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聽說我是戰神(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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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雁翎帶弟弟去了ega的地下交易市場。
他們進到一處掛金描紅交易所,內裏的裝潢像極了一間幽雅的茶室,還有人在台上彈鋼琴,台邊的矮桌案上點著淡淡的熏香,一聞即知寸香寸金。
哪怕在戰亂年代,也總有人不舍得放棄那點矜貴的品位和享受。
展雁翎拉著展雁潮坐下,一個男性ega便花蝴蝶似的翩然飛來,在二人身側坐下,他看一眼展雁翎,立即從後者的製式領花判斷出他的身份來,甜聲道:“長官”
展雁翎提前用了抑製劑,用幹淨的白手帕捂著口鼻,衝展雁潮揚了揚下巴。
那ega自然是心領神會,若有若無地將纖細的腰往展雁潮身上蹭。
展雁潮:“我是樹嗎?”
ega:“嗯?”
展雁潮:“你是狗嗎?”
ega笑了:“小少爺可真會開玩笑。”
展雁潮厭煩地一皺眉,把茶杯一推:“誰有心思跟個服務員開玩笑。倒茶。”
說罷,他轉向展雁翎:“哥,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ega不肯放棄,再接再厲道:“小少爺是個beta呀,成年了嗎,打過比賽了嗎。”
展雁潮:“關你屁事。”
ega:“”
眼看自己的弟弟又要不像話了,展雁翎輕咳一聲:“雁潮。”
展雁潮老實了一點,拿了一碟瓜子,慢慢磕著,同時悄悄觀察四周,揣度哥哥帶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交易所裏的氣味混雜,時而是茉莉的淡香,時而是竹子的清香,總之都如釀得有些年頭的酒,聞之醉人,淡淡地直往人腦子裏飄。
好在展雁潮的精神力不算弱,再加上還隻是beta體質,這點抵抗力還是有的。
展雁潮發現,這裏的服務人員個個長得膚白俊俏,腰軟得很,走起路來晃晃悠悠,嬌弱得跟花兒似的。
展雁潮看了兩眼便失去了興趣,隻專心致誌嗑瓜子。
一個個軟了吧唧的,跟小季比就是一群瓜秧子。
但他還沒磕幾顆,一雙香軟的手就自座旁摸來,輕輕攬住了他的腰:“少爺”
展雁潮驚跳起來,抓住他的手腕掙脫開來後,手反射性地想向後扇過去,卻像是記起了什麽,及時收手,順便抓起一把瓜子扔在了身後人的臉上。
展雁翎:“”
展雁潮氣得跳腳:“老板!你們這裏的服務員想幹什麽?!對客人動手動腳!”
展雁翎單手扶額,覺得自己的偏頭痛要犯了。
那ega捂著手腕,額頭都冒汗了,眼中也冒出微微的水光:“少爺我的手”
展雁潮簡直視這人如毒蛇猛獸,閃到桌子另一側:“你碰瓷啊?我都沒用力!”
聽到交易所一角的喧鬧,負責人走來,先瞪了那ega一眼,才對展雁潮連連賠禮,並道:“您如果不滿意,我給您再換一個。”
展雁潮不假思索道:“換什麽?我誰都不要!”
負責人便以為展雁潮是被激怒了,對那ega怒道:“你怎麽得罪人家了?”
ega不敢說話,隻一個勁兒地發抖。
展雁潮這才發現那ega眼淚汪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別扭起來:“他怎麽哭成這德行,我就甩了下他的手。又不是玻璃做的。”
負責人這才發現ega的異常,吩咐道:“手。”
ega楚楚可憐地將手交出,給負責人檢查,結論是扭傷。
展雁潮頗不可置信:“我真的隻甩了一下他的手。”
這下,負責人也看出展雁潮是個不經人事的小少爺,揮揮手,那ega當然不敢對展雁潮說什麽,用含淚的眼睛弱弱地看他一眼,便走遠了。
展雁潮這才坐定,喝了一口香片壓驚,又拉起自己的衣裳嗅嗅,表情很是嫌棄。
展雁翎歎了一聲:“你對所有人下手都這麽狠嗎。”
展雁潮辯解道:“是他先動手的。”
展雁翎:“”
展雁潮又道:“再說,我真的沒用力。”
展雁翎問:“你真的不知道ega是什麽?”
展雁潮想了想:“洪叔家的妻子洪姨不就是個ega,長得挺漂亮的,身體看上去也不賴,沒什麽特別的啊。”
“那是洪叔對洪姨好。”展雁翎道,“ega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體極其脆弱,防禦與攻擊力都會退化至正常線以下一倍乃至數倍。”
展雁潮望著哥哥,滿臉詫異。
“這裏算是ega的高級交易所,隻有長得漂亮的ega才能進入。在咱們星球的進化過程中,為了更多地誕育後代,擴展兵源,alpha、beta與ega都能懷孕分娩,ega的特殊之處在哪裏?除了受孕的可能比其他兩性更多之外,說白了,就是個高級的床伴而已。”
“你以前要季作山做的就是這種人。你現在哭著喊著要做的也是這種人。展雁潮,你隻知道不管變成什麽樣子,父親都會接納你,供養你,但做一個ega有多屈辱和痛苦,你根本不知道。”
展雁潮細思很久。展雁潮也等著他的回應。
過了半晌,展雁潮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季不肯原諒我。”
展雁翎:“”天哪我的智障弟弟。
展雁潮看了一眼那ega離去的方向,不安的情緒漸次湧上心頭:“如果小季做ega,他也會變成這樣?”
