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夫妻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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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縱然捂住口鼻,奈何金蝶毒性太強,早有上百衛兵,不堪此毒,倒地不起。
奇燕心下大急,長劍越舞越炫,周邊蕩成道道光環,更聞仙樂飄飄,忽起忽落,忽高忽低,忽急忽緩,忽悲忽喜,美不可言,妙到巔峰。
青荷忽而大受其害,大忽而得其樂,忽而頭暈目眩,忽而神清氣爽,忽而大悲大慟,忽而無極歡暢。
不僅青荷不能自控,忘乎所以,便是那成千上萬的蝴蝶,皆為所迷,唯奇燕長劍是瞻,樂此不疲。
奇燕飛身而起,一邊舞動長劍,一邊如飛般奔向後山。百千金蝶,居然徹底為她所迷,翩翩起舞,飄飄揚揚,追隨而去。
金蝶毒氣,亦是漸行漸去,眾人如夢方醒,放開口鼻,大膽呼吸。雖是如此,卓雲身邊又少了個左膀右臂。
“瘋纏六子”對那金蝶也是十分畏懼,眼望“琵琶亭”,亦是戰戰兢兢,不敢靠近。忽見奇燕金蝶盡去,登時有恃無恐,索性各持兵器,伺機而動。
如斯險情,青荷不容多想,再不能藏頭藏尾,而是大聲疾呼:“茶姐姐,小心!”
話音未落,青影一閃,“青楓子”疾若流星,淩空而起,長劍炫舞,迅猛出擊。白影一晃,“白楓子”接踵而出,人如飛箭,更見刺出快捷無論的“白楓劍”。
更有甚者,左路紅影一閃,“楓葉鏟”寒風凜然;右路綠影一飄,“楓葉扇”詭異無極限;前方藍影一蕩,“楓葉綾”閃瞎人眼;這還不算,後方黃影一晃,“金蟬子”右手一揚,三金九芒,劃著弧線,電光火石般呼嘯而至,直射蜀君。
刹那之間,卓雲便被“六子”前後夾擊,左右圍堵。非但如此,四麵八方,全是寒霧,盡是楓毒。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險象環生。
好一個卓雲,畢竟身經百戰,倒能臨危不亂:刹那之間,體內真氣流轉,左拳一晃,右掌揮出,一拒一迎,有如行空。一拳既出,二掌又至,已將“青白二子”的凜冽劍氣,盡行反拍回去。
堇茶護夫心切,根本不暇多想,瞬息之間,已經辟出“神農燎原掌”。但見紫氣淩空,火光暴漲,直擊“赤碧二子”。她這般出招,委實用險,誌在救人,完全不顧自身。
危急之中,卓幕更是一躍而起,施展“峨眉靈梭掌”,如寒風呼嘯,如暴雪崩摧。與此同時,“峨眉巔峰腿” 奮勇狂踢,猛如駭電,分擊“金藍”。
曼陀生
性好鬥,見勢不好,也是舞動“陰陽鞭”,漫天席卷,加入戰團。
“六子”耳聽風聲鶴唳,眼見卓雲君臣絕地反擊,寧願撤刀收劍自保,也不願以命博擊。
百千蜀兵,潮水一般上湧。隻是眼見六道敵影,淩空飛旋,縱橫飄忽,已是出其不意將蜀君圍困中間,兵士縱然手持刀槍,彎弓搭箭,卻是投鼠忌器,不敢猝然出擊。
戰局本就撲朔迷離,忽聞撲鼻異香,卻是無數金蝶,去而複返。
方才金蝶之毒,未能良久入侵,雖不曾傷及眾人性命,卻阻隔氣血運行。登時,形勢大大不利。
卓雲三人功力深厚,尚能熬忍,再看周邊兵勇,無不頭昏目眩,手足酸軟,再也無力參戰。偏偏神醫奇燕,又被“塞克”調虎離山。
三人本就臨此大敵,如今又受蝶毒之困,隻覺呼吸不暢,手足冰涼,四體凍僵,頭昏腦漲。
“六子”雖然也是畏懼金蝶,卻因久練寒功,耐受能力極強。一時間,卓雲君臣之處境,每況愈下。
打鬥之間,“碧楓子”一聲冷笑,旨在擾亂敵心:“嫂夫人!師兄九泉不安,你卻與人花下偷歡,倒是風流無極限。”
堇茶聞言一顫,口中急問:“‘碧楓子’”你說什麽?寒開真的已死?”
