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噩夢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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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這時,我察覺到有人來了。
此時我的樣子格外窘迫,之前被林青青那個表子叫人扯掉的衣服還很鬆鬆垮垮,海風吹了一夜,我的頭發也是同樣的淩亂不堪,整個人就跟孤魂野鬼一樣被吊在離海麵不遠的半空中,倘若等下來人一看,他們會不會以為我是鬼?然後被我嚇跑不救我?
心中琢磨著這些不太好的可能,我心全都緊揪在了一起,很是忐忑不安,生怕等下又撲了空。
大概過了三分鍾,我就看到不遠處的岸邊走來一個手裏拿著漁網的人,可能是哪裏的漁民,他正尋覓著一個更好的地方準備撒網捕魚……這是個很好的求助機會,我想也沒想,朝他大聲喊道:“誒,前麵那位大哥,聽得到嗎?聽得到的話就轉身看我一下!”
剛開始的那聲可能被風吹的有些斷斷續續,他沒聽見,後來我急了,又連叫了好幾聲,一聲比一聲大,他才終於發覺有人在叫他,回頭便看到了我。
他立馬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幾步,瞪大眼睛盯著我這邊…也是,像這種荒山野嶺,不對,這種放眼望去隻有大海汪洋,周圍壓根沒土著居民的情況下,突然多出來一個活人,還被如此狼狽地懸在懸崖下,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嗓子已經幹到快要枯竭,一整夜折騰下來的疲倦也讓我幾乎陷入絕望,我又奮力對著他叫了一聲:“大哥,你能幫我把我救上去嗎?我已經在這吊了一夜了,隻要你幫我,等我回去了我一定報答你,一定會滿足你所有要求!”
這個漁民大概也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聽到我的處境後,他沒再猶豫,倒是安慰我:“妹子,你先別怕,我馬上就上去救你。”
被無人問津地扔在這獨自呆了那麽久,又經過了各種情緒轉變與侵蝕後,這會兒好不容易來個人對你說了句安慰的話,心總會一瞬間變得莫名柔軟…我感動得差點掉淚,連著說了好幾聲謝謝,激動又期盼地等著他把我拉上去。
後來這位大哥是找到了繩子固定的地方,把結子解開,然後一個人奮力將我救上去的。
重新回到地麵我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我喜極而泣,一時失控,撲進那位大哥的懷裏就痛哭了起來…是的,這一晚我過得無比惶恐,最開始我壓根不敢閉眼,生怕隻要我一閉上眼,海水就會越漲越快、越漲越高,直至把我淹沒,到時候我恐怕就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可我不閉眼,我也是格外的掙紮恐慌,腦子裏更是被各種可怕的想法充斥著,攪得我頭痛,攪得我心神不寧十分壓抑難受。
我真不知道自己是靠一種什麽心態熬過這艱難的一晚的,總之此時此刻,我仿佛重獲新生,心止不住地狂跳起來,整個人也完全壓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大哥,真的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可能就會死在這了。”我感激地抓住他的手,千言萬語彌漫在心頭。
他憨笑了幾聲,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看我:“沒啥,我不過也就是出了點微薄之力,況且救了一條人命,我也驕傲。”
說著,他又偷偷瞄了我好幾眼。
我被他這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尷尬地將臉別到一邊,我開始認真環視起這個地方來,這裏除了大海就是大山,方圓幾裏之內都看不到一棟房子,就跟那種無人島一樣,平時隻有一些漁民會經過這來捕魚,大多時候,整個島都是空蕩狀態。
難道林青青跟肖炳天他們就是看這裏沒人,即便我喊破了嗓子,或者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所以才把我帶來,甚至對我起了殺心?
好歹毒的賤人!真不愧是林宏偉和廖紅梅那對狗男女生的賤種,心思竟比他們還要狠毒可怕!
要知道雖然我跟林宏偉他們鬥了那麽多年,期間也一直都是水火不容、恨不得對方立馬下地獄,可他們畢竟還沒真的冷血到要來要我的命,如今林青青卻先一步對我下手,簡直刷新我三觀。
但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我這是在哪。
於是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問那位大哥:“這是什麽地方?”
大哥愣了一下,可很快便回答我:“這是在螺島。”
“螺島?”
“哦,就是中建島,你們城裏人也管這叫西沙群島。”
西沙群島?
