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食人者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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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大奎是48小時以前就已經死亡的消息,除了我之外的現場眾人,都感覺這件事絕太不可思議了,好像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處理的範圍了。可現場的眾多幹警們在感到有些恐懼後,更多的還是覺得,這個結果未免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本來嘛,出動幾十名幹警,冒著生命危險追捕,追了幾個小時,終於擊斃了行凶的嫌犯,他們們已經準備結案報功了。破獲如此大案,該升職的升職,該立功的立功!
可現在這算怎麽回事啊?跟狗攆兔子似的追一個死人幾小時?
錢登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不會是搞錯了吧?活蹦亂跳的大活人,我們這麽多人看著將他擊斃的!除了屍斑外,在死亡時間上,還有什麽可疑之處?”
“除了屍斑,根據嫌犯身上的二十餘處槍擊痕跡來看,被子彈擊中的創口,幾乎沒有血液流出,甚至連腫起都沒有。”法醫說道
聽到這,錢登臉色更加難看了。幹了多年刑警的他,對於槍擊後創口的痕跡再清楚不過了。
正常人或者說活人,無論是被槍擊後的創傷或者其它創傷,都會出現因血管破裂導致的出血與局部軟組織腫脹的痕跡。隻有死人,因為死亡後血液凝固與軟組織死亡才會出現這種創口不流血不腫脹的形態。
錢登有些顫抖的拿出手機,將這裏的情況向局領導進行了匯報。得到的回複是:
封鎖消息,此案定為絕密案件,將移交特別部門處理。對外要宣稱歹徒已經擊斃,以免造成公眾的恐慌。錢登與第一組5人留下看守嫌犯遺體,等待特別部門到現場接收!
掛了電話的錢登,臉色很難看。誰也不願意守著大奎這麽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誰知道這屍體會不會在暴起傷人?可是對上級的命令又不得不服從。
話說過來,他想不留下也不行!刑警隊隊長處理其他案件時負傷住院,他現在可是代理隊長。要是這時候慫了,那他以後也就不用混了。本案又過於機密,人多眼雜,又不適合留下太多人看管這具屍體。錢登也隻能帶著5個人硬著頭皮幹了!
錢登黑著臉,跟現場的眾人交代一番局領導的指示後,除了第一組5人臉色難看外,其他的眾人都是鬆了口氣。眾人都想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錢登看了看眾人,又看看我,歎了口氣說道:
“姬少啊,這事你也知道,茲事體大。這件事不要外傳出去,傳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利。平時的事都好說,可是涉及到絕密的事,你應該明白。一會兒你跟他們一起走吧,趕緊回家!這趟渾水你就別跟著瞎參合了。”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掏出一支煙,點上猛吸了兩口。看了看錢登那愁眉緊鎖的臉,笑道:
“錢哥,咱們是不是朋友?”
錢登楞了一下,看著我有些不解的說道:“是啊,當然是!”
“事兒,我肯定不會說出去。但是今天錢哥有事,做兄弟的能拔腿就走嗎?我留下,或許還能幫你搭把手!”我有些違心的說道
其實要說交情,我跟錢登隻能算是酒肉朋友,喝喝酒、一起泡個妞什麽的可以。可真要是過命的交情?還不到那個程度!我留下,完全是要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與什麽友誼,幾乎沒有關係。
可這話聽在錢登耳裏,卻令他十分感動,連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更加誠摯起來。錢登對我苦笑了一下,拍著我肩膀說道:
“你這個朋友,我錢登沒白交!兄弟這份情,錢哥記下了。以後要是有什麽用著著錢哥的地方,言語一聲,沒說的!可是這事兒有點邪啊,你留下來也幫不到我們什麽,你就先回去吧。”
“我姓姬!”我對著錢登輕笑了一聲說道
錢登看向我,呆了十幾秒,好像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突然用右拳錘了我肩膀一下,滿麵笑容的說道:
“謝了,兄弟!”
姓姬!這意味著什麽?在h市,甚至在整個北方,有幾個人不知道h市姬家的?在占卜問卦、相地破煞等風水玄術上,絕對的首屈一指。
姓姬!這更意味著,如果一會兒有什麽事兒發生,或許我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是在家人遇害後,有人拿著號牌找來,我才得知:求我們家占卜運程、相陰陽宅的人是要先領號牌的,一年排一次,一周也隻限1人,而每個號的售價高達20萬,!
