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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燕揚的話，馬卡裏連忙說道：“我說，我說！其實很簡單，因為到最後，我們的實驗根本進行不下去了。所以實驗室幹脆停止了我的實驗，重新在其他方向上開始研究。”

    “這一點你剛才已經說過了。”燕揚惡狠狠地對馬卡裏說道：“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實驗室為什麽會停止你的實驗。按理說，你的實驗方向有很大的研究價值，不應該輕易放棄。”

    “因為我們的實驗遇到了一個非常大的難題。”馬卡裏哭喪著臉說道：“後期我們發現，如果要保持細胞活性，那麽僅僅靠現有藥物是做不到的，我們必須研發出一種新型的藥物！”

    燕揚聽到這裏，已經明白實驗室為什麽會放棄馬卡裏的實驗。按照馬卡裏的話，如果實驗室能夠研究出控製細胞活性的藥物，那麽卡爾曼病毒根本就不是什麽阻礙，而是小麻煩。

    有了那種藥物，人類所有的疾病幾乎都可以靠這種藥物治好。隻要將病變細胞先進行衰老，隨後在對健康細胞進行活化，那麽所有的病毒在這種超級藥物麵前都沒有反抗的餘地。

    更進一步來說，有了這種藥物，隻要將細胞活化控製在一定程度，那麽人類突破現在的壽命瓶頸，達到兩百歲甚至三百歲都有可能。隻是這樣的藥物，真的能夠研究出來嗎？

    從秦皇漢武到亞曆山大，幾乎所有偉大的君主都集全國之力延長過壽命，但是無一例外，他們全部都失敗了。這麽多血淋淋的例子早就證明，馬卡裏的實驗隻不過是空談而已。

    “這種藥物根本就研製不出來，實驗室放棄實驗不是沒有道理的。”燕揚皺著眉頭看著馬卡裏說道：“你也應該知道這一點才對。那你為什麽不放棄這個實驗？難道你有辦法了？”

    “沒錯。”馬卡裏臉上泛出一種光芒，點頭說道：“我們可以繼續保持細胞的活性，等到卡爾曼病毒爆發的時候，我們隻要撐過它們爆發的時間段，那麽我們自身就能產生抗體！”

    聽到馬卡裏的話，燕揚恨不得一腳踹在他的臉上！其實馬卡裏的話很簡單，就是我們現在吃好睡好，等到病毒發作的時候，看誰的運氣最好！運氣好的就撐過去，運氣不好就死掉。

    “這還用你說？”燕揚最終按捺住了自己暴躁的出腳衝動，看著馬卡裏說道：“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也知道每天好好運動，保持心情開朗，有可能會有奇跡發生，讓我活下來。”

    看著燕揚陰沉的臉色，馬卡裏不好意思的苦著臉說道：“可是除了這個辦法之外，我沒有任何辦法。要知道，能夠控製細胞活性的藥物，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研發出來的！”

    “既然知道你還不放棄！”燕揚冷冷地看了一眼馬卡裏，隨後準備去拿小白鼠，但是手伸到一半，燕揚忽然愣住，雖然馬卡裏的實驗有些瘋狂，但是他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如果自己不能保持良好的狀態，那麽無疑會在後期陷入惡性循環之中。越是想研究出來，就越會想加班，越想加班狀態就會越差，狀態越差自己的實驗進度就會越緩慢，直到死亡。

    想到這裏，燕揚轉頭看著馬卡裏說道：“你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算了，雖然我不能參加你的實驗，但是你的話我還是要聽的。走吧，既然已經該吃飯了，那我們就去吃飯吧！”

    見到燕揚跟自己開口說話，馬卡裏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兩人來到餐廳之後，正巧碰到也來吃飯的林素馨和加利亞，於是四個人占據了一張桌子，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實驗。

    “素馨，你們那邊的進度怎麽樣？”燕揚將一根青菜吃到嘴裏，看著林素馨說道：“我那邊什麽進展都沒有。今天上午觀察了好幾十隻抗體目標，但是無一例外全部都失敗了。”

    “我們這邊還好，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林素馨看著燕揚的樣子皺了一下眉頭，隨後淡淡地說道：“昨天霍比的資料我們剛剛收集起來，我們正在研究病毒發作後的規律。”

    “那你們快點吧！如果你們的病理研究有突破性的進展，那麽我們抗體這邊也應該有極大的進步。”燕揚一邊說一邊看了馬卡裏一眼：“我可不想跟什麽亂七八糟的實驗扯上關係。”

    “希望不大。”林素馨看到燕揚的神色不對，但是並沒有主動問出來，而是搖搖頭說道：“之前病毒發作的例子並不少。可是能夠給我們帶來突破性進展的資料，一份都沒有。”

