺了他。
有些東西竟然灑進了車內,這讓徐飛龍遲疑了一會,這車要是突然爆炸那可怎麽辦,可一想到老板那張大嘴,他瞬間打了個哆嗦,急忙鑽進車內,一件件看似快遞的東西被他抱入手中。其中就有一個黑色的匣子。
就在徐飛龍捧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退下車的時候,猛的,遠處傳來一聲:“別動,警察。”
徐飛龍根本沒覺得這是在說自己,依舊在哪慢慢的動著。
“你,就是你,叫你別動。你沒聽到?別人出車禍你都要偷,你再動一下試試?”幸好徐飛龍手裏捧著東西,貌似沒什麽威脅,不然警察指不定就直接開槍了。
徐飛龍轉過頭去,突然看到有個警察正用搶指著自己,慌亂的將手裏的東西一拋,迅速站直身體將兩手舉了起來。
可說巧不巧,那黑匣子被他這麽一拋,一下就砸在他的頭頂上。徐飛龍耳中聽到幾句電子音響起,可這會他那還有心情聽它說些什麽呀,這會他腦子完全一片空白好不?
那警察一看控製了情況,於是從背後拿出手銬,準備朝徐飛龍走來,可沒等他走兩步,眼前突然藍光一閃,他急忙揉了一下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那還有人在?
“歡迎進入機武空間。這裏是中國機武人員培訓基地。”
“檢測……”
“編輯……”
“徐飛龍,編號0167,第一次測試正式開始。”
就在徐飛龍剛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突然一道光柱落下,將他照在中間。瞬間他就無法動彈了。
“正在搜索背景模板……”
“目標確定。”
光柱突然一亮,徐飛龍瞬間消失在了亮光之中。
等他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竹屋內,低頭一看自己穿的竟然是古裝。要不是手還是自己的手,他都以為自己是不是跟中的人物一樣魂穿了呢!
“之前貌似好像聽到什麽中國什麽人員培訓基地,難道我被國家選中成公務員了?可公務員也沒這麽高科技呀!到底什麽鬼?誒!有人嗎!能放我會去嗎?”
突然一聲電子音在他腦海中想起,徐飛龍突然發現腦海中多了很多的信息。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人的大致經曆,和人物關係。
“竟然還有武功,這殘陽劍法,柳葉輕功什麽鬼?還有這測試任務檢索中又是什麽鬼?快放我回去呀。我老板還等著我送快遞呢!”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徐飛龍已經來到這個地方一個多月了。從一開始的擔憂,到後來的麻木,再到現在的適應,他已經差不多完全融入了這裏了。適應了自己扮演的這個當地潑皮的角色。
畢竟他仔細想一想就該知道這不是什麽外星人綁架事件,而應該是中國國家搞出來的東西,那個黑匣子應該就是帶他進來的的工具,他來到這裏應該隻是意外,而既然是中國人搞出來的東西,又叫培訓基地,肯定是能夠回去的。既來之則安之。就當旅遊好了,自從送了快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這一天午後不久,河口鎮港口旁的小食店中,潑皮徐飛龍仍是那股潑皮像,敞開的上衣,一條腿踏在另一張長凳上。桌上擺著幾味下酒菜,大碗的酒擺在麵前,吃像頗為不雅。對麵,另一位粗眉大眼的潑皮則更為誇張,一條腿踏在凳上,一條腿支在地上手肘還支在桌子上,一麵吃一麵口沫橫飛的大聲說著話。
“真是怪事了。”這潑皮含糊地說:“胡老大無緣無故的就失了蹤,小玖,你不感到奇怪?”
“天底下任何怪事都有可能發生,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徐飛龍一口喝了半碗酒:“胡老大的腿長在他自己身上,他愛到哪裏去就到哪裏去,你管得著嗎?”
“可他手下的人都在找他,下江來的那些紅貨擱在江灣裏就等著他出麵了,你說他不是失蹤是什麽?”
