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是寶非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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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轉念,阿龍恍然大悟:“壯士的師伯,可是伯藝先生?龍某與他交往過密,心下隻有敬重,更是以禮相待,怎會無故陷害?”
“恩公”恨向膽邊生:“龍妖,何必狡辯?在下已多方打探,你劫持我師伯入蜀,隻為助你鑄造蜀雷,大功告成之後,便卸磨殺驢。”
阿龍聞言大急,更是不願憑空結下仇怨,口中急辯:“此乃豺狼之奸計,蛇蠍之謠言,壯士膽識過人,洞若觀火,何必道聽途說,聽之信之?”
“恩公”聞聽此言,嗤之以鼻:“龍妖,何必賊喊捉賊?你多行不義,離間滇黔,稱霸大西南,如此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何必遮遮掩掩?”
阿龍聞言,麵色陡變:“如此說來,暗地與虞君互通款曲,刺殺滇君,破壞蜀滇黔聯盟之人,原來就是你。”
“恩公”麵色更冷:“在下本是桂人,隻盼我中桂複國。雖是如此,刺殺滇君,破壞聯盟,與在下無幹。”
“雪鉞”之聲,本就極致誘惑,聽的青荷,失魂落魄,再聽二人言語,更讓她大惑而特惑。
這還不夠,便在此時,忽聽“啪”的一聲脆響,“恩公”臉上,被重重打了一記耳光。
“恩公”猝不及防,驚怒不可限量:“阿蜃,你怎又打人?”
一個冰冷的女聲,冷過霜降:“你什麽眼神?誰是你阿蜃?”
恩公聞聲急望,更覺女色使人目盲,令人心狂:“怎麽,眼前憑空出現兩個雪歌,難道是虛幻,難道是癡妄?”
那“雪歌”更是下手不容情,一對“雪鉞”舞動起來,如同天上人間,冰花飄旋。
“恩公”大急,忙將“空明劍”向外一封。刹那之間,劍鉞相交,鐵騎突出,金玉爭鳴,冰雪飛旋。
更聽另一個雪歌一聲嬌斥:“蜃哥,你怎能打我舞妹?”
“恩公”眼前一片恍惚,內心一片模糊,隻覺有冤無處訴,更是無限悲催:“原來她是你妹?我不招架,難道等著被殺?”
一旁卓星,更是變身醋精,一臉寒冰:“雪歌,你怎會與這南蠻相識?你叫他什麽?蜃哥?倒是好生親熱?”
雪舞一張臉,更是冷到冰點:“卓星,歌妹叫誰,用你插嘴?蜃哥再是不好,也要強你百倍!”
聞聽此言,“恩公”隻覺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人,西天獲佛心,南海拜觀音:“舞妹說得好,既然英雄所見略同,咱們便不能自相殘殺。”
不料,雪舞一招快似一招,一式狠似一式:“誰說我是英雄?你想做便做,不必拉上我。”
“恩公”隻覺哭笑不得,雪歌卻笑得花枝亂顫:“蜃哥,你若想討好舞妹,唯一的辦法,便是放下利刃,別再打殺她的男神。”
便在此時,忽聞身後異動,卻是“三相”聞聲而至。
丘山率先覺醒,一番探尋,前方又有三條岔路,看向青荷,口中急道:“前有強敵,後有追兵,咱們不如另辟蹊徑,悄悄繞行,或許便能找到出口,死裏逃生。”
大敵當前,青荷聞聲醒轉,當機立斷:“丘山哥哥頭前帶路,我來斷後。”
弄玉姑嫂,都是小腳,又餓了一日一夜,如何奔跑?丘山心急如焚,一手一個,夾在腋下,奮步急行。
“三相”輕手利腳,又是熟門熟路,自是愈追愈近。
瞬息之間,相煙的聲音,已經響在身後,近在咫尺:“小荷妖,跟哥捉迷藏,開不開心,過不過癮?”