    四個人很快就吃完了，林素馨和加利亞回到了實驗室，而燕揚則在馬卡裏的盛情邀請下，跟著他在活動室裏麵好好的休息了一會，這才回到實驗室裏麵繼續進行自己的研究。

    燕揚下午的觀察仍舊沒有絲毫進展，所有的小白鼠在注射抗體之後，都會在短時間內死亡。縱然燕揚在事先已經知道這個結果非常正常，但是仍舊掩蓋不了他心中淡淡的失望。

    下午下班之後，燕揚回到自己的房間，卻發現隔壁的林素馨還沒有回來。他輕輕地搖搖頭，想必現在林素馨還在實驗室裏麵研究病理。按她的性格，今天晚上應該很晚才回來。

    果不其然，林素馨直到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才回來，燕揚看著眉目之間全都是疲憊之色的林素馨，不由得想起了今天白天馬卡裏跟自己說的話，隻有休息好，才能保證病毒不會發作。

    “素馨，你這樣也太拚命了吧？”燕揚走上前去，替林素馨開了門，“我知道你很關心實驗的進度。不過你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實驗進度還沒完，你自己就先完了。”

    “沒關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就是這樣。”林素馨笑著對燕揚說道。在醫院工作這麽長時間，林素馨早已經習慣了沒日沒夜的加班，今天的事情對她來說，隻是家常便飯。

    “素馨，有些話我必須要對你說。”燕揚想了想之後，對林素馨正色說道：“今天中午的馬卡裏你見到了吧？他之前發現，如果長時間疲勞過度的話，很可能會引起病毒發作的。”

    林素馨沒有直接反駁燕揚的意見，仔細地想了想之後說道：“你說的話倒是有些道理。卡爾曼病毒能夠讓細胞急速衰老，那麽保持細胞的良好活性是非常重要的。你的發現不錯。”

    “不是我的發現。”燕揚苦笑著說道：“馬卡裏之前就發現了，後來實驗室還進行了研究。隻是因為這個方向的難度太大，所以實驗室最後停止了這個實驗，沒有繼續研究下去。”

    “這是怎麽回事？”林素馨有些奇怪，對於地下實驗室來說，資金不是問題，儀器不是問題，甚至就連最難得的人才都不是問題。既然是這樣，他們怎麽會放棄一條光明大路呢？

    將馬卡裏的話對林素馨重述了一遍之後，燕揚苦笑著對她說道：“現在這個實驗唯一能夠證明的就是，保持良好的細胞活性對於卡爾曼病毒的發作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休息的。”林素馨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燕揚的要求。她心中很清楚，燕揚是絕對不會害她的。現在來提醒她，一定是為了她好，不應該拒絕燕揚才對。

    第二天燕揚早上起來，慢慢悠悠地洗漱，隨後取實驗室觀察小白鼠的狀況，中午跟林素馨吃飯，下午繼續觀察小白鼠。下班之後，或者回到宿舍看看書，或者去運動室活動一下。

    看著實驗箱內毫無意外死掉的小白鼠，燕揚歎了一口氣，隨後將小白鼠扔進震動機內。緊接著又拿出十隻小白鼠，注射抗體之後扔進實驗箱內，開始觀察它們是不是會有什麽不同。

    看著小白鼠的燕揚，雙目中呈現了一些血絲。今天已經是他進入地下實驗室的第八天了，可是到現在任何發現都沒有，任何突破也沒有。所有的研究都被證明，卡爾曼病毒無解。

    兩個小時十七分鍾之後，實驗箱內的十隻小白鼠全部死亡。燕揚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研究了這麽多天，可是一點成果都沒有。這讓燕揚極為失望，心中非常的煩躁不安。

    “是不是有種打人的衝動？”一邊的馬卡裏看到燕揚這種情況，心中非常的理解，當初他也是這麽過來的，“今天下午下班之後，你去俱樂部打會拳，對你現在的狀況有很大幫助。”

    “沒用的。”燕揚知道馬卡裏是想讓自己去發泄一下，但是他搖搖頭說道：“打拳對我的幫助微乎其微。如果不能研究出有效抗體的話，恐怕我很快就會陷入惡性循環之中了。”

    “那我就隻能祝你好運了。”馬卡裏也沒有強求燕揚。他知道，實驗室裏像燕揚這樣的人不在少數，他們不是不知道休息好就能延緩病毒發作，隻是他們控製不了自己研究的渴望。

    “今天下午你先走吧！我要好好地看看，我們的抗體到底有什麽不同。”燕揚沉聲對馬卡裏說道：“說不定我能從這些抗體裏麵得到靈感，研究出一種緩解症狀的藥物。”

    下班之後，馬卡裏看看仍舊緊盯著實驗箱的燕揚，歎了一口氣離開了實驗室。而燕揚恍若未聞，隻是在自己的資料上飛快地將小白鼠在不同抗體下的反應記錄起來，然後進行分析。

    這一晚燕揚直到晚上一點鍾的時候才回到自己的宿舍，他連澡都沒有洗，直接紮到自己床上就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早上六點的時候，燕揚從床上起來，直接就向實驗室走去。

    這天中午，林素馨看到燕揚的時候，不由得皺眉問道：“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了？”麵前的燕揚雙眼浮腫，眼球上布滿血絲，青虛虛的胡渣在唇上蔓延，好像幾十天沒有睡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