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欠你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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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遊起泳來,頗是古怪,沉浮不定,東倒西歪。這般遊水,當真是外行,眼看就要溺水而亡。
也是了,雖說他做魚之時,泳技高超,可如今初變人形,生出來的自然是笨手笨腳,遊起水來隻好笨頭笨腦。
好在他雖然泳技拙劣,卻能堅持不懈,終於掙紮上岸。隻是她又打噴嚏,又流鼻涕。
雖是如此,他卻根本不顧自己,而是對她極盡憐惜,脫下她的濕衣,又用長袍將她包了又包,裹了又裹,唯恐她受涼水所激。
咦,好似不對!他個頭這麽高?肩膀這麽寬?胸膛這麽硬?
她看了又看,恍然大悟:“哪裏是鯉魚姑娘?分明是我的阿龍。”頓時,她泣不成聲:“阿龍!你怎麽才來?由著我被人飛踹?”
阿龍聞聽此言,登時臉色鐵青,恨恨不平:“誰敢踹我可人?等我找到他們,挨個狠揍一頓,給我的可人報仇雪恨。”
她轉悲為喜,眉開眼笑,念及前怨,委屈至極:“活在這一世,險些變身人彘。欺負我之人實在太多,數都數不清。隻怕一時半刻,打不利索,不如隻打最最可恨那一個。”
阿龍低下頭來,眼望摯愛,一邊輕吻,一邊輕問:“不知青荷最恨哪一個?”
朦朧之間,她抬望眼,隻見碧綠碧綠的翠竹,被晚風吹拂,幽幽如海,杳杳有聲。嗚嗚咽咽,極似南虞沙晨海之濤聲,卻是可望不可即。
不由滿心懷恨:“都是‘變色龍’與我為仇,令我歸國無路,回家無門。阿龍若真心給我報仇,定要結結實實打他屁股。”
他聞聽之後,居然半晌無言。
青荷左思右想恍然大悟:“也是了,打龍大大屁股,確是有些難度。”
略一轉念,如同吃了定心丸:“阿龍素來聰明絕頂,從不會讓我失望,隻要耐心等待就好。”這般一想,即刻放下煩惱,踏踏實實睡覺。
阿龍萬萬不料,她一被公主抱,便瞬間沉入夢想,變身乖乖寶。
更是不料,她在夢中,雙臂勾著他的脖頸,小嘴湊上他的厚唇,一片溫潤,蝕骨:“阿龍,咱們回家麽?”
阿龍情不自禁,一聲呻吟:“是,回家。”想要停下熱吻,邁開腳步,卻是心有餘力不足。
她順著他的唇,一路向下吻,更是鶯啼婉轉:“阿龍,今日咱們新婚。”
阿龍聞聽此言,如同過電,雙腿酸軟,再也不能自控,索性抱她滑入草叢:“是,寶貝,我還
欠你個洞房。”
她媚如靈狐,滑似狡兔,在他懷中翻轉如初:“阿龍,分明是我欠你。”
他聞言目眩頭暈,不可熬忍,瞬間打開包裹她的長衣:“那我今日索取,你可願意?”
她吻在他的耳垂,已經開始索取:“當然,阿龍還要我說多少遍?我當然願意。”
玉兔東升,滿天星辰。殘月西沉,黎明漸近。霞光萬丈,旭日當空。
青荷再度醒來,居然不是葬身魚腹,而是鏞臥錦被。刻骨冰寒,一去不返。渾身上下,如耀春陽,如沐春暉。
原來,後背心緊貼著個大火爐,極盡溫暖,極盡愜意。
不由心中暗忖:“當真離奇,難道是鯉魚姑娘,伸出天使般的雙鰭?可是魚鰭不是涼涼的麽?因何這般溫暖?”
