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八章 把酒不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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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璿看著張天流拿出的瓶瓶罐罐,光聞酒香就知不凡,品嚐過後,鳳目一眯,陶醉道:“這麽些好酒,你是從哪弄來的?”
    張天流每壇給她倒了一杯,隨口道:“撿人家逃跑丟下的。”
    “嗬嗬。”安璿眯眼笑著,將杯中靈酒一飲而盡,端起另一杯輕吐酒香道:“我感覺醉了!”
    “第一次喝靈酒是這樣的,喝多酒習慣了,去休息吧,這些酒我都留給你,以後撿破爛遇到再給你送來。”
    張天流說罷起身,向外走去。
    剛出門,一個嬌軟的身子就從後貼了上來。
    “幹嘛不閃啊?”安璿抱著他媚意十足道:“舍不得?”
    張天流一動不動道:“我要閃了,你又得威脅,曝光我活著,給我找麻煩。”
    “少來,明明就是舍不得!”
    安璿動作有點大,導致吊帶落了一邊,她卻不管,反而嘻嘻笑道:“哎呀,有點走光了,可別回頭哦!”
    張天流頭也不回道:“我握大g都能忍住,你露個肩膀就想讓我就範?”
    安璿臉色一沉,鬆開他,拉起吊帶,又捧起張天流長發,往自己身上一纏,自我欣賞道:“這銀絲要做成禮服,肯定很漂亮。”
    “喜歡我送你。”張天流終於回頭道。
    “少惡心啦,才不稀罕。”安璿嬌軀一轉,到了張天流前麵,一手叉腰一手伸向張天流,似邀請舞伴的道:“陪我走走,醒醒酒。”
    靈酒需煉化,散布可沒用。
    不過安璿不是修士,沒法煉化,倒是冥紋能幫她消化,卻也不用散布,睡一覺效果更好。
    張天流沒點破,也不拒絕,更沒抓安璿小手,隻澹澹道:“走吧。”
    安璿優雅的姿態僵了好一會,才順勢一掌拍在張天流背後,氣鼓鼓的跟上張天流道:“沒情趣。”
    張天流卻是一愣,扭頭往東冥山看去。
    “看什麽?”安璿一手就插到張天流腋下,抱著他胳膊,嬌軀順勢就靠了過去,也望向東冥山方向,不過她看到的隻有無盡的黑暗。
    “陸老師。”張天流道。
    “他還沒辦完事啊。”安璿隨口一問。
    張天流點頭:“他在等。”
    “等什麽?”安璿看向他側臉。
    “等死。”
    安璿一愣,繼而拍了張天流胳膊一下,埋怨道:“能好好說人話嗎。”
    “真是等死。”張天流正要解釋,安璿又拍了他一下道:“我知道,你說油盡燈枯的老人家嘛,陸老師擔心相見後,老人家忽然就撒手人寰了!”
    張天流笑道:“你口中的老人家,比你小了幾百歲。”
    安璿不介意的笑道:“心態上,人家卻是我的老前輩,在這樣的世界裏活著,活的不就是一個心態嗎,米雅和吟鸝也漸漸的老了,我還這麽年輕,是我還懷揣著對愛情的憧憬哦!”
    “哦!你倒是挺聰明啊。”張天流又笑道:“那你這心意,我就不取了,保你永保青春。”
    “你真是……”安璿又笑又怨道:“給你空子你不鑽,非往沒空子的地方硬塞,心都讓你捅出個洞來了。”
    張天流汗顏!
    他忽然帶著安璿閃身到了另一顆樹枝上,這附近沒有樹洞,更沒人。
    他坐在樹枝上,安璿也順勢做到他身旁,張天流看著東冥山道:“以前我在認為一些事很假的時候,它總能給我來真的,我逼著自己把真的看成假的,導致錯過了很多,我有點羨慕陸老師,不僅很小的時候我也想當一名老師,還有他對待事物的認真,與為他人考慮的那份心意。”
    “你不是聽會為人考慮的嗎。”安璿笑道。
    “不一樣,他是純粹為人考慮,我,隻是當成達到目的的手段,還多有考慮不周時,當我有機會能在百族城當老師的時候,因為一些事我逃走了,我不想麵對身份曝光後遭到他人的指責,以前自我安慰是不屑,而今看來隻是逃避,我不走,把可能的苦果全吃下,我應該就能過上我想要的人生,連曾經找好的靠山都不需要,堂堂正正的,在百族城走完我的一生。”
    安璿一邊聽,一邊翻看平板,忽然笑道:“原來如此,難怪你羨慕陸老師,人都讓你社死了,還能堂堂正正的接受,並將烈焰俠這身份繼承了下去,現在都還有人罵他變態呢,一個大叔穿著女裝打魔屍,唉,你說你,是不是歪打正著,讓他覺醒這種癖好啊?”
    張天流無語。
    當時雙方可是對頭關係好不好!
    至於現在,他不好說!
    沉默良久,安璿突然問:“天命是這個世界最強的境界嗎?”
