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五章 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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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張天流的無理要求,蒼牙沉默良久方才點頭:“沒問題。”
    “前輩!”
    暗中立刻有人想反對。
    蒼牙沉聲道:“給他。”
    這不容置疑的聲音,把暗中所有人的不滿給壓了下去。
    “你真敢賭。”張天流拿出一個黑球,解開上麵的一重封印,黑球立刻感應到了附近的九州神跡。
    隨著一件件神跡向他飛來,張天流笑道:“不過你押對了。”
    “希望如此。”蒼牙信誓旦旦道。
    “似乎沒了啊。”
    一次性獲得了四十多件神跡的張天流,還不急不緩的將所有神跡整合一番,使其發揮的感應更強,影響反應更廣,再確定西月沒有多餘的神跡後才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對蒼牙道:“需要我何時動手?”
    “三日後,韞海卯時。”蒼牙道。
    “好說。”
    張天流說完轉身進入混沌漩渦。
    他這一走,暗中人一個個飛出,紛紛對蒼牙說道:“這個人,信不得啊!”
    “如此豪賭,怕要輸個底朝天了。”
    “九州神跡對我等無用,但對六天涯用途極大,他們顯然想要重塑九州,如今神跡都交出去了,日後怕很難牽製他們啊。”
    “此番若成,何必日後牽製,我就是擔心,霧裏散人不會信守承諾。”
    “唉,成了,這神跡用途將更小了,矛盾啊矛盾!”
    這番話初聽矛盾,細細一琢磨發現矛盾的是張天流的行為才對。
    “他收集神跡肯定也是牽製六天涯,或與他們換取更大的好處,隻有六天涯還在,他才能挾寶要價,而我等若奪取了六天涯,他如何拿神跡要挾我等?”
    蒼牙一直聽眾人分析,不反駁,也不提議,隻隨手將鬆翔飛那一灘爛肉隔空攝起,重聚人形後,再一虛握,先前被他震散的建築碎片如雨般至遠方而歸,一塊塊的貼回原先之處,轉眼間府宅重聚,恢複如初了。
    就連從爛肉化回原形的鬆翔飛,也是突然深吸一口氣,如溺水初醒的遇難者,劇烈喘息幾下,活了過來。
    此刻蒼牙才道:“與其說老夫在賭,不如說他張天流在賭。”
    “何意?”眾人不解。
    蒼牙背負雙手落在庭院中,看在還在匍匐喘息的鬆翔飛道:“不論他所圖何事,既牽扯到了神跡,那注定非一人之事可了,倘若張天流毀約,日後他想收集神跡難度必增,黑也好,白也好,縱使遊走灰色之地,不守諾定走不遠。”
    人無信不立。
    有這玩意未必成功,也不與財富掛鉤,背信棄義反而能獲取更多,但無法否定它始終決定著上限。
    背信棄義還能走到巔峰者,唯有人不知。
    蒼牙不再理會鬆翔飛,丟下一句:“將此事昭告天涯。”後,徑直離去。
    眾人一愣。
    回過神來時,不乏有竊喜之聲。
    一人冷笑:“公叔憐陽得知後必有準備,張天流不想背信棄義就要迎難而上,蒼牙前輩果然高明!”
    “可如此,六天涯豈不是也有了準備時間!”有人擔憂。
    “三天能準備什麽?我們準備了三千年,豈是區區三天就能化解的。”
    “何況,他們會信嗎?”
    “就是信了,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的布置。”
    “他既然來到這,我們的計劃多半也被他知曉了不少,他若和公叔憐陽狼狽為奸,此時公叔憐陽也已得知,既然我等計劃左右都堵不住,不如依蒼牙前輩的計策,他敢背信棄義,四天涯將無他容身之地,那落在四天涯上的九州神跡他此生也休想獲取,最後隻會淪為時塵。”
    修士歲月何其悠長。
    巔峰落足點又何其狹隘。
    不論是正道,是魔道,無信者,絕無容身之地。
    張天流若不以此為目標,那他修行意義又在何?
    他如今所做一切不都是徒勞嗎?
    蒼牙等人不信張天流敢毀約,那麽這一戰他就不得不上。
    一番商議,眾人相繼離去。
    鬆翔飛此刻才回過神來,他竟然從鬼門關裏回來了。
    “果然,咬死不說,即使死了,有蒼牙前輩在我也能起死回生!”
    想通後,鬆翔飛不由冷笑:“張天流,憑你也想和我們鬥,嫩了,哈哈哈……”
    ……
    “靠,這小子這麽得意。”
    小白監聽了片刻就忍不住吐槽。
    遠在西天涯大陸的張天流同樣監聽了鬆翔飛的自得,揮手撤去監控虛屏,渾不在意道:“別幹傻事,以後西月上的情報全得拜托他了。”
    這廝體內全是他的納米蟲,未來一舉一動皆在他們掌握內。
    “用不著你說,我會盯死他的。”
    張天流時間不多,以後還要回去守門,不能時刻了解西月上的情報,就把這事交給了小白。
    “話說,你真要去牽製公叔憐陽?”小白問。
    “嗯。”張天流應道:“始終要個了斷。”
    小白道:“聽說這女人手底下一堆的顧問,十有都是關於修煉方麵的,還不乏元聖,肯定開了神通領域,可別陰溝翻船啊。”
    “那也得有船。”
    張天流說罷,關閉與小白的通訊,抬頭看了眼西月,開啟混沌漩渦,頃刻間又回到了上麵。
    現有魚紅守和星娥幫助,再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張天流已經了解到了他們的氣,除非他們有某種時刻監視西月的神通,否則張天流想避開他們,不能再太簡單了。
    就算被發現了,在他時刻監視下,要走也是頃刻間的事,不妨試一試。
    來到西極宮外,張天流天儀眼一看,放眼掃去,片刻便將整個國宮大陣看得一清二楚。
    “點水不漏啊。”
    這大陣不是沒有破綻,但這些破綻卻是故意留的,看似破綻,實則陷阱,而且做得極為隱蔽,單憑看到法陣破綻這一點,真有可能一頭紮進去。
    張天流不會,不是有他識氣之能,看到破綻後的陷阱,單純是這種做法,屬於聰明反被聰明誤。
    真正懂陣的人,深知法陣的破綻是無法隱藏的,屬於你知我知,心照不宣。
    西極國宮這樣搞,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了。
    故此陣法一道,重不在精,而在變。
    變陣才是陣法最厲害的一招,陣變得好,小陣也能抵大陣用。
    每一次變化,破綻都會被轉移,那麽之前的漏洞就會成為要命的刀山火海。
    當然也可能是另一層警告,我很難搞,勿入。
    張天流卻非要入!
    隨著他漫不經心的路過,每一步都會在地麵留下肉眼見不到的納米蟲,這些納米蟲偷偷匯聚,就往那大陣破綻而去,繼而隨風起,隨風入,在陣中暗哨無法察覺的情況下,納米蟲群已經悄摸的往深宮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