“也許是找他的姘頭去了,女人的魅力比銀子可大得多。”徐飛龍若無其事地說。
“就算是這樣,可周邊還不止是胡老大失了蹤,城南響山下的羅二哥,東門外濟川橋的那個麻子鄭三麻,城北景亭山的那個彭老昆,好像都不聲不響的平空消失了。咱們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接一個的失蹤,這裏麵一定大有文章。”
“嗬嗬!鍾三哥,你也是咱們三汊河口的有頭有臉人物,可不要也平白無故的失了蹤,這樣的話小弟可就找不到酒友啦!”徐飛龍似笑非笑盯著鍾三哥,開著玩笑道:“小心點呀,我的三哥。”
“我?我鍾老三算哪門子的人物?”鍾三哥苦笑道:“我不過就是在碼頭上跑跑腿,替財神爺們通通關節,賺幾文的跑腿錢,你把頭麵人物看得也太不值錢了呀?”
“咱們不談這些,反正事不關己不操這心,咱們這些個小人物,就算殺了我們也剔不出來四兩肉,再麻煩的事情也輪不到咱們頭上的,因為你我都不是什麽有頭有臉人物。誰會沒事跟我們過不去。”徐飛龍一麵替對方斟酒一麵說道:“誒!三哥,悅來老店大前天從江下麵來了一家人……”
“你是說那來投親的宣家母女?”鍾三哥眼中帶起了邪邪的笑意。
“是啊!好像她們還托了孫二哥打聽消息。”
“沒有結果,老孫花了兩天的工夫,到景亭山一帶找了好久,還倒貼了十幾兩,最後還是徒勞無功。”
“他們要找的人是誰呀?”
“不清楚,老孫事前事後口風緊得很。小玖,有意思?”
“有意思?什麽意思?”徐飛龍頗感興趣地問。
“別給我裝蒜。”鍾三哥湊頭低聲說道:“投親無著,盤纏有限,寡婦弱女,最後會怎麽樣,不說你也該清楚。我知道你手裏存了點錢,要不在她們身上下點工夫,不要說一箭雙雕,撈上一個也夠你快活的啦!我可聽說城裏的裘老鬼裘得功,已經在作這個打算了。兄弟,你要下手可就要敢早啊,晚一步可就沒你的份了,要是裘老鬼真的出手了,你是無法跟他爭的,雙方地位差得太遠了。”
“裘老鬼已經在昨晚失蹤了。”
“什麽?你的消息從那裏得來的?”鍾三哥驚問道。
“裘老鬼已在昨晚失蹤。”
“什麽?你的消息從何處得來的?”鍾三哥驚問。
“今早傳出來的。”徐飛龍平靜地說:“我敢跟你打賭一文錢,下一批失蹤的人,一定輪到有頭臉的二三流人物了。你老哥在周邊也可算是三流,你明白小弟的意思嗎?”
“呸呸呸!胡說八道,這要說我是三流,你也差不到哪去。”
“小弟是第四流的,早著呢。”徐飛龍似笑非笑舉碗道:“大魚沒被捉光之前,我這條小泥鰍還是安全的,怕隻怕意外落在網裏,那就隻能怨命啦!”
“小玖,你這話好像有點玄機啊。”鍾三哥放下酒碗:“是不是真有什麽禍事要發生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徐飛龍擺出天掉下來也無所謂的氣概道:“今天有酒今天醉,禍事不禍事去他娘的!來,喝啦!喝夠了晚上還得趕路呢,那批紅貨約好了嗎?”
“約好了,就在廖家灣。”鍾三哥放低聲音道:“錢先付一百二十兩,平安到地頭另外還有兩百五十兩,天一黑我來找你,你把竹筏子弄到溝岸等我。”
“放心啦!有我在,誤不了事,來,幹!”