展雁翎說:“所有人退化過後都是一樣的。”
展雁潮竭力抗議,好像這樣就能否定他以往對季作山那不自知的殘忍一樣:“不應該呀。他還有精神力呢。”
展雁翎答:“在退化後都會消失。”
展雁潮頓時渾身發冷,他想著剛才ega泫然欲泣的淚眼,唇畔煞白。
展雁翎仍沒有放棄打擊他:“就我個人了解,ega毫無人權,一場戰役下來,上峰甚至會免費獎賞給有需要的alpha們一個ega。你知道,ega在軍中行走,掛的是什麽標簽嗎?——‘一等物資’。”
展雁潮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杯子。
“物資”嗎
展雁翎注意到弟弟的表情有所鬆動,這才安下心來:“季作山跟你分開,是你做得過分了。你們橋歸橋,路歸路,難道不好嗎?”
“我以前對他不好。”經過深思熟慮的展雁潮突然抬起了頭來,他眼睛生得很美,黑白分明的雙眸裏泛著動人的瀲灩波光,“他如果把我打成ega,他氣也該消了,我再給他做一輩子ega,這樣是不是能兩相抵消了?”
展雁翎:“”你做的這是什麽小學雞算數題?!
展雁翎壓了壓上湧的血氣,盡量平心靜氣道:“你是不是沒聽進我的話?ega意味著什麽”
展雁潮說:“如果他原諒我,我就願意做。”
展雁翎氣得一個倒仰:“他如果不原諒你呢。”
展雁潮很是委屈:“我都給他操了,他不能不理我。”
展雁翎:“”
展雁潮甚至已經開始暢想未來:“如果他不答應,我就抱著被子去他家門口蹲著。”
展雁翎氣急敗壞之下,利索地把這個沒出息的弟弟丟下,大步流星而去。
展雁潮也覺得自己跟哥哥說不通,人走了剛好。
他就著鋼琴聲磕完了一盤瓜子喝完了一壺茶,聽得意興闌珊方才起身,走到交易所外,一轉頭,發現門口茶牌模樣的提示板上寫著八個字。
“商品脆弱,輕拿輕放。”
這“商品”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不知怎的,展雁潮看這行字來氣得很,趁著四周沒人,把那茶牌一折,夾在腋下直接帶走了。
他已經燒掉了心愛的鞭子和那該死的棺材,如果季作山願意這麽對待自己,他不介意再為自己置辦一套。
反正季作山不能不理他。
十年相處的光陰實在太久,對展雁潮來說那就是一輩子。
因此在數月後的機甲比賽上,最後一輪抽中季作山時,別人看他的眼光盡是同情和嘲諷,但他卻是真心實意地歡喜。
他不允許自己輸給季作山以外的人,因此每一場比賽他都傾盡全力,體內積蓄的能量已完全足夠自己轉化成alpha。
如果季作山高興,他可以全部拿去。
相比於展雁潮的高歌猛進,季作山的比賽之路卻顯得略有平淡。
有手撕機甲、全科第一,再加上“傷疤”暑訓第二的優異成績,季作山在每場比賽都隻追求“險勝”,始終比對手隻高上一線。
就和他上次參加時一樣。
對於他的戰績,當然有人有所微詞:“還說是什麽未來希望呢,不過就這點本事。”
這種疑問也有人發在學校的論壇上,但立即被噴了個體無完膚。
有人甩出了官方的統計數據,是季作山對目前所有選手的精確打擊數據。
從第一個到第五十二個對手,不管對方是菜雞還是精英,他的進攻永遠控製在710下。
在710下攻擊後,對手必然喪失進攻能力和進攻意誌,因為每個人在戰鬥中都會發現,季作山在針對他們的弱點打指導賽。
甚至他還會在對壘中輕聲對對方說:“你的膝蓋力量控製不足,最怕我這樣的絆腿。”
然後哐當一下把人給絆倒了。
對手自然不服,其結果便是被季作山如法炮製,絆倒了70多次。
第75次的時候,他總算找到了關竅,強撐住了這次絆腿,但很快季作山就說:“你這樣有漏洞。”
再然後就是一個幹脆利落的伸足反勾,把人淩空來了個金鉤倒吊,頭朝下掀翻在地。
對手:“”甘霖娘。
他盡力在710下打擊裏把自己發現的漏洞替對方點出,然後在最後一擊裏,一拳了結比賽。
賽場上還一度出現過有對手暈頭暈腦從機甲裏爬下、握著季作山的手說“謝謝”的奇景。
有次拿回身體後,池小池問季作山:“為什麽每次都是710下?有什麽特殊寓意嗎?”
季作山乖乖答:“沒什麽特別的。我是7月10日出生的。”
池小池:“”行吧。
數據一出,那些咯咯噠地嚼舌頭根的人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賽組也紛紛表示,他們見過吊打全場的,見過一場未敗的,就是沒見過拿比賽搞實地教學的。
但季作山就要這樣來,誰來勸都不管。
他這樣的做法難免惹來議論:季作山這樣做,體內能量夠他轉換成alpha的嗎?
季作山現在在學校內人氣太旺,每次比賽都有一群擁躉在下麵搖旗呐喊,他們自然不敢公然造次,隻敢在私下裏笑話他。
讓他裝逼!
如果無法成功轉型alpha,駕駛不了軍隊級機甲,那就有樂子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季的比賽之旅大致可以概括為:最強王者暢遊英勇黃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