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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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音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不,準確來說,若是藍羽看見了,一定毫不猶豫說他藏著猥瑣。

    “殿下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有個黑衣人闖入府中,盜走了殿下書房中的部分書籍?”

    這事,蕭子霖自是記得,當時還是言九玉最先發現,雖未將人留下,卻保住了重要書籍,隻是這與這方手帕……又有何聯係……

    “莫不是那白布巾……是那黑衣人留下的?”蕭子霖看向言九玉,從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卻又不禁疑惑道“可這白布巾給了六哥……這黑衣人是他派來的?”

    阿音淡淡點頭。

    “我如此哄著他,給他當牛做馬,居然還是得不到信任,真是難伺候!”蕭子霖心中一股子無名之火,當下竟更加舒暢起來,這綠帽子,他蕭炎是不僅當著所有人麵戴了,把麵子丟盡了,還要硬生生把氣憋回去,看得他真是暢快。

    阿音笑道“殿下,這白布巾,其實是那六皇妃之物。”

    “哦?”蕭子霖現在,不僅覺得心中暢快,還覺得渾身上下打通任督二脈一般,太解氣了。這種東西,可是無比私人的,看來蕭炎這個心腹,早就覬覦楊文樂了。

    “九玉在白布巾之下,放了一張字條,‘歸還三日前落下之物’。”言九玉隱著笑意看向蕭子霖。這樣,也算是與六皇子派正式撕破臉了。

    蕭子霖愣了瞬間,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一切都如九玉所言。”雖然妥協了,但隱隱可見他並非誠心所願。

    見狀,阿音將餘下的話都盡數吞了回去。他還有一句沒說,那個讓六皇妃也衣衫不整的房間裏,有一小截沒燃盡的熏香,那迷香,旁人不知曉,但蕭炎在一次偶然間,在二皇姐和二駙馬南飛的府邸卻是聞過,偏偏這南飛,是三皇子黨。

    …………

    “西燕現下情況如何了?”女子頗為慵懶,躺在美人榻上。

    覺著有些無聊,便伸手欲擺弄放在桌上的銀針。

    “小姐,不可。”瑾月正為木雪瑩把脈,此刻微微抬眼,製止了木雪瑩。

    聞言,木雪瑩頗有些無奈,還是收回了另一隻手,任由瑾月把脈。瑾月總是以她有孕為由,不讓她去那些陰晦的地方,也不讓觸碰這些尖銳易傷的器物,她身上的銀針啥的也都被收了去。這些日子,她都覺得自己的手和腳都在叫囂著要去活動筋骨,要去飛簷走壁,要去和那些人過過手,她感覺,再這樣下去,她的銀針都快不是她的了。

    “西燕有藍羽和阿音他們幾個坐鎮,木蘭不時過去提點,形勢一片大好。三皇子和六皇子鬧得不可開交,互相抖出醜事來,根本無暇顧及蕭子霖,他如今算是混的風生水起,朝中很多大臣對於其他兩個人失望之餘,也就倒向了蕭子霖。隻是蕭子霖還是麵服心不服,不過阿音說他有辦法製這個人。”白芷道。木雪瑩如今在瑾月的製止下,沒辦法出宮,隻得把一切都交給白芷去聯係。

    木雪瑩挑眉,微微頷首,看來還是不錯的“西燕如今不用太理會,總也鬧不出什麽來。”

    想了想,木雪瑩又道“西晉……還有東安如今什麽情況?”每每想到華天淩或安溪,木雪瑩便會想起另一人來。

    “有晉皇和七少在晉國,小姐其實不必擔心。”

    木雪瑩思索著點頭。花七少還真是一個好幫手,西晉有他,自己真的不必操任何心。隻是可惜了,若非花七少要陪著朵兒姐姐,不願再出世,她是真的想請花七少來南寧幫她的。

    “安國有安小姐,還有太上皇在旁指點,一切都很順利,安小姐的確也有治國之才。”白芷衷心讚歎道。當今天下女子能做到安小姐這樣的女子不過屈指可數,有勇氣登上皇位的,安小姐更是幾百年來頭一個。

    木雪瑩神色稍稍黯淡些許。這是代表,痕玉沒有如她安排去安國?可她沒有恢複記憶,也沒有恢複武功,如何能在江湖立足。“痕樓那裏……可有消息傳來?”

    白芷沉默的垂下眼瞼“直至今日,依舊了無音訊。不僅痕樓,便是江易還有裕王那裏,都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還沒找到阿澈?沒事的,沒事的,隻要……活著就好,不是嗎?木雪瑩輕輕吸了口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還是強行扯出一抹笑容來,自欺欺人似的安慰著自己。

    “東吳……如今怎麽樣了?”木雪瑩把已經湧上眼眶的淚水生生憋了回去。

    “這是從東吳輾轉送出的書信。”白芷從袖中取出一封信。

    信是夜羽陽寫的,上麵有關於東吳的大致地形圖,不過具體的軍事布防,還需要木雪瑩派人將其從吳國救出來,由她親畫出。

    將信遞給白芷,由後者將其焚燒,木雪瑩道“派幾個人去吳國邊境接應一下,對了,讓人從安國那邊走。”吳周兩國最敵對,兩國邊境也是最嚴的,經曆了葉知涵從吳國離開之事,夜曦更是將吳國對周這處邊境加強了警戒。相比之下,吳安邊境安全許多。

    白芷頷首,靜待木雪瑩下一步指示。瑾月號完脈,已經開始收針。

    “木國呢?他們……可有什麽異樣?”到底是自己的故國,再提及時木雪瑩還是有些遲疑,瑾月的手也是一頓。到底生活那般久,不可能說一點感情都沒有。

    “木國……”白芷說著,有片刻的猶豫,還是抬頭看向木雪瑩“木翎和木航大哥傳來消息說,木皇似乎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可有查出原因?”木雪瑩登時從榻上坐了起來,嚇了還在收針的瑾月一大跳,就差直接坐在地上。

    時至今日,木雪瑩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木國,對於那個皇位上的人,還是心軟,與從前無關,也不因為別的,隻因為那次,她見到的皇兄。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木雪瑩勉強笑了笑,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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