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10.3更新(四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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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沈桓九的出現,就如同多了個助攻神器。葉南拉著懵梨, 沈桓九拉著葉南。三個人不像是在險阻萬分的死墓裏倒鬥倒像是出來春遊的一家三口。
忘川河很長, 景色也不算宜人, 甚至還有些不太美妙的腥臭味道。幾分鍾之前麵對這樣的景色,葉南還出著冷汗繃著身子,精神高度集中到了一個臨界點, 大有就快挺不下去了的可能。
然而此時此刻,同樣的地方, 空氣依然不太清晰,空間壓力也依舊大的很。可葉南偏偏就覺得渾身輕鬆一身舒適。
“我們跟蹤劉教授,發現他想殺了木之一行人。”葉南跟沈桓九說著他們的發現,問道:“我猜測劉教授敢這麽做一定是那位陛下授意的。可木之不是為陛下辦事的麽?為什麽陛下卻想殺了他?”
沈桓九眸子沉了沉,道:“自古帝王多薄情。斫瑛自私慣了,他想長生想當千年皇帝,自然不會允許有人同他一樣,即便那個人是為他盡心盡力的木之。”
葉南聞言不說話了。斫瑛到底有多自私他不知道,但木之那個人,他想起了之前在那個大般若雒疊黑樓的幻境中木之那副模樣,絲毫不難看出這木之對那陛下斫瑛根本就是有了情根。
連這般對自己情深義重的人都能說啥都殺,斫瑛的品性也能可見一斑了。可惜了那木之, 葉南搖搖頭, 竟然對木之這人還生出了點可憐之意。
不過也怪不得別人,兩個心術不正之人,即便是其中一人含了愛意, 可說到底還是罪孽深重,得了這個果也算是罪有應得。
撇開了這兩個人暫且不提,葉南看向沈桓九笑著道:“你怎麽就跑進了死墓中來了,我跟懵梨發現你進去之後還下了一跳。”
沈桓九臉色有些臊紅,瞥了他一眼道:“我當你進了裏麵,那還顧得麽多,進去之後才發現倒是我有犯了傻。”
他頓了頓伸手揉了揉他長長了不少的頭發道:“該怪我的,讓你白受了那些委屈。”
沒想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讓人望而生畏的鬼將軍沈桓九還能有這般模樣。葉南看他臉色微紅不知是尷尬還是害羞的,隻覺得這大粽子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兩人又相互通了氣,把這些天的情況給說了一下。果然之前斫瑛是說了謊,葉南他們在冰宮暈倒之後估計斫瑛就操控那些蝙蝠離開了,他們並沒有又失去記憶。現在離進墓的時間也隻過了三天而已。
讓葉南覺得奇妙的是,其實他們中間是遇到過的。事實上,兩人剛剛下墓沒過多久的之後就和沈桓九匯合了。
畢竟撇開一開始衝動下墓之後以沈桓九的智商不難發現葉南根本沒有進到死墓裏。不過他在墓口留了記號葉南看到後肯定會住下來,所以沈大粽子其實根本沒有多遠就又原路返回去找葉南他們了。
三人匯合的時候正式葉南和懵梨首次被夢魘蝙蝠攻擊之前。可惜三人遇到之後沒多久斫瑛就出現了,他設計引走了沈桓九然後又操控蝙蝠頂了葉南和懵梨,兩人一下子失去了十分鍾的記憶自然就忘了中間已經和沈桓九遇到過了,也就沒有停下來亂走一通,這才進斫瑛的圈套裏,進了那座冰宮,這就徹底和沈桓九給隔開了。
天知道當沈桓九回到原地的時候發現自己家媳婦閨女都不見了的時候有多狂躁。
三人一路走著,很快就走到了這條河的盡頭,蜿蜒曲折的河水匯合成了一灘池水,水麵上不見絲毫波動,顯然依舊是一潭死水。
而這裏出了一灘死水之外,四周都是石壁,依然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死路?”葉南皺皺眉頭:“難道是我們走錯了路?”
“並沒有走錯。”沈桓九搖頭道:“死墓的出口的確是在地獄盡頭,隻是這裏還不是盡頭而已。”
“可這裏的確沒路了啊。”葉南不明白了,他上前兩步手在石壁上咚咚敲了兩下:“難道還有暗道?”
