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了解心思,難解女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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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將軍府中,一老一少相對而坐,秋意漸濃,樹上的葉子稀稀疏疏,此時也到了枯黃的時候……
“皇上已經下了詔,讓你父親不日返京。”尚學悠悠的說著,李懷長歎了一口氣,“想來尚老此時該欣慰了吧,雖然不是當初您預料的樣子,好在結局還是不錯的,這個天下到底還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尚學神情微便,“他是太子,或對或錯,都不是你我可以評價的。”
“若您真的不關心對錯,何至於現在還是一身白衣,不是應該與那嚴家父子一起入閣?”李懷看著老人,自新皇登基已經十餘天了,上京皇城之中已經清洗了數次,從內侍到禁軍,乃至內衛都是一片血流成河,而朝堂之上更是或殺或貶斥了一批文臣武將,而與之相對的便是新興勢力的崛起和朝堂的洗牌,這是新舊交替的必然,其中最讓人意外的卻是尚學竟然推辭了入閣的旨意,不吵不鬧,不卑不亢,依舊隻是一身白衣,原來的太子府中的舊人,此時多數都已經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錢家更是大放光彩。
“你知道我此次過來的意思,皇上對你們李家雖有忌憚,但是也並非全無信任,如今正是舉棋不定,等你父返京的時候,希望你能有所表示,至少也要顧忌一下李家一門忠烈的名聲。”尚學歎了口氣,“皇上心中還是希望能得到你們李家的權利支持,況且你與靖遠公主的事情,如今也是人盡皆知……”
“尚老說笑了,我與姍姍也是跟著你入的上京,她還拜在你的門下,我與她之間的事情瞞得過別人,又如何能瞞得過你?”李懷笑了笑,伸手,倒茶,“她的心思我能猜到,對你還是有些感覺的,這次也是想要保下你,但是與大夏的聯姻之策,想來是不會有所改變的,一旦到了公主離京,隻怕……”老人頗有些擔心,對於李懷,老人始終是帶著愛才之心,一年多的時間,將洪記遍布華朝,甚至打通了東西和南北的商路,還有手中的內衛網絡,在如今看來都是足以令人生畏的力量,而也正是考慮到這些,西北將軍府才能在此次大洗牌中屹立不倒。
“我明白,皇上要的是我李懷的態度,若是他真的決定北上,我自當全力支持,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物資給物資,這您老可以放心,我的家在這裏,我不會袖手旁觀。”李懷說話的時候一臉鄭重,自從袁承道登基以來,新銳勢力便崛起迅速,而原本新軍中以嶽飛為首的武將更是得到了新皇的大力支持,一時之間朝堂和坊間便都有著新皇想要揮軍北上的消息,而偏偏與大夏定下的聯姻卻是依舊沒有動靜,大夏的迎親隊伍依舊好端端的留在驛站之中,留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下。
“北上?怎麽連你也覺得,我們應該北上?”老人有些玩味的看著麵前的年輕人,“我和皇上也曾談過北上的事情,嶽飛那裏雖有顧忌,但是也說出幾種可行之策,倒是嚴相說了不少,皇上還是要考慮一下。”
“處境不同,心思自然也不同,自怕最後還是如他父親一般舉棋不定。”李懷冷笑了一聲,麵前的茶盞已經涼透,看著天空飄散的陰雲,臉上也是越發的冷淡下來。
此時的芳華閣外,已然布置了數百禁軍,袁承道一臉冷峻的看著麵前行禮的女子,剛想伸手扶起對方,卻見女子微微向後挪了一步,“行了,起來吧,生我的氣?”
“不敢,您先在是皇上了。”女子依舊低著頭,語氣冰冷,“父皇……”
“不用擔心,他很好,以後他可以潛心修煉,我……朕會替他看著這個天下。”袁承道說著,身子不由微微一震,雖然黃袍加身,但是言談舉止之間還是有些異樣的感覺,“你不信?”
“大夏的使臣還在。”一句話,屋子裏便是徹底安靜了下來,女子未抬頭,自然看不見袁承道此時鐵青的臉色,更感受不到對方身子裏透出的怒氣,坐在那個位置上,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就已經感到了身子上沉重的感覺,耳邊聽到的要是來自所有人的聲音,有順耳的,有逆耳的,卻都讓他無法忽視,最後便是心中的一團煩悶和憂慮。
“大膽!”一聲嗬斥,女子卻是抬起了頭,“臣妹知罪了,請皇上賜死。”
“你……你敢……放肆!”袁承道怒氣衝衝,直直的看著麵前這張清秀的臉龐,惱怒之後,腦海中變浮現了往日裏兩人的事情,多少年來,雖然隔著千裏,但是兩人卻總是能想到彼此,倒是在上京相聚以後,反倒是越發的疏遠了,額此時,雖在麵前卻是一高一低,千山萬水。
“朕不會殺你,但是李家裏的那人……他壞了你的名聲,想用你來保命。”
“我與他的事情,發乎情止乎禮,皇上要殺,我陪著死就是了。”
“你……怎麽就是說不明白……好……我不殺他,我還要重用他,你不是要取消婚約麽?我這就下旨,讓李家出兵大夏,隻要能奪回九州之地,你們的事情,朕就不幹涉。”
袁姍姍再次行禮,“請皇上下旨吧……”
不到半個時辰,滿朝文武便都已經知道了芳華閣中傳出來的旨意,有的人彈冠相慶,有的人瞠目結舌,還有的人這是一臉糊塗,而當消息傳到右相府的時候,嚴相一臉凝重,倒是嚴番不由的笑出了聲音,“我真是越來越佩服這位新皇了,幾句話的功夫便下了決心,真要與大夏動兵,還讓李家打前鋒,真是有些意思,哈哈,太有意思!”
一旁的嚴相看著兒子的表情,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到底是年輕了些,不過也好,如此一來,總不至於渾渾噩噩。”
與此同時,西北將軍府中,幾個女子卻都是憂慮的表情,而在他們的中間,李懷靜靜的看著手中的甚至,遠處是傳旨的內侍曾經就是福祿的人,對於李懷也是頗有些懼意,不敢多說什麽。
“真是要命了,這位公主還真是能製造意外,看來以後千萬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摸頭了自己脾氣秉性的女人……”李懷一臉笑意,將手中的聖旨隨意的扔給一邊的翠屏,看著畏畏縮縮的內侍,“旨意,我李家接了,明日我就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