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八章 人們總是在接觸信息的第一時間,依照自己的主觀去決定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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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望在很多時候都是對自身有益的東西,但有時候卻不那麽好用,特別是當聲望無法直接轉變成威望以及利益增強自身實力時,還是不要那麽早的顯露才好,否則隻能搬起沉重的石頭砸傷自己的腳背。
瑪頓的名氣在下流社會中怎麽說也算是一個響,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從大街上抓來少男少女調jiao一番之後賣出去,這需要本事,更需要門路。他的名氣在這個時候,讓他成為了靶子。
很多人走失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或是孩子的時候,往往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那些有名氣的奴隸販子。在夏爾納城,瑪頓就是這樣的人。
瑪頓也在一定程度上維護著自己的名氣,比如說真的有商品的父母或是家人找來了,他會收取一些不算多的費用,就把人放了。而這也的確給瑪頓提供了稍微偏向正麵的口碑,他總是以不知道這個家夥是本地人的借口來解釋這些事情,加上爽快的放人,讓他在下流社會中奴隸販子裏的名氣首屈一指。
所以,這些半獸人找了過來。
這次失蹤的是一名十四歲的半獸人少女,少女身上背負了至少七個血統,就連暗精靈似乎都插了一手。少女有雪白的皮膚,有銀白色的長發,有尖尖的耳朵,頭上還長著兩支可愛的小短角。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對鋒利的虎牙,以及一條毛茸茸的尾巴。這樣血統複雜的少女單純以血統來說,無疑是非常低賤的。
但是從商品的角度來說,她足夠稀有。
稀有的商品曆來都是那些富豪們獵奇的對象,更何況還是一名十四歲的少女,總有一些心裏扭曲的長者們喜歡這個調調。
這個被瑪頓稱之為半獸人傑作的少女,是瑪頓目前最重視的商品之一,已經有至少五名超級富豪為她預訂了地下拍賣會的門票,想要競爭這個少女最終的歸屬權。
所以瑪頓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這關係到數百甚至更多的金幣。
當價值高於他所追求的名氣時,沒有什麽是不能拋棄的。
此時瑪頓冷著臉,他不是很擔心,因為他很清楚在這裏他是安全的。在附近,有他的人,加起來少說三四十個下手,這些人都是他養起來的打手。做奴隸買賣自然不可能不準備這樣的保險,為了萬一的情況肯定要有所準備。所幸的是,萬一他碰到了,但是他也準備好了。
沒有一分鍾,門外就衝進來一些手裏拿著棍棒的粗壯漢子,先衝進來的幾人手裏還提著明晃晃的鋼刀。拜倫帝國的礦產資源稀缺,鋼刀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平民們更多時候使用的都是木質的家用道具以及夾鋼的刀具——用兩塊木板緊緊夾住隻有一公分寬,十公分長的刀片,這就是菜刀了。
更多的人都還在使用打磨鋒利的石頭作為自己的工具,在拜倫帝國,石匠也是一門可以吃飽飯的工種。
“怎麽?想來惹事?”,一名為首的強壯漢子手腕一翻,揚起鋼刀用刀身拍了拍自己裸露在外的胸口。結實的肌肉就像是雕刻出來一樣棱角分明,啪啪的作響。他輕蔑的眼神微微上挑的嘴角用著漫不經心的口吻嘲諷道:“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麽地方,也是你們這些下賤種可以來的?”
“我叫色雷斯。”,那名領頭的半獸人還保持著相對的克製,“你們掠走的女孩是我的女兒,把她還給我,那麽我會承你的情,我還會補償你的損失。”,色雷斯望著瑪頓,他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從比臉都要幹淨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了兩個金幣,“半獸人也會承你的情。”
手下來了,瑪頓自然安心了許多,他嗤笑了一聲,微微搖頭,“兩個金幣?我給你兩個金幣,你現在帶著你的那些狗腿子們滾出去!”
色雷斯眼睛微微眯了眯,沉聲道:“你想要多少?十個金幣夠不夠?”
