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朱榑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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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個人一時之間都愣住了,根本沒有動作。

    不過朱植可不會總等著他們。朱植見他們都愣住了,皺著眉頭親自大聲說道:“你們既然願意投降,還不趕快帶路。”

    幾人這時反應過來,紛紛帶路。大家都想帶著朱植去見朱榑,幾人爭執了一會兒,看到朱植已經不耐煩了才最後分出了誰去哪裏帶路。

    朱植在侍衛的保護下跟隨向導前往關押朱榑的地方。不多時,來到了一個院子。領路的人指著院子說道:“殿下,齊王殿下就被1關押在了這裏。”

    朱植示意了一下,一個侍衛抬腳踹開了院門,隨後侍衛們護送著朱植走進院子。

    他一走進院子,就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布衣的人站在一個涼亭裏,幾個不知道是下人還是看守朱榑的侍衛的人慌忙跪倒地上。朱植眼尖,還注意到其中一人手裏拿著一件綢緞衣服。

    不過朱植隻是掃了一眼之後就不再注意地上跪著的人,而是連忙撥開身邊的侍衛,一邊向前向著穿著一身布衣的人快步走著,一邊喊道:“七哥!”

    然後朱植走到朱榑麵前,急聲說道:“七哥,你怎麽樣?他們有沒有虐待你?”然後朱植注意到了朱榑身上一看就是這些日子才新添的傷口,說道:“他們還傷了你?快,讓隨行的軍醫給七哥看看傷口。”之後朱植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

    說著說著,朱植自己就覺得不對勁了。在他想來,以朱榑的性子,在得知自己被解救了以後,應該是會馬上十分高興,慶幸自己活了下來,然後開始破口大罵挾持他造反的反賊,甚或是要求現在就要親自處置甚至處死生擒的反賊。

    但是現在朱榑卻並未有任何動作,甚至都沒有什麽表情,就是那樣靜靜地站著,無喜無悲,就好像真正的得道真人或者得道高僧一樣。要不是他十分熟悉朱榑的長相,他都以為朱榑是被掉包了。

    但是朱植依然覺得十分不解,大聲問道:“七哥,你到底怎麽了?”

    朱榑臉上是一種釋然的表情,然後他坐了下來,輕聲開口說道:“十五弟,坐,嚐一嚐我泡得茶。”

    麵對如此反常的朱榑,朱植反而冷靜了下來。他聽從了朱榑的話坐到了座位上,接過朱榑給他倒得茶,並且慢慢的酌了起來,雖然這最低劣的茶葉讓朱植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被針紮了一般不舒服。

    朱榑開口問道:“十五弟,朝廷已經平定了叛亂不成?怎麽現在就打到了青州?”

    朱植說道:“並非如此。”然後朱植給朱榑介紹了一下從他被挾持以來所發生的事情。

    最後朱植說道:“我們在十一日發動進攻以後,不顧任何其他地方的叛軍,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在今日趕到了青州城,然後大軍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馬上開始攻城,好在青州城空虛無備,所以還算輕易的就拿下了青州城。”

    朱榑說道:“朝廷現在就將青州城從叛軍手中解救了出來,真是善莫大焉!隻是四哥竟然要為了一己之私叛亂,不知又有多少無辜的百姓受難。”

    朱植的感覺更加怪異,一個以前視人命如草芥的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讓他感覺就好像一個豺狼突然不吃肉改吃素一樣。

    朱植忍不住問道:“七哥,你到底是怎麽了?”

    結果朱榑說出了讓他目瞪口呆的話:“我這段日子,領悟到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奧義,《修華嚴奧旨》有言:‘塵無自性即空也,幻相宛然即有也,良由幻色無體必不異空。’”

    我已經決意供奉佛祖了。”一邊說著,朱榑一邊拿開了自己戴著的帽子,而帽子底下是鋥亮的光頭。

    朱植如果說之前僅僅是疑惑,那麽現在可以說是目瞪口呆。他從未想過,朱榑竟然會這樣真正的信奉佛教。皇族之中表麵上信奉佛教,有時去寺廟禮拜的人倒是有幾個,朱尚炳更是公開宣稱自己信奉佛教,但是剃光頭的朱植還是第一個見到。

    其實朱植在進來之後就已經注意到了朱榑戴著帽子覺得有些奇怪,從前朱榑除非是冬天否則絕不戴帽子的,不過他也沒怎麽在意。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帽子摘下來以後給了他這麽一個大的驚喜。

    朱植愣了一會兒大聲說道:“七哥,你就這樣拋下了你的兒女、親人不成!”

    朱榑表情不變,說道:“我身我所主也,我所,自我之外,身及國財妻子萬物,盡我所有。智者觀身,身內空寂,二事俱離也。”

    朱植又先後說了好些話,但是朱榑始終以佛語回答。

    這時幾個小孩子走進了這個院子,是朱榑的兒女被帶了過來。

    朱植暫時拋下了朱榑,走過來慰問自己的幾個侄子、侄女。這幾個人都是驚魂未定。他們本來在府中,但是突然就被抓了起來,然後就被關在了小黑屋裏邊,一直到現在。他們甚至連今日到底是那一天都不知道。

    朱植安慰著自己的這些侄子、侄女,然後他發覺好像人數不對,問這些人中年紀最大的那個說道:“賢彩、賢若、賢棋呢?”他發現少了三個侄女。

    這些人中年紀最大的賢紛說道:“十五叔,在我們被抓起來的那天晚上,三個姐姐就被抓走了,沒有與我們關在一起。之後我們也一直沒有見到過三個姐姐。”

    朱植聽了朱賢紛的話就心下一沉。三個十餘歲的小姑娘被單獨帶走,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朱植又注意到了朱榑的嬪妃這座府邸裏一個也沒有。朱植心下已經有了猜測,麵色已經黑了下來,不過他還不敢確定。

    不過這次他並未詢問自己的侄女、侄子,而是對跪在地上的看守齊王府的人說道:“你說,三個小郡主與齊王側妃都到哪去了?”

    第一個人哆哆嗦嗦的說道:“草民不知。”

    朱植毫不留情的吩咐道:“拉出去砍了!”

    然後朱植對另外一個人說道:“你說,三個小郡主與齊王側妃都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