徐飛龍和鍾三,都是周邊一帶吃水上飯的地頭蛇,俗稱引水人,其實就是給走私販子的領路的潑皮,專門串聯稽查所的人好讓走私販子逃避緝查,其實全仗的是地頭熟人麵廣從中取利。
次日天剛發白,竹筏靠上了城南的西岸。對麵,是就是湖口。這一邊則是響山,兩崖聳峙,蒼翠對立。
徐飛龍的住處就在這水邊的響山山腳下,那是一座名符其實的竹屋,在這山腳下居然顯得很有格調,小小的兩進小院,旁邊還伸出一座小陽台來,從壁柱到屋頂的竹瓦,整棟房子全是竹子沒有用一根木料。
徐飛龍下了竹筏,熟練的把筏子拖上河岸,抬頭便看到上麵二三十米外的竹屋。突然,他臉色一變。
他的竹屋裏沒放什麽值錢的東西,周邊又都是鄉裏鄉親的,相處得不錯,他這的竹門是從來不上鎖的,當然也有他嫌買鎖麻煩的原因在裏麵,他記得他出門的時候已經將門插插住了。
可這會竹插垂吊在門旁,這就表示有人曾經進去過了。
竹樓那兩扇小窗都已經撐了起來,裏麵貌似有人。
正感到遲疑,小窗口出現一張清麗的美麗少女麵龐。
“怎麽啦?不要說你不認識你自己的家吧?”少女臉上綻起動人的微笑向他打起了招呼,那雙又大又黑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具有勾魂攝魄的魅力,語氣大膽而不輕桃,像在向老朋友打著招呼,聲音也是當然的悅耳動聽。
徐飛龍低頭把敞開的上衣理了理,大踏步的走了過去,推開了竹門,眼前頓時一亮。
“諸位真是不簡單,反客為主,我這會看著反而成了客人啦!”他跨入廳堂笑著說道:“姑娘們,在下的鄰居羅二哥還沒死吧?他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三麵竹椅上共坐了三個人,一位老太婆臉色陰沉,兩個村姑打扮容貌卻清麗脫俗的十七八歲的美麗女郎。
房中竹桌上,擺著幾碟小菜,一大碗粥,早餐看樣子已經準備妥當了,粥還是熱騰騰的。
“你鎮定的神情,出乎我們想像之外。”最先在窗口與他打招呼的女郎媚笑如花:“我想,要不了多久,你一定會取代鄭五麻和彭老昆的地位,甚至與城內的獨角蛟蓋大海蓋大爺分庭抗禮。”
“姑娘說笑了。”
“你放心,羅老二還沒死,他替我們辦事去了。”女郎站起往桌旁走去:“忙了一夜,你大概餓了,坐下吧!我們邊吃邊談。我姓上官。那位姓公孫。老大娘嘛,姓宣。怎麽稱呼,隨便你,在悅來老店,流水簿上記載我們是來投親的母女,你大概已經知道了吧。”
“對,好像河口那裏的老大孫四哥,曾經替諸位跑過腿。”徐飛龍泰然的往桌旁走去:“孫四哥地頭熟,諸位找他算是找對人了。哦!太叔姑娘,我自己來。”
“勺粥添飯,是女人的事,你就不必和我客氣啦!”上官姑娘大方地說道,一麵取碗盛粥一麵道:“你這間竹屋又清幽又脫俗,借給我們住幾天好不好?”
“我很少在家。”徐飛龍坐下道:“房倒是有兩間,好在天氣炎熱,沒有床也還過得去,有諸位看家,在下當然歡迎,要是不嫌這裏簡陋,諸位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了。”
宣大娘與公孫姑娘也過來入座,三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徐飛龍的眼神,想要捕捉他眼神中的微妙變化。畢竟徐飛龍表現的實在太自然了,自然的有些反常。
“你姓笑,名玖。”公孫姑娘向他嫣然微笑道:“聽人說,你對宛溪這條河很熟很熟。”
“談不上熟不熟,我是從小在這裏長大的,十五六歲後經常往蕪湖幹活,一年難得回來一趟,最近才想到回家來混,因為在太平府出了一點紕漏,呆不下去……”
“打傷了人?”
“差不多,用小刀子戮了個巡捕。”徐飛龍苦笑道:“說嚴重也不算嚴重,但總得避避風頭,以免大家臉上難看。當然,這條河水我是土生土長,說不熟也不會有人相信,不是嗎?”
“這期間,我們想借重你,請你幫忙辦點事。當然,不會虧待你的。”
“好說好說,有何吩咐盡管說,辦得到的我決不推辭。”徐飛龍幾乎滿口答應,目光大膽地在公孫姑娘臉上轉,臉上有邪邪的笑意,真像是個沒見過女人的好色之徒:“在下也算是在外麵混了好幾年的人了,也算見過世麵。有道是不是強龍不過江,諸位到我們這才幾天的功夫,本城那些有頭有臉大爺,已經有幾位平白的失了蹤。所以,隻要不是生死關頭,我決不至於愚蠢到拒絕與諸位合作。城裏的裘老鬼少見識,鬼迷心竅,想打兩位姑娘的主意,好像不久前聽人說已經躺在床上啦!那當然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對不對?”
