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陛下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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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月與白芷對視一眼,又不自覺移開了目光。

    就在方才,瑾月本要跟著伺候被木雪瑩揮手停下後,就要轉身去做自己的事。

    白芷叫住了她。

    瑾月見來人是白芷,也就沒什麽心防“我去讓人給小姐燒些熱水,要一起嗎?”白芷沒有拒絕,跟了上去。

    “瑾月,你知道,為何我之前喚你瑾月姐,卻突然改了稱呼的原因嗎?”白芷沉默片刻還是開口了。到底都為小姐做事,又有姐妹情在這裏,她不忍看著瑾月在歧路上越走越遠。

    瑾月原本談笑晏晏的臉色頃刻僵硬下來,隨後的笑容並不如何自然,“為何?”

    “因為你變了。”白芷停下了腳步,一直平和的目光普通利劍,直直刺向瑾月,“從前,你總比我們看的透徹,做事亦是無比穩重,在我們眼中,你是僅次於小姐,穩定人心的存在。”

    “可後來,瑾月姐變得越來越不會思考、越來越擔心害怕了。白芷知道,瑾月姐經曆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讓你無比的害怕,但……原諒白芷自私,瑾月姐如今的情況很糟糕,必須重新堅強起來。白芷記得,你曾經告訴我一句話‘害怕的事情,隻要你不去怕,就不會發生。’”

    白芷是瑾月一手教導起來的,此刻雖壯著膽子將話說了,卻也隱隱有些敬畏。

    就在白芷以為會被打罵說教時,瑾月笑了“白芷,我知你意思,也並非不知道自己問題所在,但這都需要時日。再者,小姐如今有些事情,我不親自過問,毫不放心。但你要知道,你的瑾月姐,一直都沒變。”輕拍了拍白芷肩膀,瑾月漫步離開。

    她的問題所在,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如今的不成熟,除了沒有完全脫離那個噩夢,更多的,還是一種偽裝。其一,木雪瑩見無心大師的原因答案,瑾月清楚,因為清楚,她對夜羽裳的怨恨,並不低,也斷然不會放過這個女人。其二,瑾月知道木雪瑩對夜羽裳極其心軟,瑾月此刻的受傷,便會時時刻刻提醒木雪瑩,夜羽裳當初的所作所為,達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方才在大殿之上,瑾月並非單純地關心木雪瑩,更重要的一點便是,她知道木雪瑩會因為自己,收起對夜羽裳的不忍心。

    看著瑾月離開,白芷愣了愣,腦中還在咀嚼瑾月最後一句話那是什麽意思?是說,瑾月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頓了頓,白芷還是追了上去。

    “你們怎麽不說話啊?”阿香奇怪地走進兩人。

    “哦,我與瑾月姐去了趟庫房,這才過來晚了些。”白芷笑著將人都推進去,“進去再說吧。”

    瑾月挑眉,淺笑著沒有說話。

    “不了,既然沒事,我也該走了。如果有什麽事情,讓阿香來告訴我好了。”江言笑道。

    “也對,小姐那裏無人守候,萬一需要人可沒人,咱們還是盡快散了,各忙各的吧。”阿香道。

    瑾月將兩人攔住“不急,小姐吩咐,陛下留在這裏便可,至於小姐那裏,白露已經去守著了。”

    “也行,那今天大殿上到底怎麽一回事?今日小姐生辰,按理不該回來這樣早的。”便是不知道具體計劃,阿香也明白,今晚,她們小姐可是去奪權立威的,這樣早回來,豈不是某種程度上是向那個女人低頭。

    ……

    這裏幾人還在絮絮叨叨,寢殿裏的人已坐在床邊,緊緊凝視著手中的那枚令牌。那是控製大周皇室暗部的令牌,傳聞這支暗部有顛覆一個朝廷的力量。他們隻認令,不認人。

    便是將來南宮軒澈站在他們麵前,他們幫的,也隻會是擁有令牌的她。

    木雪瑩深深閉上雙眸,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夜羽裳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陛下沒死。”

    沒死……木雪瑩一直都不敢相信南宮軒澈已經死了,盡管她內心已經接受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實。可如今,夜羽裳又告訴她,南宮軒澈沒死,那麽,南宮軒澈一定在夜羽裳手上了。隻有這樣,那些出自南宮軒澈手筆的書信才可以得到解釋。但欣喜的同時,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

    阿澈,你是被控製了嗎?

    控製人心的蠱,江言也曾中過,但因為時間不到兩個月,夜羽裳每次培養這蠱的時間也很有限,甚至木雪瑩可以看出,夜羽裳學種蠱之術並不久,因而木雪瑩才可以輕鬆將其拔出。

    至於南宮軒澈……事到如今,玉閣、血樓乃至整個痕樓的人都出動了,卻始終找不到他的下落。木雪瑩真的難以想象,下一次見到南宮軒澈,他是不是已經連同心智,都完完全全不是他自己了。

    將手中令牌緊握在心口,木雪瑩低聲喃喃,“阿澈,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要忘了我。”我和孩子,都在等著你。

    ……

    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

    滴、答!

    滴、答!

    水有一聲沒一聲砸在石頭上。

    全身似乎沒有知覺了,眼皮沉甸甸的,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睜開雙眼。南宮軒澈本想活動筋骨,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一種很奇特的樹條綁住,不,準確的說,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鐵鏈,奇怪的是,他根本掙脫不了,甚至,越掙脫捆得越緊。

    四周一片漆黑,沒有窗戶,隻能憑借遠處一支昏暗的燭光,判斷這是地牢。

    “喲——醒了?”一個蒙著麵的高瘦男子拿著火走了過來。

    “你是……”南宮軒澈張口,卻發現嗓子火辣辣地疼,幾乎一瞬間,他想到了瑾月那個丫頭。

    “還能說話?”男子放好火,此刻周圍的光才亮了些許,南宮軒澈也看見男子手中帶著無數倒刺的銀鞭。

    “看見沒?這東西,以後每天都會招呼你,開不開心?”說著,男子抬手便是一鞭子,鞭子上的倒刺深深淺淺沒入南宮軒澈的皮肉裏,出來時狠狠刮起無數血肉,有些甚至直接見了骨頭。

    “夠不夠味?啊?”說著,男子又是一鞭。

    “夠不夠!啊?夠不夠!夠不……”男子陷入無盡的瘋狂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