他話音還沒落下,卻見那石壁在他的觸碰之下突然如紙屑一般嘩嘩碎裂脫落。
“什麽情況?”葉南心裏一驚下意識的退後幾步,石壁之後竟然是懸崖,崖底就是滾燙的熔漿。
“別慌。”沈桓九神色不變,一把抓著葉南的胳膊。
變故緊緊就在一瞬間,前方的石壁塌陷之後,周圍包括腳下的石壁都立刻碎裂脫落起來。
大的小小的石塊掉落下崖底發出斯拉斯拉的消融聲,熔漿被迸濺的極高,葉南能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仿佛瞬間就能把人烤熟的熱流。
他下意識的就要朝後跑去,沈桓九卻僅僅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動不動:“別動,地獄的盡頭才剛剛出現,如果想要出去就要戰勝它,從這裏出去。”
“什麽?”葉南咽了口唾液道:“出口在熔漿內?”
沈桓九點頭,低頭親了親葉南的鬢角,道:“跟緊我!”
說著就拉著葉南猛地朝那正在不斷脫落斷裂的石路上奔去,然後終身一躍,狠狠的朝那刺眼的熔漿裏跳去。
“咕咚。”葉南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吞下口水的聲音。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臉皺成了一團,即便不睜眼,他依舊能感受到跳下懸崖的風力,越來越熱的溫度已經砰的一聲跳入熔漿中迸濺起來的熔漿濺到臉上的刺燙。
當然,很快這種感覺就就消失了,因為……葉南覺得自己融化了,在熔漿中的高溫中融化成了一灘水隨著熔漿搖擺晃動,可偏偏他竟然還有觸覺。
這可真是……葉南覺得他們三個應該是史上第一個倒個鬥能把自己給倒進熔漿裏的,還是主動地。這叫啥,英勇赴死進行時麽?
過了一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已經跟熔漿融為了一體的原音,感覺燙意消失了,不過沉沉浮浮的擺動感還在,葉南跟著晃悠了一會覺得還挺舒服。
“阿媽!阿媽!”懵梨細細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葉南想著恐怕是三個人一起變成熔漿了。
“阿媽!”懵梨叫了幾聲都得不到回應之後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葉南,語氣中帶著無奈:“阿媽,你睜開眼睛看一下啊!”
葉南這才覺得不大對,睜開眼睛就見自己正泡在一灘溫泉裏沉沉浮浮的一臉享受模樣。再看看一邊的沈桓九,雖然沒說話,但那佯裝嚴肅的臉上暗藏的笑意是遮都遮不住的。
“舒服麽?”沈桓九眼裏含著一絲笑意開口問道。
“咳。”葉南幹咳了一聲從溫泉中唰的一下爬了起來:“這是哪裏?剛剛不是……那個熔漿呢?”
問完他自己就反映了過來了,隻怕那所謂地獄盡頭的景象都隻是幻境而已。
他想起自己那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認不出鬧了個大臉紅,瞪了沈桓九一眼說:“既然是幻境幹嘛不早告訴我,害我白緊張了。”
“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沈桓九一臉正經的保證道:“下次我會注意的。”
聽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葉南更傾向於這是沈大粽子的惡趣味。他哼哼了一聲,從溫泉裏爬了出來,這才得了空去好好的觀察周圍的景色,這一看她就忍不住又是一驚。
“這裏是哪?”葉南蹙著眉道:“這是之前的森林那邊?”
說是之前那座森林其實葉南自己也不是很能確定,畢竟這裏跟之前他們進來時的那片森林還是有區別的,雖然這裏也雲霧繚繞的但是顯然多了分仙氣。這裏左邊靠森林,右邊靠山,中間是一片巨大的溫泉。
說是溫泉葉南覺得這個麵積還是用湖泊來說比較合適,但是這湖泊中的水又是高溫的泉眼水,而且浮力又大,人往裏一泡還真是舒服的不得了。不然葉南之前也就不會連眼睛都忘記睜開了。
他又抬頭看了眼右邊的山崖,山勢挺拔陡峭,再加上這出雲霧繚繞的原音一眼看去那山就笑高的聳入雲霄了一般。他眯著眼盯了半天才依稀看到上方的山崖上似乎有個山洞一樣的東西,他們應該就是從那裏跳下來的。
葉南一臉驚奇,難道這就所謂的先死而後生,先經曆地獄的絕望在感受仙境一般的美好。嘖,不得不說建造這墓的人著實厲害,能從荒沙蔓延的地底深處道高聳雲霄的山崖石洞。
“這裏是,生墓入口。”
沈桓九目光盯著湖泊中心那滾動的泉眼,開口道:“死墓生,生墓死。該進去了,走吧。”
“生墓……”葉南也朝那滾動的泉眼看了過去:“入口就在那下麵麽?”
