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三請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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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林軍也聽從於仲擎的命令,將相關的人員羈押,當然,這當場的,也就三個人,兩位王爺,一位尚書大人。

    睿親王盯著於仲擎,憤恨不甘,就算是已經沒了挽回的餘地,依舊意難平,“於仲擎,你不是自詡絕對的忠於父皇嗎,怎麽又成了李鴻淵的狗?他能給你的,有什麽是本王給不起的?”

    “王爺的小舅子,夥同他人,糟蹋了臣的未婚妻,並使其致死,這個理由夠嗎?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臣也倒是不想將旁人如何,但是,王爺你不倒下,臣又如何動得了你小舅子?另外,王爺更不該的是,與那位前魏的蘇大人扯上關係,他可是滅了我於家滿門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臣也不會卷入奪嫡之爭中,不過,晉親王是個好主子,他會是一個明君。”

    睿親王被人壓著,吭哧吭哧的喘氣,居然是這樣的原因,柳家人果然是他的災星!還有姓蘇的,姓蘇的……

    顯然,這姓蘇的所指,大概並不僅僅是那位禮部尚書,或許還包括他親娘,當然,如果知道蘇名章也一早就背叛了他,估計得氣瘋。

    睿親王被帶走,於仲擎回頭,看向盯著他的禮部尚書,對方突然笑了一下,足見,對於成王敗寇這種事情,他比睿親王他們的承受力更強,或許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當年於家居然還有漏網之魚?還讓你爬到了禦林軍大統領的位置,倒是出乎預料了。你爹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情,為了以防萬一,自然就隻能斬草除根了。”

    於仲擎原本還算平靜的臉,這一刻也終於繃不住了,咬緊牙關,緊緊的抓住刀柄,才沒有直接拔刀宰了對方。“天牢中,下官會好好招待大人的。”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那麽,本官恭候。”禮部尚書的笑容不變,顯然是在刻意刺激於仲擎。

    不過,於仲擎的韌性,也是超乎預料,並沒有受到激將,他很清楚,這個人還有價值,不能直接砍了。

    而樂成帝被送回寢宮,所有禦醫都到了,今日的事情,想瞞是不可能完全瞞得住的,然而,發生在宮裏的具體情況就另說了,李鴻淵就算沒有下令封口,有些事情大概也不會被說出去。

    現在,朝中重臣齊聚,等著樂成帝醒過來,當然,如果醒不過來,就將是另外一套章程。

    瞧著樂成帝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倒也沒關係,並不妨礙處理其他事情,不過,也不會一直等下去,最多三天,如果樂成帝不醒,他們文武百官,就將聯名請求晉親王登基,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

    靖婉見到李鴻淵回去,萬分的驚訝,“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她甚至以為,他不會再回王府了。

    “婉婉,為夫突然間好像不怎麽想當皇帝了。”李鴻淵直接給了靖婉一個驚雷。

    靖婉麵上的表情凍住,然後一點一點的裂開,“你開什麽玩笑?”

    因為他會是皇帝,她坐上後位,隨之,她接受皇後的權利,這是正確的因果,而不是她想當皇後,然後全力支持自己的丈夫去爭奪皇位,所以,後位之於她,隻是附帶品,有,權利職責她都接著,沒有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但是,他現在不想當皇帝了?那些辛辛苦苦的幫他做事,頂著極大的風險,走到現在這一步,眼見著就要摘取勝利的果實,他這個當老大的,突然不想要了,他們會同意嗎?隻怕暴跳如雷都是輕的,惹急了,人家指不定吊死在王府大門口!

    而且,靖婉就沒想過他不當皇帝這個可能,早就在計劃著一些事情,隻有坐上那個位置,有他全力支持,才能方便行事,這些他也是知道的,他不當皇帝,她的辛苦不就白費了?好吧,這也不是不能忍,畢竟,也不是真的很辛苦。但是……

    “你不是說過,就算沒有合格的繼承人,你能輕易的毀了,現在是要拱手讓給別人?”

    “其他人坐上那個位置,也是個傀儡。”

    “所以說,事情還是要由你來決定,何必多此一舉?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的孩子足夠的優秀,卻不是皇子皇女,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就名不正言不順,被人詬病,我們在的時候,我肯定不擔心,但是等我們走了,我們的子孫豈不就是傀儡皇帝那一支堅決鏟除的對象?還有那些現在全力輔佐你的臣子的後代,不要小瞧了秋後算賬的力量;還有皇室宗族,為了利益,他們什麽都做得出來。這裏麵牽連甚廣,所以,你不要想一出是一處,隨便任性好好不好?”靖婉當真是無力又無奈,忍不住用手在他臉上戳了戳。

    就不能少搞點讓人抓狂的事情嗎?

