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公司名字裏還帶著前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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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門口的水果攤向來東西都很貴,我記得來時在離醫院不遠的地方,有家大型的超市,我建議蘇苑一起去那裏買水果,順便再看下有沒有什麽生活用品可以給外婆一起捎回來的。

    出了住院樓大門,外麵的雪花終於有了轉停的趨勢。一陣寒風吹過,我縮了縮脖子。幸好容陵給我戴上圍巾跟手套,不然真的得凍死。

    蘇苑穿了件黑色長款羽絨服,衣長到膝蓋處,膝蓋往下露著肉腿。現在的年輕人貌似都喜歡這麽穿,在寒冷的冬日裏,不妨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而我——

    我是這幫年輕人中的一朵奇豔的苞蕊。

    羽絨衫加羽絨褲,雪地靴,圍巾,手套……把自己裹的跟個粽子似的,也就是信了容陵的話,怕冷就多穿點。

    結果這麽往蘇苑身邊一站,正應驗了網上的一句話“女神跟女神經。”

    不過女神今天狀態不是很對,一路上低頭不語。我跟她其實並不算很熟,見她不跟我說話,我也不跟她說話。

    到了超市入口,蘇苑突然問我,要不要先去隔壁的肯德基坐會兒,喝杯咖啡。

    蘇苑臉上有某種焦慮的情緒,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這中間肯定有蹊蹺。

    我點了點頭,跟著她,一起走進了肯德基。

    店裏暖氣開的很大,玻璃門前立著一張鹿晗新出的套餐海報,音箱裏傳來的是陳奕迅的《婚禮的祝福》。

    “我的請帖是你的喜帖

    你要的一切

    如今都變成我的心碎

    你總是太清醒

    我始終喝不醉

    連祝福你還逼我給

    ……”

    如蘇苑所說,我們各自點了一杯熱咖啡。

    我們剛找座位坐下,蘇苑已經開口,“真沒想到,容陵的那位‘伊人’居然是你。”

    她說著,竟苦澀的笑了笑。

    幾年前的她,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煞費苦心想要拴住的男人,到最後,成了自己的妹夫。

    還是輸給了我這樣的一個鄉村小妹。

    “你和他的那段過往,他已經都告訴過我了。坦白說,我不介意。”

    我向來不是個城府深的人,什麽事都喜歡擺到台麵上來,不愛藏著掖著,那樣太費勁了。

    我莫名有了種錯覺,覺得現在的自己比幾年前的蘇苑幸運太多了。

    她高學曆,高智商,又是個白富美,像她這麽優秀的女人,容陵都會拒絕,我又何德何能了。

    我雖然覺得這不是個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尤其是現在,麵對蘇苑的時候。

    蘇苑大概沒料到,我會這麽的直白,頓了頓,低頭喝了口杯中的咖啡。許是咖啡有些苦,她眉頭微微蹙了下。

    “看來,容陵對你,還真是用心良苦。你覺得,如果你是我,該怎麽去麵對你?”

    她的問題明顯有些苛刻,我更費解的是,她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難不成,在她的心裏,對容陵還有過那麽一絲的期盼。

    如果真是如此,我希望今天能把她心中的這一絲多情的小火苗,給扼殺在搖籃裏。

    “每個人看待事物的方向不同,我不是你,左右不了你的想法。但在我的眼裏,你就是我的嫂子,再無其他。我猜,容陵現在的想法定然也是跟我一致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有太多的顧慮。”

    我是真的涉世未深,說起這些大道理時,竟是那麽的雲淡風清。以至,蘇苑聽了,差一點都要嗤笑出來。

    我跟他在一起,也兩年多了,他曾經的那些花花草草,我都一起經曆過。連我自己都是從這些小花小草中脫穎而出,而今,我又有何俱?

    蘇苑沉默了。

    “我不清楚你跟容陵的事情,我哥知不知曉,但他現在是你的未婚夫,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他很愛你,我不希望看到他受到一點傷害。你跟容陵之間畢竟已成過去式,我哥才是你的未來。”

    我不想以一副容陵正妻的口吻去跟她多說什麽,因為我還沒有那個資格。然而,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薛璟晗的妹妹。

    全然是站在了一個妹妹的立場上,去忠告她。

    “你的喜帖是我的請帖

    你邀我舉杯

    我隻能回敬我的崩潰

    在場的人都知道

    你我曾那麽好

    如今整顆心都碎了

    你還要我微笑

    ……”

    耳畔,那首熟悉的旋律再次傳來。

    我的話,在蘇苑的心中有了那一絲的波瀾。我看到她的臉上,多了些許的尷尬。不過,她好像很會掩飾自己,下一秒,她已經粉飾好了所有情緒。

    “你當真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嗎?”

