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六章 大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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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米蟲成功飄入宮中,張天流卻不急進去,他繼續在外閑逛。
而此刻他的身影,一直落在一個異人眼中。
此人稱號望穿,異能也在眼部,隻要他見過的人,不論此人身在何方都逃不過他的雙眼凝視,即便是死了他也能看到屍體,並可近觀遠望自我調節,簡直是張天流夢寐以求的偷窺神技。
此時張天流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監視之中,同樣的,他的一舉一動也皆在張天流的監視之中。
不過他隻是監視張天流一人,張天流卻在監視他們所有異人,加之此人一動未動,張天流也瞧不出什麽異樣。
而他,也看不出張天流究竟幹了什麽!
望穿能力非凡,但還不足以微觀到納米世界。
觀察了良久,也不見張天流有異動,望穿終於傳音道:“目前他隻是閑逛,沒有做多餘的事。”
立刻有傳音回複:“他應該在觀察月央城全貌,以他往日的作風,必然在研究月央城的大陣。”
另一個傳音響起:“我也覺得,玄崎洞的月亮不就是讓他這樣給煉了麽。”
“不一樣,太陰那玩意對陣法了解不深,疑心又重,不願請人為了布置,僅憑自己那點道行,月亮陣法自然漏洞百出,月央城大陣非比尋常,數十萬年來一直改進,此中禁製多如牛毛,陣眼之地又有高人守衛,他想破解,猴年馬月吧。”
傳音不是一對一,而是一群人相互交流。
不用芯片,也是為了避免被係統監控到。
係統掌握的異人情報,是可以被公叔憐陽等特權人士查閱的。
這對其他異人很不公平,但這個世界本就沒什麽公平。
公叔憐陽想持有特權,就必須給幕後當狗,收集神跡。
如今張天流也在收集神跡,西月異人們就覺得,說他不想擁有和公叔憐陽一樣的特權,他們是不信的,換他們,也想把這個權力牢牢抓在手中,控製所有的異人實現他們的願望。
隻是這個難度太大,公叔憐陽手底下的異人數上萬,即便聽她號令的隻有千餘,但也不是他們能比的,更何況張天流,就算加上其餘三仙也不可能媲美公叔憐陽。
連續兩天,張天流都在月央城閑逛,直至第三天到來,他的身影才突然消失。
而望穿,早已經離開了西月,來到了六天涯,但他對張天流的監控卻是時時刻刻的。
無視距離,無視環境,一眼望穿,這便是他稱號的由來。
他還不隻看張天流一人,這隻是他的神醒能力,隨著能力提升,他可以同時觀測到數百人,而這些人的身影,和所處環境,都會虛化的出現在他的識海之中。
此刻,就有數百人包括所在地的景色,全部化作或虛或實的影像,漂浮在他的識海中,如果加上影響中出現的其他人,那得有上萬人!
他的元神已邁入大境後期,但同時觀察上萬人還是不現實,故此他著重觀察百十來位,這裏麵除了張天流這個重中之重外,還有公叔憐陽,唐采等重要異人,還有六天涯一眾尊者。
若是可以他還想觀察六天涯的一眾小界主。
隻是這些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數次潛入六天涯都沒能親眼見過幾位。
“張天流呢?”有人詢問望穿。
“月亮之上。”望穿道。
“嗯?他還在西月?”旁人皺眉。
“不,是我們頭頂上的月亮。”望穿伸手一指。
眾人下意識仰頭,看到側方高空的明月後,都有些愣神。
他們都知道這個月亮是張天流從太祖那裏搶來的,但誰也沒想到,這月亮有一麵居然和他們的九州月是一模一樣!
六天涯能看到月亮的地方,都是七重天以上的小界,其餘小界都被這些界環繞,別說月亮,連天空般廣闊的無邊海也難看到。
而他們此刻所在,便是七重天,雲首天虛。
這是一片籠罩六天涯三分之一的雲海,前方雲海之中,有一片縹緲的冰山,那便是八重天瑤池,而在瑤池更遠處,隱約可見的細小浮島,那是九重天的冰山一角。
他們沒有靠近,他們要做的隻是讓這一片雲海沉淪!
不過眼下不是動手的時期,他們在等,所有西月的異人都在等,不是在等他們的首領,而是在等張天流。
正常而言,應該是他們先動手,在公叔憐陽反應過來時,再由張天流前去牽製。
但這難度很大!
張天流很可能會被其他異人阻攔,導致公叔憐陽的麵都見不到。
公叔憐陽這個女人很聰明,如果先下手,她瞬息就能判斷出張天流此行的目的,即使她和張天流有仇,也不可能放著六天涯不管跟張天流死磕。
隻有張天流將她引出來,兩人碰麵時,他們在動手,這時候公叔憐陽想回防都晚了。
“唉,如今的人啊,都有自己的算計。”
張天流等了良久不見這些人動手,便知他們什麽心思了!
