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追殺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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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丘山、青荷,本欲重回地麵,奈何方才奔出密室,便見“三相”回轉。暗叫不好,眼見後方還有密道,更是飛身急轉,縱躍其中。
相煙何等眼力:“哈哈!鬧妖之人,原來不是龍妖,而是小荷妖!”
心下竊喜,再無忌憚,氣運丹田,急如駭電,直撲斷後的青荷。
情急之下,青荷飛身逆轉,左手連弩,右手短劍,駭電齊出。
相煙如何了得?不閃不避,而是右手一揮,舞動“陰陽戟”,閃電迎擊。
青荷武功微末,哪裏消受得起?寒冰所迫,勁風直逼,萬般無奈,順勢直飛而出。但聞“砰”的一聲巨響,後背撞上南牆。
總算運氣好,沒撞後腦勺。饒是如此,凜冽的戟風,劇烈的碰撞,還是讓她五內俱傷。
相煙一聲淫笑:“小妖精!這麽喜歡哥哥?天天追著我?哥哥我還未出手,你便自行上鉤?也罷,倘若能將哥哥伺候舒坦,定讓你多活一晚。”
眼見相煙一臉猙獰,欺身而上,青荷驚懼無限,小手下意識緊攥連弩,無可奈何,奮力狂舞。
地道陰暗,隻有上方排氣孔射來星星點點的光線。借著昏暗之光,相煙看向她一張小臉,明媚如嬌荷,卻是嚇得花容失色。想要下手,哪裏舍得?
隻剩下垂涎三尺:“小妖精,跟了龍妖數日,怎麽沒有丁點兒長進?還沒學會服侍男人?哦,對了,龍妖重傷在身,有心無力,自是不能全心全意寵你愛你。幸而還有哥哥,不如讓我好生憐惜憐惜?”
大敵當前,青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思急轉,陡然想起手中的寶貝:“連弩十射,我怎光打不射?”醍醐灌頂,猛然一按繃簧,刹那之間,利箭破空而出。
相煙執念著勾魂攝魄,萬萬沒有料到連弩十射,幸而身經百戰,功夫了得,危急中倒縱翻轉,卻苦了他身後的難兄難弟。
相霧視線被擋,耳畔淫笑又在地道聲聲回響,自然對青荷的暗算,一無所知。及至飛箭狂襲,近至身前,根本猝不及防。及至縱身而起,躲開飛箭,卻沒能躲開相煙。於是乎,一個麵門,一個後腦,撞個正著。
“雙相”雖是皮糙肉厚,功底不薄,饒是如此,都是撞得不輕。
這還不說,相霧一個不慎,未能控製好重心,瞬間倒仰,心下一急,左手扶牆。
萬萬不料,這一扶觸動了地道機關。刹那之間,箭如雨發,狂射而下。
別人尚可,更苦了一旁的相塵,倘若不是反應神速,來了個就地十八滾,定被射成豪豬。
一時間,“三相”個個飛身急躲,疲於奔命,堪堪死裏逃生。
相煙暴跳如雷:“小妖精!膽敢謀殺親夫!哥哥絕不輕饒!哪裏跑?哥哥定要將你從頭睡到腳,一次睡個飽!”
言未畢,便欲飛身搶撲,卻是耳鳴目眩,頭昏眼花,一個倒栽蔥,跌在地上,鼻口竄血,滿地找牙。
丘山何等機靈?乘機護著弄玉、黛岩、崖生,飛奔急行。青荷劫後逢生,顧不上喘息,跟著丘山身後,縱身飛逃。
慌不擇路,向前奔行,地道忽上忽下,蜿蜒流轉,忽覺柳暗花明,豁然開朗,卻到了一處四通八達的“十字道口”。
本以為否極泰來,可以乘機接近地麵,不料卻聞風聲鶴唳,刀劍爭鳴。
細細再聽,居然還伴有仙樂崢嶸:忽而猶如金戈鐵馬,忽而猶如激蕩冰河,忽而猶如巨浪拍空,忽而猶如小溪潺潺。忽而殺氣重重,忽而雲開霧散,忽而風和日麗,忽而雨過天晴。
如此仙樂,倒與身側崖生啼哭之聲,珠聯璧合。
青荷眼望崖生,心下大慟:“黛岩連日水米不進,自然不能產奶,崖生饑腸轆轆,怎會不哭?”