就這有些人擠破腦袋也一號難求!甚至有人拿著號牌在黑市倒賣,價格能翻到十數倍。
也好在每次號牌隻排一年,不然我現在就是給人家退錢我都退不起。算下來光給人退號牌就是將近1000萬!至於有人在黑市買的高價號牌,對不起,我隻退原價的20萬,多出的錢,買的人也隻能自認倒黴!
說起了有些慚愧,在這個生我養我的家裏生活了這麽多年,居然對家裏的事卻知之甚少。每日隻知紙醉金迷揮霍的我,卻不知那在我眼裏的騙子機構,是讓那麽多人趨之若鶩!甚至不知在北方上流社會,有這樣一句話:得千金易,得姬家指點迷津難。
想到這,我歎了口氣,狠吸了幾口煙,直到手指感到炙熱的溫度後將煙頭扔在地上。
我望著遠處撤離的警車,我將扔在地上的煙頭踩滅,快步走進停放大奎屍體的村部。除了錢登外,與他一起留下的a組5人看到我楞了一下,看了看點頭的錢登,誰也沒說什麽,隻是對我笑了笑。
我對著那幾人還以微笑,走到大奎的屍體旁,慢慢的拉開了改在屍體上的白布。
a組那幾人想起身攔我,卻被錢登攔了下來。
我對著錢登笑了笑說道:“錢哥,我看一下這屍體!”
錢登對我揮揮手,示意我隨意。
我望著這具滿是鮮血,肢體之上滿是彈孔的屍體上下打量一番。除了那扭曲的臉孔與傷痕外,沒看出任何異常。
心念一轉,運起天眼再次打量,可我看到的一幕卻讓我心中一驚,不自覺的退了幾步。
在天眼下觀看這具屍體,很明顯的看到屍體圓睜的雙目中閃著慎人心魄的紅芒。而屍體的鼻孔、嘴角、耳朵以及身上的彈孔,不時有紅色的煙霧向外緩緩冒出,而且逐漸濃烈。
這絕對不是個好預兆,我不知這將預示著什麽,但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看著我退後幾步的錢登有些狐疑的看著我說道:
“姬少,怎麽了?難道你發現什麽了?”
我趕忙對著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示意眾人退後散開。就在眾人剛散開的時候,屍體發生了劇烈的顫抖。
我仗著膽子湊近一看,屍體身體中的彈頭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身體外緩緩鼓出來。
我低呼一聲:“不好!”身體急速後退。
可就在我後退的一刻,大奎屍體中鑲嵌的彈頭向外激射而出。我暗道一聲好險!要是我在晚退幾秒鍾,激射出的彈頭,肯定會在我身上射出幾個血窟窿。
就在這時,屍體顫抖的更劇烈了。看到這一幕的幾個人,除我之外無一不是臉色蒼白,麵漏驚恐。
“姬少,那屍體這是怎麽了?怎麽回事啊?”錢登對著我大喊道
“要起屍!子彈好像對屍體有壓製作用,大家準備好,一旦起屍馬上開槍!”我來不及多解釋,忙對錢登說道
錢登聽到這,一咬牙,端起79式微型衝鋒槍,對著另外幾人說道:“屍體怕槍,準備戰鬥!”
隨後就聽到嘩啦嘩啦的拉槍擊的聲音,6個人,6挺79式微型衝鋒槍,齊齊的將槍口對準大奎的屍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錢登與5個手下盯著屍體,額頭逐漸出現汗水,握槍的手不知是因為過於用力還是恐懼,變的有些顫抖。可屍體就在那除了不停的顫抖外,沒有任何異狀。
錢登5個手下中,有個年輕的幹警似乎被這緊張的氣氛壓迫的失去理智,大吼一聲:“媽的!先給他一梭子!操!”
隨後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近距離對著屍體一頓掃射。
看著那個年輕幹警的前衝身影,我想喊他停下,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大奎的屍體嗷的一聲嘶吼,坐了起來,對著那個年輕的幹警的頭就是一巴掌。
一顆頭顱與警帽高高的飛起,又滾落在一旁的地上,而鮮紅色的血液好似噴泉般從腔子裏噴濺而出。那具無頭的身體,雙膝一軟跪立與地上,血持續的噴著噴射的血箭,慢慢的變緩,直至再無丁點血液噴出。
“小吳!小吳臥槽!開槍!”錢登瞪著眼睛,似哭嚎般的吼著!
本回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