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章 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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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鬱森輕輕地翕動嘴唇,就看見,原本隻是無聲落淚的男人,突然彎下腰來。
    幽居撿起地上碎落的珠子,整張俊臉上的表情,像是蒙了一層死灰,是讓人心死的絕望神色。
    珠在,人在;珠毀,人滅。
    紅蜜蠟手鏈突然毫無征兆斷裂,且還破碎成許多份,這代表著,程清璿不在了…
    幽居心裏忽然抽搐一樣的疼,那一股股的生疼,折磨得男人忍不住用右手死死地拽著自己心髒口上的衣襟。
    那裏,真的好痛。
    “小羽…”幽居眼睛裏的布上一層血絲跟眼淚,他一手捧著碎裂的珠子,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聽到這聲小羽,泰鬱森當場覺得不妙。他已經很久沒從幽總口裏聽到過這個名字了,夫人在2074年十月墜崖,現在已是2077年十一月,三年過去,沒有人敢在幽總麵前主動提及夫人的名字,偶爾必要提及到夫人的時候,他們一般都以‘她’來取代夫人的名字。
    “嗚嗚…”像一條被拋棄的野狼,男人突然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心髒,哭得狼狽而悲戚。
    李韻跟老薑都從車裏走了下來,所有人都望著這個威嚴能幹的男人,哭泣得像個孩子。那嗚咽的聲音,讓人聽著就難受。
    “小羽,小羽!”一邊悲戚地呼喚程清璿的名字,幽居朦朧著一雙眼,像個瞎子,用一雙手在路麵上摸索。他將那些碎落滿地的珠子撿了起來,捧在手心,淚光印在那些珠子的上方,幽居心痛如刀絞。
    他雙掌心收緊,碎落的珠子割得他手心疼痛。
    心髒仍在一股股的抽痛,一直住在他心髒最深處的那個人,終於是離開了。
    想到程清璿人不在了,一股從沒有過的絕望,從男人的天靈感襲擊而來,然後流竄到他的全身、四肢百骸。那份絕望,疼得幽居幾乎跪都跪不住。他哭得撕心裂肺,喉嚨全部撕扯開,一聲聲悲戚地呼喚從幽居的喉嚨口咆哮出口,那一聲聲小羽,包含了男人的思念跟痛苦。
    捏成拳頭的右手一下下捶打在胸口上,那裏痛得無與倫比的厲害。“小羽,你回來啊!”幽居死死捏緊珠子,珠子的棱角將他的掌心皮膚刺破,有血從他的雙手掌心裏流出來,嚇得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幽居腦袋深深地勾下,埋在自己的雙腿之間,一邊撕心裂肺地哭,一邊絕望地嘶喊:“小羽你回來,你回來啊!我一直在這裏等你,你回來啊!”淚珠連成線,砸落在地上。
    任憑他如何呼喊,碎了的珠子,不可能還原。死去的人,無法複活。那人存在過的痕跡,終將消滅。程清璿明媚英氣的俏臉,在男人的腦海裏一點點地淡去,他再度收緊掌心,可腦海裏,有關於那女人的一顰一笑,卻逐漸模糊了起來。
    他開始不記得許多事。
    他騎著單車,載著程清璿穿過大街小巷,可他身後女人的身影,卻一點點的淡去。
    他走在左邊,跟程清璿挽手踏過紅毯,走向聖台,他旁邊著一襲白紗的女人的模樣,一點點模糊起來。
    他坐在沙發上逗弄閻王,她坐在另一側勾勒她的設計圖,可下一秒,她認真工作的樣子,再度消失。
    他靠在廚房門框邊,她挽起白襯衫袖子,拿著菜刀在認真切菜,可在一瞬間,她認真下廚切菜的模樣,也跟著消失。
    …
    記憶在倒放,一直回放到墳頭包的那個雨夜。幽居的記憶裏,隻有自己躲避追殺躲進墳頭包的記憶,卻沒有自己偶遇那條薩摩耶的記憶。無數個曾經陪伴的畫麵,都隨著男人悲戚的嗚咽聲,逐漸化作虛無。直到最後,他再也不記得那個人。
    程清璿從過去穿越到未來,她的存在,本就是打亂了失控。現在,她死在屬於自己的時空裏,而關於她在未來出現過的痕跡,則全部被抹去。命運總愛愚弄真心相愛的人,所有人都不再記得程清璿,包括深愛著他的幽居,也包括泰鬱森他們。
    心中珍藏愛著的女人消失了,失去那份記憶的幽居,在渾然不明的情況下,仍在嗚咽哭泣。他心依舊在撕裂的痛苦,可他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痛苦難受。
    不知道哭了多久,泰鬱森這才將幾乎哭斷了氣的男人抱了起來,給塞進了車裏。“幽總,你哭什麽?”泰鬱森鬥膽問了句。望著幽居,他的腦子裏,再也沒有關於夫人的記憶。就連剛才男人痛苦呼喊小羽的畫麵,也在泰鬱森腦海裏模糊淡去。
    幽居背靠車椅,他捏著手裏破碎的珠子,卻是迷茫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我的心好痛。”幽居臉上的淚漬還未幹去,他用右手揉了揉胸口,那裏,痛得像是在祭奠某個人的逝去。
    李韻跟老薑麵麵相覷,都不理解,為何剛才還好好的幽總,會突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回到公司的時候,幽居走進辦公室,他坐在椅子上,凝望著辦公桌右上角處空著的一角,一陣陣出神。這裏是空的,這裏,本該放著什麽東西才對,比如,某個人的照片。