    她探究似的望著我,試圖想從我臉上捕捉到一點她所期待看到的遲疑,哪怕隻有片刻,那也足以證明,她在我的眼中,還是有點威脅性的。

    終究,我還是讓她失望了。

    “不在乎。”我回答的很幹脆。

    如今的她在我的眼裏,跟曾經的舒冉沒太大的區別,不過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當真要是計較來計較去,外麵還有那麽多愛慕容陵的女子,我還不得累死。

    她靜了幾秒,忽地笑了,“我希望你能記得現在自信的模樣。正如你所言,我跟你哥都快要結婚了,在你眼中我或許連個競爭對手都算不上。但這不表示,別人也是這樣。像他那樣優秀的男人,多的是女人搶著要去倒貼,到那個時候,你可不要哭鼻子。”

    我一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答道:“謝謝你的提醒,我一定會管控好自己的情緒。”

    在容陵的問題上,我不想與她有過多的交談,麵前的咖啡我一口未飲,思來想去,我決定還是先離開這裏。

    “我先去超市買點梨吧,你在這裏等我?”我問她。

    她握著紙杯輕輕搖晃了下,抬起頭,眉眼淡漠的看著我,“你想不想知道,容陵是用什麽辦法把你從警局裏保出來的?”

    她的問題,成功的吸引住了我,讓我剛移開椅子的屁股忍不住又折了回去。我的撤逃計劃,失敗。

    “我知道。容陵跟我說過,是找的他前妻的舅舅。”我說。

    蘇苑又笑了,像是聽了一個極大的笑話,剛吞進嘴裏的咖啡,差點都給嗆出來。

    “你還真是單純,這麽一說就信了。怎麽也不想一想,他跟胡蝶都離婚多少年了,人家舅舅憑什麽還來幫他這忙?”

    她像是知道什麽內幕,明顯話裏有話。

    “不然你說是什麽?”我改口。

    “你知道‘靈蝶廣告’吧,難道從沒好奇過,為什麽他倆都離婚了,這公司名字裏還帶著前妻的名字?”

    我斷然沒料到,她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的確,我確實好奇過,隻是那時,我對他還無感,也就沒在意。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想過問太多。”我言不由衷的答了一句。

    人就是一個很複雜的矛盾體,往往有的時候,你越想知道某件事,她越是對你藏著掖著;可你越是毫不在意,她越是巴不得把所有知情的事情通通說給你聽。

    蘇苑也是如此。

    “胡蝶的爸爸胡漢生當年把這家公司交給容陵時,名義上是對他的補償,實質上卻是變相的一種束縛。經商的人,沒有幾個人是不奸詐的,正所謂無奸不商,胡漢生就是這麽一個典型的人物。

    以前,胡蝶跟容陵還沒離婚時,容陵是胡漢生公司的一個業務經理。他深知容陵的業務能力,在他們離婚後,胡漢生為了不失去這麽一個為他賺錢的工具,假意的以補償的名義送了這家公司給容陵。背地裏,他卻持有‘靈蝶廣告’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說的再直白一點,這家公司並不是容陵一個人的,他也就多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充其量就是胡漢生手下,一個高級的打工者。”

    “可這跟保我出來有什麽關係呢?”我聽自己問她。

    她勾勾嘴角,凝眉注視我,“‘靈蝶廣告’這幾年在容陵的帶領下,業務發展的越來越廣,合作的客戶都是行內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胡漢生開始眼饞了,想要把它吞回去,可礙於當初簽下的協議,明麵上他不敢做得太放肆,

    讓容陵把公司遷轉到楓都,這隻是他的第一步計劃。然而,在他還沒有實施第二步計劃時,你出現了,替他提前完成了。”

    說到這裏,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低頭將杯中的咖啡一口喝完,拿過餐盤裏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漬。繼而,不緊不慢的補充道:“容陵為了保你,轉讓了自己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給他。這就是為什麽胡蝶的舅舅會動用他的關係,把你保出來。說白了,也就是一場交易。

    隻是這場交易對容陵來說,卻是虧損的。現在的‘靈蝶廣告’,容陵已不再是持有最多股份的人,而是兩人持平。也許你覺得這並不能代表什麽,但你知不知道,一個上了戰場的戰士,如果失去了盔甲,後果會是怎樣?以胡漢生的勢力,重奪這家公司,已是指日可待了。”

    ……

    以前,在我的職場理解範疇裏,就是每天我能踩多少件衣服出來,一件衣服的單價是多少,按件計算,我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當蘇苑跟我說了這一堆堆生意場上的事,我整個人呈現在一個懵逼的狀態。雲裏霧裏,一句都聽不明白。

    在我有限的理解裏,就是說容陵為了保我出來,給了胡蝶她爸百分之五的股份,照這趨勢發展下去,容陵很有可能會被胡漢生踢出“靈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