她與寒開,畢竟夫妻一場,卓雲不願累她心傷,是爾一直隱瞞真相。如今陡聞死訊,千思萬緒,襲上心頭,身心都在顫抖。
“赤楓子”一聲暴喝:“不錯!嫂夫人!你千思萬想,終於如願以償!”
堇茶聞言心頭一冷,心底一燙,隻覺千恨萬恨恨無可恨,更覺千想萬想想不可想。一時間,悲痛漫心房,無處話淒涼。
“白楓子”用心險惡,脫口便說:“嫂夫人水性楊花,師兄如何瞑目九泉之下?”
聞聽此言,堇茶卻想起父仇不共戴天,心腸陡然剛硬:“爾等禍亂東吳,草菅人命,早已惡貫滿盈!如今,又為禍西蜀,罪無可恕!”
“青楓子”一聲冷笑,看向堇茶,恨不得替師兄將小白臉就地正法:“嫂夫人,有你在手,何罪之有?便是有罪,誰敢不恕?”
青荷憂心堇茶,便欲出手,一番猶豫,又是作罷:“我武功低微,添亂有餘,救人不足。”耳聽汙言穢語,更替堇茶憂心:“幸而‘寒楓諸子’說的都是吳語,鏖戰之中,蜀人聽不清。如若不然,堇茶今後如何立足?”
說話之間,
“青白二子”雙劍合璧,重劍出擊,直取卓雲。
“赤碧二子”與堇茶本是主仆,看在寒開之麵,從心底不願傷她,更是一心想要繞過堇茶,重創蜀君。
堇茶唯恐夫君遇險,奮不顧身,以身相護,傾力出掌。刹那之間,又是紫氣繽紛,烈焰炫舞。
“赤楓子”見狀,怒從心頭起,一聲暴喝,辟出“楓葉鏟”。
“六子”之中,若論謀斷,首推 “青楓子”。若論心機,莫過“金蟬子”。若論武功,當屬“赤楓子”。他那寒鏟氣勢雄渾,便如一座冰湖,儲滿了冰水,猛地裏湖堤崩潰,冰水宣泄而出。
堇茶耳聽身後惡風激蕩,呼呼作響,大吃驚嚇,收身撤掌,極速躲避。
一場惡鬥,不止不休。這還不夠,忽聞身後風聲鶴唳,數枚“陰陽刺”奔著卓雲,駭電出擊。
眨眼之間,一黃、一白、一黑,三道身影,駭電而至。
卓雲大驚失色:“‘三相’又來趁火打劫?”更是疑惑:“他們倒能與‘六子’狼狽為奸,裏應外合。”悔意頓生:“悔不該不聽阿龍之言,敵人設下十麵埋伏,我不該如此冒險。”
“三相”出場,卓雲雪上加霜。一時間,戰局更是風雲變幻:“陰陽杵”怒掃如塵,“陰陽槊”奔騰如霧,“陰陽戟”翻卷如煙。
卓幕大急,更是殺紅了眼,雙眸暴起紅線,血灌瞳仁,不顧生死,搶撲而上,一拳直搗相塵,一掌直拍相霧,一腿直踢相煙:“爾等妄稱英雄,行事下作,不思精忠報國,處處為非作惡!”
相塵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舞動“陰陽杵”鏤頭便砸:“卓幕!逆子!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正需好生管教。”
雖是同門,相霧全然不同於相塵。他素來敬重卓幕,如今萬不得已,隻能兵戎相見,手中“陰陽槊”雖是舞的呼呼作響,卻是虛張聲勢,不肯實打實。
大敵擊當前,真真急壞了相煙,橫眉立目,咬牙切齒,舞動“陰陽戟”,橫掃千軍如卷席。萬萬不成想,相霧不僅不殺敵,反而以身相蔽。
相煙素來唯相霧馬首是瞻,如今沒了奮鬥方向:“師兄,你擋來擋去,究竟想要怎樣?”
相霧低聲說道:“我王隻是欲取昏君,咱們若因此傷及無辜,誤傷駙馬,豈非得不償失?”
饒是如此,卓雲君臣三人,對陣九大強敵,著實寡不敵眾,隻有招架之功,更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