    李鴻淵抓著靖婉的手,輕輕的咬了咬她蔥白的手指,笑而不語。

    “喂,你什麽意思,倒是給個準話啊。”靖婉覺得他應該是在開玩笑,但是,這混蛋,當真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他要是“犯起病”來,她也完全摸不準他的想法好不好。

    靖婉對自己的未來突然滋生濃濃的擔憂,等他這個夫君將話語權完全的掌握在手中,整個天下都任由他擺弄,他時而心血來潮玩一把,完全是分分鍾把人逼瘋的節奏啊。所以還是幹脆不要當皇帝了?不過,仔細想想,他的搞事能力,好像也不會因為坐不上那個位置而減弱,而且,當了皇帝,勉強還能將他拘在皇宮,拘在京城,不當皇帝,上麵又沒了掣肘,滿世界跑的時候,又會搞出多少事?怎麽想都讓人很頭疼啊!

    李鴻淵見自己媳婦兒一臉的焦躁,總是愛胡思亂想,真是拿她沒辦法。抱在懷裏,很是親了一通。

    靖婉反抗不得,自暴自棄的任他親個夠本,等到被放開之後,嘴唇紅豔豔的帶著水色,看上去格外的惑人。

    李鴻淵拇指輕輕的在她唇上揉弄,笑意不減,看著最是溫柔不過,加上那盛世美顏,秒秒鍾能讓人暈頭轉向。

    不過靖婉現在的免疫力那絕對是杠杠的,著實不客氣的送了他一個白眼,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李鴻淵自是沒有生氣,還兀自笑得開心。

    靖婉看著他,心頭疑惑,某人好像越看越不對勁兒啊,怎麽感覺有點神經質啊,盡管以前犯病的時候沒這樣的情況,不過,沒出現過的情況,並不表示在他身上就不會存在。

    李鴻淵單手捂住靖婉的眼睛,在靖婉的鼻尖上親了親,自家媳婦還就是這麽招人疼呢,逗她開心而已,反應這麽有趣兒。

    李鴻淵轉了個身,將靖婉抱進懷裏,臉側在她的鬢邊蹭了蹭,事情已經不會再有變故了,唯一的……李鴻淵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靖婉的肚子,眼神有點幽暗。

    靖婉窩在他懷裏,向後仰頭看著他,“宮裏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原本王府裏還嚴陣以待,就等著人上門呢,結果,人影都沒有一個。”靖婉表示,她才沒有失望呢,真的,一點都沒有。

    按照預計,逼宮的正常程序,宮裏邊控製皇帝臣子,宮外麵包圍各家府邸,如果是對頭家裏的,大概還有一個格殺令,作為公敵的晉親王府,肯定是被攻打的頭號對象,晉親王府吸引火力的還不止這一點,還有數不清的財富,搶到手了才算自己的。

    結果呢,嗬嗬……

    李鴻淵將宮裏的情況大致的講了一下。

    “這麽說,對睿親王,倒是我們小看他了。”靖婉平淡的說道。

    不過,就算是小看,也還是那樣,就好比,原本以為他隻有六十分,他做到了八十分,在兩百分麵前,還是妥妥的被碾壓的份兒。

    關於他是不是真的不想當皇帝了這個問題,靖婉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也沒有再去追問。

    接下來兩日,明明經曆了一場一波三折的逼宮大戲,然而,靖婉卻感覺跟以往沒什麽不同,一度懷疑,是不是發生了一場假的宮變。好吧,那的確是真的,想找靖婉走關係的,絕對不在少數,隻是,晉親王府的大門不開,便是厚臉皮的賀識海都被丟出去了,自然就無人再敢上門。

    按理,李鴻淵應該是相當的忙碌的,然,事情並非如此,他手裏事情,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少,顯得快要長毛了,靖婉猶猶豫豫的看了他好幾次,甩手掌櫃當得這麽溜,已經可以預見日後朝臣的悲催了。

    靖婉不知道的是,悲催的不僅僅是臣子,還有她自己。

    再有,臣子的悲催,其實已經開始了,宮變之後的事情多了去了,皇帝沒醒,未來皇帝他不管事,有些事情,臣子有建議權,但是沒有決定權,所以,隻能拖著。隻是,參與宮變的人,被一一的揪了出來,作為主要的犯事人,基本上都進了黑衣衛的大牢,餘下的那些,以及眾多家眷,也統統進了刑部的大牢。