“嗯。”沈桓九點點頭:“那邊的石頭上有賀斯朗留下的信號,他們應該都已經進去了。”
葉南聞言朝那塊石頭上看去,果然看到了賀斯朗慣用的信號,他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也趕緊進去吧。”
斫瑛這人心性狠毒知道他們這麽多人過來還指不定想了什麽陰招對付他們。從他對待木之的招數上就能看出一二了。在加上木之那夥這幾天並沒有在死墓裏遇見說明他們很可能也是先進了生墓,不知道這兩撥人有沒有先遇上。
葉南這麽一想,心裏就開始著急了,恨不得立馬就跟大部隊匯合了。畢竟他苦苦尋找了這麽多年的父母也在其中,再加上賀斯朗幾人都是共患過難的夥伴了,要是真遇到了什麽事情,有他們在也能互相照應。
更何況,葉南瞥了眼沈桓九,這貨就是個大殺器,有沈桓九在就沒有能算得上是困難的困難。
沈桓九哪能不明白葉南的意思,見他急著進去也就順著道:“入口在泉眼之下,需要潛水過去,這裏離泉眼有些距離,你憋足氣跟緊我。”
“放心吧。”葉南抬抬下巴:“我可是大學遊泳隊的。”
沈桓九戳戳他驕傲的小酒窩不忍心拆穿他,拉著他的手半帶著朝泉眼下遊去。
果然,就如同沈桓九所說的,泉眼下麵就是生墓的入口,一個巨大的黑洞落在哪裏像一張張開的血盆大口。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雙雙跳進了動力。
順著嘩啦啦的水流,葉南跟沈桓九從洞裏掉了下來。這裏麵倒是別有洞天。
葉南摔了個大屁股墩,雖然有沈桓九及時護著,但是在後麵懵梨的那一下子倒是把他當成了墊背的,沈桓九因為率先起身去檢查周圍的環境,並沒來的急救場。
“阿媽!”懵梨驚慌的大眼睛盯著葉南的屁股:“摔疼了沒?”
葉南還能說什麽,搖搖頭,拍拍她的頭頂道:“一點也不疼。”然後揉著屁股走到沈桓九身邊。
這是一座規模不算太大的洞窟,上麵溫泉留下來的水稀裏嘩啦的被引流成了一條淺淺的小河,所以洞窟裏大多數的地方都還算幹燥。
葉南他們掉下來的地方正好是小河邊邊的空地上。
“賀哥他們應該是沿著河走的。”葉南道:“咱們也跟著這條河沿途走過去應該能看到他們留下的記號。”
沈桓九頷首沒有異議,三人便沿著河提快了腳程,朝之前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果然沒走多久就看到了沿途的賀斯朗做下的信號。這生墓果然和死墓不一樣,最起碼一開始的時候毫無任何危險,走累了還有沿途的溫泉小河能泡泡腳,如果不是葉南一直記著他們是有任務在身的差點就真的要當成郊遊一樣走走停停了。
然而這條小河的長度卻是出乎了葉南的意料。一開始走的時候還挺愉快的,但是當走了十來個小時走到腳都沒磨出泡了還沒有走到頭之後葉南就開始有些浮躁了。
“這條路怎麽這麽長?”他皺著眉頭問沈桓九:“怪不會是有什麽機關幻術之類的吧?”
他這是還記得之前南沙墓的時候那個被孫其動了手腳的走廊。
沈桓九卻是搖了搖頭,道:“這路沒問題。”
路沒問題,那什麽有問題?葉南實在搞不明白把墓路修那麽長的原因是什麽。這麽長的路程,恐怕這會應該已經不再那篇森林的下麵了,當然也有可能這路程隻是個障眼法,實際上是在繞彎子,繞來繞去也隻會在原地而已。
他歎了口氣,繼續朝前方走著。因為他們從死墓出來就直接進了生墓的原因,並沒有更換裝備,此刻依然不能知道時間。隻是單單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就覺得時間流逝的特別慢,可能沒過多久,但總覺得已經有了一個世紀。
“看這!”
