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手刃,男人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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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野史是這樣說的。
蕭王謀逆,鎮南王和西北耿家軍領兵直搗京城,碎了這一場宮變。
皇帝下令為鎮南王平反,恢複皇籍,爵位擢升,先封為太子。
然而皇帝下詔當夜,便因為失血過多一命嗚呼,所以鎮南王即將順位登基。
譽王在這次宮變中四肢被廢,雖保住性命,卻嚇傻了,麾下三十萬西北耿家軍守在城外,依著耿墨池大將軍和鬱青副統領的命令,按兵不動,與鎮南王的四十萬大軍成對峙之勢。
能否把本屬於譽王的三十萬西北軍收編,成為鎮南王能否順利即位的重中之重。
身為尚未登基的新皇帝,孤光啟連夜跟軍事將領和幕僚議論了一整夜,又去監獄看望耿墨池將軍。耿墨池將軍聽說譽王瘋了,頓時跪地大哭不以,又聽說害譽王的蕭王已經被抓,頓時對孤光啟產生感激,跟孤光啟促膝長談一夜後,明白如今孤光啟已經得勢,他隻能認命地表達了對孤光啟的臣服之心。
耿墨池離開監獄,還不忘問孤光啟他的副將鬱青的下落。
孤光啟將耿墨池送走的時候,對他斬金截鐵地道:“耿將軍大概不知道,鬱青其實是女兒身……更是我流落在外的側妃鬱丹青……”孤光啟道:“如今大局已定,我該給她一個更好的位分,至於軍營,我想,她皇妃之身,應該不會再回去了……”
耿墨池臉色有些遺憾:“如果這是鬱青自己的選擇,我不會阻攔。”
耿墨池其實在心底道,鬱青啊,你是個野生的鳥兒,為何要入皇宮這個鳥籠?隻希望你不要後悔才好。
此刻的鬱丹青被關在勤政殿的一個偏殿裏,她意誌堅定,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地板的冷氣灌入身體,所以身體裏的並蒂蓮經過一夜的冰凍,似乎消解了許多。
等到淩晨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地上昏昏欲睡。
忽然就在這時,兩個侍衛打開門,對丹青道:“鬱妃娘娘……阮妃有請。”
阮芷找她做什麽?
丹青跟著他們離開偏殿,走到皇宮處理犯罪宮人的永巷裏,一路上一波波的披著銀甲的鎮南王軍路過,似乎已經接手了整個皇宮。
永巷深處,有不少人,阮芷正在眾人的圍攏下,站在那兒,一群銀甲軍押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犯人,跪在巷子裏,那個犯人,雖然被捆縛著雙手,眼神卻桀驁,正是蕭衍。
阮芷見到丹青,將一個匕首遞給她:“蕭衍說,他想死在你手上。”阮芷低垂著雙目,不管丹青震驚的眼神,繼續道:“我和蕭衍曾經也是有過感情的,所以當他說,讓你來殺他的時候,我便派人把你叫來了。”
丹青提起匕首,問蕭衍:“你腦子有病啊,這麽想死在我手裏?”
蕭衍唇角上揚,宛若不是在永巷的刑場:“與其被我的宿敵千刀萬剮,不如提前死在一個幹淨的人手上。”
“的確,我跟孤光啟和阮芷這種野心家比,的確算得上是靈魂幹淨。”丹青話鋒一轉:“孤光啟留著你的命,一定是想一刀一刀將你淩遲,如果我殺了你,便不能讓他如願,豈不是會惹怒他?”
蕭衍卻挑眉看向她:“他不會殺你……因為……”他湊近丹青,用隻有丹青能聽到的聲音道:“那個男人隻有兩個女人,估計以後即便登基為帝也不會再多了,阮芷是不能生育的體質……而你卻懷了他的孩子……第一個孩子,皇長子,不能不重視。所以你殺了我,他也不會把你怎樣……我早晚要死,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死的幹淨。”
蕭衍每說一個字,丹青的神情便冷一分。
阮芷是不孕體質?
如果她是不孕體質,當初的懷孕分明是假的,是為了騙孤光啟,而流產則是為了誣陷小叔和她?
該死的阮芷!
而蕭衍怎麽就篤定她懷孕了呢?而她剛才的確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說不定真的懷孕了。
如果是這樣,萬萬不可讓阮芷知道,否則那個女人今日一定能讓她死在這裏。
“你們在說什麽呢?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蕭衍,你原來對這個女人如此感興趣。那麽由她來殺你,你也該滿足了。”
蕭衍對阮芷笑道:“阿阮,其實最想我死的是你吧,你怕我說出更多破壞那個男人對你信任的事情來……而你借青兒的手殺我,是為了讓孤光啟遷怒於她……”
阮芷冷喝:“是又怎樣?”她對鬱丹青冷喝:“這人,你倒是殺還是不殺?”
丹青擰眉:“他到底是誰?是不是祁陽的轉世?”
阮芷搖搖頭,事到如今,她隻覺得說出真相才能打擊到鬱丹青,便實話實說道:“不是,我當初說他是祁陽的轉世,隻是想你把感情都放在別的男人身上,免得你跟孤光啟走太近……”
丹青心底堵得難受,“你騙得我好慘……”不過能跟她說實話,說明她驕傲地根本沒把她看成能威脅她地位的對手。
就是因為相信阮芷的話,她才把蕭衍看成祁陽的轉世,否則她絕對不會跟他親近。
蕭衍喃喃道:“鬱丹青,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否則孤光啟會把我淩遲……你也不想看到一個長得跟祁陽相似的人,被一刀一刀活剮是麽?”