雖然談判時沒有要求,但就當送給他們的大禮包吧。
念及此,張天流的發髻自動解開,偽裝漆黑的長發隨風一動,忽的變長又泛白,當長達四丈時,又忽的根根紮入了月球表麵,緊接著道道靈光順著月球體表遊移而開,越展越廣,轉眼間已覆蓋了月球體表的十分之一。
恰在此事,在六天涯能觀望到月球的體表上,異人和修士們也紛紛察覺異常,衝月球張望時,便見那巨大的陣圖已覆蓋了月球十分之二的麵積了。
驚詫,駭然的表情剛剛出現,尚未來得及張口呼叫,陣圖就已覆蓋到十分之三。
太快了,這激活月球大陣的速度,遠不是他們所能想象。
月球被移到此地多年,上麵什麽情況,早被許多異人和修士探明,雖確實有大陣在,但這些大陣如同遺跡,很多是沒法用了,要用也不難,花錢砸!
隻要有足夠的靈力,大陣還是能激活的,問題是這筆花銷要數以億計的靈珠計量,誰沒事去激活這玩意,錢多燒得慌嗎?
“他在幹什麽?”
望穿等人也驚了。
他們覺得,隻要張天流傳個訊,公叔憐陽十有會現身。
但張天流並沒有這樣做,他激活了月球大陣,這要幹什麽?把它又移走?從而將公叔憐陽逼出來不得不和他一戰?
且不說公叔憐陽在不在乎這玩意,就算在乎,也來不及啊!你這起陣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可誰能想到,當張天流激活月球大陣後,隨著一陣壓迫之力降下,空間波動一起,月球這龐大巨物忽然就下沉了數百丈,觀看者都能直觀的看到月球體積明顯大了一小圈。
他們還在愣神時,月球又大了一分。
“不好!”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
“月球要墜落六天涯了!”
看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的龐大皓月,眾人臉色都白了。
與此同時,數千到靈光從七重天至九重天上飛出,直向月球而去。
為首女子看清月球大陣的中心節點時,登時怒道:“張天流,你想幹什麽!”
“張天流!”
“居然是張天流!”
“這霧裏散人要幹什麽?”
“不會想用月球撞擊六天涯吧?”
眾人吃驚間,張天流已和那為首女子對視,不是公叔憐陽,而是唐采。
“幹什麽?”張天流一笑,道:“這不是明擺的嗎。”
一句廢話沒有,唐采直接寒聲下令:“攔住他!”
刹那間,上前流光直逼張天流而去。
人未至,霞光先到。
那匯聚如虹,橫跨天際的彩橋,唯美,聖潔,卻帶著毀滅的力量皆集中向了一點。
張天流巋然不動,任那霞光近前,突然,一層層符盾憑空出現,與道道霞光相互抵消。
見正麵無法得手,霞光中隱藏的飛劍忽的一繞,數十把飛行裹挾流光從張天流四麵八方殺來。
同樣的,當靠近到張天流十丈內時,每一柄飛劍皆遭受到了符盾的抵擋。
明明薄如蟬翼的符盾,卻讓飛劍主人感覺一劍紮在了無法撼動的精鐵巨山之上。
一把把飛劍倒飛而回,又尋機再攻。
不出片刻,又有更多的飛劍法寶加入,圍著張天流一陣狂砍亂砸。
“是界域,他已經擁有了界域,外力根本無法進入,唯有神通領域方能一試!”
眾人一聽,卻沒有罷手。
開玩笑,現在罷手,就是說你有辦法咯!
在場不是沒有領悟領域者,但剛才都說了,界域啊!那可是界域啊,你領域之力進入到對方界域裏,與羊入虎口有何區別?
界域,唯有界域方能抗衡。
聶寒真那種領域破界域是另類,何況他也不算是用領域破的界域,而是在元聖巔峰時,強行突破,開辟無道界域破的天命界域。
就這,說不準還是九死一生的局。
他們要到了這境界,乖乖的躲起來突破天命不香嗎?
破而後立,那是人幹的事?
那是瘋子幹的。
“破壞大陣可能解救?”唐采問。
身邊老者搖頭:“不行,月亮已成墜勢,破不破陣已經不重要了,相反,有大陣在,我們若控製住了還能拉住它,若把大陣毀了,其墜勢便勢不可擋了!”
其實還有辦法,界域籠罩!
但這難度比直接滅了張天流更高!
不是什麽界域都能籠罩這麽大的玩意,就眼前的張天流,都不敢把界域開太大,維持在十丈範圍,以求滴水不漏。
界域大了,破綻就多了,如老爺子那般渾然一體的巨大界域,實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