不知又走了多久,一個拐彎之後視線終於開闊了起來,這是一座規格常見的地下宮殿,河水被引流到了宮殿的中央匯成了一灘深池,水麵上可以看到細微的波動以及冒出的泡泡,可見這池水底下應該有留往其他地方的通道。
然而這灘池水並不是讓葉南喊了那一嗓的原因,而是在池水邊上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
葉南來了精神快步走上前去,發現的確是打鬥過的痕跡,而且地上還殘留著血跡。這讓葉南心裏陡然一緊,生怕是賀斯朗等人受了傷。
他蹲下身子,手在上血跡上搓了搓,道:“還沒有凝固,應該是剛留下不久。不管是什麽人應該就在前麵。咱們現在趕一趕,應該就可以追上了。”
他起身又看向麵前的三處通道。
沒錯,這宮殿進來隻有一個入口可離開卻又三個出口。葉南仔細觀察了一番三個通道卻並沒有發現賀斯朗留下的信號。
很有可能是發生爭執後情急離開忘記給他們留下了記號。這下就抓瞎了,葉南知道賀斯朗這貨一向不靠譜,但沒想到他能不靠譜道這種地步,這麽關鍵的地方竟然連個記號都沒給留下。
“先別慌。”沈桓九見他眉頭緊鎖,開口分析道:“賀斯朗雖然作為散漫,但還有向來謹慎的唐家兩兄弟,再不濟還有你父母在這其中,他們知道我們會緊跟過來自然不可能不留下記號。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故意沒留,一種是被人故意擦掉了。”
沈桓九的話說的沒錯,現在這麽看的確隻有這兩種可能。葉南冷靜下來,順著沈桓九的思路仔細想了想道:“如果是故意沒留的話說明他們有可能沒有這三條通道之中的任何一條。”
他的目光轉向了那灘池水道:“池子下麵應該有通向別的地方的通道,他們有可能會走這條路。但如果真是的是賀哥他們和木之一夥遇到,在這裏發生了爭鬥,那走水下的路顯然不是什麽好選擇,因為誰都沒法確定池子下的通道到底能不能讓人通過。”
這麽一想,思路頓時就又清明了起來,他肯定的說道:“賀哥他們一定是走了這三條通道之一。我猜受傷的很有可能是木之的人,賀哥他們先離開之後,這裏很可能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有可能是木之的人抹掉了記號。或者是因為木之他們的出現讓賀哥他們不再適合留下記號了。”
“不錯。”沈桓九道:“看來接下來要靠你自己的選擇了。”
葉南點點頭,目光在三個通道上來回移動著,他心裏微微有些緊張,誰也不知道這些通道後麵到底都有什麽,也不知道如果選錯了要再過多久才能遇到其他人。這種對什麽都一無所知的感覺讓葉南有些胸悶感。
“阿媽,阿爹,這裏有字。”懵梨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他拽了拽葉南的衣服,指了指三個通道之門的上方,各有一行蒙了灰的小小的字體。
若不是懵梨眼尖隻怕他們還真發現不了。
葉南湊上去,用手輕輕拍開上麵的灰塵露出完整的字體來。
每一個門上都寫著不同的內容,第一扇門上名為:富貴榮華,第二扇門上名為:花前月下,而第三扇門上則為:功成名就。
“這是什麽意思?”葉南第一時間想到了幻境:“錢,色,權?該不會又是幻境吧?”
也不怪他這麽想,畢竟最近這段時間遇到的最多的就是幻境了都快成條件反射了。
沈桓九搖搖頭,他對這一生一死墓的了解也沒有這麽透徹,這三道門裏到底有什麽樣的機關,說到底他也並不清楚,因此這次上他是真的幫不上一點忙了,到底走哪一個,還得看葉南的選擇。
“如果賀哥他們看到了這幾行字的話我覺得賀哥肯定會選花前月下,我爸媽可能會選功成名就,最壞的可能就是他們全都分開行動了。不過……”
葉南看了看這極為隱蔽的小字,再加上之前那蓋著灰的狀態,很有可能他們根本就沒看到這幾個字,他頓了頓道:“就走中間這個吧。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長短相依選中間。高考都是這麽蒙過來的!”