    就算是裏麵盤根錯節,涉及到的人員非常的多,也沒人心慈手軟,鐵了心要將某些人給連根拔除。

    短短兩三日,雖然沒有血腥衝天,但是整個京城都人心惶惶,就算是沒有參與進來的人,也未見得就能帶上兩分喜色,而那些沾親帶故的,都盡可能的四處奔走,想要為牢中的人近一份綿薄之力,而這裏麵,駱家首當其衝。

    沒辦法,李鴻淵沒有外家,與他關係最近的就是妻族駱家,而且,李鴻淵對靖婉的看重,也基本上成了一種共識,如此這般,找上駱家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駱家就算是想要閉門謝客,都很有難度,總有人能七歪八拐的找上關係登門,就好比與駱家與姻親的那些人,這些人自是不好鬧得太僵。

    而需要這些人裏麵,需要駱老夫人親自出麵接待的倒是不多,靖婉的幾個伯母嬸母親娘就不同了,基本上算是迎來送往,就沒有停歇的時候,尤其是作為晉親王王妃親娘的張氏,從來就沒這麽受歡迎過,而她在這方麵又不太擅長,不過,倒是牢記駱老夫人的話,總之,不管是誰,不管說什麽,聽不聽得懂都裝不懂,什麽都不要應。

    張氏也挺委屈,那什麽,真這樣,等事情過了,她“傻白甜”的名頭估計能傳遍京城了,不過,為了不給女兒惹麻煩,她還是堅決的執行了婆母的話。

    而小輩中亦沒能幸免,尤其是孫宜嘉那裏,定國公府的人大部分人都入了獄,但是嫁出去的人不知凡幾,那些長輩都在她麵前哭求,甚至不惜身份,直接的給她下跪,這已經不是求人,這是脅迫了。

    孫宜嘉的臉色黑得能滴水,但是,她非常的堅持原則,什麽都不答應。

    顯而易見的,這樣的態度,當然就惹怒了那些人,哭求變成了破口大罵,什麽沒心肝,沒良心,白眼狼,這些其實都還算比較文明的,最後是因為鬧得實在不像話,被駱老夫人派人給攆走了。

    孫宜嘉倒是沒哭,但是看得出來,她應該是非常的難受,看著讓人心疼,這樣子,還不如大哭一場呢。

    沒牽扯到的朝中重臣,這會兒依舊受著樂成帝寢宮外麵,四個閣老剩三個,除了本來就告老的戶部尚書,那個空缺的位置一直都沒有安排人頂上之外,餘下的五個也隻剩下三個,除了禮部尚書之外,兵部尚書也折了進去。

    再等半日,如果……

    “諸位大人,皇上醒了。”樂成帝身邊的大總管第一時間出來稟報。

    這些大佬進去,禦醫都忙退到一邊。

    “臣等參見皇上。”

    然而,樂成帝口中謔謔謔的生意,瞧著是沒法發出清晰的聲音了,而且,嘴巴顯然是有些歪斜,右手也往內側彎曲。

    ——皇上中風,癱了。這些大佬們,幾乎第一時間就得到了這樣的認知,不過,這樣也好。

    阮瑞中沒有起身,而是不疾不徐的將宮變之後的事情一一的向他稟明,樂成帝好像想說什麽,可惜,沒人明白,事實上,也不需要去明白,樂成帝現在不管想說什麽,他的話都已經不重要了。

    大致的事情說完了,就該上今日的重頭戲了,痛斥康親王跟睿親王的大逆不道的行徑,愧對皇上對他們的養育與教導,聲情並茂,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然後,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而今身體欠安,當傳下帝位,安心靜養。

    沒錯,不是立什麽儲君監國,而是直接讓位。

    樂成帝眼睛瞪得更大,眼中好像寫著:朕還沒死呢!

    而跪在下麵的諸位大佬,也不管是看懂了還是沒看懂,除了說話的人,其餘的皆是眼觀鼻鼻觀心,無視之。

    既然要一個人來當皇帝,自然就要在皇子中開始扒拉,已經入了天牢的兩個肯定是不行,然後後麵的,盡管已經知道其實都已經被下了藥,要從後嗣來說,還真就隻剩下李鴻淵了,不過,這一點就不要拿出來刺激樂成帝了,再說,就算沒有後代,也可以從宗族中過繼,相信有很多人會非常的樂意,所以,這其實不算時硬性條件。

    後麵年紀太小的皇子,排除不算是,前麵的,一個個都被扒出了各種各樣的不足之處,從出身,到性情,到能力,扒完了,好像就剩下李鴻淵,對李鴻淵就開始各種誇,生母是皇貴妃,皇貴妃被稱之為副後,這麽算,李鴻淵算得上是半個嫡子了,光是這一點就甩其他人一大截,然後,從其他的地方各種誇,而且還基本上揀樂成帝自己以前說過的話,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那就沒有一點不好的地方。

    這樣一個人,那就是天生的帝王,皇位,舍他其誰。

    讓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說的真的是活閻王?

