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 水淹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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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司令,清軍入關了!”

    二瓤匆匆拿著一封信報進來,就要呈給李信。

    李信卻是攔住道:“念給我聽!”

    “啊?”

    二瓤後怕的撓了撓後腦殼,目光躲躲閃閃。

    李信臉一沉道:“叫你讀點書,怎麽就那麽難,我問你,如果在戰場上,有敵人朝我開槍,剛好你在我身邊,讓你替我擋子彈,你擋不擋?”

    二瓤想都不帶想的道:“擋啊,總司令,這根本不用說,咱們親衛連就是為了保護總司令的安全,不說我二瓤,換了別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擋!”

    李信問道:“擋了會死知不知道?”

    二瓤道:“俺不怕死,能為總司令去死,死的值!”

    李信又道:“你連死都不怕,讀點書,識點字怎麽了,有死可怕麽?樊二郎,我最後告誡你一次,讀書不是為了我,是為你自己,和你的子孫後代,如果你不甘上進,就想一輩子在我身邊做個保鏢,那當我沒說,但是我提醒你,不要將來看著別人升官發財眼紅,是非好歹,你自己心裏有數,以後我不會再和你說了!”

    “那……那俺從今天開始讀書識字,決不辜負總司令的好意!”

    二瓤象是下了天大的決心,猛吸了口氣道。

    李信點了點頭:“不要讓我失望,暫時目標也別訂太高,每天十個字,不難吧?”

    “不難!”

    二瓤樂觀的笑了起來。

    “好了,你出去吧!”

    李信拿過信報,揮了揮手。

    “得令!”

    二瓤施了一禮,轉身而去。

    站一邊的高桂英撲哧一笑:“這憨子,也就你能降得住他。”

    李信搖了搖頭:“二瓤可不憨,比尋常人都要精明,就是有點懶,這種人,得逼!”隨即就打開了信報。

    清軍於九月兵抵薊州,以火炮轟擊黃崖關邊牆,牆毀而入,薊縣總兵白騰蛟和馬蘭峪總兵白廣恩率軍攔載,擊斃清軍三等輕車都尉齋薩穆、參領五達納、佐領綽克托、額貝、護軍校渾達禪、騎都尉額爾濟赫,其餘士兵死傷千人,最終明軍寡不敵從,全軍敗退,任清軍長驅直入。

    後清軍兵分兩路,一路由主帥阿巴泰率領,滯留河北,攻城掠地,另一路由副將圖爾格率領,直接南下,怕是不久就要到臨清了。

    朝庭則以內閣首輔周延儒為督師,統帥劉澤清、唐通、周遇吉、黃得功等八總兵,六撫巡,號稱三十九萬人馬禦敵。

    高桂英接過信報,看了一通,遞給慧梅,便歎了口氣:”明朝修築長城,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可是這火炮一出啊,又能頂什麽用呢?”

    李信道:“這是曆史前進的標誌,任何人都沒法抵擋,清軍以弓馬見長,但弓馬也落後於時代了,今次,就讓東虜見識下我們火槍加大炮的威力。”

    慧梅從旁道:“朝庭說有三十九萬兵馬,到底是真是假?”

    慧英搶過來道:“肯定是吹出來的,崇禎要有這麽多兵馬,哪會把局麵搞成這個樣,去年李公子說,大明三五年內必亡國,我還不大信,但是隨著鬆錦與朱仙鎮接連兩場戰敗,關鍵當口陳新甲又含冤而死,大明朝的人心徹底散了,恐怕都等不到這麽久呢!”

    張鼐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蔫蔫道:“闖王朱仙鎮一戰打的漂亮,巧用人心,巧施離間,二十萬官軍啊,一夜之間就崩潰了。”

    正說著,慧梅狠狠捅了下張鼐!

    張鼐才回過神來,看著李信,訕訕笑著。

    李信擺手笑道:“我沒那麽小心眼,其實我和李闖根本談不上不共戴天的死仇,隻是對他的作風不大看的慣罷了,這不是太大的問題,將來李闖若是兵敗,看在蘭芝的份上,怎麽也要送他份富貴,安渡餘生。”

    “李公子仁義!”

    張鼐感慨道。

    “總司令,有開封消息!”

    這時,黃海匆匆奔了進來。

    “哦?開封攻破了?”