所以說以抄為主,以蒙為輔,蒙抄結合,一定及格這種事情也不是隻適用於考試的,盜墓不也用的妥妥的嘛。
沈桓九可不懂什麽三長一短選最短這種洗腦式的順口溜,隻是看葉南一臉自信的模樣就依了他,走了中間的花前月下。
“走吧。”沈桓九牽住葉南的手,又低頭去看懵梨:“怎的?”
懵梨皺了皺鼻子,道:“我不想進這裏。”
沈桓九沒說話,安靜等她說完。懵梨停頓了一下也立刻就給出了解釋:“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阿爹阿媽你們進這個,我就進第三個好了。我們分開行動遇到其他人的機會也多。”
說完她難得強勢的一次,不等兩人拒絕就一頭鑽進了第三個門之中。
沈桓九的眉頭蹙了起來,不太高興道:“看把她慣成什麽樣了。”
“?”
葉南白他一眼,好嘛,自己孩子管不住就成他慣的了。怪我嘍?
葉南哼哼一聲,轉頭走進第二個門裏,誰還沒有個脾氣咋地,就許你大粽子最了不起了。
不過懵梨的這番舉動著實讓葉南驚訝了一番,他算是了解懵梨這孩子的,是那種聽話到呆板的小家夥,很難有這種突然那麽強硬的要做某件事情的時候。俗話說是出反常必有妖,葉南有理由相信,懵梨肯定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才會這麽堅決的進入第三道門。
不過做媽的,人家孩子有個小秘密了也不至於非得跟上去看個究竟不是。所以即便葉南心裏有些不放心,還是選擇尊重懵梨的決定,走了第二道門。
至於沈桓九,沈大粽子的宗旨從很久以前開始就隻有一個了:葉南在哪他在哪。
所以即便被葉南哼哼了一聲,他還是立馬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
“晝聽笙歌夜醉眠,若非月下即花前。”花前月下這四個字就是出自於這首白居易的師,葉南以前讀到這句詩的時候總覺得有股愛情的腐臭味,酸的不得了。
不過如果光看字麵,這又是花的又是月的,想必景色肯定是美不勝收。但葉南還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跟一個大粽子在詭異多變的墓穴裏感受一把這個花前月下。
進了花前月下的大門之後,身後的門就自動關上了,應該是有什麽機關,葉南拉了拉發現門沒有動之後便也不在意了。反正早就知道這裏是龍潭虎穴了,要是沒點危險發生那還奇怪了呢。
兩人默默地裏走去,沒走一會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花香從遠處飄來。
“花前月下,不會還真有花吧。”話雖這麽說著但葉南還是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畢竟墓穴裏的香味,不得不防啊。
“香味沒有問題。”沈桓九怕他憋壞自己把手從他鼻子上拿了下來,道:“不過有一點倒被你說中了,是幻境。”
葉南:“……”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兩人手緊緊牽在一起,葉南想的簡單,就是覺得之前那死墓的盡頭不也是幻境要換了別人得多少人折在那裏,但他跟沈桓九綁在一起了就沒事,反正幻境之後的真像沈桓九都能看出來。
不過倒是意料之外的,想象中的驚險至極的幻境並沒有冒出來,葉南也不知道是幻境還沒有開始還是這次的幻境很溫和。總之他們繼續走了沒多久,就看得到一朵朵盛開的花在兩邊盛開。中間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兩邊牆壁上點著燭光,紅豔豔的映的人臉像花兒一樣。
“這……是環境麽?”葉南有點不確定的問道。
沈桓九點點頭:“是幻境。”
可這幻境有什麽意義呢?兩人都不敢放鬆,越是這種看似平靜的背後就越是暴風雨。就算待會從裏麵突然飛出一大群的夢魘蝙蝠,葉南都不會驚訝。
可惜……夢魘蝙蝠這種事情到底還沒發生。然而沈桓九身體僵了僵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他眉頭蹙的厲害,突然就停下了步子不走了。
葉南回頭看他:“怎麽了?”
沈桓九沒說話,他覺得這種事情還是靠用心感受比較有用。
周圍的燭光似乎暗了一下,花香更加的濃鬱了,甜膩中帶著一股燥熱的感覺。
葉南皺皺眉頭:“怎麽感覺有點熱?不繼續走麽?”
