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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邋遢至極的燕揚，林素馨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雖然燕揚之前有些不拘小節，但那是性格使然，他的風格就是那樣。可是現在的燕揚明顯就是沒有打理自己，直接就出門了。

    林素馨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燕揚，隨後小巧的鼻子翕動幾下，開口問道：“你幾天沒有洗澡了？”剛才林素馨聞到燕揚身上一股酸臭的汗味，很明顯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洗過澡了。

    “我也不知道。”燕揚滿不在乎地大口吃飯，“洗不洗澡無所謂。”他好像沒有看到林素馨緊皺的眉頭，更沒有看到旁邊馬卡裏和加利亞那十分尷尬的臉色，兩人隻能默默忍受著。

    “你怎麽了？”林素馨秀目微轉，剛剛想開口教訓燕揚一頓。隨後想到一種可能，美眸之中放出一陣明亮的光芒，問道：“你是不是找到一種行之有效的抗體了？所以才會這樣？”

    地下實驗室的住宿條件雖然簡陋了一點，但是基本的生活設施還是有的。燕揚雖然不是非常愛幹淨的人，但也不是那種長時間不洗澡、不修邊幅的人，能夠讓他這樣肯定必有原因。

    幾乎是瞬間，林素馨就想到上次研究腦蟲特效藥物的時候，燕揚也是衣不解帶地呆在實驗室裏麵。現在又出現這種情況，是不是意味著，燕揚對於卡爾曼病毒的研究已經有了突破？

    “當然沒有。”燕揚嗔怪地看了一眼林素馨，隨後理直氣壯地說道：“如果我要是研究出抗體來的話，還用這個樣子嗎？我才隻是幾天沒見你，你的智商怎麽下降的這麽快？”

    這些天燕揚深居簡出，天不亮就離開，夜深沉才回來。林素馨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跟他見麵了。兩人這些天最長時間的接觸，就是有一天中午在餐廳碰到，林素馨和燕揚聊了幾句。

    “那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就算你想要在最短時間內將抗體研究出來，也要注意點儀表吧？”林素馨皺眉看著燕揚說道：“就你現在這個樣子，熏都能熏死卡爾曼病毒了！”

    “如果真能那樣的話就好了！”燕揚根本不在意林素馨話中的譏刺，大大咧咧地說道：“那樣我至少不用在研究什麽狗屁抗體，隻要把這身衣服一穿，就可以百毒不侵了！”

    說話間燕揚已經吃完了東西，他也不跟眾人道別，直接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扔，然後起身離開。林素馨嘴唇張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直到燕揚離開餐廳，她仍舊沒有說出來。

    等到燕揚離開之後，林素馨看著馬卡裏皺眉問道：“馬卡裏，你跟燕揚整天呆在一個實驗室裏麵，他的情況你最了解。你能不能告訴我，燕揚到底是為什麽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也不知道。”馬卡裏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經過這些天的了解，他已經知道林素馨跟燕揚的關係非同一般，“隻是他現在對於抗體的研究特別狂熱，每天都會花費大量的時間。”

    “到底怎麽回事？燕揚是幾天前出現這種情況的？”燕揚的異常讓林素馨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於是開口問道馬卡裏，“他這幾天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狀況，或者接觸過奇怪的人？”

    見到燕揚這個樣子，林素馨第一反應就是陳如林在背後搞鬼。可是她隨即又否認了這種想法，且不說陳如林有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就是燕揚也根本不怕陳如林，所以不會是他搞鬼。

    除了陳如林之外，就是喬納森和李慕言。這兩個人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可是他們並沒有參加這次的實驗，如果想要陷害燕揚的話，肯定是假借別人之手，所以林素馨才會這麽問。

    “沒有。燕揚現在一心撲在實驗上，每天除了我跟他主動聊幾句之外，他連話都不愛說，那還有什麽時間去見別的人？”馬卡裏回想燕揚這幾天的表現，隻能苦笑著搖頭說道。

    “既然不是別人設計，難道是他自己出了問題？”林素馨將所有的外部因素排除，最後自言自語說道：“可是卡爾曼病毒發作的話，不會是這種症狀。難道是感染了別的什麽病毒？”

    “不可能。”馬卡裏搖頭說道：“我們小組是研究試驗抗體的，平常根本沒有多少病毒。更何況，這些天我根本沒有見燕揚做實驗失手，他怎麽會感染病毒？一定是他自己的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大了。”林素馨正色說道：“燕揚出了問題，現在應該是我們幫助他的時候了。不過，在幫他前，一定要搞清楚他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不然無法下手。”

    身為跟燕揚認識最久的朋友，林素馨對於燕揚的了解也非常的深刻。她知道，燕揚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能夠將燕揚擊倒的問題，恐怕非常的棘手。不過自己現在也隻能試一試了。

