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九章 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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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隻有南陸的老異人,才能感受到張天流這濃烈的報複之情。
    “玩的太大了吧。”三五煙叼著煙,看著虛屏上的直播。
    “老張這麽搞,是要把公叔憐陽往死路逼啊!”陸陟覺得過了。
    羿哲冷笑道:“我雖不是南陸異人,卻也知道當年之事,老張就是報複啊,換我有這能力,也想來這麽一出,當然啦,我要針對老張,這家夥,你們不知道他把我坑得多慘,嚇得我聽到他名號就哆嗦。”
    畫中人看向湯靖承,問:“你不去?”
    湯靖承搖頭:“當年我沒幫他,如今也不會幫公叔憐陽。”
    畫中人苦笑:“你這一碗水倒是端的夠平的。”
    “你不去?”這次,是眼鏡詢問畫中人了。
    “我能力平平。”畫中人無奈一笑。
    “騙鬼呢。”眼鏡很清楚,以畫中人的能力,其實也能幫公叔憐陽免掉這一劫。
    可是畫中人明顯不願意,還反過來詢問眼鏡:“你不去?”
    “得了吧你們。”小林看不下去道。
    眼鏡苦笑:“要是十分之一,我拚死倒是能轉移到別處。”
    羿哲插嘴道:“要是百分之一,我給它瞬四天涯去。”
    “哎呀你們就別風涼了,怎麽辦啊?他不會來真的吧?”寶寶憂心忡忡,因為她爸剛剛就趕往六天涯了。
    “誰知道呢。”羿哲搖了搖頭,忽然看向悶不吭聲的白禕靜道:“你他前女友,你比我們更清楚他,來分析分析。”
    白禕靜白了他一眼,道:“我也知道。”
    她早已經不敢說了解張天流了。
    她肯定張天流是有良知的,卻更清楚,這個男人什麽都有可能幹出來!
    道德束縛不了他,相反的一直被他利用,白禕靜不僅一次見識過他以道德馭人,讓人啞口無言,還視他擁有高尚品德,白禕靜為此還折服過。
    但結果呢,這家夥回頭就跟她說:“滿口仁義的,動不動就講大道理,妄圖用道德壓人一頭的,就跟她胡咧咧,格局往大了撒就成了,甭管自己做不做得到,總之他做不到就夠了,你要口才不行,遇男的就請三皇五帝出來鎮一鎮,遇女的就搬出列女傳,叫她們效彷先人去,當什麽現代人,明知如今的烏煙瘴氣隻會玷汙他們聖潔嗎。”
    縱使白禕靜進一步了解到張總的背麵一套,卻還是被這該死的魅力所折服,直至欲罷不能。
    究其原因,張天流是在為她出氣,是她在公司遭到排擠,誹謗,除了張總,沒人站出來為她說話。
    因此不論張天流背麵一套有多黑,她都能以欣賞和愛慕的目光看待。
    這就是俗稱的入魔吧!
    對於眼下張天流要幹的事,她並沒有感到焦慮和擔憂。
    “毀了就毀了吧,張總何嚐不是被毀過呢!”
    眾人愕然的看著白禕靜。
    她沒想到這話能從白禕靜嘴裏說出來。
    “以前遇到點不公,你還帶頭去平,現在可是億萬生靈啊,多少無辜你都不在乎?”寶寶不解的問。
    “唉,在乎又能怎麽辦?去求他嗎?”
    沒等寶寶回複,不遠處的小鄒同學就沒心沒肺的笑道:“有這精神,想好怎麽說服公叔憐陽去送死,還有對老大的譴責詞吧,別的不用考慮了。”
    眾人無語。
    這是討論張天流敢不敢,或收不收手的事嗎?
    這是顯然是公叔憐陽死不死的事!
    她死,億萬生靈就能得救。
    小鄒同學又道:“很簡單的選擇題,一條命,億萬條命,還用得著選?”
    冷山蟬夜白了一眼丈夫,道:“少說風涼話,兒子還在六天涯上呢。”
    小鄒苦笑,道:“唉,我給了那臭小子傳送陣,他要回來也就一瞬的事,再說,做過陰判的我們,對世間生靈並沒有多少同情之心,相反的,陰間的鬼更苦,你們操心了嗎?沒有吧,因為你們看不到他們的痛苦,我卻看了三百年,世間生死,不過是走個輪回而已,沒你們想的這麽嚴重,我倒是同情起附近的前同僚們了,這麽多,別說管了,抓不抓的完還是個問題啊!”
    曆練的環境不同,看待的角度也不同。
    別人覺得張天流罪不可赦,小鄒覺得稀鬆平常。
    這才是老大,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要玩就玩大的!
    公叔憐陽,慘咯!
    公叔憐陽確實很慘,請她出戰的聲音早已形成浪潮,不僅新聞論壇裏,還有身邊許許多多的人,各大界主,九重天的尊者,還有她聘請的顧問,一個個的傳音入密,明著請,實則是逼迫,甚至恐嚇的讓她豁出命,把月球給炸了。
    為難不了張天流,還為難不了你公叔憐陽嗎。
    公叔憐陽的能力可以毀掉月球,其餘人隻要擋好隕石就成。
    但這有個前提,不能讓月球離六天涯太近,因為太近將沒有安全空間,他們避之不及也會遭殃。
    離遠了呢,爆碎的月球殘骸沒等他們阻擋,就把六天涯打得千瘡百孔,墜落無邊。
    結局還是一樣。
    因此要求公叔憐陽出手,就必須趁現在,眼下已經不足七千裏了!