他的臉紅通通的,身上□□的皮膚上也透著淡淡的粉紅色,看上去有點像喝醉酒了的模樣,誘色可餐,可偏偏他此時神誌清晰地很,也就絲毫沒有察覺身體的不對勁。
沈桓九也清醒的很,甚至可以說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的清醒。他一會覺的戰鼓激昂,好像他的戰馬已經急不可耐的嘶鳴,踏著蹄子昂起高貴得頭顱。一會又覺得大地回春,凜冬已過,春筍正在努力的破處地麵,抬頭挺胸的向上爬,露出他圓滾滾的腦袋。
emmm,沈桓九沒想到自自己還那麽有詩意,他的目光緊緊黏在了葉南的身上,腦袋裏一片火熱,仿佛透過衣服看到了小巧的太陽。
“你怎麽了?”葉南這會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沈桓九一直是個很內斂的人,可這回他看他的目光卻像個癡漢。
葉南想到這裏不太正常的溫度,又突的想起門外那四個大字:花前月下。
他這會腦袋才突然靈光了起來,頓時想到了寫不太適合這個時候的事情,心忍不住就一抖。
“我們……”他開口想說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誰知道一張嘴話還沒說完就沒忍住先舔了口微微有些發幹的嘴唇,留下了水潤的光澤。
葉南:“……???”
葉南的腦袋很清晰,特別特別清晰,所以他清楚的覺得自己的大腦並沒有下發指令去舔那一下的嘴唇,還舔的那麽誘惑。
完了。他這會才總算意識到這花前月下通道裏的殺招在哪裏。
葉南覺得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都不適合開車,更不用說,如果放任發展下去接下的情景可能用開車已經詮釋不了了,得是開飛機……
這個想法才剛落,他突然覺得突然周圍一股清風拂麵,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從他的脖頸劃過穿著緊身衣的□□。
那一瞬間,葉南突然也覺得,春天來了。竹筍寶寶努力鑽出地麵,露出他圓滾滾的小腦袋。
他臉一紅,下意識的就覺得情況不妙,轉身就想逃跑。
一隻大手橫穿過來攔腰把他抱住,葉南一僵落入到了沈桓九溫熱的懷抱裏。
“春天到了……”沈桓九低喃一聲,神色中滿是舒謂。
葉南打賭,他肯定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葉南實在是沒法想象沈大粽子一本正經的說出春天到了這種話來。
他閉上眼睛,懶得再反抗。反正第一次下墓的時候南沙那茬子的黃金蛇就已經讓他們一回生了,所謂二回熟。沈大粽子都沒說不,他也叫不了聽。
兩隻剛剛鑽出地麵的竹筍寶寶,互相依偎著,努力露出可愛的小腦袋,互相擁抱親吻。微微拂來的清風撫摸著竹筍寶寶幼小的身體,給以撫摸給以雨露,讓他們茁壯撐場快速長大。
沈桓九的神誌依然很清楚,他充滿理智的看著葉南趴進他的懷裏,充滿理智的做著春天裏充滿暖意和激情的事情。
花前月下,時不時的穿插著幾聲誘人的聲音。
葉南神誌很有空□□去想,應該叫花錢日下。
得到了澆灌的竹筍長得越來越好,啊春天,美好的春天。
……
葉南醒來的時候頭很疼,他依稀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做了一個關於春天的夢。
他緊鎖著眉頭,微微去回想夢裏的內容,這麽一想,他整個人突然就都清醒了起來。
他陡然起身,周圍的環境已經不是之前那副花前月下的模樣了,沒有花,沒有紅燭也沒有香味。葉南微微猜測了一下就覺得應該是那幻境已經破了,露出了這裏本來的模樣。
沈桓九在一邊不知道做些什麽,看到他醒了之後就立刻眼裏帶笑的走了過來:“醒了?”
那聲音,舒暢的很。
“醒了。”反觀,葉南一張嘴發出了一聲嘶啞的聲音。
他動了動肩膀,腰酸背疼腿抽筋活像跑了十圈操場一樣。越想越憤恨,葉南抬頭瞪他:“春天來了?”
