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六七章 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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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流!」
陳縱一隻來得及對著消失的混沌漩渦發出一聲無能咆孝。
「你說你惹他幹嘛?」太令原弼臉色也是異常難看。
東涯不可能任由外人上門屠戮任何一家,否則東涯各家也無法延續到今天了。
可為了神靈魂,別說外人了,他太令原弼初聽時,都怦然心動,因為他們太好下手了!
隻要他回去,聯合幾大家搞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共伐陳家,神靈魂不就落到他手裏了嗎。
隻是這個前提,需要對張天流的完全信任,太令原弼沒有,所以他很快把這念頭給掐了。
更讓他擔心的是,來此的東涯強者又不隻他太令家,獨聖權的獨家也不弱於他太令家,這老小子如果現在就回去行動怎麽辦?
成事後,張天流不給,獨家就成了笑話,並且也難在東涯立足,對太令家來說看似有利無害,實則魔災麵前,這種內耗是最愚蠢的。
給了,太令原弼更不爽,因為獨家可接著神祇,一躍成為無邊海第一世家!
畢竟他獨家跟張天流沒仇啊!
因此太令原弼恨不得把陳縱一給活撕了!
想撕陳縱一的又何止他太令原弼,在場就沒幾個人不打這心思的!
導致陳縱一的靈覺弦好似暴風裏的孤苗,瘋狂搖擺!
「你說如果現在殺了陳縱一,再好言相勸幾句,霧裏小兒會不會把神靈魂直接交了?」
「先問霧裏小兒吧,趁陳縱一沒走,趕緊想辦法跟他取得聯係,隻要他答應,立刻下手。」
「我覺得,先從八海的陳家下手如何?」
「咦,對啊,霧裏小兒的意思隻要是陳縱一這一脈的陳家後人就行,在乾海我記得有一脈,人數千餘,而且都是居住在陳家村裏。」
「太少了,震海的那一脈才多,一座百萬人城池,名曰謨城,聽聞城主乃是陳縱一嫡孫的六子陳向謨,雖被下放,如斷了關係,但畢竟還是陳縱一後人,而光他們這一脈人就不下十萬口。」
「十萬!這麽說隻要將此城屠了,神靈魂必然到手!」
「怎麽樣?霧裏聯係上了嗎?」
「沒有啊。」
「不好,西極軍往震海方向去了!顯然西帝也得知了謨城所在!」
「西帝有西極軍,太占便宜了!怎麽辦啊?」
西極軍這一動,所有人都急了。
誰能想到風向變得如此快。
好端端的神跡收集,變成了一場屠殺。
「霧裏散人果然夠狠啊!」黑袍冷笑。
「若非如此,炎老祖豈會被他所殺。」葉林蘇可算是見識到張天流的手段了,比狠,他這魔道都有些不如啊。
他自然不在乎這些人的性命,可是目的呢,不能平白無故吧,陳縱一隻是跟他唱了句反調,就把子子孫孫都給坑了,所謂的冤有頭債有主呢?在霧裏散人這裏壓根沒這檔事。
這種人活不久。
事後必遭天下共誅之。
但問題是,他本來就活不久了!
「老祖宗的話,果然不是虛言啊,這一招臨死反撲,陳縱一是沒法接了!」
黑袍白了葉林蘇一眼「你還愣著幹什麽,立刻派人去謨城,另,打聽所有關於陳縱一後人的消息。」
葉林蘇皺眉道「這明顯是借刀殺人啊,再說陳縱一這麽多後人,他霧裏小兒能搞清楚嗎?」
黑袍陰沉道「炎祖四百萬元神印記他都能查出來,你說呢。」
「也是。」葉林蘇這才想到這一茬,縱使心中百般不願,也不得不給張天流當刀。
事態的變化,是陳縱一始料未及的。
拱火不成,反成了眾失之的!
此刻陳縱一是欲哭無淚。
天羅老教主卻暗道慶幸!
這本來該是他掉坑裏的!