如此一想,更是憂急如焚。躲在密道之中,偷眼觀瞧,心痛之餘,更是驚詫不已:白、藍、黑飛衣炫舞,錘、鉞、劍利刃寒光。
兩男一女,與一蒙麵白衣人鬥在一起。
四人均是身法輕靈,形態飄忽,如奔狼,如靈猿,如雪豹,如飛狐;如流星,如脫兔,如遊魚,如翔鷹。
昏暗之中,最耀眼的,便是那個蒙紗美人,細細一看,正是雪歌。
青荷受樂她聲引導,情不自禁,移不開雙目。她卻耳力極佳,終於將她武功玄妙聽個清楚。
仙樂正是她手中“雪鉞”所奏,那雪鉞輕靈小巧,鉞頭之上加有突出之短矛,鉞杆便是天、地、君、親、師、文、武七弦。
雪歌身形飄忽,“雪鉞”飛天炫舞,合斧、矛、槍三者為一體,時而穿刺,時而撥弄,時而揮點,時而疾追,激烈奮揚。疾風陣陣,刮得地道陰風怒號,蕩的眾人衣袂飄飄。
雪歌時而急攏,時而飛挑,時而炫軸,時而撥弦;“雪鉞”時而鶯歌燕舞,時而萬葉飄零,時而金戈鐵馬,時而冰泉破空。
當真是:壯士百戰死,忽見雪鳳
凰。巾幗赴沙場,悠然化軒昂。落日驚裂帛,浮雲破霓裳。天路不可上,一落千百丈。聞風又起舞,隻覺心哀傷。豪氣衝天起,愁緒更斷腸!
她將一把“雪鉞”,舞得飛花瀉玉,口中不忘一聲斷喝:“龍妖,當年你與曼陀合謀,將我兄長棄於何地?”
白衣人果然便是阿龍,因功力深厚,不似青荷一般,受鉞音所誘。他一邊從容招架,一邊淡定回答:“小郡主聰明絕頂,何必偏聽偏信,迷惑於卓星?小郡主想要實情,何不請教卓幕駙馬?”
言未畢,虛實相生,快慢相應;舉手投足,湛然若神;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銀光爆閃,身影飄旋。
卓星舞動“陰陽錘”,一聲冷笑,陰寒刻骨:“龍妖,死到臨頭,還想搬弄是非?”眼珠一轉,惡念更生:“對了,龍妖,想不想知道小荷妖,在哪裏快活逍遙?”
阿龍聞言,麵色一白,手上卻絲毫不慢。
卓星明察秋毫,更是變本加厲:“本王做主,已將她許配給相煙師弟,二人已成就露水夫妻。我就讓他們夫妻雙雙出來相見,龍妖,你可喜歡?”
阿龍聞言,手上一顫,一掌推出,翻轉閃電霹靂,卷起狂風驟雨。卓星一個不慎,被掃出數丈開外,無極劇痛,氣血翻湧,幾欲倒地不起。
眼見阿龍乘勝追擊,卓星死無葬身之地,雪歌迎刃而上,“雪鉞”駭電出擊,口中卻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小舅,生而為人,重在修身養性。你雖身處低穀,本該抵擋心胸,怎能越活越下流,越活越回功?”
青荷聽得暗暗敬服,看得暗暗心驚:“雪歌無論人品,抑或武功,都遠勝卓星,堪匹‘恩公’。”
細細再看,又見另一人,身穿黑衣,飄忽身形,劍走空明,更是倒抽一口冷氣:“此人卻似君子,不似卓星,因何也對決‘變色龍’?看他身形武功,怎麽像極了‘恩公’?”
轉念一想,心有所悟:“是了,‘恩公’暗戀雪歌,自然同仇敵愾,舍命護花。隻是,‘恩公’素來嫉惡如仇,又怎可能暗助卓星?”
正自疑惑,便見阿龍看向“恩公”,一聲朗笑:“壯士素來潔身自好,今日怎與采花淫賊沆瀣一氣?”
“恩公”的聲音,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奇寒奇冷:“龍賊!在下隻想問你,因何以怨報德,陷害我師伯?”
阿龍聞言一驚:“以德報怨?害你師伯?壯士因何與龍某誤會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