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特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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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不要命的死大炮,怎麽腦子就是不開竅呢?老大在酒桌上,什麽時候躲過別人的敬酒呀?袁鐵在心裏無聲地腹誹著。

    剛剛這杯酒是瘦豬敬的,瘦豬已經先幹為敬了,按道理,蕭天的確是應該喝了這杯灑的。但采月剛剛那一眼,讓他酒杯都舉起來了,卻又硬生生地放下了。這會兒大炮一發炮,蕭天垂著眼,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瞄了瞄采月,還是沒敢舉杯。

    這場麵,一時有些難看。

    采月柔柔地笑了起來:“蕭天不勝酒力,我代他喝了這一杯。”

    說著,她那纖纖玉手就要去拿那杯酒。

    不勝酒力?老大啥時候有不勝酒力過嗎?這下,大炮終於回過味來了。

    “夫人,夫人,我剛剛那話說得不對。這個,不管是在哪裏,老大永遠都是老大!這個,啊,這個…”

    大炮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圓自己的話了。

    采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說得沒錯的。這杯酒敬酒的人都喝了,蕭天是得喝了的。我代他喝,你們沒意見吧?瘦豬,這酒是你敬的,我代蕭天喝,可以嗎?”

    說著,采月就瞪著她那雙漂亮的、會說話的眼睛,看著瘦豬了。

    大炮和瘦豬被采月這話問得,後背都冒起了汗。

    說可以也不好,因為那就相當於說他們老大真的是不行了,所以要女人代他喝酒了。說不可以,那就更不好了,因為這相當於不給夫人麵子了。

    直到這時,一桌子人才真正領教了這位將軍夫人的厲害。這位還真是個想要殺人都可以不見血的狠角色。

    他們都訕訕地瞄了一眼正坐在首席之位的老大。從來都是一臉雲淡風清的老大,這會兒臉色卻是有點發綠。看樣子,是在害怕回家後,被夫人收拾。

    采月忽略掉了眾人的臉色,微笑著將那杯酒舉起,一仰脖,喝盡了。喝完,還將杯口朝下,表示她一滴沒剩。

    “弟兄們,這樣可以麽?”

    眾人連忙同聲地道:“可以了,可以了!”

    蕭天在一旁,連忙將果汁給采月遞上了:“快喝點,別讓酒味給嗆著了!”

    采月的酒量怎樣,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尤其她現在大腦還有那個恐怖的傷。楊玄在離開前,特別叮囑的事項裏,除了不能讓她過於勞累和激動外,其中就有不能喝酒這一條。

    采月朝他溫柔一笑,接過來,喝了兩大口,然後又朝眾人溫柔地微笑道:“弟兄們,多吃菜啊!蕭天跟我說過,瘦豬最愛吃,東坡肘子是你的最愛。來,我看這塊肉就不錯。”

    她從就坐在她身邊的瘦豬麵前,拿起了他的碗,用公筷夾了一塊東坡肉放入碗裏,遞給了他。

    瘦豬連忙欠身接過了那碗:“謝夫人!”

    一時之間,眾人都有些不太敢大聲說笑了,生怕哪裏又會惹到了這位看起來柔柔的、又弱弱的將軍夫人。

    采月立刻就看出來眾人的拘謹。她輕輕地放下了筷子。

    “弟兄們,你們想不想知道,我最喜歡、也最心疼蕭天的是什麽?”

    這話有點拉家長的意思,眾人都放鬆了些,看著采月,說不知道。

    采月扭頭看向身邊的蕭天,輕輕地握住了蕭天放在桌麵上的那隻手。

    “他強悍無比、精明無比、也滑頭無比,但他唯獨不知道怎麽愛他自己、不知道怎麽心疼自己。所以,他把自己搞得一身是傷。所以,我願意舍掉一切地愛他、心疼他!”

    說著,她握住蕭天的那隻手的手指,就輕輕地摩挲著他的手背。而蕭天的手,也馬上轉過來,反握住了她的手,並且是十指緊扣。

    兩個人毫不避諱在當著眾人的麵,互相地溫柔地對望著。

    這一刻,眾人在一瞬間就好像明白了,為什麽這麽多年,老大都毫不動搖著等著他的女人。就算她可能再也不出現、就算他的等待可能隻是終其一生的虛耗。為什麽在哪裏都像老虎和獅王的老大,卻唯獨在他女人的麵前,如此地聽話,甚至是懼怕。

    袁鐵站了起來,舉起了杯,臉色鄭重地道:“老大,這杯酒,為您和夫人這麽多年始終如一的彼此專情!這是我敬的,您和夫人受著就好,不必回。”

