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飛雪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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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歌恨意陡生:“我兄長雪揚丟失之時,不過三歲。隻是不知何等深仇,龍妖下此毒手?”

    “小舅”一臉恨意:“深仇大恨何須有?利益權欲在心頭!龍妖為了盜取玉簫,獨吞“三墓兵法”,不惜劫持三歲的雪揚。”

    雪歌吃驚非小:“三墓兵法?”

    “小舅”恨恨不已:“不錯!當年雪揚頸上的玉簫,內藏三墓兵法,龍妖為盜取兵法,才不惜喪盡天良,劫持雪揚!”

    雪歌大吃一驚:“三墓兵法,當真在龍帆手中?有何為證?”

    “小舅”堅定不移:“這是當然,龍帆用兵如神,還不是受益於此?”

    雪歌半信半疑,繼而又輕輕點頭:“小舅言之有理!隻是此事大舅難道不知?因何坐視不理?”

    “小舅”更是義憤填膺:“雪歌太過單純!咱們嘉王府固若金湯,倘若沒有內鬼,誰能偷走雪揚?我查來查去,終於斷定,當年雪揚失蹤,龍帆雖是主謀,大王兄更是助紂為虐,實為幫凶。”

    雪歌一聲驚呼:“小舅,怎麽可能?”

    “小舅”深深蹙眉:“雪歌!這本是顯而易見:這麽多年,大王兄因何對龍妖惟命是從?隻因龍帆拿著他的把柄,隻因他也曾分過一杯羹!”

    雪歌似信非信,將信將疑:“小舅,果真如此?”

    “小舅”趁熱打鐵:“何況,昔日蜀吳大戰,曼陀有個兄長,死在你父手上。曼陀深以為恨,大王兄與你父是宿敵,更是沉湎女色,不辨忠奸,難免仇視你父。龍妖窺伺西蜀江山,覬覦曼陀美貌,伺機挑撥,機關算盡,不擇手段。”

    雪歌驚詫不已:“龍妖若是貪戀君位,野心勃勃,猶可說也。他怎會迷戀曼陀?”

    “小舅”一聲長歎,添油加醋:“雪歌有所不知,龍妖與曼陀,曾有婚約。兩人一直藕斷絲連,如今為了利益,更是沆瀣一氣。可歎可惜,大王兄居然不查,聽之任之,不以為意。”

    雪歌聞言恨意更濃:“龍妖欺我太甚!”

    “小舅”繼續無中生有,火上澆油:“便是前些時日,龍妖、曼陀還在林中私會,提及此事,被我偶爾聽聞,才揭曉十七年謎底。”

    雪歌先還嬌美無限,聞言登時怒不可遏:“我必手刃龍妖,替兄報仇!”言畢,猛一抬手,桌上茶杯飛身而起,茶水空中炫舞,寒氣凝聚,化作無數六瓣雪花,落在牆壁之上,聚成八個大字:“家仇國

    恨,我必報之!”

    “小舅”心頭大喜,嘴上卻說:“雪歌,不可莽撞!我知你武功了得,但是龍妖文韜武略,防不勝防,報仇之事,必須從長計議。”

    雪歌極力平心靜氣:“小舅,雪歌曉得。何況十七年已經過去,報仇更不急於一時。待我將實情告知父親,隻要父親出手,任他龍妖武功絕頂,詭計多端,難逃灰飛煙滅。”

    不料“小舅”連聲製止:“雪歌,不可任意妄為!姐夫若肯報仇,龍妖還能苟活至今?當年我曾據實相告,哪知姐夫受龍妖所迷,根本不以為意。”

    雪歌一臉義憤:“父親好生糊塗!龍妖當年不過演了一場戲,救了他一命,他便絲毫不知保留,全拋一片真心!這也罷了,還與龍妖琴簫相合,惺惺相惜。時隔十載,依然念念不忘。”

    “小舅”一臉無可奈何:“豈止是姐夫?便是箏姐,也被龍妖忠厚外貌迷惑,不分黑白,不辨善惡!”