他是自私自利,天羅教無法反哺他的那一刻,他直接當起了太上皇,不在理會天羅教的發展,而一心一意追求天道。
但他也不希望因自己的關係導致天羅教滅亡。
「難怪我的推演如無底深淵,怎麽算,最終都成了孤家寡人一個。」老教主歎了一聲,又道「此刻我算是看明白了!」
「我也看得不離十了。」玉穹天尊苦笑。
他倆都明白了,張天流壓根就不信他們會按部就班的獻上神跡,中途勢必會有人跳出來,本來是老教主,結果自視甚高的陳縱一陰溝翻船了。
想把張天流目的逼死的前提是齊心。
偏偏他們又是絕對不可能齊心的一批人。
這場遊戲,隻能在張天流的規矩裏玩,任何想要另辟蹊徑的人,都將如陳縱一,變得孤家寡人。
活下來的陳家人,是恨張天流多,還是陳縱一多,玉穹天尊感覺還是後者居多!
特別對於八海的陳家人而言,已經被逐出了一次,多少人至今怨恨未消,又因老祖宗得罪人而被滅門,這恨意不拉滿,那還得多謝張天流拉走了一部分。
「臥槽,真開殺了!」
小白也是時刻關注大前輩那邊的情況,從大前輩提出新競資後,他就覺得大前輩是開玩笑,逼著大夥對陳縱一這老小子下手,等陳縱一一死,他就會出麵繼續用神靈魂換神跡。
結果,八海的陳縱一後人開始被屠戮了,大前輩也沒出現。
「你真當他是善男信女啊。」羿哲可是深有感觸的!
「這倒沒有。」小白搖頭道「隻是大前輩做事,極少連累到無辜。」
羿哲譏笑道「這些人也不無辜,占著最好的地盤,享用最好的資源,麵對大災大難一個個卻藏頭藏尾,死在魔族手裏的那才叫無辜。」
「吆,你小子心也夠黑了。」小白嘻嘻笑道。
「沒你黑,瞧你現在還笑得出來,等陳縱一的後人被殺盡了,老張要是不把神靈魂交出去,事情就大條了。」羿哲如今考慮越來越多了。
小白道「以大前輩的作風,肯定會交,不過交多少就不好說了,畢竟分神也是神嘛。」
羿哲皺眉道「我覺得他應該安排妖族屠戮幾個陳家聚集地!」
「你們都錯了。」忽然,不遠處,一直拿著平板看好戲的安璿出聲道「這場殺戮不會直接結束,東涯不會放任不管。」
兩人同時看向安璿,小白好奇道「東涯頂多就是警告,能做啥?」
「不對。」羿哲搖頭道「東涯有黎主啊,黎主出聲,誰敢造次啊?聽說那可是堪比神祇的存在。」
安璿用看傻蛋的目光看著兩人,直把兩人看得毛骨悚然,感慨這女人,怎麽跟張天流似的?
「你說。」小白沒好氣道。
安璿笑道「黎主出聲斷然可止戰,可有失公允。」
「啥?」羿哲跟著也沒好氣道「人針對老張一個,老張要滅人滿門,這叫殺公允的?」
「你錯了。」安璿笑容依舊道「公允不是這樣看的,如果是他,就會叫你回去翻翻曆史,看看多少屠城的,你說他們失公允了嗎,沒有公允便沒有人心,所以公允隻存於人心,既然是人心必有偏駁,一切從利出發,善施利者得人心,亦如得公允,所以公允在於分配,非是什麽無辜,這便是他的道,至於黎主的道,觀望至今應是
萬物芻狗,他的公允是不幹涉,既不幹涉,自不會為陳家人說話,那到最後出麵的隻有陳道徒。」
「我去,把這家夥忘了!」小白恍然。
「這家夥能扛得住嗎?」羿哲有些不信。
安璿道「死鬼對這家夥似乎有點忌憚,是除我之外,第一次對別人這樣。」
羿哲一聽就不樂意了,順嘴就道「說了半天,感情你最牛啊。」
說完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忙道「我說真的,我一直覺得安姐最厲害了!」
安璿目光從犀利變得緩和,澹澹笑道「一個元聖,卻能淩駕諸多天命之上,問題太大了,喏,說曹操,曹操就出現了!」
小白和羿哲忙看向虛屏,發現陳道徒果然現身在謨城。
因為他的出現,殺戮也戛然而止了!
「臥槽!」
小白和羿哲同時驚訝出聲。
不是陳道徒出手阻止了殺戮,而是他一言不發,就能讓各方勢力停手,足可見,他們對陳道徒的忌憚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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