“確實對極了。”上官姑娘接口道:“看來你確實有些道行!裘老七躺下是前晚的事,你昨晚忙了一夜,剛到就知道的這麽清楚?”
“其實也不算很清楚,隻是不久前從那些河口的兵爺口中知道的。”徐飛龍泰然地說道:“府城地方小,任何事也瞞不了人。地方小了錢也就不好賺了,到手七十兩銀子的分紅,得趕快向他們孝敬個二三十兩,去慢了下次就別想拿活了!他們昨天就知道裘老鬼在悅來老店中了風,回到家就躲了起來,放出口風說是失蹤了。”
“正因為客棧繁雜,為免麻煩,所以要借住你的竹樓好辦事。”
“我說過的,歡迎歡迎,絕對歡迎。”
主客雙方開始吃了起來。徐飛龍神色從容,舉動沉靜,盡管他眼睛不老實,目光不斷在兩位姑娘的麵龐和高聳的酥胸上打轉。但吃的卻一點不慢。
吃完,上官姑娘收拾桌麵,公孫姑娘開始沏茶,她們像是這家裏的主婦,仿佛把竹屋內外都摸透了一般。
“徐飛龍。”一直不說話,在旁察言觀色的宣大娘終於說話了:“你知道老身請你要辦的事嗎?”
“聽到一些風聲,好像是說找親戚。”
“對,就是找親友,還是是一門相當近的近親。”
“宣大娘,我可不問是什麽親,即使是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也與我無關。我這人沒有別的長處,守口如瓶這卻是有口皆碑的,信譽保證。得人錢財,與人消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道理我懂。”
“那就好,看來你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大娘誇獎了。”
“你的表現不錯,不亢不卑氣概不凡,你不該在這種小地方混,混不出什麽名堂來的。”宣大娘滿意地說道,從懷中掏出一疊圖形遞了過來道:“你先好好看看,看是否對這些人有印象。他們大約是一個月前秘密從廣德方向來的。”
徐飛龍接過,一張一張看了起來,等看到一個年青美婦的圖形時,徐飛龍不自覺地咦了一聲,眼神一動。
恰好兩位姑娘已經在旁俏立多時了,淡淡的幽香熏人欲醉。他臉上的神色變化,逃不過這三雙精明犀利的眼睛。
“你見過這個女人?”上官姑娘欣然問道。
“這個……不太肯定。”徐飛龍將圖放至遠處仔細的又看了看,接著又挪近左看看右看看:“穿著不對,眉目好像……”
“傻瓜!”上官姑娘不忌諱地伸纖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衣裙是可以換的嘛,像我,我穿上華麗的衫裙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隻是不管穿什麽,臉形和神韻是不好改變的。哦!你見過這個女人?是用你那色迷迷的眼睛看的?”
“開玩笑!我這可不是什麽色眯眯的眼睛。”徐飛龍一點也不介意上官姑娘的隨性大方,反而有些親近:“看著有點像。”
“像什麽?”
“好像是七八天前。”徐飛龍像是在回憶:“對,就是八天前,在北麵雙溪河口邊的一戶農家,我的船當時經過那裏,看到這位美婦在江邊洗衣服,臉蛋又白又潤,十分動人。嗯!確實很像。”
“你能找得到船嗎?”宣大娘興奮地問。
“找船?這地方隻要有錢,什麽船都有,就算那些河麵上水軍的戰船也可以借來。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
“好了,太叔貞,給他一百兩銀子。”宣大娘向上官姑娘吩咐道,無接著又轉向徐飛龍說:“你去找船,船來了馬上就去雙溪河口那戶農家,記住,要快。”
“馬上就去麽?我這一夜沒睡……”
“就在船上睡好了?快去找船。”上官貞催促他道:“我進房給你取銀子去。”
好家夥,看來自家房子她們早就打算要占據啦!徐飛龍除了苦笑之外,那敢提任何抗議,乖乖的出門借船去了。
而就在徐飛龍出門的時候,他腦海中突然傳來一段電子音:“時間校準已確立,測試正式開啟。測試任務‘滅亡黑龍會’”。
可當徐飛龍等著希望聽到測試的實際內容的時候,卻發現竟然就這麽沒了。這到底是個什麽鬼測試。黑龍會他倒是聽說過,可讓他一個人怎麽做?送死麽?