    回到別墅,幽居望著陌生的屋子,感受不到一絲熟悉感,好像,這裏並不是他的家,這裏太大、也太孤曠。他的家,應該是在一個不算大的公寓裏才對。
    幽居將那些碎落的紅蜜蠟珠子裝進一個盒子裏,他凝視著那些碎物,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是何時買的這東西。
    *
    當救援隊撬開水泥板,見到身體以一個近乎扭曲的姿勢趴在地上的程清璿時,立馬搖頭歎氣。
    “劉隊,這裏發現一名死者!”男人朝另一個方向喊了一聲,才彎下腰,將程清璿的屍體從地上抱起來。程清璿的左腿已經被水泥板砸成兩截,她身子朝下趴著,一雙手臂的姿勢卻是有些奇怪。那對手臂,被重物壓碎,胳膊朝外,血肉模糊。
    抱起程清璿,男人這才發現程清璿的身下,還藏著一個小男孩。
    那小男孩臉上全是灰,嘴角上卻掛著許多紅色的液體,小孩眼睛閉著,看上像是死去,可他的胸膛,卻在微微伏動。“劉隊!這裏有一位幸存者,是個孩子,還有呼吸!”
    七天來,劉隊很少聽到‘還活著’三個字,就在他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人類又一次向世人展現出他們強大的生命力。
    “快救出來!”
    男人將程清璿的遺體跟其他死者放在一起,另外兩個人,小心翼翼抱起程念幽的身子。被平放在地上,程念幽還沒有醒過來,隨行的醫生檢查了程念幽的身體情況,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來,“這孩子生命狀況很好,大概是餓得太久,沒有力氣了,快,去準備點小米粥,等孩子醒來了,給他喂點兒!”
    醫生脫掉程念幽身上的衣服,這才發現他的身體也受了傷。“小孩左臂骨折,我先給他固定。”醫生用最快的速度給程念幽接骨,劉隊看了眼小男孩嘴角的血液,疑惑的蹙起眉頭來,“這孩子,是怎麽熬過這麽多天的?”
    聞言,醫生給程念幽包紮傷口的動作,微微放慢。
    醫生伸出手抹掉程念幽臉上的灰塵,他指了指程念幽的嘴角,說:“應該是有人給他喂了血。”
    聽到這話,周圍仍在爭分奪秒救人的士兵跟誌願者,全都停下動作來。劉隊扭頭看向擺放死者的方向,那裏躺著的那個女人,渾身血肉模糊,身體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白。
    給孩子喂血救命的人是誰,大家都猜到了。
    劉隊抹了把濕潤的眼角,摘下頭上的帽子,對著程清璿的遺體,深深一鞠躬。
    其他人皆是照做,為偉大的母愛,獻上一鞠躬。
    程念幽醒過來的時候,第一聲,喊的就是媽媽。聽見他的聲音,醫生趕緊跑了過來。醫生扶起程念幽,他端起地上的粥,對程念幽說:“來,小朋友,喝點粥。”
    程念幽用右手搶過醫生手裏的粥,仰頭咕嚕嚕一口灌完。
    喝完粥,他用右手抹了抹嘴,這才睜著一雙如墨的小眼睛,四下張望。
    醫生見小孩子抿著唇,眼神黯淡,便覺得心痛。“小朋友,你的媽媽…”
    “她死了,對嗎?”程念幽雙眼滾著淚花,問話的時候,聲音很哽咽。醫生喉嚨也很難受,像是卡了一顆魚刺。“…嗯。”
    程念幽再也忍不住,癟嘴無聲哭了出來。
    醫生不忍心看到這場景,便拿著玩,放輕腳步退了出去。程念幽從地上爬起來,他抹了抹淚,這才走出臨時帳篷。周圍,有幸運存活著,帶著輕傷往來於帳篷外,有些受傷輕的,也會帶著傷去幫忙挖掘其他幸運者。
    程念幽赤腳踩在一片荒蕪之上,他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擺放死者遺體的地方。程念幽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媽媽,他見到血肉模糊的媽媽時,終於忍不住,跪坐在程清璿的身旁,放聲痛哭。
    “媽媽!你醒醒啊,媽媽!”程念幽推搡著程清璿的身體,有些無理取鬧。
    劉隊他們遠遠地望著,再度紅了眼眶。最後,還是一個誌願者強行抱著程念幽離開,不久後,所有死者的遺體都被移走,那之後,程念幽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的母親。
    再之後,程念幽被送往一家孤兒院。
    那場地震,給這個國家,增添了成千上萬個孤兒。
    孤兒院的孩子,被有些夫妻逐個逐個的領養走,程念幽在孤兒院呆了一年,也沒有等來他的新父母。其實有很多夫妻都相中了程念幽,後來他們發現程念幽是個啞巴後,都打住了這個念頭。
    自從程念幽知道人失血過多會加快死亡時間後,程念幽就再也沒有張嘴說過一句話了,因為他的嘴,曾吸幹了他媽媽身上的血。
    有一天,孤兒院裏又迎來一個想要領養孤兒的人。這個人,並沒有成婚,她剛大學畢業不久,現在是一名記者。女孩來到孤兒院,在孤兒院待了三四天,最後,她表示她願意領養程念幽。
    院長感到很驚訝,問她:“念幽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你確定你要領養他?”
