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章 為何你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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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第二卷的確是本文的全新轉折點,我希望把坑填好,而不是糊弄著填,所以每天都是很認真的碼字,劇情也是按著大綱走,認真構思,可以說我會讓它越來越精彩而不是爛尾。不管有多少人回來看,我都會把它完結。暫時定在每天晚上更新,因為工作太忙要加班到很晚,都是擠出時間碼字的,偶爾會有變動,偶爾沒時間更的時候希望大家諒解,沒存稿啊,感謝支持我的朋友。
    **來來,把炎華揪出來供芷容虐,偷笑。。。。**
    方鴻的出現著實讓芷容大大的吃了一驚,猶記得當年那個文弱的癡情書生得知被心愛之人陷害之時痛苦。那種感覺她深有體會,然而卻沒想到他會這麽快便變了個身份,回來報仇。
    不過還好,方鴻還算信守諾言,在去都城的路上沒有再看見他的蹤影,而芷瑤這一路上依舊那個樣子。
    與當初不同的是,如今的她對芷瑤沒有那麽怨恨了。畢竟是她姐妹,雖然言語刻薄卻也沒有真正的傷害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她現今的處事態度。
    不過,天不隨人願,離都城不遠遠的地方,馬車便被阻在了城牆外麵。城外有好多的流民,破衣爛衫,哭喊哀求聲衝入雲霄,深深刺入耳膜。
    芷容一直在府中很少出門哪裏見過這樣的情景。打從開州城出來,她們也遇到一些流民她還在芷瑤的諷刺下盡自己的力量施了些口糧。怎奈能力有限能幫的人卻不多。
    那時開州不放流民進城她還可以理解為是開州知府的過錯,可卻沒想到天子腳下的都城竟也是如此。
    早前聽父親說過今年西北大旱,莊稼顆粒無收。朝廷撥了糧食。可如今的景象卻不是那麽回事。
    “姑娘,這麽多的人咱們有心也是無力了。”冬繡看到這些流民露出悲憫之色。
    春華重重歎口氣道:“奴婢還記得小時候家鄉鬧災,爹娘實在沒法子才把我賣進府中,奴婢還算是幸運得當年夫人照顧,活了下來。可是又有多少人死在了那場災害上,那時候人吃草根樹皮甚至……”她雙唇抖了抖沒再說下去。
    甚至於人吃人!芷容明白她的意思拍拍她的手,這些年那場大災難對春華來講也是一個很深痛的記憶。
    “百姓流離失所。沒吃沒穿,本就官府無能,西北的官員們都是做什麽吃的?”秋蓉憤憤不平道。那些官員隻會壓榨百姓的血和汗,如今有了天災便扔在一旁不管了。
    幾個丫頭你一言我一語,芷容隻是靜靜的聽著。是啊官府在做什麽?而朝廷又在做什麽?流民已經到了城門口,寶座上那位怎麽不知情?各大世家又在做什麽?
    衣角被人扯了扯。她回頭發現是晴兒。奇怪這孩子一般的時候都是十分安靜。此時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
    晴兒,手指了指護城牆上。眼中滿是驚恐。
    芷容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間胸口一窒,狠狠的抽了一口涼氣。隻見那上麵布滿了身著盔甲的士兵,他們人手一隻弓箭,正是對著城牆下麵的流民。
    剛才這些士兵並未拿著武器,可是這是這麽一會兒的時間,事情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子腳下射殺流民?這不是官員和世家敢擅自做出的決定。芷容心中更冷。她們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到底是什麽樣的君王。
    她轉向芷瑤的馬車,正好芷瑤也在這個時候掀開簾子。“三妹妹,我剛剛得到嶽兄長的加急信件,城外這些是匪寇,今日城內便要將他們解決。我們是進步不了城了,退到百裏之外,等候派人過來接咱們。” 說罷很是平靜的放下簾子,再沒了動靜。
    她竟能說的如此輕鬆平靜。原來這個才是真正的白芷瑤,芷容又重新的認識了她這個姐姐。
    匪寇?聰明如芷瑤怎麽會看不出這些都是流民,破衣爛衫,瘦弱柴骨,卻被硬生生的按上匪寇的名聲。這是非要置他們於死地。
    “姑娘,咱們是幫不上忙的,留在這裏隻有危險,還是跟著二姑娘退出去吧。”夏錦憂慮的看向城頭,密密麻麻的箭她不怕,她最擔心的是芷容的安危。
    芷容點點頭,夏錦說的有道理,雖然她不忍心看到流民被殺,可是自己留在此地也是什麽忙也幫不上,一個不小心還會喪了性命。城頭上那些人可什麽都不管,隻要將領下令他,們手中的箭就會疾馳飛出。
    “我們走吧。”說到這她忽的一頓,剛要落下的簾子被她猛的一掀,整個人完全暴露在外麵。
    城頭上出現的那個人黑色暗金紋錦袍,大紅披風,頭發梳得利落一雙狹長雙眼如鷹一般盯著城下。
    那個人,她熟悉,卻又那麽的陌生。
    炎華,你為何會在這裏?難道這裏的將領便是你麽?難道今日的行動皇上受命於你炎家了嗎?
