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人彘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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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著眾人,被青荷如此揭短,卓星登時大怒無疆,目露寒光,便欲行凶。

    青荷早已置生死於度外,再出口更是振聾發聵:“龍帆是誰?難道接班阿黑,專殺你們這幫惡鬼?”

    出乎意料之外,卓星聞言,不怒反笑,而且是渾身巨顫,大聲狂笑。

    “三相”、“六子”互看數眼,皆露驚異之色,繼而捧腹大笑,個個前仰後合。

    刹那之間,群魔亂舞,一片混亂,似末日來臨,不開大笑懷,便枉此一生。

    卓星笑得忘乎所以,手上捏的更重:“小妖精!跟著龍帆跑了這麽久龍套,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你個傻子!傻成這樣,還敢在王府胡鬧?”

    他笑到一半,戛然而止,陡然變回一臉戾氣,橫眉立目道:“若不是你,父王怎會一敗塗地?你說,我是該將你千刀萬剮,還是該生吞活剝?”

    說話之間,恨意陡升,手上又一加力,青荷更是疼得鑽心,吃痛不起,忙道:“你趕緊輕些,下巴被擰掉,你可賠不起。有本事別捏我,去捏你那個仇敵。”

    卓星果然鬆了力道,良久瞠視著她。忽然蹲下身來,一張長臉移近半尺,一臉壞笑:“小荷妖,你不知道?我捏你,豈不是疼壞了龍妖!”言未畢,笑意更濃,手上力道大增。

    她痛得涕淚縱橫:“我被捏,當然隻有我痛,龍妖想痛都沒用。”熬忍不住,衝天大怒:“你才傻子!痛與不痛,我痛誰痛,心痛下巴痛,都說的不清不楚。腦子愚蠢出錯,心思邪惡成魔,王爺自然當不喜樂。”

    眼見她吃痛不起,卓星更是滿麵笑意,變本加厲:“小妖精,你自然不懂,看著你痛,連我都心痛。更不要說龍妖,自然是痛上加痛。”想到龍帆會痛,喜不自勝:“小妖精,我有你在手,殺龍帆不愁。”

    相塵一聲冷笑:“正是,龍妖也吃五穀雜糧,也有六欲七情,更是癡戀妖精。”

    相煙色心更生:“這等絕色妖精,雖是桀驁難馴,卻是千載難逢,不要說西蜀,就是走遍神州,也是可遇不可求,難怪龍妖被迷得舍死忘生。”

    相塵陰測測一聲笑:“依我之見,如今的龍妖,可是色迷心竅,不僅過不得荷妖關,更邁不過鬼門關。小郡王若想翻盤逆轉,不如利用小荷妖,扳回一局,斬龍屠妖。”

    卓星麵目猙獰,凶相畢露:“你們說說看,如何處置小荷妖?最能讓龍妖方寸大亂?”

    相塵獻上錦囊妙計:“小妖精不是愛炒茶麽?不如將她做成人彘,放在火上烤。龍妖本就重傷,看過之後,自是把持不住,管保吐血而亡。”

    卓星聞聽縱聲大笑,手上加力狠捏。可憐青荷的下巴,痛如刀砍火燒。

    良久,卓星才戀戀不舍鬆開手,望向青荷,雙目直勾勾,口水橫流:“做成人彘,熏成烤肉,正合我意。”

    青荷大惑不解,脫口又問:“我之將死,隻問一事,何謂人彘?”

    卓星長聲大笑:“既然如此好奇,本王就告訴你!所謂人彘,便是剁手斬足,割舌剜眼,放入酒壇。你不愛玩麽?這種玩法,開不開心?和不和意?”

    青荷大瞪雙眼,難以置信:“呂雉死了一千多年,依然陰魂不散?催生禽獸,持續繁衍?”