我渾身一震,整個人都恍惚了,想不到自己居然被那群人渣給綁到南海來了……南海,南海,我默默念著這兩個字,心底不禁湧起一股憤怒,我真是要瘋了,竟然一不留神就被那些人渣帶到了這麽遠的地方!
c他媽,給我等著,等我回去了,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
在這裏無所依靠地呆了二十幾個小時,我什麽東西都沒吃,連水也沒喝一口,人是又餓又渴,前所未有的窘迫,我頭暈眼花,好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完全支撐不起來。
可能是看我真的太慘,對這又人生地不熟,那位漁民大哥最終好心扶著我走了下去,讓我坐上了他的漁船,還把我帶去了他家裏。
原本我以為他要對我做什麽喪失道德的事,畢竟他之前看我的眼神十分有‘內涵’,結果等到了他家,看見他的妻子和一雙兒女時,我頓時了然是我想太多了。
沒辦法,因為家庭原因,我很早就在一種你爭我搶、勾心鬥角的環境下生活,就連步入社會後,我也是在各種陷阱裏周旋,跟那些陰險狡詐的老狐狸玩追殺遊戲,這讓我不得不對身邊所有人都保持著警惕,以免自己發生什麽不可測的意外…久而久之,這種多疑便成了我的一種習慣,滲透進了我身體裏的每一處血液中。
大哥的妻子同樣也很善良,一見到我這張生麵孔,她非但沒有排斥,還很熱情地過來拉住我的手,看到我一身的傷口,她有些心疼道:“到底是哪些個心腸歹毒的人對你下這麽狠的毒手?這些人就該天打雷劈!”
我真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看著她替我抱不平,不知怎地,我忽然又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我替我媽喊冤的樣子,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初我那麽的歇斯底裏,那麽的不甘心,可結果也都是無法改變;就像此刻,即便知道那群人渣該死,可我也沒辦法真讓他們去死。
後來我們又在一起吃了晚飯,大姐看我第一次來,特地給我做了當地的特色菜…其實這些菜式都十分普通,甚至還有些寒磣,可是看著他們一家人吃得開開心心的,似乎對這些東西格外珍惜,我的心突然一下被扯動,生出一股暖意。
或許這就是幸福吧,不一定要有多富貴多熱烈,有時候平平淡淡的也是一種別樣的喜悅。
我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如果能夠平平淡淡,相安無事地度過一生,誰又會想像個瘋婆子一樣到處你爭我搶,把自己逼到毫無退路,最後變得猙獰變得扭曲?
之後的幾天,因為行動不便我暫時在大哥大姐家借住下來,白天我會跟著大姐去山上采摘一些草藥跟野果,回來後,我又會和他們的孩子打成一片,教他們讀書寫字,跟他們說我眼中的外麵的那些世界。
這裏跟那些大都市不同,遠離人群遠離城市就代表遠離了一個文明,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我發現這裏有很多東西都十分落後……打個比方,城市裏做飯早已用上了煤氣罩,有的是天然氣,但在這兒,基本都還要去山上撿柴來燒火,每次一看到他們做飯,我都感覺自己好像活在遠古時期,完全不能適應這樣的奇觀。
晚上,我會跟著大哥去學習如何綁漁船,怎麽固定周圍一些木板,怎麽打帆讓船維持平衡,接觸久了,我發現這也是一門學問,總之就是特別神奇。
到了深夜,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這麽掙紮了幾次後,我索性直接放棄入眠,披了件外套就開門走了出去,坐在一片大海麵前,我看著那些波瀾不驚的海麵,不由陷入一陣沉思。
在這樣異常寧靜的時刻,一股淡淡的哀傷感像先前撲打我的海浪一樣朝我湧過來……陸放現在在幹嘛?他有沒有發現我不見了?如果他發現了,那他現在有沒有很著急?有沒有興師動眾地派人去找我?
各種想法撲朔迷離,在我腦子裏不斷地竄動著,想到最後,我又是無奈又是無力。
想那麽多又能怎樣?我不照樣還是待在這兒?不還是沒辦法離開。
算了算了,聽天由命吧。
又是第二天,我一大早起來的時候大姐就已經做好了早飯,看著一大桌豐盛的早點,我有些驚訝,之前我們都吃得非常樸素,別說像現在這樣大魚大肉,就是吃點小肉末,平常也要猶豫很久。
難不成今天是什麽重要的日子?
於是我問大姐:“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
大哥本來在修漁網,聽到我的話,他和大姐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後又同時害羞地躲開,大姐不太好意思,但還是說了出來:“也沒什麽,就是我跟孩子他爸的結婚紀念日。”
我一聽,立馬就激動了。
但凡結過婚的人都知道結婚紀念日對夫妻來說有多重要,尤其是女方,這種時候更是格外珍貴…隻可惜我跟陸放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光,所以這會兒好不容易碰上了,大哥大姐又對我有恩,我當然覺得開心,也覺得應該要好好報答他們一下,幫他們認真籌劃這個日子。
所以我主動請纓去山上砍柴摘草藥,給他們多留點私人空間。
一到山上,我就看見那邊有幾朵特別漂亮的花,看著很是鮮豔,以前無聊的時候我就跟曹慧雲學過插花,雖然比不上她那樣的手藝,但拿出來討好別人,也算是綽綽有餘…於是我隨手摘了幾朵,根據它們的花色將它們互相搭配在一起,然後又到旁邊找來一條草繩,把它們捆緊。
花是搞定了,我又去采了些草藥,總之忙忙碌碌了一陣,等我弄完一切之後,天色也不早了。
拿著綁好的花,我抑製不住興奮地往家裏趕,結果還沒到家門口,我卻又迎來了一個猝不及防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