細細體會,心中一驚:“不對,哪裏是雙鰭,分明是雙臂。難道是阿龍救我回了南虞?不對,好像還在西蜀。”
她抻個懶腰,睜開惺忪睡眼,瞬間發現,居然,居然,渾身上下,一絲不掛。而且,而且,還被人,從後麵,緊緊擁抱。
抱她之人,是個身材高大、熱情如火的男子。而且,他還,意猶未盡地抱著她的纖腰。他還,戀戀不舍地親吻她的後腦。
他和她,雙體合璧,緊緊相依。他的親吻,不斷遊移,那般溫柔,那般顫抖,那般癡迷,那般滾燙,她甚至聞到他特有的鬆香。
有生以來,這般被人抱,這般被人親,從來沒有,哪怕是摯愛的阿龍。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寡廉鮮恥獻曖昧?肆無忌憚送溫暖?
是可忍,孰不可忍?定要狠狠教訓這個惡棍!
她猛然一個“鴻軒鳳翥”,左腿外撇,右腿旋踢,可惜,目標尚未命中,雙腿反被鎖勾。
青荷暴怒,極速側眸,就看到一那張黑臉,正對著她嘿嘿地笑。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無明業火,直衝南天門:“欺人太甚!而且欺的堂而皇之、心安理得、鎮定自若!憑什麽?你個抱龍獸!”
方欲發作,眼前天昏地暗,鬥轉星移;刹那之間,但覺頭暈目眩,心慌氣短,險些暈死過去。
想要反攻,卻是不成:“我已經一天兩夜,未進水米。極度饑餓之中,如何打得贏?”
她傾盡全力,才壓下狂怒,心裏咬牙切齒,麵上不動聲色:“你活得不耐煩?還是嫌死的慢?”
他淺淺一笑,樂在其中:“我愛著自己的小妾,
死了都心甘!”
她聞聽此言,淚流滿麵。眯起貓眼,咽淚裝歡:“一會兒我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什麽叫心甘情願。”
如何殺龍,最是多快好省?
他笑得癡癡迷迷,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翻轉,猛親她的星眼:“為夫昨夜已經嚐過,我的小妾果然愛我愛到心甘情願。”
津津樂道,回味無窮:“我的小妾,便如錦鯉海狸,和我翻轉遊戲;又如嬌花軟玉,和我珠聯合璧;更如夜鶯黃鸝,和我喃喃細語,讓我情不自禁,欲罷不能。”
她聞言兩眼直冒金星,幾欲發狂,隻想一躍而起,就此拚命。幸虧她飽受阿龍教誨,心中一遍一遍默念:“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雖是如此,依然憤憤不平:“我一絲不掛,你憑什麽衣冠楚楚!你個衣冠禽獸!”
轉念又想:“怒有何用?當務之急,掙開龍懷,鑽出錦被;出其不意,穿衣逃生。”
她全力壓下羞憤,故作輕描淡寫:“我的衣服呢?”
他眼見她一雙星眸又黑又亮,本是怒火燃燒,烈焰熊熊,不知何故,轉瞬熄滅,變成波瀾不驚。
驚駭之下,字斟句酌,自我辯護:“昨日晚間,撈你出湖,從上到下一身水,從頭到腳一身灰。雖是如此,你那幹的外衣、濕的內衣,可是一件沒敢扔,全部尋回。擔心你一早無衣可穿,夫君生生洗到半夜。事到如今,都已掛上院中晾衣杆,可惜還未幹。”
她聞言一雙星眸一亮又是一暗,更是殺機四起。
他不愧“變色龍”,毫無羞愧之情,更是麵不改色,從容不迫:“青荷放心,夫君豈能讓你無衣可穿?夫君早有先見之明,派人又給你買了套最愛的綠衣綠裳。”
她心下恨極,卻無力反擊,頭昏目眩,掙紮而起,方從被子裏探出香肩,又急急忙忙,縮了回去。
他不料輕而易舉便觀賞到出被芙蓉,更是喜不自勝:“挺拔、飽滿、嬌美、含羞。人如其荷,荷如其人。含苞待放,菡萏含羞。絕世美荷,吾所好逑。”
他的話,她雖聽不太懂,卻知不是好話,眼見他幸災樂禍,更加驚慌失措。
眼見她一臉窘態,他更是正中下懷,心裏笑得萬朵荷花開:“誰讓她不把夫君放在眼裏?明明是新郎,到她嘴裏,就成蟑螂,餓狼,中山狼。不光對夫君冷眼相加,迎頭痛罵,還想一頓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