    “可是我也不清楚他出了什麽問題。”馬卡裏苦笑著對林素馨說道：“如果我能幫你的話，那是再好不過。可是現在我根本就是無頭蒼蠅，有力氣但是不知道該怎麽幫你才是。”

    “你把燕揚最近的反常表現都告訴我，就連最細微的地方你都不要放過。”林素馨也知道馬卡裏說的是實話。所以思索了片刻之後，她決定從生活細節上找找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沒有什麽反常的地方，就是每天觀察實驗記錄資料而已。”馬卡裏苦笑著說，隨後他眉頭一皺，對林素馨說道：“不過我最近幾天老是聽燕揚念叨，時間不多了，時間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林素馨自己慢慢咀嚼了幾遍這句話，越想越覺得說不通，“什麽時間不多了？他是說我們做實驗的時間不多了嗎？可是現在才剛剛開始，還沒有進入正題呢！”

    “我也不知道，隻是他老是念叨這句話。我看他的樣子，我也沒有去仔細問、”馬卡裏對林素馨說道：“你們兩個關係非比尋常，要不然你今天去勸勸他吧！說不定會有用處的。”

    “可以，我今天下午下班之後，去找他好好談談。”林素馨想了一會答應了馬卡裏的要求。燕揚是自己的帶進來的人，現在他出了問題，那麽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想辦法幫他一下。

    商量好之後，三個人從餐廳離開。到下午下班的時候，林素馨如約出現在了最終抗體小組的實驗室外麵，馬卡裏見到林素馨來了，苦笑著說道：“你進來吧！燕揚還在觀察呢！”

    林素馨點點頭，隨後邁步走進實驗室裏麵。隻見燕揚坐在實驗桌前觀察著小白鼠的變化，旁邊是一堆半米左右的資料。林素馨吃驚地問道：“這些都是燕揚這段時間做的記錄？”

    “沒錯。”馬卡裏點點頭說道：“現在燕揚已經把實驗室裏麵所有的抗體全部都觀察了一遍，今天下午他已經開始開發第十七種抗體。不過從他的表現看來，現在暫時還沒有結果。”

    林素馨輕輕地走到燕揚的身後，隻見燕揚飛快地在紙上推導著化學式，隻是紙上的內容太過繁雜，就連林素馨這樣對於醫學專精的人員，看了一眼也有些頭暈，不能找出一點頭緒。

    隨後林素馨強迫自己將所有的資料都看了下去，最終理出了一點頭緒。燕揚想要通過抑製卡爾曼病毒的活性來延緩病發，隻是看他久久停筆的樣子，應該是遇到無法攻克的難題了。

    見到燕揚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來了，林素馨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微笑著說道：“燕揚，是不是遇到什麽難題了？給我說說，說不定我有什麽好辦法能夠解決你這個難題。”

    一遍的馬卡裏心中慘叫，完蛋了，本來是想讓林素馨過來勸一下燕揚不要這麽拚。沒想到現在竟然連林素馨也跟著燕揚一起瘋了。這樣下去，兩個人肯定會累的病毒提前發作的。

    正在沉思的燕揚茫然地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哦了一聲，機械地說道：“卡爾曼病毒會在人體內潛伏很長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它會不斷地吸收血液中的營養物質壯大自己。所以想要抑製卡爾曼病毒，就必須切斷它們和血液的聯係，可它們寄生在細胞裏麵，隻能兩敗俱傷。”

    林素馨明白燕揚的意思。如果想要切斷卡爾曼病毒的營養來源，那麽就必須將它們和血液隔離，可是這樣一來，寄生的細胞也會因為營養缺少而漸漸衰弱。這麽做等於是因噎廢食。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或許可以研究出專攻卡爾曼病毒的靶向藥物。這樣一來，不用切斷血液，細胞也不會有事情，病毒也會被消滅，豈不是兩全齊美嗎？”林素馨說道。

    “你的想法我試過，可是根本不可能。這種病毒的生存能力極強，可是說一旦寄生之後，除了殺死細胞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消滅它，靶向藥物根本不可能研究出來。”燕揚搖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問題就棘手了。”林素馨似乎真的開始跟燕揚討論起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然我們把所有的病毒細胞全部殺死，然後讓身體技能自己慢慢恢複？”

    “當然不行。卡爾曼病毒一旦發作，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會被感染。你殺死所有的細胞，就等於殺死了這個人。”很明顯燕揚已經想過這種方法，直截了當地否決林素馨的提議。

    “看來短時間內真的沒有辦法解決這個病毒了。”林素馨皺眉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不要到時候病毒的抗體沒有研究出來，我們反而先把自己拖垮了。”

    “說的對，我們要保證良好的狀態才對。”燕揚下意識地讚同了林素馨的話。隨後才反應過來，苦笑著說道：“我說素馨你今天怎麽過來了，原來是為了勸我回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