    女孩點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願意領養他麽?”院長望著這個長相美麗,卻打扮得樸素幹淨的女孩子,眼中的驚訝跟好奇,是藏也藏不住的。
    女孩想了想,才說:“人們都願意領養機靈的孩子,那麽那些不完美的孩子,就該被這個世界拋棄了。”曾經,她也是被這個世界拋棄的人,父親是個酒鬼,母親忙著賺錢也對她不聞不問,就連被陌生人玷汙後懷了孕,也不敢跟人傾訴。若非有一個好人悄悄往她包裏塞了一千五百塊錢,她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因為一時絕望,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個世上,總有人會成為別人的避風港。”四年前,那個陌生的孕婦是她的避風港。現在,她也想做一次別人的避風港。因為曾經被人玷汙的緣故,女孩很抗拒跟男人接觸,她不打算結婚,她有經濟來源,便打算領養一個孩子,度過這一生。至於為什麽會選擇做那個叫程念幽的孩子的避風港,大抵,是因為他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把。
    院長聽到女孩的話,略有些動容。總有人,會成為別人的避風港。她多看了眼女孩,想了想,便同意了。“你需要在這裏簽字。”
    “好。”
    女孩掏出筆,在簽名那一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肖維維。
    當得知自己被人領養時,程念幽心裏也很驚訝。
    他仰頭望著那個背著包,站在樹下的年輕媽媽時,嘴唇隻是翕動了幾下,便朝肖維維走了過去。肖維維牽著程念幽的手走出孤兒院,兩個人坐進出租車,程念幽忍不住打開脖子上的項鏈。
    他盯著自己跟媽媽的合照看,眼裏閃過一抹愧疚。對不起,媽媽,我有了新媽媽了。
    肖維維見程念幽盯著一條項鏈發怔,忍不住偏頭湊過來看了一眼。這一看,肖維維頓時驚訝了。“這個女人,是你的什麽人?”
    程念幽趕緊關上照片,才說:“是我的媽媽。”
    肖維維捂住自己的嘴,說了一句:“你會說話?”不是個啞巴嗎?
    程念幽沒吭聲。
    “我認識你媽媽。”肖維維突然說。
    程念幽一愣,他猛然抬頭,望著肖維維,問道:“你說你認識我媽媽?”
    “嗯,大概四年前吧,你的媽媽還懷著你,有一天她去醫院產檢,正好碰見了我。你的媽媽是個很善良的人,當年我身無分文,是她偷偷往我包裏塞了一千五百塊。”就是那一千五百塊,給了肖維維生的希望。
    那個時候,肖維維因為被人玷汙,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絕望。可程清璿的舉動,卻讓肖維維意識到,這個世上,還有那麽多的人,在發光發熱。
    聽到這話,程念幽小嘴顫了顫。再看肖維維的目光,突然多了一抹親切感來。
    “真是緣分啊!”肖維維感歎道。
    當年,程清璿的無心之舉,拯救了窮途末路的肖維維。如今,肖維維的一念善心,給了程清璿遺子一份安定的生活。許是緣分,又許是命中注定。一切,歸根結底隻是因為一個善字。
    …
    無數個夜裏,幽居都會從古怪的夢裏驚醒過來。醒來,他就會捂住心髒,隻因為,那裏真的好痛。
    又一次,幽居夜半醒來。
    他揉了揉發痛的心髒,這才赤腳下床。他來到樓下大廳,倒了杯冰水灌下,大冬天的喝下一口冰水,那感覺,簡直透心涼。放下杯子,幽居這才轉身上樓,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幽居忽然停下腳步。
    “這地毯很厚,適合躺在上麵做點羞羞的事。”腦子裏,突然蹦出一道很陌生,卻是那般讓他思念的女人聲音。
    幽居捂住自己的腦袋,心更痛了。
    到底是誰在他的腦子裏說話?
    他為什麽,完全不記得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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