“哈!”,瑪頓大聲的笑了起來,他走到色雷斯的身邊,有些意外的抬著頭望著色雷斯的雙眼,這個半獸人比他目測和想象中要高大的多。他伸出兩根手指捏住色雷斯的領子,翻弄了兩下,“看來你不還不清楚那個女孩值多少錢,很大一筆錢,超過你的想象。有時候我真的很嫉妒你們這些人,下賤的血統,卑微的種族,居然經常能生出優秀的貨色來。其實你們根本不需要工作,隻要不斷的生育就可以了。”
“難看的淹死他們,留下好看的或是特別的,然後賣一個高價,足夠你們幹上幾輩子。”
哐的一聲巨大的拳頭狠狠的揌在了瑪頓的臉頰上,帥氣的臉蛋瞬間就扭曲到變形,整個人打著滾翻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哀嚎著爬不起來。臉頰和下巴看上去很堅硬,但實際上也是相當的脆弱,脆弱就脆弱在這些地方受到攻擊之後,攻擊的力量會立刻作用於大腦。力量重一些打死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瑪頓並不是什麽強大的職業者,他就是一個靠臉和小手段的奴隸販子。
主人家被人打了,瑪頓手下還沒有來得及舉起鋼刀,數條棍子就敲在了他們的身上,抽的他們畏懼疼痛,倒在了地上。
人的膽氣有時候和自己是沒有關係的,有關係的反而是人體之外的外在東西,比如說錢。如果放在以前色雷斯是絕對不敢動手的,但是當他得到了雷恩的援助之後,當他聆聽了雷恩的歪理邪說之後,他就意識到,半獸人真的需要改變了。金錢,信仰,意念成為了強壯他膽氣的東西。
一個弱小的人被逼到極致往往會走向極端,不是自己死,就是別人死。
色雷斯不會選擇讓自己走向滅亡,那麽隻能讓別人去死了。
他攆上去一棍子狠狠的抽在如一隻狗一樣趴在地上掙紮起身的瑪頓腦袋上,哢嚓一聲瑪頓的腦袋明顯以鼻梁的位置錯開了,鮮血飛濺,猩紅的小溪順著他的鼻孔、耳朵流了出來,濃稠的一塊一塊的往下滴。他整個人歪倒在地上,劇烈的顫抖抽搐著,色雷斯依舊氣不過,一步跨在了他身體上,雙手舉著胳膊粗的棍子,再次用力由上而下的掄下去。
瑪頓英俊不凡也因此騙到不少女人的臉,瞬間凹陷了下去。瞬間的巨大壓力幾乎讓他的腦袋四分五裂。
死人了,管家哆嗦著想要喊什麽,第一個音節還沒有吐出來,色雷斯一步跨過去,如同虎口一般的手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脖子。黑紅的胳膊上青筋扭動,他用力攥緊,向一側翻動手腕。腥臊的味道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臉色蒼白的管家變得更加蒼白了,已然沒了氣息。
“關上門,隻許進,不許出!”,色雷斯拎著長棍就衝向那一堆打手。他此時才從滔天的怒火中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就下達了最正確的命令。
既然殺了一個人類,犯下了大罪,那幹脆將這裏所有的目擊者都殺的幹幹淨淨,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片刻後,慘叫聲逐漸平複,畢竟秉承了多個種族優勢所生的半獸人,對付這些沒有什麽力量的普通人還不是手到擒來?滿地的鮮血和衝天的血腥氣並沒有驚動周圍的什麽人。這裏是夏爾納城偏僻的一角,本來居住在這裏的人就不多,加上瑪頓特殊的職業,時常會有慘叫聲傳出去,生活在周圍的人早就習以為常了。
而且他們也不願意多管閑事,畢竟瑪頓不是什麽好人,哪怕很多時候他都很好說話。
兩名聯邦的商人也莫名其妙的丟了小命,在色雷斯看來,和瑪頓一夥的都不是什麽好人。他們一行人衝入了別墅後的地下室裏,卻意外的發現所有的奴隸似乎都莫名其妙的得救了,被什麽人從籠子裏放了出來。
色雷斯略以沉吟,就盯住了人群中的女兒,“塔格麗……,你們都和我走!”
他終究做不到足夠的冷血無情,麵對這些受害者他下不去手,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們都帶走。
喧鬧的別墅又歸於了平靜,直到第二天上午,一名穿著酒館侍者衣服的年輕男人敲響了別墅的大門。
這個世界的確沒有先進發達的監控係統,但是人都有眼睛,有眼睛就會看到某些東西。很快警署的警衛們就從周圍一些目擊者的口中,得到了他們需要的東西。緊接著所有的細節都以文本的形勢,交到了夏爾納城主的手裏。
“你是說,一群半獸人殺了一群人類?”,城主有些不敢置信的將手中的文件丟在桌子上,“就算你們想要糊弄我,也麻煩你們找個稍微好一點的借口!我看上去就真的像是一個弱智,或是一個傻子嗎?”
負責勘察的敬畏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低著頭小聲解釋道:“事情的確是這個樣子,而且我懷疑可能是希望之家的人動的手。”
“理由呢?”,城主揚起頭冷漠的看著他,“這件事的影響十分的惡劣,那些大人物們不會聽我胡說八道,你必須給我一個拿得出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