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拜為左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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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雪瑩看著蜿蜒走遠的隊伍,不知怎的,竟想起從來出嫁之時的場景,心境似乎亦是如此,此次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
“小姐可知,她的手中,有菩提無心。”無心大師道。
“知道,如何不知?”木雪瑩無所謂笑了笑,總也不過古琴之說,三百年沒有出現的傳言,如今怎做的了真?
“三琴出,亂世現,必然頭破血流,並非傳言而已。”無心大師看著遠處的車馬,眼中難得出現了一絲波動。
木雪瑩不願再提這個話題,頓了頓,道“我母親身上的毒有救了,如今已經開始治療,舅舅也回來了,相信,不日便可相見。”
無心大師聞言,也不過淡淡一笑“總是命不該絕。”
“可是大師,我母親,她這十幾年來,受了諸多苦楚,您為何不早些告知於我,大師可知,母親她……都經曆了些什麽?”木雪瑩本隻想看一下無心大師的反應,卻沒想到無心大師滿不在乎的模樣居然輕易就將她激怒。
無心大師回過頭來,靜靜凝視木雪瑩,對於她的出言不遜並不予置喙。終是使得木雪瑩冷靜下來。
“大師此番遊曆,修為似乎更精進了。”木雪瑩平息了怒氣,淡聲道。曾經她所懷疑的那些,如今似乎都找不出半點痕跡。
無心大師麵色沉靜“當年承蒙小姐一語點醒,這才使得困擾貧僧多年的心結得以釋懷。”
“是大師自己的福報。”木雪瑩淺笑著,又看向已經隻剩下一個小小虛影的隊伍,“涵兒,也當有她自己的福報。”
“這樣冷的天,小姐如今的情況,並不適合在外麵逗留,還是回去吧,貧僧告辭。”無心大師說著,轉身進了木屋,隻留下白皚皚的一片,幾乎要將整個木屋給吞沒在大雪中。
木雪瑩挑眉,索性轉身離開。
第二日,早朝將近尾聲時,南宮軒澈便微微勾唇,宣布了一個重磅消息。
“近來,左相一職空懸,愛卿們也不止一次上折子,朕每每都回絕了,愛卿們也早已有疑問,那麽朕今日,便解了你們的惑。”說罷,南宮軒澈看向門口,邪魅一笑,“陸公子,進來吧。”
伴隨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由遠至近,陸梓昀逐漸出現在百官視野,頓時百官心思各異,靠後的還在低聲交談。
“梓昀見過陛下。”陸梓昀並未下跪,隻做了普通文人間最恭敬的揖禮。
“陸公子,便是朕一直遲遲未立左相之因,今日,朕要拜陸公子為左相,從前屬於左相的權力分封,都全權交給陸公子,愛卿們若無異議,便就此退朝。”南宮軒澈(江易)大袖一揮,便要起身。
“陛下,這……這不合常理啊?而且,他,他分明……”趙永身為,首先便站出來反對。陸梓昀是誰,他知道,畫中仙不是?可也就是一個畫畫的,即便有西燕丞相府的背景,那也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子,沒有任何功名,整日都是吟詩作對,風花雪月而已。這麽突然冒出來,一下子成了和他平起平坐的丞相,還這麽年輕,他怎麽可能同意?別說右相,就是其他官員,也不會同意一個毛頭小子站在他們頭上。
“陛下,陸公子是西燕丞相之子,一無忠心,二無才能,如何讓老臣們信服?”方耿站了出來,說出所有人的心聲。
他一貫如此,說話不中聽,也沒人和他計較。
葉城上前一步,白了方耿一眼,“方大人,這話可就不對了,據本官得到的消息,陸公子兩個月前,可還是柔然國師的大弟子,地位僅次於國師,甚至還和他們的太子平起平坐,這一當,可就是兩年,不知道陸公子,可有此事?”
陸梓昀略顯蒼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轉身對著葉城行了拜禮,道“國公大人的消息,當真靈通。”
“什麽?居然還當過柔然國師的弟子?”
“那可是蠻夷之地,他一個中原人,居然去給蠻子當弟子,替蠻子做事,真是有辱斯文!”
“……”
眾人喋喋不休,看陸梓昀的目光也紛紛有了變化,不時便有粗鄙之語傳入耳中,對於這些,陸梓昀始終如一是和顏悅色,淡定地站在那裏。
啪!啪!啪!鼓掌之聲從殿外傳來。
“諸位還真是聽風就是雨,這本事,可真令本宮啞口無言。”木雪瑩的聲音傳來,不無鄙視。
“陛下。”走進宮殿,木雪瑩被白芷扶著,她的身後,還有一個戴鬥笠的人,從來身影著裝可以辨別出,這是一名男子。
“皇後娘娘,後宮不得幹政,更不可帶外男入殿,娘娘這是將宮規都不放在眼裏嗎?”右相的一個門生站了出來。
木雪瑩挑眉,道“你可能忘了,上個月本宮生辰之時,陛下可是準了本宮幹政的,再者,他的身份,若不是特別,你以為本宮會願意將人帶到朝堂之上?”
那人被堵得啞口無言,憋紅了臉,不再吭聲,旁的人也都不敢再往槍口上撞。他們現在的腦海裏,想的完全是昔日從木國聽來的傳聞木國七公主,在朝堂上,因為一言不合,親手殺了好幾個大臣,宮殿裏血流成河,一年了都還能幹嘛聞到血腥味。
若是木雪瑩知道他們不吭聲的原因是這個,隻怕會笑出聲來,殺人都是有正當原因的,若不是非殺不可,她怎麽可能給朝臣留下自己的把柄。
“陛下,今日,臣妾來大殿,乃是為了請陛下,還有昔日舊臣,見一個人。”木雪瑩對著大殿上的南宮軒澈微微一笑,掩去眸中深藏的痛色,她看向身後之人,“將鬥笠摘下來,讓他們都看看。”
男子一言不吭,將鬥笠摘了下來,露出原本的麵容。男子年近不惑,麵容亦有些歲月的滄桑,卻也難掩曾經的風華。
龍椅之上的人是江言,自是認不得他,便是南宮軒澈,當時年紀也還那般小,記不清這人的模樣,遂此刻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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