葉南心裏清楚,雖然昨天身體不受控製但那甚至卻是清晰地很,他自己說過什麽話,他定是一個字都不會忘記。
果然,沈桓九那張臉上頓時染上了一層薄紅,即便他已經努力板著個臉,可顯然已經一點威力都沒有了。
葉南忍不住想笑,想起幻境裏的那些更是覺得荒誕的不行。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然他們莫名其妙的就破開了這個花前月下的幻境。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的瞎想起來,還好進來的隻有他們倆,要是懵梨也跟著進來了,那才是真的尷尬了。
“這幻境到底是怎麽回事?”葉南忍不住心裏的好奇開口問道。
“這個花前月下說得不是美色,而是欲。”沈桓九回答道:“這一道門厲害之處在於她能操控人心方大人內心的**而又同事保持大腦的理智。如果進來的是一個人,這個人恐怕會因為得不到紓解而死,如果進來的是兩個不想愛的人,這個人則會永遠陷入幻境無法解脫。我們則算是趕了巧了。”
沈桓九露出一抹細細的笑:“你與我結合,正好破了他的幻境。”
“行了。別說了。”葉南竟還從他神色中看出了點得意的模樣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還是看看咱們怎麽離開這個地方吧。懵梨也不知道出來了沒,還有我父母賀哥他們都不知道怎麽樣了。”
沈桓九聞言迅速收斂了笑容道:“我剛剛已經檢查過了,這裏雖然已經破了幻境,但是沒有通往其他幾道門的路線,想要出去,恐怕還得沿著這條路走到底。”
葉南點點頭,他也知道選了不同的門想要立馬見麵基本是不可能的。隻能期望其他人也都能順利破了幻境然後在最終生門的終點與所有人相遇吧。
另一頭。
懵梨獨自一人走進功成名就之後,臉上的神色頓時就耷拉了下來,露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你叫我來做什麽?”
她細細的嗓音在通道內響起,平淡而毫無起伏。
“你果然來了!”一模一樣長相的小姑娘從陰暗處跳了出來,臉上滿是明媚的笑容,但誰能猜到那笑容下掩藏的殘忍:“你果然還是心疼我這個妹妹的。”
懵梨皺了皺眉頭,臉上是不敢苟同的神色:“你莫誤會。我隻是不像你再去打擾阿爹阿媽。”
頓了頓她又道:“說吧,你到底有什麽事情。”
“打擾?”樊桃花臉色猛然難看起來,好端端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被她臉上猙獰的神色就給毀掉了大半:“你少這麽一副施舍的語氣。如果沒有你,他們就會是我的阿爸和阿媽。”
要不是懵梨本身就不怎愛笑恐怕這會就要被這丫頭給氣笑了,她眉頭皺的更深了,頗有幾分沈桓九的影子在身上:“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你已經試過了,可是阿爹啊媽最終還是選擇了我。”
她試圖跟樊桃花講道理:“你莫要冥頑不顧,若是真心悔改就離開這裏吧,這裏不屬於你。”
樊桃花卻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捂著嘴咯咯直笑,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笑了半晌,她才停了下來道:“你說得對我試過了,但是失敗了,所以這次我總結了之前的經驗,我發現選來是我前幾次太仁慈了,沒有直接把你解決掉,這才導致阿爹阿媽不要我的,如果你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那我就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了。”
懵梨冷靜的搖搖頭:“我同阿爹一樣,擁有長生不死不滅之身,你如何讓我消失?”
“那就試試好了。”樊桃花指了指身後黑洞洞的道路:“既然已經進了功成名就門,你就好好體驗一下,你說你要是被永遠困在了這裏麵怎麽辦?啊呀,那樣阿爹和阿媽就是我的了呀。”
懵梨沒說話,樊桃花卻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來吧,我的好姐姐,跟我一起進這功成名就門,讓我們看看,誰才是能走出這幻境之人。你看看你,半癡半呆跟個傻子一樣,上輩子戎馬一生到死連個名都沒留,再看看我,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都能取代你的人聲。我有錢有勢有權有利,而你呢,你什麽都沒有……”
“好。”懵梨抿抿嘴,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那就,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們提前祝你們中秋節快樂!!!
然後小可愛可以順道我的圍脖那裏去,轉發第一條圍脖抽兩名送月餅。
上次兒童節福利錯過了的這次可以試試中秋節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