    高桂英先一步,拿到信報,展開看去。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高桂英大致摸清了李信的秉性,並不忌諱當麵談論李自成,因此也沒什麽遮遮掩掩,實際上李信是真的不在意,作為一個現代人,李自成是高桂英的前夫,兩人關係又不怎麽好,完全沒有舊情複燃的可能,吃飛醋是自己給自己找不愉快。

    張鼐、慧梅和慧英也把腦袋湊了過去。

    漸漸地,四人麵色變了!

    “哎~~”

    高桂英歎了口氣道:“黃河大堤被掘開,開封被淹,數十萬軍民葬身魚腹,周王、高名衡與陳永福僅帶著萬餘王府扈從與兵馬逃離,闖王與羅汝才也損失慘重,輜重糧草大多被大水衝走,無力再追擊官軍,現領軍往襄陽方向退卻。”

    張鼐恨恨道:“肯定是朝庭幹的好事,隻有朝庭才能如此的喪心病狂!”

    “嗯!”

    慧梅猛一點頭:“開封被圍了那麽久,眼看就要守不住了,所以才掘了黃河大堤,淹死了幾十萬人,這得是多大的孽啊,朝庭簡直是不擇手段!”

    “不行,我得把此事登報!”

    慧英撒腿就要走。

    “等等!”

    李信拉住她。

    “怎麽了?”

    慧英不解道。

    李信道:“現在隻是道聽途說,黃河大堤到底是誰掘的,還沒定論,你若是當真想發,就發一個水淹開封,誰之過!”

    慧英急道:“這不明擺著是朝庭幹的麽?”

    李信耐心解釋道:“不管是不是朝庭掘的,明報的辦報守則是什麽,客觀,真實,你手上有沒有證據是朝庭掘的?如果有,你就拿出來!”

    “我……”

    慧英語滯!

    李信又語重心長道:“其實不光是你們,連我都認為是朝庭幹的,畢竟李自成完全沒有掘黃河大堤的必要,但是辦新聞,不能帶有主觀目地,也不能憑著個人喜好去報道新聞事件,我們隻需要把事件列出,是非對錯由讀者評判,更何況現在又出了個理報,來勢洶洶,我們更不能讓人抓住辮子,明白嗎?”

    理報已經於一個月前發行,集中了東林和複社的精英人物,甚至請出了錢謙益當社長,從一麵世,就具備了與明報分庭抗禮的資格。

    不過理報的缺陷也很明顯,在情報來源上,遠遠不如明報廣泛,畢竟明報是政府辦的報紙,在資源上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又出現的早,是理報的前輩,在讀者的心目中有先入為主的概念,但不管怎麽說,理報在後麵緊緊咬著明報,又因本土化的特點,在鄉土新聞和發行上更加便利,絲毫都不能大意。

    慧英便是眉頭一皺道:“李公子,要不我和慧梅回揚州吧,不親自坐鎮,總是不安心。”

    李信略一沉吟,便道:“暫時先別走,清軍沒幾天就要來了,現在走,不安全,等打完這一仗,你和慧梅再走也不遲,我教你個法子,包保理報永世翻不了身。”

    “嗯?”

    慧英期待的看向李信。

    李信神秘兮兮,附耳小聲說了幾句。

    就看到慧英麵色一變,滿臉的不敢置信之色,嗔道:“李公子,你怎麽能這麽壞?”

    “慧英?”

    慧梅好奇的看了過去。

    慧英瞥了眼李信,古怪道:“回了揚州再說吧,還得安排下,對了張鼐,你是和李公子留在臨清,還是回揚州?”

    張鼐為難的看向了李信。

    李信道:“我希望你能留下來,男人不能總圍在女人身邊,要不這樣,等這次打退了圖爾格,我先和慧梅義結金蘭,然後你倆擇個好日子成婚,把正事辦了,再各幹各的也不為遲。”

    “李公子,多謝了!”

    張鼐陡然激動起來。

    慧梅卻是心情有些複雜,當初被搶回來的時候,曾一度有過自暴自棄的想法,特別是墮了胎之後,更是對李信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並對張鼐有些厭煩,好在李信足夠理智,與之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再有慧英的勸說,張鼐的孜孜不倦追求,才讓她又重新開始接納起了張鼐。

    ‘罷了,罷了!’

    慧梅暗暗歎了口氣,也許張鼐不是最能走入她心裏的男人,卻絕對是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