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將計就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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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炎麵色沉靜,帶著許多人浩浩蕩蕩走了過去,也順便說了讓自己妻子帶著孩子出來見人。
剛走到門口,已經進去的侍衛便出來稟告。聞言是自己妻子,蕭炎麵上倒是帶了些許心急,立即走了進去,心中卻是欣喜萬分。
其他人帶著好奇心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稍有地位的帶頭,便也跟著走了進去,侍衛們提前得到蕭炎通知,也並未對他們有所阻攔。
於是……
“怎麽會這樣?”看著他自己的心腹光著膀子,而他妻子亦是衣衫不整躺在一旁,身上還有些許淤青。兩人雖隔了一段距離,可這淩亂的場景,熱氣騰騰的浴桶帶來的氣氛,總是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而且,這與他設想的完全不同,他的妻子不是應該穿戴整齊在梳妝嗎?怎會是這副模樣?
“出去!這件事,本殿不許任何人提起,若是傳了出去……”蕭炎麵露凶光,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所有在場的人,包括蕭禾,蕭子霖,都不由得心中一顫,對於自己要過來看熱鬧的心萬分後悔。六皇子蕭炎,到底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當然,蕭子霖並非是來看熱鬧,當他發現言九玉不在身邊後,想的第一件事便是,出事的不會是言九玉吧?此刻瞧著是蕭炎自己的心腹侍衛,心中有些許放心,但另一邊,他也猜到了,蕭炎本想設計的人,就是言九玉。
於蕭禾而言,看誰的熱鬧都是一樣的,隻是,對象不是那個白衣臭小子,總讓他覺得,沒那麽暢快。
這件事,就算這樣無疾而終。這個滿月宴,雖然還在繼續,但主人家卻是再沒露麵,所有用飯的人,也都如坐針氈,生怕六皇子一個不如意,便把他們直接留下了。
看見言九玉與蕭默一同進來時,蕭子霖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心裏對於這個蕭默,也多了些許不同的評價,至少,這個人,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般愚笨。
“可算是來了。”蕭子霖低聲道,“去哪裏了?”
阿音淡淡頷首,在蕭子霖身邊坐了下來“衣服被不懂事的丫頭撞到,灑了酒水上去,便去換了身衣服,剛出來便遇見十一殿下,攀談了幾句忘了時辰,故而來遲,還望殿下勿怪。”
“來了便好。”蕭子霖上下打量言九玉,見其的確換了一身淡藍色錦服,也就信了他的說辭,又對著蕭默淡淡頷首。
“殿下,可見著小皇孫了?”阿音仿若什麽都不知道一般問道。
蕭子霖愣了愣,一開始不知道言九玉的目的,如實道“還未見著,六哥還沒讓小侄子出來,或許……是擔心這麽坑冷的天把小皇孫給凍壞了吧。”當著一眾人的麵,他自然不可能故意扯到六皇妃的身上。
“那……六殿下不知去了哪裏?”此刻的主位還是空的,不免讓不知情的人好奇發生了什麽事。
蕭子霖也順著視線看了一眼,不由得迅速收回目光,低聲道“想來……是有什麽事情耽誤了。”知道言九玉的心思,不免看了他一眼。
“殿下木盒可送了過去?”“嗯。”蕭子霖帶著些許警告之意。
阿音輕咳一聲,還要說話,卻被蕭默拉了拉袖子,隻好壓下看戲的心思。
宴席結束之際,蕭炎還是出現在主位之上,寒暄片刻送所有人離開,隻是瞧著神色,仍是不如何好。
直至上了馬車,蕭子霖才開口詢問事情經過,得知是蕭炎自己咎由自取,不由得笑出了聲“還真是自作自受,這一下,看他怎麽和他老丈人解釋了。”
六皇妃楊文樂的母家是中原書香六家之一,雲竹書院有楊家的地位所在。雖然其中以花家最為人所知,但楊家卻也有他的獨到之處,花家不論是北周花家亦或者江南花家,都不入仕,但楊家不同,楊家好幾代人,都在朝做官,勢力盤根錯節,便是燕皇也要給楊家幾分薄麵。
至於楊文樂,受書香長輩熏陶,更是自幼便被奉為閨閣女子典範,於六大書香世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秀外慧中,若說她能做出這種出格之事,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當然,如今吧……蕭炎親眼所見,雖然楊文樂不會做出格之事,但……保不齊別人會對她做什麽事情不是?
阿音等人商量了,便決定從挑撥這夫妻關係開始,要讓蕭子霖正式露出奪嫡之心,勢必先和蕭炎撕破臉,要不讓蕭炎有功夫理會蕭子霖,首要的不就是給他找個麻煩,讓他脫不開身嘛。待蕭炎閑下來,有功夫搭理他們的時候,蕭子霖已經重新以一個想要得到皇位的身份站穩了腳跟。
“對了,那九玉,不知那盒子裏……究竟放了什麽東西?”蕭子霖心情稍好些,經過之前的消化,此刻對於言九玉也沒有那般排斥了。
阿音聞言不由得挑眉“殿下沒打開看?”
既然是作為十二皇子所有賀禮裏最特別的一個,那麽蕭子霖自己看一眼,心裏有個底,他自是不會有意見的。
蕭子霖卻是老實地搖了搖頭。他還真沒敢看,生怕裏麵是機關,或者連那盒子都淬了毒,正如他曾經在赤焰山客棧一般,這事,梅玉幹得出來,他相信,所以這種東西,他真不敢打開。
見蕭子霖這般警惕,阿音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他並不知道蕭子霖是見過此事發生的,因而此刻尤為鄙視眼前的皇子。
“那木盒中,裝的隻是一方白布巾,上麵沒有淬毒,都是安全的。到底是殿下送給六皇子的賀禮,到六皇子手中可還要經過層層檢查,怎麽會動手腳?”阿音淺笑著,麵上雖無譏笑之意,但話中嘲諷意味卻不難聽出。
蕭子霖幹咳一聲,心裏不由得吐槽還不是你們小姐害的,若不是她防人的東西都帶毒,自己也不至於如此警惕,以致現在被當作愚蠢膽小。
想是這樣想,他麵上卻是尷尬笑了笑,轉移了話題問道“那方白布巾,不知有何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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