    月球已經變成一個冒著七彩神光的火球了,其裹挾的靈氣若在瞬間爆發,遠在五千裏意外的他們尚能自保,但也幾乎是極限了。
    眾人豈能讓公叔憐陽拖到五千裏以內。
    公叔憐陽已無力去安排人調查什麽蒼牙道祖是何許人也了。
    她知道有人在背後搞鬼,也知道,十有就是蒼牙道組這一夥人。
    但現在,她即使查清了這些人的所在地,也無法控製他們了。
    沒人聽她的,那些奉命調查的人一個個停止調查,一副靜觀其變的等候下文。
    不是公叔憐陽的下一步指示,是她是否冒死阻擋月球的下文。
    顯然大家都意識到,公叔憐陽不出手,即使揪出蒼牙一夥人六天涯也保不住了。
    他們想保住六天涯,而不是保護公叔憐陽!
    公叔憐陽目光複雜的看著上空的月球。
    這一刻她放棄了。
    然而她卻笑了。
    “既然都想拋棄我,那就陪我一起死,誰阻擋月落,我必殺之。”
    唐采、楊藻等人同時回頭向下看去,目光皆是難以置信。
    瘋了!
    公叔憐陽這番話,不是在內心一閃而過,也不是孤身一人在仙府門口的低吟,她不僅說了出來,還通過係統傳播了出去。
    整個六天涯能聽懂的生靈全懂了。
    不在六天涯,擁有係統芯片的人也都聽到了。
    破罐子破摔啊這是!
    “又瘋一個!”小白拍腿大笑。
    叼著煙,也在關注虛屏的莫老板斜了他一眼,自顧自道:“計謀。”
    “哦,怎講?”小白立刻感興趣問。
    莫老板道:“芮憐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她認定老張不與她為伍,她要月落,老張說不定就把月亮收起來了。”
    “對哦!”小白恍然道:“打不過就加入,肯定能把大前輩惡心得不行,等大前輩收手,她再來一句略施小計便不戰而勝,不愧是我,嘖嘖,惡心啊惡心!”
    “老張肯定知道吧。”蛇妹這時候說道。
    “呃……”小白又猶豫了,滴咕道:“按理說,以大前輩的精明斷然不可能不知,但他又確實不屑和公叔憐陽為伍啊,怎麽破?”
    “他會坐實。”莫老板道。
    “坐實?”
    小白還在疑惑間,突然一聲炸裂從虛屏中傳出,他定睛一看,不由愕然。
    炸了!
    月球居然炸了!
    不過隻是炸了一小部分,甚至說隻是一點皮毛,但就這一點皮毛卻無比的致命!
    因為被炸的地方是陣眼!
    緊接著,一聲聲爆炸在月球上響起,一處處陣眼粉碎在摩擦出的靈光中。
    遍布月球的陣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熄滅。
    所有人頭皮都是一麻!
    包括蒼牙!
    他考慮過在關鍵時刻,會在暗中出手破壞陣圖,讓張天流無法回收月球,逼得公叔憐陽不得不拚死阻擋。
    但他也隻是想一想,不到關鍵時刻,他真不想這樣幹。
    他需要的也是完整的六天涯啊!
    一堆廢墟有個屁用啊!
    公叔憐陽一死,六天涯會從新洗牌,以他掌握的人脈、勢力和自身的實力,坐穩六涯之尊不難。
    他曾來過六天涯,也想擁有過六天涯,但當時他的實力不足以和太令淵延抗衡。
    既得不到,那便不再牽掛。
    為此他離開了六天涯,在遊曆途中,了解到六天涯不過是一微末存在,無邊海真正的主人都集中在四大天涯!
    而當他野心勃勃的來到四大天涯時,發現這裏根本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但他不願離開,千辛萬苦得到西帝的器重,卻被當成狗一般的使喚。
    他憤怒,無數次想離開,卻又為了權力忍著屈辱留下,開始籠絡了一批批野心勃勃的異人,為的就是一洗前恥,踏足這世界之巔。
    他取名蒼牙,不是因為他是伏羲,而是因為,這個稱號能讓九州異人以他馬首是瞻!
    將他趕出南陸的那老家夥還被人尊稱人皇呢,他蒼牙怎麽了。
    這個稱號,讓那些遇到他的九州異人,皆如見祖宗般的恭敬。
    當然也有例外,張天流就是個另外,還明裏暗裏的狠狠諷刺了他一把。
    西帝把他當成狗他都忍了,何況區區霧裏小兒。
    最後還不是為我所用。
    但現在,脫軌了!
    張天流根本就不是能控得住的人。
    這家夥的邏輯非比尋常,不能以常理度之。
    你以為他來這裏,會直接打到公叔憐陽的家門口。
    錯了,他直接玩了一出月落,把六天涯億萬生靈都牽扯進來。
    你認為他隻會玩玩,會在關鍵時刻收手,結果他轉頭就把大家的念頭全給炸沒了。
    麵對失去陣圖的落月,無數人眼底充斥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