    “是也不是。”張天流回道。
    “說清楚。”安璿討厭張天流這種是是而非的說話方式。
    “看個人領悟,就神通而言,有人走大道,就有人走小道,通常大道更強,但小道未必不可敵,小道多了也是能合成大道的,貪婪者,總想一口吃個大的,從一開始就瞅準了無邊無際,沒有盡頭的道,這種道太寬,寬闊到你看不到兩邊路牙,不知東南西北,走著走著,就忘了自己為什麽而走,與去往何方,至無數人迷失在道路上。”
    “那你什麽道?”安璿微笑打聽。
    張天流不加思考的回道:“無邊大道。”
    “沒把你迷失了?”安璿笑問。
    張天流指尖往身前一抹,出現一篇符語。
    隨著符語成型,周遭漂浮的靈氣光暈立刻聚攏而來,融入符語中,又化為一隻隻雀鳥飛向四麵八方。
    “這是我的道,名為禦神靈,可借天地之力為我所用,目前我隻能控一兩界之力,卻非無邊海這樣的大界,是殘破世界融入後的力量,我這條道的盡頭能控製整個無邊大界,但我走不到,心態,壽元,天賦與領悟,很多我不具備,所以我停了,把所剩的時間去精細我現在擁有的力量,遠比漫無邊際的走下去更適合我。”
    “小麻雀多沒意思啊,就不能化個漂亮點的,比如飛蛾。”
    安璿明顯就沒在意張天流後續的話,心思都在張天流為什麽變出雀鳥,不是飛蛾?
    “正常不是說蝴蝶嗎?”張天流好奇。
    安璿白他一眼道:“你不覺得蝴蝶除了翅膀外沒什麽優點嗎,蛾子就不一樣了,放大了毛茸茸的,很萌的,哪是隻有花衣裳的蝴蝶能比。”
    張天流對此沒什麽研究,不好做評價,幹脆不語。
    “我小時候啊,家裏管得嚴,還中喜歡給我灌輸一些腹黑學,導致我沒有一個知心朋友,靠近我的都是些隻會攀比炫耀的婊子,拔了她翅膀後,要多醜陋有多醜陋。”
    安璿的笑容很甜很美,卻讓張天流幻想到了那些被她摧殘後的妹子,衣衫破碎的縮在角落裏,惶恐的看著安璿手中電動玩具和皮鞭蠟燭,嚶嚶哭泣。
    “你的腦袋,就不能幹淨點?”安璿好似張天流腦裏幻想的場景。
    “隻是讓她家從雲端跌下來,便無需我去做什麽,她自己會跪到我麵前涕淚橫流的哀求。”
    “哦,那才是她們真正的翅膀。”張天流恍然道。
    “你都不可憐我!”安璿瞪了他一眼。
    張天流一愣,沒好氣道:“人隻是在你麵前炫耀一下,你都把人給逼到給你跪了,誰可憐啊?”
    “重點是這個嗎。”安璿更沒好氣道:“重點是我沒朋友。”
    張天流腦袋短路了一下,苦笑道:“我也沒。”
    “那我們是同病相憐咯!”安璿一喜。
    張天流話鋒一轉:“我有兄弟。”
    安璿臉色一沉,繼而輕笑道:“哦,是嗎,可惜了!”
    “不隻是清秋。”張天流白了她一眼,道:“不過也是因為清秋,我小時候跟街坊孩子關係都不好,我是屬於反派,讓他們欺負的哪一個,直到清秋和小己成了朋友,他倆有一次被欺負時,我遇到了,衝上去幹了一架,不僅多了小己這個弟弟,還有了個哥哥,就是小己的親大哥,你個閨蜜都沒有,哪來的同病相憐?”
    “哼,酒醒了,再給我整點。”安璿命令似的道。
    “回去拿啊,都放你窩裏。”
    “這離我那棵樹太遠了,我跳不過去。”
    張天流長發將她一卷,然後竟脫離一部分,把安璿送往了樹洞。
    樹洞裏,看著一人偷喝了半杯靈酒的米雅和吟鸝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安璿也不在意,抱起兩壇酒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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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壇就夠了喝半個月了。”張天流道。
    “要你管。”安璿從沙發似的長發上落下,坐回張天流身邊,將一壇塞給他道:“幹!”
    張天流苦笑。
    兩壇碰了一下,都隻是抿了一口。
    天光過後的幽冥群島,又恢複了以往的重複生活。
    對於天光,他們有諸多猜測,卻沒法子去驗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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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大多數討論幾句,便為了生計開始勞碌。
    一天天過去,張天流還在關注陸陟,陸陟還是沒有出麵,他也在暗處靜靜的看著登升醫館和東冥帝都每一天的變化。
    身邊安璿沒有離開,她從小時候講述到進入社會,兩人的壇中酒水不知不覺少了一半。
    “你有沒有因為沒上大學感到可惜啊?不過不要緊,其實大學也沒什麽意思……”
    聽著安璿喋喋不休,張天流隨口應付:“沒朋友,沒閨蜜,當然沒意思。”
    “你再跟我顯擺,我就開論壇,講述你跟我的愛情故事。”
    “別鬧,我老婆很多的,個個脾氣還不好,一點就炸。”
    “是嗎?”安璿滑動平板,打開一條新聞,放到一張照片道:“霧山派這幾個嗎,對你挺好的嘛,給你弄了一個天流城哦,長得嘛,也都可以,咦,這個身材很誇張嘛,是不是你說的大g,揉爽了吧,不過不夠漂亮啊,主要是邊上這個有些頂級了,孤清仙子,嘖,介紹給我唄,這種傲傲的,冷冷的,一嬌羞起來,嗬!”
    “我給你介紹一個更高級,也更傲更冷的楊sir。”
    “男人啊,沒興趣。”安璿冷笑。
    “是妹子。”張天流強調。
    “哦!妹子還叫sir。”安璿立刻搜索起來,很快就找到了楊藻的新聞,看到照片裏那精致到極點,堪比冷酷係封麵超模的五官,她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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