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露天電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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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蘭和阿瓦走進村子,看見好幾家都鎖著門,直到第五戶人家,看見一個比依蘭小一點的男孩坐在門口,正認真地捏著泥人。每一個泥人都栩栩如生。夕陽最後一抹餘輝照在那個男孩的臉上,使得男孩的臉顯得格外的安詳。
“你好。”依蘭說。
男孩抬起對頭,看了看依蘭,又看了看旁邊的阿瓦。
“你捏的泥人真好。”依蘭誇讚道。阿瓦也蹲下來,饒有趣味的欣賞著。在她看來,這些泥人雖然比不上依果工作室陶瓷娃娃那麽精致,但有一種古拙的美。
男孩憨憨的笑了笑,不說話,低下頭繼續捏。
“嗯,我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你能告訴我們村委會在哪裏嗎?”
男孩用手指了指屋內。
依蘭疑惑了一下,轉向屋內,從那裏傳來咯吱咯吱的踩踏聲。這種聲音,依蘭小時候也經常聽到過,好像……是踩踏縫紉機的聲音。
果然,依蘭走進去後,站在堂屋裏麵,朝裏麵喊道:“有人嗎?”
踩踏聲戛然而止,接著聽到有人走了出來,隻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站在門口,驚訝地看著依蘭和阿瓦,“你們來找誰?”
女人說話的聲音也那麽的好聽。
“我們是想打聽一下村委會在哪裏?”
“哦,這是村東,村委會在村西,你們出門左拐,走上二百多米,就到了,門口掛著牌子呢。”女人不急不緩地說,很快又補充道:“不過,這麽晚了,村委會應該已經關門了。”
依蘭一想,可不是嘛。“那姐姐,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事情,你們村是不是叫軲轆村?”
“是啊,怎麽了?”
“那你見過她嗎?”依蘭指著阿瓦,阿瓦顯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女人打量了一下阿瓦,很肯定地說:“沒有,村裏的孩子我都認識,經常來我們家玩。”
“那最近一個月,有沒有誰家丟了孩子的?”
女人淺淺一笑,露出若隱若現的酒窩,“那就更沒有了。”
阿瓦拽了一下依蘭的衣角,意思是,看,我說我不是這裏的吧,你硬拉著我來。
依蘭想了想,那應該是搞錯了,不過,現在最棘手的問題,就是晚上的住宿問題。
“你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吧,一看就不像本地人,現在已經沒有返回城裏的車了,如果沒有地方休息的話,今晚就歇在我們家吧。”女人似乎看出依蘭的難處,主動提議道。
“可以嗎?那太好了,謝謝姐姐。”依蘭高興地說,阿瓦也顯得很高興,她還可以多看一看那些泥人呢。
“不客氣,家裏就我和弟弟兩個人,你們隨意就好。”女人說著,朝外麵喊了一聲,“春子,該收拾收拾,別捏了。”
依蘭說:“你弟弟捏得泥人很好啊,是跟誰學的?”
“我爺爺,我們小的時候,就天天看到我爺爺捏泥人,後來爺爺想傳給我爸爸,但我爸去世的早,就傳給了我弟弟。”
女人笑道:“是捏得不錯,但火候還沒有到,泥人光有形,而沒有神,不過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有所改進的。後院還有很多呢,你們想看嗎?”
“想想想!”阿瓦雀躍道。
在女人的帶領下,阿瓦和依蘭向後院走去,院門一推開,阿瓦和依蘭都震驚了。
滿滿一個院子,全都是泥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年輕的年長的,大約有兩百多個,還有數不清的雞鴨鵝牛羊豬兔,也夾雜在其間,有的如鳥雀般大小,有的則有兩米高,每一個泥塑風格獨具一格,像是在整裝列隊,隨時等待出發。
“我擦。”依蘭不由地驚歎道。
阿瓦在泥人中間走來走去,不知為什麽,熱淚盈眶,撫摸著那些泥人,一瞬間,想到了自己的家鄉索巴達之城,當年秦朝宦官趙高為了讓秦二世登上秦王之位,血洗擁護蒙恬將軍的索巴達城,當時也隻有索巴達大叔一個人活了下來,然後將死去的人都捏成了泥人,並用魔層將索巴達之城封印起來,一直延續到今天。
“我弟弟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泥塑大師,我相信隻要他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實現自己的夢想的。”女人說。
晚上吃飯的時候,依蘭和阿瓦各自就著野菜,喝了一碗苞穀汁,覺得異常爽口。也是在飯桌上,她們才知道,女人叫白月,她的弟弟春子,是個啞巴。
“家裏太窮了,供不起春子上學,作為姐姐,我感到很愧疚。”白月臉色有些黯淡。
春子看了一眼白月,頭快要埋到碗裏去了。
這時有人輕輕地敲了一下門,用很低沉地聲音說道:“白月,開門。”
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白月站起來,打開門,但沒有讓那個男人進來,反而走了出去,門外便傳來兩個人小聲說話的聲音。
很快,白月進來了,顯得十分的高興。
“春子,你知道嗎?明天村裏會放露天電影,姐姐知道你平時最愛看電影了。”白月對悶著頭吃飯的春子說。
春子麵無表情,好像不覺得是什麽要緊的事情。
而露天電影一下子卻勾起了依蘭的回憶,小時候,她、依果、爸爸媽媽四口人住在老屋時,離家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大片空地,那裏經常放露天電影,看電影的現場非常的熱鬧,有賣汽水糖果茶葉蛋的,也有賣女人發夾頭花的。每個人都那麽開心,像過年一樣,清洌的空氣裏麵還裹著棉花糖和槐樹花的味道。那時,她和依果兩個人是多麽幸福啊……
“我們明天也想留下來看電影可以嗎?”依蘭問。
“這……好吧。”白月有些為難。
依蘭雙手快活地搓著,“明天可以看電影囉,我大不了多請一天的假。”
“可是我想早點回去啊。”阿瓦總覺得在這個村子裏麵有點不舒服。
依蘭突然間畫風一變,一下子摟過阿瓦,耳語道:“你再瞎bb,我一回去就會把你零食全部斷了,嘿,害怕了吧。”
阿瓦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作者的話:
阿瓦每日一個鬼小段——
二昆子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個姑娘。
姑娘腿受傷了,走不了路。
二昆子問了姑娘家的地址,背著姑娘繼續趕路。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姑娘太輕了,連個孩子的重量都沒有。
但一路上,兩個人相談甚歡,二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到了目的地後,二昆子一看,哪裏有姑娘的影子。
他身上背著的,明明是一個骨灰盒。