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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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長纓坐著馬車,緩緩離開了李鴻章的別院,內心感歎不已。

    在他的那個時空裏,大清戰敗之後,因為東洋的堅持,使得李鴻章不得不屈辱的去馬關談判。

    然後被東洋的浪人打了一槍,簽訂了那個辱國的《馬關條約》。

    確認朝鮮獨立。

    賠款白銀兩億兩。

    割讓台灣,澎湖列島,遼東半島。

    開放沙市、重慶、蘇州、杭州為商埠。

    允許東洋人在中國通商口岸設立領事館和工廠,及輸入各種機器。

    中國不得逮捕為東洋軍隊服務的人員。

    台灣澎湖內中國居民,兩年之內任便變賣產業搬出界外,逾期未遷者,將被視為東洋臣民。

    大清在甲午戰爭中,暴露了它外強中幹的本質,從此成為西方列國爭搶的肥肉。

    之後,因為光緒立誌維新,和慈禧一係產生了巨大的矛盾,才使得李鴻章在大清的政壇上,僥幸的繼續活躍了數年。

    現在因為何長纓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很多的事情。

    何長纓透過布簾,望著這個漸漸陷入黑暗的小院,心想著李鴻章以後還會不會重新出現在大清的政治版圖之中。

    又有誰能夠預料呢?

    不久以後,何長纓回到了津門兵站。

    陳世傑,熊凱玉,還有那個何長纓第一次見麵的陳世傑的助手唐風,以及一群兵站,情報處,的軍官們,都在會議大廳,激動而耐心的等待著何長纓。

    “南洋各地華裔,這段時間總共捐款一百九十三萬一千三百六十三兩白銀,黃金一千六百八十兩,這是具體的名單——”

    陳世傑把名冊交給何長纓,接著說道:“鐵絲機,機床,蒸汽鍋爐,各種采買的物資也已經到位——,總指揮,您送過去的幾張圖紙,德國武官——”

    “這事明天再說。”

    何長纓打斷了陳世傑滿臉震驚的報告,有些東西他不想太張揚:“這500新兵加強訓練,很有可能,不久我會到山海關去一趟。”

    何長纓的話,讓廳內眾人,都是一驚。

    開完會以後,何長纓,陳世傑,熊凱玉三人進行了近乎徹夜的詳談,處理各種不宜見光的事情。

    比如那個間諜沈傳,在日軍參謀部第二局遠東科裏,沈傳在津門不禁完美的潛伏了下來,還收買了抗倭軍大沽兵站裏麵的幾個低級軍官。

    比如何長纓這次委托德國津門領事館,轉交給弗裏茨?克虜伯的幾張圖紙。

    還有旅順,大沽兵站,無線電實驗傳輸塔的建立。

    何長纓有野心,因為南洋華裔的存在,也讓抗倭軍有著雄厚的經濟潛力可挖掘。

    然而大量基礎的工業體係和技術人員這兩個問題,卻死死的製約著何長纓的野心,讓他不得不嚐試著借勢,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現在處於歐洲夾縫中,麵對著法國,英國,俄國敵視的德國,明顯是何長纓最佳的選擇。

    一切安排好,已經是淩晨兩點,雖然何長纓沒有一絲的睡意,還是強迫自己盡力入睡。

    新加坡。

    “咚咚咚——”

    很輕微的敲門聲,把陷入沉睡中的洛瑤驚醒。

    “請進。”

    趴在病床前的洛瑤連忙站起來,不知覺在睡夢裏,淚水已經花了她的俏臉,把那本打開的《何長纓傳》,染得濕透了好多頁。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是兩名高大強壯的西洋男人,然後恭敬的站在門兩邊。

    洛瑤的瞳孔一縮,她知道是誰進來了。

    秦樂兒,這個華夏聞名的新生代歌星,新晉國民女神,是華夏每一個男人從十六歲到八十六歲的珍愛。

    洛瑤的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和秦偉認識這麽多年,雖然平時隻是一些不經意的隻言片語,洛瑤也知道秦偉這個姐姐,在甜美無害外表下的狠辣。

    “——”

    門輕輕的關上,除了昏迷的何長纓,房間裏麵隻有麵對站著的洛瑤,秦樂兒,兩人。

    “恭喜你,我弟弟總算醒過來了。”

    秦樂兒的聲音,帶著江南水鄉的韻味,極其悅耳動聽。

    “呀?”

    洛瑤的眼睛裏充滿了驚喜,即為秦偉,更為何長纓。

    平心而論,雖然秦偉在洛瑤的生活裏,帶來了很多的困擾,然而秦偉對洛瑤的很多幫助,是洛瑤無法否認的。

    作為朋友,洛瑤也希望秦偉沒事。

    “我弟弟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怎麽樣,接著讓我保證不為難你和你的這個野男人。”

    秦樂兒白嫩的嘴角,弧出一道刻薄的弧度:“我很不理解我弟弟為什麽會看上你;他從小到大一直在溫室裏長大,聰明,善良,努力,克製,在和你的交往之中,總是小心翼翼的不去傷害你那點可笑又可悲的自尊;你知道麽?”

    秦樂兒的眼眸如同星辰一般的明亮:“他還是一個處男;而,你呢?”

    洛瑤臉色雪白,緊咬著銀牙,一聲不吭。

    “所以你盡可以放心,像你這樣的殘花敗柳,是不會,也不配進入我們秦家的家門。”

    “——”

    洛瑤張開了小嘴,卻死死的壓住自己的聲音,為了何長纓,為了不激怒眼前的這個女子,她隻有屈辱的忍下去。

    “何長纓,安徽肥西人——,嗬嗬,一個肥西人,居然敢起這個名字,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居然能活到現在,真是一個奇跡!——父何寧遠,母江——,哎呦呦,——”

    秦樂兒華新國立大學的研究生,自然比別人知道的多一點,失聲誇張的笑道:“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整個一家子的白癡,神經病!難怪沒人找他的麻煩。”

    “沒有上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包括大學,都沒有任何的亮點;哦,也不是沒有亮點,唯一的亮點,就是大學把你這個校花給上了。”

    秦樂兒輕輕的坐在一張椅子上麵,帶著鄙夷和不屑,繼續說道:“畢業之後失業一年,靠著女人的關係,——哼哼,這個女人又靠著秦偉這個冤大頭。——當上了一個助理小編劇,正在籌拍一部甲午崛起的電視劇。”

    “秦偉之所以先打了你的野男人一棍子,原因不用我提醒你吧?對於你這樣的一個女人,真是讓我可悲!”

    說完了這些,秦樂兒就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她至此至終沒有看一眼躺在床上的何長纓。

    這種塵泥中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她看上一眼。

    “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的男朋友。”

    洛瑤望著秦樂兒的背影,很認真的說道:“我和我的男朋友睡覺,這是誰都幹涉不了的自由。”

    “自由,咯咯——”

    秦樂兒望都沒望洛瑤一眼,在開門走出時,輕輕的留下了一句話:“你心中的白蓮花,我都把她睡成黑木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