徐飛龍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隻得先去找船了。
等到船開的時候,又多了兩個人,是兩個帶劍的中年大漢,臉色陰沉嘴巴像是上了鎖,坐在船頭像泥塑木雕的一般動也不動。
徐飛龍找來的是一艘小烏篷船,撐槁的船家的有三個人。徐飛龍擠在船艙內,倚在上官貞的右側已然睡著了。
船輕,水急,三槳齊動沿著水流下放江中,大概也就一個小時左右,雙溪河口已然在望。
“小玖,半裏外就是雙溪河口了。”掌舵的船夫大叫道。
上官貞拍拍徐飛龍的臉頰,他一下驚醒了過來。
“哦!怎麽啦?”他坐正身軀,盯著上官貞明媚動人的麵龐邪笑道:“好舒服啊,這香噴噴的暖玉溫香,著實令人心猿意馬,睡的那個爽啊!”
“該死的!你這人怎麽這樣,就喜歡在嘴上占便宜。”上官貞嬌嗔地拍了他一掌,媚態橫生:“再這樣,小心你的骨頭。雙溪河口快到了,船家剛剛在知會你呢!”
“哦!那我得出艙做事了。”徐飛龍說著就要鑽出去。
“別在旁邊停,直接往農舍靠過去,知道了嗎?”上官貞叮嚀道。
“好的,知道了,反正江邊距那農舍也就十來步左右。”
船衝上河灘,兩男三女像電火石光一般竄了出去,迅速包圍了農舍,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劍,身法太快,令那三位船家大吃了一驚。船尾的那個還差點把船篙掉到河裏去。
接著,另一艘小烏蓬銜尾到達,也衝上了河岸,十餘名勁裝男女縱躍如飛,小小的一處農家頓時陷入重重包圍。
奇怪的是,農舍門窗緊閉,聲息全無。片刻,上官貞出現在門外,揚聲呼叫道:“徐飛龍,你來一下。”
徐飛龍跳上岸,向農舍奔去。
大廳之中,十餘名男女神色凝重,桌上放著兩三件破衣服,一些零碎的雜物,其中居然有一本孟子。
十餘名男女中,徐飛龍倒是認識兩個人,一個就是笑麵無常王雲飛,還有一個就是千手機樞黃承先。之所以認識這兩人,除了這兩人的名氣之外,隻因為三天前,他親眼看到他們進了府城。以他的消息靈通的程度,想不知道也很難。他不去打聽,其他人也會對他說起。
“你的消息是正確的。”笑麵無常陰笑著說:“可惜咱們來晚了一步。”
“這好像是個空屋?”徐飛龍訝然問道。
“人走了沒多久,灶裏的火灰還是熱的,屋裏隻找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雜物,隻能確定確實是李生一家老少,隻是他們貌似走的從容不迫。也就是說,誰走漏了風聲。”
最後兩句話,說得聲色俱厲。
“你總不會懷疑是我吧?”徐飛龍驚恐地向門外退去:“我可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站住!與你無關。”笑麵無常說:“這附近你熟不熟?可認識附近的人?”
“不太熟。”徐飛龍隻能硬著頭皮說道:“住在這附近的人不多,這裏我很少來,你別這麽看我呀,是真的,這世道相鄰而居老死不相往來的人都多的是。誰沒事跑這來啊!”