青荷大急,眼見相煙飛撲而至,一邊飛射連弩,一邊左拐右繞,上躥下跳。幸而一雙明眸,已經適應黑暗;仗著反應如神,輕功靈巧,尤其仗著十射連珠炮,才能數次脫逃。
“三相”萬萬不料,“陰陽戟”縱橫,百砸不著;“陰陽刺”如飛,百射不中;“峨眉爪”擒拿,百抓不到,相煙再也淡定不了:“小妖精,再行逃跑,若被哥捉到,先玩你個樂逍遙,再玩你個死翹翹!”
青荷一躍上了石壁,嫣然一笑:“相煙,氣性這麽大?不怕沒玩上手,先被氣成死狗?”
相霧怒不可遏,緊追不舍:“小妖精,有種別跑!”
青荷快如靈貓,越奔越快:“別跑?惡狗窮追不舍,我不快跑,等著變身呆鳥?”
相塵登時怒極,殺機四起:“小妖精,冥頑不靈,且吃我一冰蛇。”左手一揚,數道銀光,迅捷無倫,去勢如閃。
冰蛇深通靈性,甚是靈活,在半空中一轉,眨眼便飛撲到她後腦。
青荷驚嚇過度,飛身一飄,冰蛇算是撲了空。雖是如此,數根冰蛇,吐著寒信,仍是遊走不停,數尺之外,滴水成冰。
青荷幾欲寒毒發作,接連打了數個哆嗦,更是不改初衷,飛身便逃,口中不忘蠱惑:“三位‘相爺’,我有一事不明:話說那‘金蟬子’,究竟是你爹爹,還是你爺爺?你這冰蛇,與他金蟬,都是奇寒無比,怎麽好似如出一轍?”
此言一出,“三相”都是衝衝大怒,更是窮追不舍,越逼越近。一時間,“陰陽刺”,破空而出;“杵、槊、戟”,風聲鶴唳。
危情無極限,青荷顧上不顧下,顧左不顧右,正自走投無路,忽見左側相霧,卻似滿腹疑竇,怔在當地。青荷靈機一動,索性提氣飛縱,向左暴衝。
原來相霧正在疑惑青荷之言,心下暗忖:“我本是蜀人,本該為國出力。可是我王,卻是私通東吳,更與寒楓、金塞兩派,過往甚密。冰蛇與金蟬,無論寒性,無論毒性,也似同宗。”
如此一想,心下黯然:“既然如此,我王會不會果真如小妖精所說,一心賣國求榮?”
忽見青荷往上直闖,不假思索,舉槊狂砸。哪料到她一反常態,居然對“陰陽槊”視若不見,如同一道閃電,迎刃而上。
青荷膽大包天,相霧始料不及,不由大驚失色,“陰陽槊”便忘了下落。
便是趁這怔神之功,青荷已是猛一低頭,身子平平飛出,更是出其不意,便似穿花遊魚,從相霧肋下一掠而過。
疾風震蕩,人影一晃,幾個起落,青荷便飄出數丈。
“三相”根本不料她花樣翻新,層出不窮,神出鬼沒。驚怒之下,更是圍追堵截,緊追不舍。
青荷心思機警,轉瞬之間,又逃出一箭之地。雖是如此,“三相”鍥而不舍,金石可鏤。青荷想要全身而退,勢比登天。
再看丘山,提攜兩女一嬰,一路狂奔,更是筋疲力盡。
“三相”卻後勁十足,迅若飄風,急如駭閃,奇襲而至。
青荷大駭,惶惶如驚弓之鳥,急急如漏網之魚。幸而善於借助黑暗,左衝右突,前鑽後跳,快似夜貓,捷如靈豹,遊魚穿花,忽隱忽現。幾個起落,又奔出數十丈。
雖是如此,依然難以逃脫。便在危急時刻,忽見白影一晃,疾風頓起。眼見來人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追在前方的相煙,登時成了驚弓之鳥,一聲大叫:“龍妖!快跑!”
青荷喜出望外,隻覺否極泰來,幾欲喜極而泣:“從來不知道,龍妖是塊寶,變色龍一到,幸福不可少。”
奔逃之間,好運不斷:一縷幽光,來自地上,投射在前方,閃耀出生的希望。
青荷大喜過望:“天生我材必涉險,虎穴龍潭若等閑,撥開雲霧見晴天,地道出口在眼前。”更不怠慢,一躍上前,尋到機括,從容旋轉開關,欣欣然掀開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