    盡管吧,晉親王自己不要名聲,不在意名聲,他們不能不在意啊,一個皇帝的名聲,有時候牽扯到國家的安穩與否。

    所以,必須給他遮掩,粉飾,包裝,比如說,鬼子這一點,參與了逼宮這一點,那是一絲一毫都不能泄露出去,就算知道的人不少,但是,隻要不是腦子有問題,都絕對不會提,不需要李鴻淵下封口令,他們都會主動封口。

    阮瑞中將該說都說玩了,然後,親自動手,擬了一份傳位詔書,然後,將聖旨以及玉璽,送到樂成帝跟前,“請皇上用印。”而現在的樂成帝,根本就沒有拿起玉璽的力氣,而且,如此的被脅迫,他要能用印才奇怪了,也那又怨又恨的慕目光瞪著阮瑞中,好像從來就沒認識過他這個能幹的首輔。

    阮瑞中低眉斂目,顯得很恭敬,握著樂成帝的手,蓋上了玉璽,樂成帝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凝成實質。

    隨後,阮瑞中捧著玉璽退回原來的位置,“臣等謹遵皇上聖諭。”起身,殷切的叮囑了幾句,好生照顧皇上。

    其他人將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裏,歎為觀止,厲害啊厲害,便是駱沛山也自歎弗如啊。

    “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的的。”阮瑞中捧著聖旨,幽幽一歎,“本官這一把年紀了,也差不多少了,等新皇登基,還需各位輔助,皆是,本官便告老還鄉。”

    其他人聞言,多是沉默,明白了阮瑞中的意思,事情他來擔著,當然,如果不出問題最好。

    晉親王的態度他們都看見了,與其讓他用血腥的手段達成目的,不如他們給他一條路,讓他名正言順的上位,如此,避免無辜人的死傷,也阻止一場可能的動彈,而且,要論能力,晉親王應該是最佳的人選,雖然沒見過他辦事,但是,憑他背後做的事情就能窺見一二,唯一需要擔心的,大概還是他的脾性,如果真的是喜怒不定,唉……

    駱沛山瞥了阮瑞中一眼,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他才不相信他這麽大義凜然,舍己為人呢,這分明就是逮著機會想要表功,不過,如果不知道對方背地裏幹的事兒,說不定還真被騙了。

    明明都一樣,就因為他是晉親王妃的祖父,所以,如果事情由他來做,肯定會被認為是私心作祟,這老狐狸來做,還要讓人感歎兩句,甚至拱手彎腰,表達謝意。

    “閣老大義,心懷蒼生,吾等不如甚多。”

    聽聽,駱沛山嘴唇動了動,低頭,以免自己一不小心沒藏住情緒。

    “不說了,現在京城正亂,我們該恭請新皇登基,主持大局。”阮瑞中甩了甩袖子道。

    “正是如此。”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宮,到晉親王府宣旨去了,這時候,當然是輪不到太監。

    他們這些人出宮,消息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傳出去,還沒等抵達晉親王府,該知道的人也全部都知道了。

    這其中不是沒有知道不對,不該讓李鴻淵那麽一個人坐上皇位,然,思前想後,終究是沒站出來,以死殉節,“名留青史”這種事,也不是人人都有勇氣去做的,尤其是麵對李鴻淵那樣的主兒,你死了,完全就是白死。

    以內閣閣老,幾部尚書為首,跪在晉親王府前麵,高舉聖旨,恭請晉親王登基為帝。

    而這一份聖旨,盡管是在預料之中,靖婉還是覺得貌似辦事效率有點高,這麽快就搞定了?內心都沒掙紮一下麽?

    李鴻淵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麽一般,捏捏她沒戴耳環的瑩白耳垂,“當朝的‘俊傑’,比你預想中多。”

    任何時候,其實都不缺乏有氣節的人,隻是,有時候吧,不太好說啊。

    “那麽王爺,你這是想幹嘛,不打算出去接旨?”看到無動於衷的某人,靖婉總有不太好的念頭。

    “他們請本王登基,本王就登基?”李鴻淵睨了她一眼。

    靖婉默默看了他片刻,算了,不管了。雖然啟元沒有“三請新皇”這回事,讓他開創一回就是了,愛折騰就折騰吧,讓那些臣子現在開始就鍛煉心髒也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