“我不是懷疑你,我隻是要你留心仔細查他們的去向,水路陸路都要留神,我不會虧待你的。”笑麵無常和藹地笑道:“我還記得在下第一天進城的時候,就對你說過也許會有借助你的時候,沒想道真讓我言中了,你為我做事有好處的。”
“好吧,我會盡力去查。不過我不保證一定能查到。”徐飛龍定下神說道。
不但是徐飛龍到附近去查,所有的人都在四處搜尋蛛絲馬跡,這樣一直到中午所有人才重新在農舍會合。
據幾裏外的另一戶村民說,這家農舍是楊老實一家四口的住宅,楊老實人如其名是個木訥很少到鄰村走動的人,隻是早些天聽說來了幾位遠親,事不關己,村民們根本不過問楊家的事,也沒見過楊家的客人,今天更沒見到有人離開。
笑麵無常一群人乘船走了,是往下遊南方走的。農舍中,隻有兩男三女留下來繼續四出打聽。徐飛龍不敢讓船先走,隻能叮囑三位船家在船上休息,不要離開以免枉送性命。
河邊他已經仔細看過了沒留下什麽足跡船痕,這就證明那個叫李生的一家人應該不是乘船走的,所以查的重點放在陸地上。河西岸至蕪湖的大道需要查,東麵至南湖的小道也需要逐步查詢。這絕非什麽輕鬆的活。
天黑了,眾人在農舍會合,毫無所獲,一個個垂頭喪氣打不起精神來。
夜間也沒辦法繼續偵查,他們隻好在農舍住宿。這家農舍倒是不小,有十幾間房,徐飛龍本來打算到船上與船家一起過夜,可惜被宣大娘斷然拒絕了,她的用意自然極為明顯,是怕他乘機開溜,逃回府城躲藏起來。
五個人要輪流守夜,不過這不關徐飛龍的事。上官貞第一個,她一把就拉住了正打算到房裏休息的徐飛龍。
“來,陪我守夜,我有些話要問你。”上官貞鄭重地說道:“我們到前麵的蘆葦旁邊找地方呆著,那兒可以看到屋前屋後,要是有動靜你不要出麵。”
“你像是在關心我。”他看著上官貞疑惑的問。
“有一點吧。”上官貞將劍插在腰帶上道:“你是第一個幫我們找到線索的人,後麵倚仗你的地方恐怕還有很多,所以我不希望你出什麽意外。”
“能有什麽意外?”
“我們得罪了這邊兩個討厭的家夥,他們很可能來乘機來搗亂報複。”上官貞在屋旁的蘆葦叢停了下來,拉著徐飛龍並排坐下道:“不過今晚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他們不可能這麽快就查出我們的行蹤。”
“哦!上官姑娘,你們要找這家姓李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麽?看情形,你們好像與他們有仇。”
“你不要多問為什麽。我問你,如果你知道自己會有危險,必須要離開,你會從那邊走比較安全?”
“當然是從水路走啊。”他不假思索地說:“神不知鬼不覺,船入大江,有如蛟龍入海,虎離平陽,下航南京上航四川天府之國,隻要入了江,就算有上千人花個三五年,也很難找的到人。”
“我的看法倒是正好相反。”上官貞說道:“笑麵無常的看法與你相同,所以他往蕪湖追去了,希望封鎖水路追查線索。”
“那你的看法呢?”
“我覺得這是故布疑陣,想引追的人追向蕪湖。”上官貞語氣肯定的道:“其實李家的人應該仍然在這附近潛伏,等風聲過後會再回來。畢竟這姓楊的家在這裏,他不可能永遠失蹤躲藏下去,我們隻要在此地潛伏監視著這房子,早晚會把他們等到的,是吧?”
“確實有道理。”徐飛龍笑了笑道:“問題是,你們能等到哪一天嗎?”
“我們人很多,有的是時間,就算三年五載也沒有關係,等笑麵無常從蕪湖返回,就可以安排潛伏的人了。”
“哦!你難道真打算在附近一直住下去?”徐飛龍問道。
“不一定在附近,在府城就可以了,不時暗中前來查看一下,比在此地苦守要好得多。這人也不可能留得太多,因為這種猜測是我提出來的,所以留下來的人一定是我,或者加上宣大娘和公孫小妹。徐飛龍,要不我就住在你的竹屋裏,我很喜歡你那雅致的竹屋,你歡迎嗎?”
“當然歡迎。”徐飛龍欣然說道:“我那竹屋確實很不錯,就是缺少個女主人。”
“原來你還存了這種心眼。”上官貞放肆地擰了他一把:“那你可得小心了,公孫小妹可會把你整得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