    雖然看不清可卻能真切感覺你的眼神冷漠如冰如雪,又有看不透的霧。炎華,到底你是怎麽樣的人?
    “姑娘!”夏錦看出了端倪,便要把她往回拉,她不管炎華要幹什麽,護主子的安全才最重要,春華也上前幫忙。不過這時卻晚了。
    城頭上那個人也不隻是眼力極好還是有感應,偏了偏頭陰冷的目光便投在了芷容身上。
    他知道她要過來,可是卻沒想到兩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麵,目光已經從陰冷轉為震驚。這女人瘋了?怎麽還不走?白家的馬車已經撤了出去,她居然把自己暴露在外麵不動。
    炎華原本波瀾不驚此時也憤怒了,怒芷容的傻。更怒上頭的指令。流民太多,帝國不養。這樣的差事落到了炎家頭上,他身為炎家下任家主。推脫不掉。
    原本他生在世家雖然對聖上的旨意不滿,不過流民的命也沒有放在眼中,所以才能夠站在這裏。然後他與她在這裏四目相對。
    質問,不解,恐懼,心痛,他好似都從芷容的眼中讀了出來。她是在為流民心痛還是為他?
    而城下遠處的芷容呆呆的望著他。這是他的使命。他殺伐決斷,這些流民在他眼裏不算什麽,可是為什麽他會痛?
    她不會武功。明明看不清炎華的眼睛隻是感受他的目光,但是那種痛卻是她的真實感知。
    炎華,為何你會痛?
    芷容,為何你會痛?
    “主子。時候不早了。如果城內還收不到消息,恐怕這個差事就是金家或者慕容家的了。到時候咱們炎家會被問罪。”炎華的親信炎風看主子如此神情不禁著急。
    這個任務是個燙手山芋哪個世家都不願意去接,可是一旦接了就不能退,否則將會給家族帶來災禍。到那時候就不是他們拿箭對著流民,而是別的世家拿武器對著他們了。
    炎華收回目光,不再看芷容。他早知不能退,也從未想過退。白芷容剛才竟然亂了自己的心神,這令他自己都倍感震驚。
    無論是誰都不能幹擾他。
    “炎風。想辦法出城保護白家三姑娘周全,一根汗毛掉不得!”
    “炎風接令。定會報白三姑娘安全!”炎風拱手低頭而後如一陣風般下了城樓。
    芷容此時也坐回了車裏,流民已經發現異動,大部分的在哭求,還有幾十個人竟朝著芷容的馬車奔來。
    芷容的馬車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用的,他們看城門不開,城頭士兵拿弓箭相對有些機靈的便朝著這邊跑過來。芷容的車也在奔馳,車夫拚了命的趕著車。
    炎華在城上望著馬車走遠一些,冷厲的目光又收在眼底,手一揮,“放箭!”
    令聲一下,城下一片哀嚎。
    “為什麽?我們也是靖唐子民,為什麽?求大人放我們進城吧。我們……”一個大漢話還沒說完喉嚨便被羽箭洞穿,他身邊的家人抱著他失聲痛哭,緊接著一個個被殺。
    “姑娘,我們可能跑不到一百裏。”秋實掀起簾子,看向城牆,這一下可嚇壞了她。那漫天血色,遍地屍首,謾罵、哀求、哭泣、死亡,人一片一片倒下,流民開始撞城門又一批倒下。撞城門不行便往她們的方向跑。然而身後卻有羽箭刺穿後背。“地獄。”秋實喃喃道。
    春華卻趕緊將簾子放下,厲聲道:“不想活命了?如若被城上的任何一個將領看到我們都沒命!”
    “現在重要的是姑娘的安危,那邊的事我們幾個弱女子如何管得?幸好我們馬車沒有白家標記,姑娘方才也就露了一下臉,城上的人應該是看不到的。”
    芷容從震驚和哀痛中清醒過來,春華和夏錦的心思果然最細密。不過,怎麽逃得掉?城上的人不會算到流民會往別處跑嗎?這都城四周不到一百裏應該已經被包圍了。
    芷瑤有嶽北城的人接應當然沒事,她卻已經找不到芷瑤和那些隨從的蹤影。
    事情果然不出芷容所料,她們的馬車跑到中途突然幾支羽箭從樹林中射出來,有的定在車楞上。有兩支已經刺穿窗戶插在了芷容的發髻之內。
    車內幾個丫頭頓呼冷氣,同時將她護住。
    芷容為她們的行為感動,可是卻不能讓她們替自己死。“你們不要命了?快點趴下!”這些人雖是她的丫鬟,可更是她的姐妹。
    如果注定今天命喪於此,那麽也不希望她們跟著。
    又幾支羽箭射過來,這次的數量更多,射到了幾個流民,車夫早就嚇得趴在了地上,韁繩被射斷,兩匹駿馬也跑得無影無蹤。
    流民越來越多,射過來的箭也越來越多。隻是他們沒想到這個富貴的馬車竟然也被箭射。
    不過他們已經無處可逃味有躲在馬車後麵,有的人甚至已經往車裏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