鬱丹青拿著匕首,臉色怔忪,忽然有人推了她一下,她的手猛然向前,直直戳入蕭衍的胸口。
噗的一聲,鮮血迸濺。
蕭衍眉頭皺了皺:”原來誅心之痛,真的好痛……“他扯起唇角,對丹青笑了笑:“多謝。”然後慢慢地委頓在地。
丹青先是震驚,自己竟然真的殺了蕭衍,然後發現事已至此,無可挽回。
雖然不明白阮芷為何一定要她親手手刃蕭衍,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做了,她也無悔。
祁陽雖然已經成為前世的回憶,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跟祁陽長得一樣的男人被一刀刀活剮。
罷了,就這樣吧。
一個騎著馬的少年將軍奔馳而來,正是赤炎,看到蕭衍的屍體,臉色十分平靜,仿佛蕭衍這種階下囚,不管以前多麽風光,如今死了也引不起人半點遐思。
丹青轉過頭,這個人,竟然是赤炎。
赤炎恭謹地對阮芷也道了一聲安。阮芷輕描淡寫地道:“告訴陛下,蕭王被鬱丹青殺了……”
赤炎點點頭:“主子早就要處決他,死了倒好……”赤炎又對阮芷道:“阮夫人,哦,不,應該是未來的皇後娘娘,主子讓我來接鬱妃去城外。”
他那句皇後取悅了阮芷,阮芷揮了揮手:“那就去吧。”大方賢淑,毫無一點嫉妒之色。
丹青轉過頭,不再看蕭衍躺在血泊裏的屍體,歎了口氣,對赤炎道:“快帶我去見小叔。”
一夜的大雨衝刷掉京城昨夜的血腥,百姓們似乎並未被宮變牽連,街上依舊熱鬧。
一輪朝陽盛放在碧藍的天幕上,丹青來到城外鎮南王軍駐紮的連營,跟著赤炎來到一個高大的帳篷裏。
一頭如半個手臂長的九尾白狐臥在黃金籠子裏,低垂著紫眸,平靜地呼吸著……
豁然發現帳子裏走進來一個女人,他豁然從籠中站起,一雙紫眸仿佛被人的手心暖熱的紫水晶,散發著雲淡風輕又深重深邃的光芒。
“小叔……”丹青走過去,雙手越過柵欄,輕輕地撫摸他的脖頸:“你的傷好了麽?可是為什麽還是變不成人?身長也縮小了……”
白狐腦袋輕輕地蹭著她的手臂,低聲嗚嗚叫著,卻發不出人類的語言,哪怕對她罵一句也好。
丹青豁然大叫:“小叔,你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連跟我說話都不能了?”
赤炎這時候跟進來,道:“九尾天狐傷的太嚴重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養養應該就好了吧……鬱夫人你何必大驚小怪……”
丹青目眥盡裂:“我把你也打成半死,然後告訴你,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你會不會恨我?”
將心比心,赤炎無言以對,便轉身走了出去。
赤炎剛出去,便差點撞上一個人,正是一身白色蟒袍的孤光啟。
“主……”赤炎剛要出聲,孤光啟淡淡道:“噤聲……”
赤炎噶地止了聲。
一主一仆站在帳外,竟然聽起鬱丹青的話來。
帳子裏,鬱丹青隔著柵欄,緊緊抓住九尾天狐的兩隻前蹄,眼淚潸然而下:“左右不過等幾日,白蒹葭就會帶回黑龍,到時候我們把碧璽還給他,拿到月光石,咱們就去南疆找月神,她既然能讓小白死而複生,那麽就一定能讓小叔你也恢複過來……”
說到這裏,她微微一笑,眼睛裏帶著淚痕點點,伸手撫摸他的容顏:“小叔,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司空幻……白蒹葭說你可以娶我……你們狐族真的可以娶人類女子麽?”
白狐低嗚了一聲,紫眸似乎有淚湧流,丹青頭輕輕地靠過去,隔著一道柵欄,摟住白狐的脖頸:“小叔,為了娶我,你一定要變成人的樣子啊……你都不知道,我多希望你有正常男人的身體……你一定要努力恢複功力,知道麽?”
帳子外,赤炎大驚失色,什麽,鬱夫人不要命了麽?竟然想要別的男人娶她?雖然那個男人是狐族,目前恢複真身,並不能娶她……
赤炎不由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孤光啟。赫然發現主子的手已經在身側緊緊握起,臉色也陰沉如晦。
赤炎以為他要衝入賬內,將鬱夫人拿下,孤光啟卻僵硬地轉過身,一句話不說便準備離去。
赤炎心底更加拔涼拔涼。
他太了解主公了,他若衝進去將鬱夫人拿下,打一頓,拆散他們,或許鬱夫人和那九尾天狐還沒什麽性命之憂,而主公卻不動聲色地任他們發展下去,那麽他一定是起了殺心。
走了幾步,忽然有人急匆匆奔來,竟然是榮恩,榮恩焦急地喊道:“主公,不好了,阮夫人她……她忽然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