    其他七人也都站起,同時舉起了杯:“為了老大和夫人!”然後,幾人同時仰脖,飲盡了杯中之酒。

    在僑東省本市東郊海邊別墅區的海灘上,一對夫婦正肩並肩地在沙灘上散著步,丈夫手中抱著一個看起來才幾個月大的孩子。

    已臨近晚夏,黃昏時分暑熱已褪去許多,紅豔豔的夕陽配著媚藍色的大海,讓一切看起來都充滿了詩情畫意。

    夫婦倆已經散了好一會兒步了,就在沙灘上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碧海藍天,夫婦倆的思緒慢慢地飄遠了。

    “明珠,最近我有些想蕭天了。”

    楚明珠歎了口氣,“采月失蹤都快五年了,我一想到蕭天就……”

    裘岩也是輕歎了一聲,“都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蕭天和采月經曆過了如此多的生死波折,他們之間這份彼此相知的深情厚義已不是常人所能有的。我想,在蕭天的心裏,采月是無時無刻不陪伴著他的。”

    楚明珠並沒有因為裘岩的話而情緒有所好轉:“就算是這樣,我也還是希望蕭天能早些結束現在這樣的日子。”

    這時,裘岩懷中的孩子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楚明珠輕輕拍了拍抱在裘岩懷中的女兒,“怎麽,心藍,難道你也為蕭伯伯傷心了?”

    裘岩為女兒取名叫心藍,希望她的心胸可以像藍色的大海一樣廣闊而豁達。

    聽到楚明珠那問話,裘岩很無語地搖了搖頭:“你就不要以你之心度心藍之腹了。她隻是餓了,你想想你上次喂她是什麽時候了?”

    楚明珠有些慚愧地從裘岩懷中接過了女兒,嗔道:“人都說女人作了母親就會把丈夫扔到一邊,我看你卻是有了心藍,就隻管親近她而疏遠我了。”

    裘岩再次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我的裘夫人,就你這麽連給孩子喂奶的時間都不能記牢,我要再不留心一點,女兒要是餓出個好歹來,到時你就又會有話說了。”

    楚明珠解開衣衫開始喂女兒,臉上是甜甜的笑:“我不記自然是因為有你記。有你這麽細心周到的父親,我這當媽的當然是可以躲懶了。”

    裘岩將身體移動了一下,為女兒擋住了風,又將女兒的包被豎起了一些,防止她吸入冷風。

    楚明珠低著頭看看懷中正奮力吸奶的女兒,又抬頭看看裘岩,眼中洋溢著濃濃的幸福。

    “女兒長大了,要像你就好了。”

    裘岩卻道:“我倒寧願她像你,這樣她就不用操心別人,隻管享受愛人的照顧和愛就可以了。”

    楚明珠又佯怒起來:“你這又是在怪我粗心當甩手掌櫃了?”

    裘岩以手撫額:“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你習慣了在處理事情時抓大放小,可女兒不是楚氏。你現在不僅是總裁,更是一位母親了。”

    楚明珠有些難過了:“我知道我沒有采月好,她總是凡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你隻要把事情交給她,就可以完全放心不管了。”

    裘岩輕輕摟過妻子來:“你又說傻話了。難道在結婚前,我們都不知道彼此的個性嗎?既然我明明知道你就是這樣,卻還是決定娶你,自然就不會因為這個而怪你。”

    楚明珠將頭安心地靠在了裘岩懷中,語氣有些悠悠的。

    “即使你真那麽想,我也不會怪你。我知道相比她我自己的不好,我更知道我可以給、而采月給不了你的。和采月在一起,你有安心,卻沒有快樂。我心裏有數,你很清楚我才是那個真正可以陪伴你一生的女人。但在你的心中,采月也會是永遠的采月!”

    裘岩沒回話,隻是微笑著輕輕吻了吻楚明珠的額頭。

    陽光下,沙灘上,一家三口溫馨地相互靠著,微微的海風不時傳來一陣陣男人或女人開心的笑聲和嬰孩嚶嚶的啊哦聲。

    手機鈴聲響起。裘岩從休閑褲的口袋中取出手機看了一眼,眼角和嘴角就帶出了一抹笑意。

    “蕭天!”

    雖然蕭天軍人的身份已公開,但平日裏兩人之間的聯係並不多,畢竟蕭天的身份特殊,裘岩又是一名外籍商人,有些嫌還是要避一避的。

    這次采月回國,因為許多事高層暫未表態,為免裘岩過多擔心,所以,蕭天沒有立即告訴他采月已回來的消息。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他終於可以真正地攜手采月了,自然是首先就要向裘岩報告這個好消息了。

    楚明珠聽聞是蕭天,扭頭看向裘岩,神情間帶著無比的關切。

    “什麽?”裘岩忽地一下就從沙灘上站起,滿臉的驚愕之色,隻是這驚愕中明顯地帶著壓製的興奮和激動。

    楚明珠見裘岩如此,微微皺了皺眉。她太知道自己的丈夫了,能讓他如此毫不掩飾地激動的事,一定不會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