    雪歌一聲長歎:““小舅”不說,我倒忘了,不要說父母,就連我那舞妹,也是個“龍癡”。罷了,罷了,提這個做什麽?速速屠龍斬妖,才是頭等大事。”

    “小舅”微微一笑:“這個容易,隻要你和雪舞肯為兄報仇,施展出“岷山千裏雪”神功,再加“三相”咱們六人聯手,屠龍易如反掌。”

    說話之間,駐守床底的青荷,隻覺奇異香氣,幽幽不斷,越積越濃。細細聞之,更覺冰寒慵懶至極。耳聽二人絮絮不止,比催眠曲尤勝,便欲睡去。

    強打精神,不敢昏睡,提鼻再聞,異香恰恰來自身畔。

    低頭一看,身側趴著一隻狻猊香爐,形如獅虎,正在吞雲吐霧。

    悄悄打開香爐,凝神細看,內有一雲母隔片,上麵塗有紅色香脂,質地濃稠,有如蜜糖。香脂受熱,便有一股淡薄的紅色香煙,從那狻猊口中嫋嫋而出。

    床外絲履與戰靴漸行漸近,雪歌受香脂所迷,聲音發顫:“小舅,緣城本處盆地,比岷山溫暖十倍。何況,如今早春已至,玉蘭花開枝頭,我卻因何甚覺寒冷?”

    一雙戰靴分站在絲履兩側,左右夾擊,半側包圍,藍衣男子的聲音更是暖到心裏:“雪歌,我抱著你,還冷麽?”

    又聽上牙磕下牙之聲,和著一片嬌羞之態,連著一番纏綿之意:“當真暖和得緊,從來不曾如此愜意!隻是,母親若知小舅這般抱著我,定會不依。”

    一聲曖昧

    的笑,充滿淫邪:“雪歌想多了,你母親是我箏姐,自是疼你愛我,怎會忍心責備?”

    嬌羞之聲纏綿益盛,如泉溢湧,顫顫巍巍,喜樂至極:“小舅!小舅!別碰我!我再也控製不住!”

    “小舅”曖昧的笑更淫更邪:“雪歌,何須控製?我會讓你飄飄欲仙,享盡世間歡愉!”

    渣男花言巧語,美女即將受騙。由衷一聲慨歎,發自青荷心底:“難怪世間多怨女,隻因眼神太不濟。好男遍地當糞土,渣男一個當美玉。”

    感歎未畢,不過頃刻之間,羅裙飛舞,裙裾飛揚,戰靴絲履剝落於地。床榻之上,已是顛乾坤倒,翻雲覆雨,星飛雪唱。更聽嚶嚶嚀嚀,吟吟哦哦,如自在鶯啼,似婉轉黃鸝,不絕於耳。

    青荷素來情感癡呆,不解男歡女愛,盯著滿地羅裙,不明就裏,心中暗想:“蜀地這般寒冷,穿衣保暖,猶恐不及。話說回來,再深的情義,何至於脫衣?想來雪歌不僅武功了得,脫衣神功更是蓋世無雙。我穿衣脫衣,向來笨手笨腳。穿越至今,更是遍體生寒。今日若不遇險,倒可拜師學藝。”

    不料床上二人,卿卿我我,欲語還休;意亂情迷,冷香暖眸;被翻紅浪,縵垂簾鉤;郎情妾意,煙鎖重樓;不放舊仇,又填新憂。她便是再崇拜雪歌,哪有機會學藝?

    青荷雖然不明頭頂情,不解床上意,卻厭惡渣男,關愛美女。手上更不怠慢,將狻猊香爐中的雲母隔片,盡數拿出,將香料倒扣在地。

    果然,不過片刻,武功高強的雪歌便已清醒,恢複定力,但聽一聲怒吼:“小舅!你騙我來這裏,分明是不懷好意!”

    “小舅”欲入未入,意亂情迷:“雪歌,你還不明白?我無論做什麽,隻是因為愛你!”

    言未畢,傳來好大一聲脆響,定是好大一個耳光!

    下一刻,更令青荷不可思議!雪歌飛身而起,但聽轟然一聲巨響,飛踢之聲,撞擊之聲、破窗之聲、慘呼之聲,驚破耳膜。

    據青荷揣測,“小舅”尚未當真得手,人已飛出窗外,可憐他綢繆良久,不曾來,有花不能采。

    青荷更成被殃及的池魚,但覺床板猝然被壓低,比“小舅”還要多出三分恐懼:“雪歌脫衣神功了得,穿衣更快的無與倫比。倘若發現是我作怪,她神腳踢來,我又得多投一次胎。”

    顧不上喝彩,時不我待,速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