    卓星淫笑不斷,俯下身來,臉上滿是得意,滿是狂野,滿是狠絕,探出雙手,似是要捉拿她行刑。

    陡然間,晴空炸出一個雷劈下,卓星雖然人在地宮,依然覺得便似那駭電般的飛龍劍,直插雙眼。登時,麵色如雪,渾身發抖,縮回雙手。

    便在此時,一人飛奔而至,人在地宮之外,便已大聲疾呼:“小舅,大事不好,龍妖在外熏煙。整個地道,煙霧彌漫。”

    說話之間,花香撲鼻,沁人心脾。

    青荷隻覺窒息,更不知是喜是愁:“喜的是這些禽獸,即將被熏成死狗。愁的是禽獸死期將至,我更要大禍臨頭。”

    卓星提鼻一聞,隻覺頭暈目眩,不由心下一驚,身子陡然僵直:“必是龍妖,聯合奇燕,在煙火下毒。事到如今,須聽父王之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此地不可久留,我等速走。”

    目視垂涎三尺的相煙,更是心念一轉:“煙弟你來斷後,小妖精隨你去留。出了地牢,做成人彘,龍妖見之,必丟半條命。”

    相煙聞言,如聞仙樂,喜上眉梢。青荷還在雲裏霧裏,就覺小脖頸一陣劇痛。相煙早已急不可耐,又是老鷹捉小雞一般,將她拎將起來。

    此言此舉卻是震驚了雪歌,她良心未泯,望見青荷性命不保,心生惻隱,飄身疾步奔至卓星近前:“小舅,“小荷妖”根本就沒長大,她再頑劣,也沒必要殺她?”

    卓星滿麵不悅:“雪歌,依我之見,你更沒長大,閑事最好少管。”

    雪歌滿麵怒容,大敵當前,無可奈何,隻能以大局為重:“小舅,昏君龍妖布下天羅

    地網,咱們不如去岷山避避風頭。”

    卓星一聲冷笑:“去岷山?不!姐夫向來潔身自好,事到如今,我如此落魄,他更容不下我。”

    “金蟬子”獻言獻策:“小郡王不必擔憂,便是龍妖、卓雲全部出動,也無需放在眼中,區區兩個飯桶,能奈我何?隻要一路跟著‘塞主’,殺將出去,直奔東吳,定能因禍得福。”

    卓星麵上一凜:“我與博贏結下仇怨,他素來睚眥必報,此去定不相容。何去何從,來日再說。現下形勢緊迫,你我先行逃生。”

    言畢,縱身而起,踢向牆角機括,但聽“吱丫丫”數聲響,腳下地板砰然開裂,一個三尺見方的方孔鬥現。

    卓星一馬當先,拉著雪歌,湧身躍入地道;相煙劫持青荷,隨後緊跟;“六子”魚貫而入,“雙相”依次斷後。

    眾人沿著地道飛身而行,青荷被相煙劫持,隻覺一陣寒氣,從腦門滲入腳底,通體冰透,無懈可擊。

    相煙輕扯絲網,將她放將出來,又將絲網完璧歸趙,送還雪歌。青荷終於得以舒展手腳,仍是酸麻至極。

    四周黑漆一團,伸手不見五指,相霧晃亮火折,眼前忽明忽暗,忽隱忽現,兩側皆是石壁岩,呈現著千奇百怪的人影,甚是恐怖荒誕。

    眾人上起下落,走過無數石階,又三繞兩拐,穿過數條甬道。

    正奔行間,忽聽身後異動,青荷不及回頭,便聽疾風烈烈,割破長空,如同山崩海嘯,地裂山搖,勢不可擋。轉瞬之間,斷後的“三相”、“六子”,被刮得東倒西歪,寵辱偕忘。

    總算九人身經百戰,躍身而起,聞風而動:“龍妖!劈風神掌!”

    言未畢,地下甬道白影飄忽,如風飛旋。仔細觀看,卻是個白衣人,白紗遮麵,掩住口鼻。身形之疾,出手之快,匪夷所思。但聞掌風呼呼,拳聲凜凜,勢如怒海中的蛟龍。

    一時間,利刃爭鳴,刀光劍影,風起雲湧。相煙眼見白影掠過八人,聲勢如雷,向自己極撲而至,隻覺驚嚇過度,幾欲崩潰。

    就在方才,他還叫囂著以荷製龍,如今龍妖神勇如斯,他恨不得就地隱形,鴻飛冥冥。

    幸而卓星、雪歌一馬當先,飛身急轉,飛錘、雪鉞迎風起舞,將白衣人擋在一邊。

    相煙這才找回魂魄,仗著身高臂長,反應神速,逃過一劫。更不怠慢,拎著青荷,飛身躍到隱秘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